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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灿若晨曦》 第一章 随着意识的慢慢恢复，我心里不由地感叹，现在的医学水平真的很高，动了那么大的手术，术后除了浑身没力气之外没有任何的不良感觉，可是甚至连一点点的痛楚都没有，令人感觉相当的不真实，大概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退吧。 爸爸，妈妈。看到了吗？我现在好好的呢！手术这么成功，除了医生的一流水准之外，一定还有你们在天上保佑着我的缘故吧。 爸爸，妈妈。手术前我已经拿到浙江大学计算机系硕士学位了呢，你们的女儿，在学校可是被称为天才的哦。所以等我身体恢复了，能够出院了，去找一份工作，照顾好自己肯定是不成问题的。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健康、幸福地生活下去。 以后我也可以和别人一样了呢，不用再为了自己的身体，每天过着平静如水的日子，身体不能运动，情绪不能激动的日子也离我远去了。虽然还躺在病床上，可是我仿佛看见了自由在向我招手了。 这样真好。想到以后的日子，我心里一阵开心，也开始有心思去注意自己身处的环境。 刚动完手术的我应该在医院吧，不过，医院有这样的病房吗？我看着天花板上明显是家居风格装修的吊顶有些疑惑。 如果不是医院，这里又是哪里呢？为什么没有人来看我，至少医护人员应该有吧？我试着转头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却发现自己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无聊的我开始胡思乱想。 “请问，有人在吗？”我在床上躺了很久，估计有一个多小时了吧，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实在忍不住开口问。 没有人回答我，只听到婴儿“哇哇”的哭声呢，这里除了我就只有小婴儿吗？那婴儿应该有大人照顾的吧。 “有人吗？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我之听到婴儿的哭声却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呢？ 我继续说话，不停地说，我感觉过了有两三分钟左右，但是却一直没有人回答我，而且我还是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只听到婴儿不断的哭声，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没有不良感觉，没有痛楚不是因为医学水平发达，不是因为麻醉药药效没过，而是因为我现在是在梦里吗？我有些怀疑。 “爸爸，妈妈，你们快点，我听到妹妹在哭了。”正当我在努力地想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小男孩说话的声音。 “明轩乖，妈妈身体还没恢复，要慢慢走，你先去进去看看妹妹吧。”小男孩的妈妈柔柔地说。 “去吧，小心点。”这个声音有些严肃，应该是小男孩的爸爸吧。 看不到人，我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 “妹妹，妹妹。”伴随着小男孩边跑边喊得声音，门被打开了。然后，一张稚嫩的笑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好可爱的小男孩呢！ “小朋友，这里是哪里？”我开口问道，心里感到有些好笑，果然还是小孩子，看到谁都叫妹妹。 结果，小男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一脸慌乱的消失在我面前，还着急地喊着：“妈妈，妈妈，妹妹又哭了！不过我绝对没有欺负她。” 为什么，我可以听到别人在讲话，却还是听不到我自己讲话的声音呢，就连之前小男孩开门时发出的细微声响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我相信，绝对不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如果是做梦，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人，刚才的小男孩我明显不认识！如果是做梦，那么久了，为什么我还不清醒？我有些慌乱，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正处于慌乱中的我没发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粉嫩的明显是婴儿的小手，我有些愣住了，这是哪里来的？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眼前的手指也跟着动了动。然后，我很努力地伸出食指，眼前的小手做出了和我一样的动作。不敢置信，我接着很努力地收回食指，握成拳头，挥了一下，然后我失声尖叫，因为我发现眼前的小手也握成了拳头状，挥了一下，虽然小拳头握得还是松松垮垮的。 “宝宝乖，不哭不哭，来，妈妈抱。”我感觉自己腾空而起，然后到了一个中年女人的怀里。 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看着眼前满脸疼爱的女人，我有些震惊，妈妈？难道我真的变小了，变成婴儿了？刚才听到的婴儿的哭声其实就是自己发出来的？所以我才听不到自己讲话的声音吗？不会吧，这也太夸张了！可是，我妈妈长的不是这样子的阿！ “宝宝偏心哦，爸爸抱你哭那么大声，妈妈一抱你就不哭啦。”来不及等我想更多，眼前出现了一张中年男子的脸，听着他说出口的话，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忍不住努力地伸出手去想要捏捏看。之前看到的粉粉嫩嫩的小手再次出现在我眼前，还来不及伸到自称是我爸爸的中年男子的脸上，就被一只粗糙却又温暖的大手抓在了手心里。 看来，我是真的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了，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估计也回不去了吧。 不过，还好，看情况，这里是中国。看他们的穿着，虽然没有21世纪那么时尚，但是也不像民国时期。 所以，我还是应该庆幸的吧，至少，没有穿越到一些乱七八糟的朝代和国家。 而且，现在的我，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了，可能还有别的亲人。 所以，穿越了，也好的吧，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呢！ “宝宝的名字取好了吗？”爸爸数着我的手指头问。当然，不是在问我。 “爸爸，爸爸，妹妹叫若晨。”叫明轩的小男孩不甘被忽视，抢在妈妈之前回答。 “嗯。”妈妈轻轻地点头肯定，“爸本来想等你回来再取的，可是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宝宝也快满月了，所以就定下来叫若晨。” “若晨，好名字，不过不是以明字辈来取的么？”爸爸有些疑惑，自家和几个兄弟家的孩子名字里面都带了一个明字阿。 “明轩，知道妹妹为什么叫若晨吗？”妈妈笑咪咪地看着儿子。 “知道。爷爷说我和哥哥，还有伯伯家的都是男孩子，妹妹是我们叶家唯一的女孩子，是我们家的宝贝，要与众不同。”明轩想了一下,又补充道，“爷爷还说，妹妹像晨曦一样。” “那，明轩以后要和明辉哥哥一起保护妹妹哦。”爸爸一边逗着我，一边和哥哥说话。 “是，保证完成任务！”明轩的声音很兴奋。 第二章 嘴里叼着奶嘴，我躺在摇篮里有些无聊。 从我清醒过来那天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吃吃睡睡。有时候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只能一个人东想西想的。 有时候实在无聊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哇，哇”地喊。然后爸爸妈妈就会醒过来哄哄我，只是爸爸经常会不在，几乎都是妈妈起来。几次下来，看到她白天浓浓的黑眼圈，我有些不忍心，收敛了，只能白天尽量少睡会儿。 于是，白天的时候我经常会尝试着控制自己说话，但是几天下来，还是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元音和辅音。由此，我觉得那些小说里面穿越成了小婴儿之后没几个月就能开口说话的人应该是只存在于小说里面的。 空的时候，我时常在想以前的事情，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很不真实，未知让我觉得有些恐惧。但是又渴望亲情，渴望温暖，于是，我又相信这是现实。 日子就在这样的矛盾中一天一天过去。我越来越少回忆以前的事情，就算想，也是想以前所学到的东西。 这段日子，在我家来来去去的人很多。清一色的绿军装，肩膀上很多星星杠杠，还有好几个甚至有金色橄榄枝。就算我不明白这些图案所代表的具体是什么军衔也能知道，这些人在部队的地位都不低。 而大部分的人都是来看看老首长的孙女的，也就是我。每个人都带着东西来的，有些贵重的，爷爷做主退了回去，就把几个老战友送的收了下来。那些不贵重，但是很能表达来者心意一些土特产或者其他的一些小玩意儿，爷爷倒是很高兴地收下了。 那些小玩意还有很多是他们自己动手制作的，一看就知道。用子弹壳粘成的各式飞机，坦克；代表十二生肖的木雕等等。至于知道的原因么，倒不是这些礼物做工粗糙，相反的，做的都很精致，但是这些东西上都刻着满满的祝福语和名字，包括那一个个小小的却又坚硬的子弹壳上，相信那些制作的人花了不少的时间和心思。 所以，爷爷招待他们的时候经常把我带着，除了几个爷爷的老战友，我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对爷爷恭恭敬敬的。通过他们的对话，以及这些天接触到的其他人，我大概了解了我所处的环境和家庭成员。 我出生在1975年的北京，刚听到大人说起时候我有些无语，不过更多是庆幸。虽然从80后变成了70后，而且来到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城市。但是70后和80后就差几年的时间，和前世所处的年代并没有天差地远的区别，最重要的是我有了家人的关爱。所以，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不好的。 爷爷，叶建国，军人，军衔和职务都还没有弄明白，因为来的人要么叫他“首长”，要么叫他“老爷子”，当然还有人叫他“班长”的，但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能让那么多在军队中职位不低的人叫首长和老爷子的人怎么可能只是班长呢。 爷爷有两个个儿子，都是军人，大儿子叶振伟，二儿子就是我爸爸了。大伯也住在我们这个军区大院里面，不过和爸爸一样经常忙得不见人影，从我有意识到现在，就满月那天匆匆见了一面，大伯母倒经常来看我。 爷爷很疼我，妈妈在坐完月子之后仅仅休息了半个月就回学校教书了，爸爸也经常忙的不见人影，所以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爷爷和他的警卫员小余两个人带着我和我二哥明轩。本来爸爸的意思是要请个保姆，不过爷爷不同意，坚持要由他来带我，爸爸也就没办法了。 爸爸，叶振华，军人，某军某某师主力团副团长，为什么要用某某呢，倒不是因为保密什么的原因，而是大家都没人提起，自然我也就不知道了。爸爸很忙，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是经常有的事情，有时候回来了也是只待一会儿，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走了。不过只要我醒着，他都会抱抱我，然后和我说说话，就算我不能和他对话，看到我盯着他笑，他就很高兴了。 妈妈，沈月华，教师，是个温温柔柔的美人呢。美人妈妈每天下班第一件事情就是过来抱抱我，然后去给大家准备晚饭。她做的菜说不上多精致，看起来却让人很有胃口，光看他们吃饭的样子就知道了。不过可惜，我还没到能吃饭的时候，不能品尝呢。 大哥，叶明辉，今年六岁了，刚到上幼儿园的年纪，每天早晨睡到快迟到了才肯起床。不过，妈妈说，自从有了妹妹我，大哥每天起床的时间都早了很多，每天去上学之前都要跑到我的摇篮前面来看看，然后轻轻地捏捏我的脸，偶尔我醒着的时候，还会跟我说：“小晨要乖哦，哥哥上学去了，回来再来看你。” 二哥，叶明轩，今年四岁，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趴在我面前盯着我看。听到我尝试着说话时发出的“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开心的和一边的爷爷说：“爷爷，爷爷，你看，妹妹在和我说话呢。”然后经常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的没完没了的为什么。为什么妹妹还不睡觉，为什么妹妹不哭，为什么妹妹…… 还有就是我了，叶若晨，叶家老么，也是叶家这三代唯一的女孩子，于是我感觉家里的人都对我关心的不得了，只要有时间，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转悠。尤其是大伯家的两个哥哥和自家的两个哥哥。 “爷爷，你说小妹妹什么时候会叫哥哥啊？”三哥明毅问。 “妹妹现在还小，还不会说话呢，不过，你们教她，她以后就会叫你们哥哥了哦。”爷爷笑咪咪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孙子。 其实，说起这个排行，还有件好玩的事情。大伯家的两个孩子，大的叫明诚今年九岁，小的叫明毅今年六岁，和我哥明辉一样大。以前，明轩都是自家的哥哥叫哥，然后大伯家的哥哥带名字分别叫明诚哥和明毅哥，叫了两年了也没什么问题。 结果，到我出生了，问题来了。前一段时间，第一次来看我的时候，大哥明诚很开心地抓着我的手说：“小晨，我是大哥哦，你以后要叫我大哥，等大哥赚钱了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接着，明毅也学样抓着我的手说：“小晨，我是二哥，我也会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和大哥买的一样多。” 这下，问题来了，我亲哥明辉不乐意了，大哥本来年龄最大，叫大哥也没办法，可是你小子明明和我一样大，凭什么你是二哥我是三哥啊，再说了，小晨可是我家的。于是，一把拍开明毅的手说：“乖小晨，咱不理他，我才是二哥，他是三哥。” 本来么，出生年月一样，也可以按日期排大小么，结果不巧的是，我妈和大伯母是在同一天分别生下了他们俩。其实吧，同一天也可以按出生的时间排大小，可是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想得到阿。 这下好了，平时好好的两个人都炸毛了，就着“二哥”还是“三哥”的问题吵了起来。 发展到后来，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地开打了，拉也拉不住。 大哥去拉了，结果拉了明毅，明辉继续动手，转过去拉明辉吧，明毅也还在挥拳头，看看爷爷，不但没劝，还在一边乐呵呵的看着，于是明诚也放弃劝架了。 至于明轩，根本就没管他们，一个人很开心的和我说着话，一个劲的教我哥哥的发音。我觉得当时明轩肯定在想，反正我是最小的，当不了二哥也当不了三哥，你们爱打就打，爱劝就劝，你们都不在，妹妹是我一个人的。 最终还是以武力解决了问题，明辉是二哥，明毅是三哥。然后明轩也从此改口叫大哥二哥三哥了。 后来的后来，当大人们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乐的不行。 第三章 “大哥，你说妹妹会先叫大哥，二哥，三哥还是我啊？”明轩对于这个问题乐此不疲。问完爷爷问妈妈，问完妈妈问爸爸。到现在，我都五个月大了，四个小的遇到一起了还时不时地争论一下到底会先叫谁。 “大哥。” “当然先叫我啦。” “肯定先叫三哥。” 呵呵，不用说，这是另外三个小子听了明轩的话之后各自不同的反应，也都一致认为我会先叫他们自己。然后，各自继续趴在凳子上写作业。 其实，经过这几个月不断地努力锻炼，我已经可以开口讲一些简单的词句了，但是如果这么小就开口说话的话会不会惊世骇俗了一些？也许没这么夸张，但是被当做神童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妹妹，妹妹，我是小哥哦，你要快点学会叫哥哥。”明轩不管他们怎么说，依旧趴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笑了，就是不开口。这五个月，其他三个哥哥都是只能放学后或者周末才能回来看我，只有明轩还没有到上幼儿园的年龄，整天与我粘在一起。 “好小晨，乖小晨，来，叫哥哥。”见到我的笑脸，明轩一个劲地哄我开口。 才不叫呢，我在心里偷偷地说。 “哥哥，哥哥，很简单的，小晨来，说说看。”明轩不死心。 就不叫，要叫也先叫爷爷和爸爸妈妈啊。 “小晨，你不要只笑么，叫哥哥呀，小哥陪你玩，给你好吃的。” 爷爷，你不要就在一边笑啊。看着眼前这张越凑越近的小脸，无奈。 “哥哥哦。”明轩耐心十足，“爷爷，我一定要教会妹妹叫哥哥。” “嗯，明轩要加油哦。”爷爷 爷爷，我在心里默念。真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和一个小孩子叫劲，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哥哥”明轩不厌其烦，一遍遍的重复。 爷爷，我也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 “小晨，你再不叫我亲你了哦。”明轩的额头都快碰到我了，“叫哥哥。” 爷爷，我继续在心里和明轩作对。 然后，我看到我面前的那张小脸突然顿住了，然后飞快地转头：“爷爷，你听，妹妹说话了，叫你呢。” 额，我有些愣住了，难道我刚才不小心叫出口了？ 接着，爷爷开心地把我抱了起来：“小晨，再叫一声爷爷。” “爷爷。”看着眼前充满了惊喜和期待的脸，我不忍拒绝，迟疑了一下之后软软地开口。 “好，好，小晨真乖。”爷爷乐得合不拢嘴，“不愧是我叶建国的孙女，哈哈！” 再然后，四个小子，包括趴着写作业的三个都围了过来，开始争着要我叫哥哥。爷爷的警卫员小余也在一旁开心地看着我们。 这一整个下午，我就再也没有安静的时候了，四个人就一直围着我用尽各种办法想让我开口叫他们哥哥。而我，则是咬定青山不松口，除了爷爷，我就再没开口说别的词。 转眼间，我已经五岁了，我还记得我第二个说出口的单词是妈妈。 就在我开口叫爷爷的那天傍晚，妈妈刚给她的学生补完课回来，小余叔叔就把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跟妈妈学了一遍，再加上我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妈妈之后，妈妈激动的连着亲了我好几下，立马开心地打电话和爸爸说我会叫人了。 然后，顺理成章地，我又对着话筒叫了声爸爸。后来听说，那天爸爸激动地在军营里四处和人炫耀说：“我闺女才五个月就会叫爸爸了！” 这五年，爷爷宠，父母疼，，哥哥们对我更是好的没话说。这五年的相处，让我充分享受到了亲人的关爱和温暖。我的性子，也似乎回到了年幼的时候。 伯父和伯母对我这个粉粉嫩嫩的小侄女也是格外地喜欢。经常教育两个儿子不能欺负我，要疼我，好好保护我。其实不用说，哥哥都对我很好，只要他们能做到，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了。 这五年，我除了说话早了点，反应机灵了点，其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因为，除了学习上占了优势之外，我也没什么别的能够拿出来表现的。而在学习上，我最擅长的是计算机，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计算机科学摆在七十年代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最主要的是，以前的我根本就没有好好享受过童年，现在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又怎么会因为一些所谓“天才”，“神童”之类的称呼而放弃我以前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呢。 妈妈只有周末在有空，还要忙着备课等很多事情。爸爸依旧忙的不见人影，不过肩膀上的军衔换了，听说当上正团了。所以，白天的时候我就跟着爷爷和小余叔叔，我经常是坐在他们的腿上听爷爷讲他以前的老首长，战友和手下带的兵，几乎每个人都有好多让爷爷记忆深刻的事情。 爷爷说，中国的兵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也最可敬的人。如果我只是一个孩子，那么我也就当故事听了，但是我不是。听着爷爷那一个又一个的回忆，我的心情随之起伏，对那一抹绿色也越来越向往。 而等哥哥们放学回来了，我就跟着他们出去玩。第一次跟着他们出去的时候吓了我一跳，那就是一匹匹脱缰的野马，四处乱窜，完全没有在家时的样子。 我家所在的这个军区大院里住的都是部队的老首长和他们的家属，玩起游戏来一个个都牛气十足，谁都不服气谁，对于我这个娇娇弱弱被哥哥们护着加入的小女孩更是不待见。 于是，有一次玩的热闹的时候，哥哥们一个不注意，我就被他们整的灰头土脸的。换成别的小女孩，估计早就哭哭啼啼地回家去了，可能他们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吧。非常怀疑在我之前没有女孩子加入就是因为被他们的这样子给吓跑的。 可惜遇到我之后，他们的小手段就不管用了，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注意被整了个灰头土脸，当时一团乱，我也没注意到是谁。反正衣服都脏兮兮的了，索性也就不管不顾地和他们闹到了一起去了，然后就更脏了。后来我不哭不闹地用了一些小手段又把好几个人整了个惨兮兮的之后，他们就不针对我了，后来再一起玩的时候还会注意到照顾着我一点，呵呵。 不过那天回家之后，四个哥哥被爷爷骂到臭头。在我家客厅里哥哥们被训得惨兮兮地看着我，而我则坐在爷爷边上朝他们笑得特无辜。 本来我就打算看戏看到底的，可是爷爷那一句“以后你们不准在带小晨一起疯”的话让我急了。虽然刚开始觉得有些幼稚有些不习惯，可是真的很开心啊。 于是，我赶紧灭火去了。 “爷爷，爷爷，您别骂哥哥他们了嘛。”我也不管自己身上满身的泥巴和灰尘，嬉皮笑脸地爬到爷爷膝盖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看到我的样子，爷爷有些无奈，却还是板着脸。 “爷爷，好爷爷，别生气嘛，小晨今天很勇敢哟，打败了好多人呢。”我继续努力。 “你！你打架还勇敢，好好的女孩子。”这下爷爷的火气又上来了。 “没有没有。”我赶紧解释，“我们玩打仗的游戏啦，我击毙了好多人。”不解释可要糟糕了。 “爷爷，小晨今天玩的很开心哦，还认识了很多朋友！”那些臭小子应该算是朋友吧。 最终，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爷爷终于没办法，松口了。哥哥们逃过半劫，因为之前已经被骂很久了么，而我也可以继续跟着他们一起玩。 不过，爷爷要求，以后每天和爷爷学写书法。看着哥哥们可怜兮兮的表情，我满口答应了。更何况本来我就想学，嘿嘿。 第四章 “爸，妈，爷爷，我以后也要当兵。”放下碗筷，已经十四岁的我认真地说。 为什么要用个也字呢，实在是因为大哥明诚今年二十二岁，今年上半年的时候已经从陕西西安的空军工程学院读大学毕业了。二哥和三哥读的也都是军校，将来肯定是去部队的。二哥在南京的解放军理工大学，三哥在湖北武汉的海军工程学院，将来一个海军一个陆军，我家就海陆空三军都有了。 “小晨，你确定要读军校吗？很辛苦的。”妈妈有些担心。 “月华，你放心好了，小晨从小就每天锻炼，身体素质很好，读军校不会有问题的，你不用担心。”爸爸投了赞成票。 “我知道，可是，以小晨现在的成绩，只要能保持，要考北大清华都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妈妈还是不放心。 “我不同意。”小哥投了反对票。 要说妈妈的反对，只是担心我，不舍得受苦，只要能让她放心，她的反对并不是绝对的。可是小哥，那么坚定，恐怕不会轻易改变的。 “为什么，小哥你自己也要考军校，为什么我就不能考！”小哥向来跟我关系最好了，也最了解我，没想到居然会反对我读军校，我有些着急。 “你是女孩子，读军校太辛苦了。”明轩不敢看我，他知道我有多认真，也知道这个理由并不能让我信服，但他还是坚定地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只要是他认真说的话我都会听。 看着我和小哥争执，大家都有些担心。 “爷爷，您说句话嘛。”我无奈，只能跑过去抓着爷爷的手臂撒娇，希望爷爷能同意，只要爷爷答应了，谁反对都没用。 “选择了就不能后悔，即使过程很辛苦。”爷爷看着我说。 “嗯，爷爷，我知道。”听到爷爷的话，我知道爷爷是同意了。 “爷爷！”小哥有些惊讶。 “谢谢爷爷！”我开心地抱着爷爷的胳膊。 “那读军医大学吧。”小哥想了一下说。 这次老妈也点头支持小哥。 “不，我不当医生，不当护士，不做文职。”不是这些职业不好，相反的，每个职业都很重要，但是我想要的，不只是这样。 “明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大家都关心小晨，但是我们也相信小晨自己的选择。”看到小哥还想说些什么，爷爷叹了口气，没让他把话说出口。 “爷爷不放心的反而是你。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小晨也好好的。你不觉得应该放下了吗？”爷爷有些语重心长。 “爸。”听到爷爷提起当年的事情，爸爸妈妈异口同声，然后都有些担心地看着小哥。 小哥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声都不吭。 “明轩，你应该放下了。你再这样子下去，最难受的是小晨。难道你要小晨一辈子活在那件事情的yīn影下吗？小晨是为了谁，那么努力！就是因为放不下你，她那么辛苦就为了能和你一个班级读书。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让小晨愧疚一辈子吗？”看着小哥的样子，爷爷狠了狠心说了重话。 小哥听了脸色发白，但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然后猛地站起来，沉着脸跑回房间去了。 看着这样子的小哥，我既担心又心疼，忍不住想跟上去看看。 “小晨，别去。”爷爷阻止我，然后对着爸爸妈妈说，“你们也别去，让明轩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 “嗯。”妈妈无奈地应了，然后坐了回来。 ————————————————我是回忆开始的分割线———————————————— 那还是1981年4月份的时候，我七岁，小哥十岁，二哥三哥十二岁，大哥十五岁。那时候大哥已经是读初三的下学期了，忙着准备中考，所以不管是平时放学后还是周末，出去一起玩的人就剩下我，二哥，三哥和小哥四个人。 和平常一样，我们四个人回家丢下书包就一起出去玩了。一大群平时一起玩惯了的人碰到了一起，尤其是在那个没有什么娱乐设施的年代，玩起来有多疯可想而知。 谁都没注意到远处过来的摩托车，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辆呼啸着过来的摩托车已经离小哥不远了。我大声喊了一声“小哥”，看到小哥呆在那里完全没反应之后，来不及思考我冲了过去一把把他推到了一边。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那么快的反应，我离小哥最近，但是也有一段距离。冲过去的时候我没办法思考，那是平时最疼我的小哥啊，那么疼我的人。 那时候，零食少的可怜，家里也不给我们买那些乱七八糟的零食，买的最多的就是糖果。四个哥哥都很疼我总是让我先挑，等我挑好了他们四个人再分。每次小哥总是恶霸似的抢一大堆，让大家都恨得牙痒痒，可除了我他最小，也没办法。他们不知道小哥每次抢那么多，自己都不舍得吃，趁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地跑过来全部给我。 看着近在眼前的摩托车，我已经没有办法躲了，小哥转过身扑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撞飞出去的那一刹那，我以为我会就这样死了。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后悔，虽然很遗憾，不能再和那么好的家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小哥没事，真好。 “那个谁，你们俩赶紧去找叶爷爷，剩下的几个人看着这个开摩托车的人，别让他跑了！”在晕过去之前，除了看到小哥苍白的脸和二哥三哥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听到城哥扯着嗓子朝着一起玩的伙伴大声说。城哥，全名高城，刚认识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很巧，城哥居然和《士兵突击》里的钢七连连长一个名字，我从来没有他就是以后的钢七连连长的想法。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一家人都围在病床前，连伯父和爸爸都从部队赶回来了。看到我醒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小余叔叔连忙出去叫医生。 万幸，我的伤并不严重，除了左手骨折之外都是一些擦伤，另外可能摔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观察几天。 后来，我出院之后，我没什么问题，恢复的都很好，只要等骨头长好之后去医院拆掉石膏就好了，可是小哥却出问题了。 估计是被吓到了，小哥晚上经常做噩梦，每次惊醒之后总是要悄悄地过来看看我，然后再回去睡觉，严重的时候一晚上要过来好几次。 妈妈让我装着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只有七岁，我真的会听话的当做不知道，可是我不能。于是，我抱着枕头跑去敲小哥的门，和小哥说我怕，要和他一起睡。至少，小哥惊醒的时候看到我陪在他身边会好一点。后来真的好了很多，小哥很少再做噩梦，所以一直到我十岁的时候才搬回原来的房间自己一个人睡。 不仅仅是做噩梦的问题，那个学期，小哥每门课的期末考试成绩都是个位数的，学校无奈，做出留级一年的决定，但是老师却反映小哥上课和平时的作业都没有问题。 整整一个暑假，我改变了我低调的过完童年生活的想法，跟妈妈说我要跳级读三年级。我清楚地记得小哥听到我通过了跳级考试之后惊讶的表情。我说，小哥，以后我不会的你一定要教我的。 ————————————————我是回忆结束的分割线———————————————— “爷爷，对于那时候的事情，我心里没有yīn影，跳级读书也不辛苦，我特别听小哥的话，不是因为我内疚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因为我知道小哥真的疼我，每次的决定都是为了我好，而且我也不讨厌。”听了爷爷之前的话，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大家会以为我是因为心存内疚才和小哥关系特别好的。 如果大家都这样看，那小哥他自己会不会也这样想呢？ 第五章 想了很久，我还是不放心小哥。于是，故意去冲了个冷水澡，又穿了夏天的睡衣抱着枕头去敲隔壁的房门。 入秋的夜还是有些冷的，本来就怕冷的我站在走廊上，手臂上的**皮疙瘩都起来了。早知道就不用洗冷水澡了，光站在这就够了阿。 “小哥，开门嘛——”我边敲门边说话，“好冷呢。” 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反应。 “小哥——”完全听不到房间里面的动静，我有些担心，小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久了。 站了好久，久到我以为小哥不会给我开门之后，门打开了，一只手把我拉了进去。碰到我冰凉的手和手臂，小哥发飚了。 “笨蛋！怕冷还在门外站那么久！看看你自己，我不给你开门的话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门外站一晚上了！啊？”小哥用力地甩上门，也不管会不会吵到家里其他人睡觉。 其实我们不知道的是，爸爸妈妈和爷爷根本就没有睡，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他们也是听到小哥开门拉我进去的声音才安心地去休息。 不顾小哥在一边碎碎念，我第一时间就抱着枕头爬上小哥的床，然后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小哥无奈，也躺在床上。然后，两人谁也不开口，就这样躺着，可是谁也睡不着。 看看放在书桌的钟，都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心里有些烦躁，我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哥看着我的样子，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还不忘帮我把被子拉高一些。 “小傻瓜。”没等我想好说什么，小哥先开口了，语气一如既往地充满了宠溺。 “小哥——”我拉长了语调叫他。 “小晨。”小哥揉了揉我的头，“小晨，对不起，以前都是小哥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不，不是的，小哥。”听到小哥这么说，我有些着急了。 “小晨乖，听小哥说完好不好？”小哥很认真地说。 “恩。”我无法拒绝，只能靠在小哥身上，静静地听他说。 “小晨刚出生的时候，爸爸就和我说，明轩是哥哥，要保护好妹妹。我很开心，我也有可以保护和照顾人了呢，而且是那么可爱的妹妹。那时候的你还很小，看上去粉粉嫩嫩的，眼睛亮晶晶的。 第一次看着你对我笑，第一次听到你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开口叫我小哥的时候，我感动得都有点想哭，那是我的妹妹呵。我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我一定会宠你，疼你，保护你。 我一直想成为最疼你的人，我也一直以为自己做到了。可是，我却让你为了我……”小哥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小哥。”听着小哥的话，我心里酸酸的，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带了点哭音。 “那天的事情，我每次想起来就怕。看到你向我冲过来的时候，我的大脑瞬间就空白了。看到你被摩托车撞飞出去，我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跟着停了。 当我冲过来看着你的时候，看着你磕破的后脑勺上流下来的血，我很想问你疼不疼，很想安慰你，可是我开不了口，也不敢碰你，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时候的你，居然脸上还带着笑。小晨，你真的把我吓坏了！”说到这里，小哥再也说不下去了，抱着我哭了。 “小哥，对不起，对不起……”听着小哥哭，我也一个劲地哭着道歉，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哥哭。我真的不知道，我那天的行为会给小哥带来这么大的心理yīn影。 “小傻瓜，没事了。乖，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了。”两个人一阵痛哭之后，小哥笑着安慰我。 看着小哥带泪的笑脸，再想象一下自己现在哭的很狼狈的样子，我也忍不住笑了。 “好了，我去拿毛巾来给你擦擦脸。”小哥拍拍我的头，然后向浴室走去。 “噗嗤……”洗完脸，看看小哥，然后再看看自己，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两个人的衣服上都是泪水。 小哥看看我，又看看自己，也有些无奈，从衣柜里掏出两套睡衣，扔了一套给我。 换过衣服，两个人又窝回被子里说话。 “小哥，我一直听你的话是因为你真的疼我，没有别的原因，今天爷爷说的话你别当真，爷爷也只是想刺激一下你你不要多想哦。”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我知道的。小晨，你放心吧。”小哥微笑着说。 虽然顶着哭得红肿的眼睛，但是我看的出来小哥的笑很轻松，我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恩。小晨，我一直想问你。”小哥顿了一下，然后说，“当时那种情况下，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听到小哥的问题，我怔了一下。 “怎么了？小晨不想说，那小哥不问了。”看着我的表情，小哥有些着急。 “不是的，小哥。只是，我在想该这么说。”听到小哥的话，我慢慢地想了一下。 “小哥，在我的记忆里，除了爷爷，家里陪着我时间最长的人就是你了。我一直都记得，不管小哥多喜欢的东西，只要我喜欢，小哥都会让给我。”我也不管小哥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小哥最疼我了，我也最喜欢小哥。那个时候，眼看着摩托车快要撞到你了，急着喊你，可是你却愣在那里，都不知道躲，我真的很怕。”想到当时的情况，我还是心有余悸。 小哥轻抚着我的背安慰我，我冷静了一下，继续说。 “当时我真的什么都没想，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冲过去把你推开了。被撞飞出去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的。” “小晨！”听到这里，小哥本来轻轻地揽着我的手猛地用力，把我拉进他的怀里。 “小哥——”这下换我来安慰他了。 感觉到小哥平静下来，我继续说：“后来，看着大哥二哥哭着冲过来，听着城哥大声地喊，看到你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很痛，浑身都痛，但是我很开心。我当时就想着，小哥没事，真好。” 说完，又有点想流泪的冲动，不顾小哥的反应，我靠过去抱着小哥，把头埋在小哥胸前。小哥，你没事，真好！我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小晨。”听完我的话，小哥满脸的感动和震惊。 “小晨，你真的要考军校吗？”安静了一会儿，小哥平静地问我。 “是呀，小哥，我可是很认真的哟。”我一边把掉在眼睛前面的头发绕到耳朵上，一边说。 “那，小晨，以后我们还要一起读大学噢。”放下心理负担之后，小哥轻松地和我说。 “呵呵，小哥，那你可要好好努力哦。”感觉到小哥的放松，我调皮地说。 “小晨，如果你说你要考清华北大，我确实有困难，但是你要考军校的话，我肯定也能考上的！”小哥自信地说。 “小哥，不是我打击你哟，我要考的军校的难度可是不亚于清华北大的哦！当然啦——”看着小哥，我拖长了音调贼笑着说，“我打听过了，军校一般都会留有几个机动名额，专门是为了军人子女留的。你只要和咱爷爷说一声，肯定是没问题的啦。” “哼，看不起我吗？我才不会靠爷爷的关系去念军校呢！说，你要考哪个学校，我肯定也能通过自己努力考上！”小哥气呼呼地说。 “呵呵……”看着小哥的样子，我乐了，“小哥，我要考国防科技大学，那可是中国最好的军校呢！” “国防科技大学？”对于这所学校，小哥也不陌生。 国防科技大学是一所直属中央军委的综合性大学。学校前身是1953年创建于哈尔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肩负着为全军培养高级科学和工程技术人才与指挥人才，培训高级领导干部，从事先进武器装备和国防关键技术研究的重要任务。 “恩。”我肯定地点点头。 “可是这所学校不在北京啊，在离北京1500多公里的湖南长沙呢！”看来，自己真的要好好努力了呢，这所学校可不好考啊！小哥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定。 第六章 昨天和小哥聊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今天一早上闹钟响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好像刚睡着没一会儿。我和小哥两个人都是迷迷糊糊地刷牙洗脸然后揉着红红的眼睛下楼去了。 楼下，小林看着我们兄妹俩的样子，边准备早饭，边咧着嘴笑。 小林是军部给爷爷新派过来的警卫员，今年二十岁。爷爷原来的警卫员小余叔叔由于家里出了一些事情今年上半年的时候就转业了。小余叔叔转业之后，军部领导看小林虽然只在部队训练了三个月，还是新兵，但是人机灵能干，而且嘴巴也严就派来给爷爷当警卫员了。半年多相处下来，爷爷和爸妈都把他当自家人看待。 “哎呀呀，看看我们家的小晨和明轩，一晚上不见，怎么都成了兔子了。”看着我和小哥红红的眼睛，爷爷笑着调侃我们。 “爷爷。”我和小哥异口同声。小哥多少是因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则是纯粹地撒娇。 爸爸妈妈看了我和小哥的样子，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好了，小林，把早饭端上来吧。”爷爷吩咐道。 “是。”小林应声。 “明轩，小晨，爸爸今天就要回部队去了，你们在家里要听爷爷和妈妈的话，别捣乱，知道吗？”爸爸看着我们说。 “恩。知道了。”对于老爸的忙碌，我和小哥都已经习惯了。 “爸，什么时候你能够天天待在家里就好了。”我粘过去向爸爸撒娇。 “小晨。你要体谅你爸爸，他部队里面事情多。”看着爸爸搂着我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样子，妈妈忍不住开口帮爸爸说话。 “妈，我知道的，我只是说说啦。爸，你放心啦，我们在家里都会乖乖的啦。如果小哥不乖，我帮你打他屁股。”看着小哥听了我的话瞠目结舌的样子，我乐得笑出声来。 “呵呵……”爸爸看着我调皮的样子，终于开心地笑了。 “振华，有机会的话还是调回北京军区来吧。”爷爷看着我们缓缓地说。 “恩。爸，我知道了。”爸爸点头答应。 听了爷爷的话，我也开心，虽然知道就算调回来也不会马上，至少，有这么个盼头了么。 “妈，今天放学我和小晨稍微晚点回来。”推着自行车出门上学的时候，小哥说。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哦。”妈妈温柔地说。 “恩，知道了。”我开心地朝妈妈挥挥手告别。 “小哥，今天有什么事情么？”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我拉着小哥的衣服问。 “恩，等下放学了我们去书店吧。你帮我挑些高考复习的参考资料。”小哥边踩自行车边说。 “复习资料？我们现在才高二呢！”听了小哥的话，我有些惊讶。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要努力了呢！国防科技大学可不好考，虽然小哥的成绩不算差，但是不努力的话真的考不上的，我们可是说好了，以后还要一起上大学的。”小哥转过头笑着看看我，又认真地骑自行车了。 “小哥，你真的还要和我念一个大学啊？”我有些感动，“不过，离高考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小哥努力一下肯定能考上的。” “恩，那当然，这可是我们约定好的呢！呵呵。”小哥开心地大声说。 那天之后，小哥每天都把自己埋在了学习中，除了学习新知识，还不断地巩固复习高一学过的内容，成绩自然有了不小的进步。高二升高三的时候，小哥的成绩从原本的年级五十几名上升到了年纪前十名。 而我，自然是保持了一贯的考试水准，稳稳地占据着第一名，而且拉开第二名不小的距离。把我们班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乐的，每天看到我们兄妹俩就笑眯眯的。 时间就在忙碌的学习中一天一天地过去，很快就到了高考，然后填报志愿得时候。不管老师怎么想，我和小哥都毫不犹豫地在第一志愿里面填了国防科技大学，然后顺着第二志愿往下，一溜的都是军校，小哥那志愿书就是照着我的一模一样抄的。 为此，老师还专门上门找我们家长进行沟通。不过沟通的结果么，看看我们原封不动交上去的志愿就知道了。 随后，就是等着成绩下来和发放录取通知书了。其实报考军校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体检，但是对于我和小哥来说，从小就是健康宝宝，没病没灾的，自然是毫无疑问的通过了体检。 当我和小哥知道我们被国防科技大录取的时候，刚从大哥的军营离开的我们正在前往南京探亲的火车上，至于被探亲的人，自然是我们的父亲大人啦。 其实，我和小哥的录取通知书并不是同一时间到家的，可能是因为我的成绩好吧，我的录取通知书在我们出发去看望大哥的第二天就到了。但是小哥的录取通知书是又过了半个月，直到我们在大哥那里玩了个够准备去看老爸的时候才到家的。 本来，光看到我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小哥没考上国防科技大，怕小哥不开心，所以也就没和我说。后来当看到小哥的录取通知书信封上那明晃晃的国防科技大学那几个字的时候，妈妈才在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开心地告诉我们的。 于是，开心地我们在探过老爸之后，踏上了去湖南长沙的旅程，可惜的是军校也已经放假了，而且根本就不让外人进去参观。看看炎热的天气，我们打消了在长沙玩几天的念头，打道回北京去了。 “妈，爷爷，我们回来了。”一进家门，我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就瘫在了凳子上一动都不想动，从长沙到北京，坐了将近30个小时的火车，虽然买的是卧铺，我也累得受不了。 “呵呵。你们小声点，爷爷正在午休呢。”听到动静下来的妈妈轻轻地说。 “哦。”知道爷爷在睡觉，我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放低了声音。 “玩的开心吗？”妈妈坐在我边上问。 “恩。开心。”我使劲地点头。 “妈，这次我和小哥去玩了好多地方呢。大哥和爸爸都比较忙，不过我们自己玩的很开心。基本上大哥和爸爸部队附近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嘿嘿！”我开心地跟妈妈说着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妈妈也听得乐呵呵的。 “妈。二哥呢？”在家里转了一圈之后，小哥走过来问。 “你二哥啊。有几个同学来北京，带他们出去玩了。” “诶，难怪没看到二哥啊。”我恍然大悟。 其实以前的时候，大家听着我和小哥叫明辉二哥很奇怪，都问我们明辉明明是老大，为啥我和小哥都叫他二哥，然后我们就笑着解释说大伯家还有一个大哥和三哥。后来听的多了，大院里的人也就知道了，大人们遇到了都会在我们家长面前夸我们几句。反正爸妈和大伯大伯母都习惯了，刚开始还分你家我家的，后来索性也就跟着我们把两家的孩子按一二三四五编号了。 第七章 (修) “明轩，小晨，真的不用妈妈送你们去吗？要不……”妈妈看着我们有些担心地说。 “妈。不用了。”小哥打断了妈妈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妈，你放心好了啦。我和小哥都去过学校了，而且行李又不多。”看着妈妈还想说别的，我连忙帮着说。 “好吧，那你们自己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到了学校给家里打个电话。”妈妈也没再坚持。 “那，爷爷，妈，林哥，我们走了哦。”我拉着行李向他们挥手告别。 “恩，路上多注意安全。” 一上车，一股闷热又混杂着各种人体以及非人体气息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我都有点晕了。赶紧攥着火车票开始找自己的铺位。 还好，这次的车票是爷爷叫人帮忙买的，是卧铺，估计也是特殊照顾了。毕竟等我和小哥想起来火车票还没买的时候离开学已经没几天了。之前等车的时候，我还看到很多到长沙的人手中捏着的车票是硬座呢。想想那些买不到卧铺只买到硬座的人，车厢里面难闻的味道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找到铺位的时候，我发现我和小哥居然都是下铺，面对面中间隔着一条走道，看来买票的人对我们还真是照顾得彻底。 刚低下头，把行李箱往铺位下面塞好，一个塑料袋就打到了我头上。“哎哟。”我叫了一声，倒不是痛，只是稍微有点被吓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你没事吧？”我抬头，一个老太太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向我连声道歉。 “没事，没事，不要紧的。”我赶紧往边上侧身，让老太太能顺利过去。 “小姑娘，你看我腰不好，要不咱们换个位置可好？”我刚在铺位上坐定，就有个男人拎着行李和我说。 “不换不换，你腰不好，我妹还身体不好呢。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和个小姑娘换，你寒碜不寒碜啊。”没等我说什么，小哥就朝着那个男人开口了。 我们没发现隔壁铺位的一个中年男人听到小哥的话之后皱着眉看了我们一眼。 “小哥。”不等那个男人有什么反应，我连忙开口制止。虽然我也觉得那男人不像腰不好的样子，但是小哥这口气也太冲了。 还好那个男人也没再说什么，利索地放好他的行李之后爬到上铺去了。我悄悄地松了口气。 这时，一个一手抱了小孩一手还拎满了袋子的女人也往这边挤了过来，不时地低头看看车票又抬头看床铺边上的号码，最后在我和小哥中间站定。 看着她辛苦地样子，小哥连忙帮忙接过她手中正睁着大眼睛四处张望的小孩子：“大姐，你的铺位是这个上铺么？” “是的。谢谢你啊。”女人连忙道谢。 “小晨，你也过来帮忙放下行李。”小哥把孩子放在他的铺上，然后招呼我一起过去帮她放行李。 “恩，好。”我也笑眯眯地过去帮忙。 三个人合力放好行李，那个女人正要抱着孩子往上铺上放，看到她有些艰难的样子，我忍不住开口：“大姐，我和你换换吧。” “这……还是算了吧。姑娘，我买票的时候问了，下铺的车票贵……”说到后面，女人有些难堪地涨红了脸。 “人家姑娘好心，你就换吧。你带着孩子也不方便。”边上的人劝她。 小哥一声不吭地过来把我床上放着的零食一收放到他那边去了。 我走过去脱了鞋子就要往上铺爬。还没等我踩上去，小哥就拉着我在他的铺位上坐下，自己蹭蹭几下爬到上铺去了。然后趴在床沿伸出头来看着我，笑嘻嘻地说：“傻丫头，还真能让你睡上铺不成，你睡下面，我睡上铺就好了。” “大姐，没事的。你睡小晨那个铺吧。”看那个女人还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小哥对她说。 “既然兄妹俩好心，大妹子你就别客气了。”之前一直看着我们的隔壁铺位的中年男子也开口劝她。 “那，谢谢你们了。”带着孩子的女人这才把孩子放在下铺，呐呐地向我们道谢。 “小哥，要不明天到长沙你先陪我去把头发剪了吧。”我考虑了一下说。 “为什么？”小哥有些吃惊，探着头问我。 “听说当兵是不可以留长发的。”我拉了拉我的长发，有些不舍地说。 “可是我们是去读书啊，有这样的规定么？”小哥疑惑。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是军校，要求应该和部队一样的吧。”我猜测。 “小晨，要不我们先去报到，然后再问一下吧，如果一定不能留长发，我们再去剪？”看着我不舍的样子，小哥提议。 “恩，能不剪就最好了，真有点舍不得。”我继续拉着头发看。 “小姑娘考上哪所军校了？”隔壁铺位的中年男子问，“我对军校还有些了解，说不定可以告诉你。” “真的吗？我和小哥都是国防科技大学的新生。”听了他的话，我开心地说。 “国防科技大学，看来小姑娘和你哥哥成绩都不错。”中年人听了我的话笑眯眯的，“据我所知，军校生和女军官都是可以留长发的，但还是要注意军容军纪。” “真的呀，太好了！谢谢你拉。”得知可以不用剪头发，我的心情大好。 “不客气。” 站在偌大的国防科技大学学校门口，看着那“热烈欢迎新同学”的横幅，还有不断进出的人群，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跨进这个门，我就是一名军校生了。 报到的人很多，不管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基本上一个学生总有个两三个家长或者亲属陪着，夸张的五六个都有。学校门前乱成一团，两个尉官带着几个肩上扛着红牌牌的学员兵在维持秩序，还在不停地喊着“某某院系到某某地方报道”的话，喊得喉咙都哑了。 “小哥，人好多哦。”看着眼前的人群，我有些郁闷，“那么多人，要不我们等会儿吧，别凑这个热闹了。” “怎么了？累吗？”小哥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恩。有点。”我点点头，“而且好热啊。” “同学，你们是来报到的吧？”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是的。你是？”看着眼前的笑着对我们说话的男生，小哥点了点头说。 “呵呵，我是机电工程系大二的赵磊，负责帮助新生报到，其实就是来帮忙的。欢迎你们来国防科技大学读书。”赵磊亲切地说。 “你好。机电工程系？那不是和小哥一样的么。小哥，是吧？”听了他的自我介绍，我偏过头去问。 “恩，是的。师兄好。”小哥乖乖地和赵磊打招呼。 “你们俩是兄妹啊？双胞胎？”赵磊有些好奇。 “恩，不过不是双胞胎哦。” “你是哪个系的？把录取通知书也给我吧，我带你们过去报名。”赵磊的好奇心没有继续下去。 “在这儿。”我掏出自己和小哥的录取通知书一块儿递了过去。 “电子科学？”低头看通知书的赵磊又抬头看了我一眼。 “对。”我微微一笑，不卑不吭。 赵磊眼中带着赞赏，低下头又仔细看了一下，一愣，然后又抬头：“你是叶若晨？” “恩，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我有些疑惑。转头看看小哥，小哥也满脸不解。 “没什么，别误会，是你的名字让我有些惊讶。”赵磊赶紧解释，“你可是我们学校今年新生中成绩最好的，而且还只有十六岁。刚看到资料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大家都对你很好奇，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生这么厉害。没想到被我先遇到了。” “这样啊，那师兄可以带我们去报名了吗？”听到解释，我有些无奈。 “恩。”赵磊点点头，然后带着我们往报名的地方走去。 第八章 (修) 跟着赵磊报完名，我和小哥约好以后自由活动之后就领了东西跟着大二的师姐去宿舍了。 宿舍的条件还不错，六人一间，上面是床，下面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书桌前面的墙上还有一个内嵌的书架，都赶得上二十一世纪的大学宿舍了，不愧是国家重点建设的军校。 我进去的时候，其他的五个女孩子都已经到了。 “你就是叶若晨吧。”一个圆脸的女孩笑着和我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恩，大家好。” “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就是你的床铺。”其他的几个女孩纷纷和我打招呼的同时热情地过来帮我把领来的东西放到我的位置上。 “谢谢。”看来大家都很好相处，我开心地向她们道谢。整理完东西之后，我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 “虽然铺位上都有名字，我们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对面的女孩建议。 “好。”这个建议马上获得了大家一致的赞同。 “我先来吧。”之前第一个和我打招呼的圆脸的女孩说，“我叫王燕，长沙人，呵呵，以后有机会我带大家一起去逛街。” “我叫沈玉敏，南京人，……”我对面铺的女孩。 “我是陆渔，临渊而渔的渔。沈阳人，……”我隔壁铺的女孩。 “我是朱佳玲，浙江人，……”我隔壁对面铺的女孩。 “我是叶若晨，北京人。” “我知道，我知道，叶若晨，入学成绩年级第一，而且年仅十六岁，现在看来，还是大美女。”还没等我说完，沈玉敏就开口说。 看着我们不解的样子，她笑着解释：“我是听我哥说的，他是学生会的，可以看到新生资料。” 大家恍然大悟。 “我叫刘梅，云南苗族人。……”刘梅有些羞涩，最后一个介绍，普通话说得不太好。 都是年轻女孩儿，性格又都很好相处，大家自我介绍完毕后都开心得聊到了一起。 任何一所大学的新生都是要经过军训这道关的，更不要说是军校了。军校的军训也比一般的地方大学严格得多。 国防科技大学的军训时间为期三个月，包括四百米障碍、五公里越野、器械、射击等等项目，只要有任何一项考核不达标，都会被学校退回去。只有等三个月的军训通过了，学校才会正式接收学生档案，入学的学生也才会有正式的军籍。 军训，第一项就是内务。“不准坐床、不准躺床，在同一时间休息，被褥整整齐齐，平四方侧八角，苍蝇飞上去劈叉，蚊子踩上去打滑！”这句话是教官每次都挂在嘴边的。虽然要做到这个要求有些难度，但是在不断的练习下还是能够达到教官的标准的。 真正考验人的是内务之外的项目，据说我们学校每一年军训的教官都是从北京军区专门请过来的，都是全军闻名得连队。我也听爷爷说过，很多连队愿意下去军训，是为了能够找到一些军事素质优秀的学员，到毕业的时候能够直接分配到自己的连队。不过，这毕业也要四年以后了，要惦记四年，也不容易。 稍息、立正、向后转、向右转、向左转这些最基本的动作，最简单的项目，有时候一训就是一天，至于站军姿，一个小时是最低要求，大家的军姿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下垂自然伸直，手指并拢自然微曲，拇指尖贴于食指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 给我们军训的教官重复着要领，严厉的目光从我们身上缓缓滑过。每个被他看着的人都下意识地挺直脊背，努力将自己的君子保持在最标准的状态，我自然也不例外。 一滴汗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慢慢地挂在了眼角上，咸咸的汗水使得眼睛有些涩涩地难受，我用力挤了挤眼，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呼……”身旁的女生呼吸越来越粗，汗也哗哗地流着，圆滚滚的身形也有点摇晃了。趁着教官不注意，我斜着眼睛瞄了我身边的女生一眼。 记得军训第一天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着绿军装的校官站在我们队列前面，大概三十岁左右，感觉有点眼熟。然后，我听到他自我介绍时，从他口中吐出“铁路”那两个字的时候，我不淡定了，不仅不淡定，我还震惊了。 铁路，这不就是那个《士兵突击》里面a大队的大队长么，虽然我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但是对于里面的人物还是有印象的啊，毕竟这部电视剧在当时可是红遍了大江南北啊。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我叫了好几年的城哥，高城，难道就是后来钢七连的连长，那个雷厉风行又有些孩子气的男人。难道，这里是《士兵突击》的世界？当我得出这个认知的时候，我又不淡定了。 当然啦，这个时候的铁路还不是a大队的大队长，估计是中队长吧。 可能是觉得堂堂特种大队被指派来给我们军训有些不爽，所有的教官训练的时候都很凶。据上几届的师兄师姐们说，训练强度和要求也比往届高了不少。 除了我，参训的人里面大概没有人知道，给我们训练的人居然是a大队的人，可能大部分的人连a大队都不知道吧。 足足站了一个半小时之后，铁路终于喊了休息，我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形象问题，抬手就往脸上擦，这汗水流到眼睛里难受死了。 我旁边的那个女生也晃悠悠地朝我飘了过来，然后伸手往我肩上一搭，我的那瘦弱的小肩膀哟，立刻被她压的直往下坠。我赶紧稳了稳自己，无奈地说：“小鱼儿，你真的得减肥了啊。” 小鱼儿，也就是我的舍友，陆渔同学，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嘴一张：“我也不想胖啊，还不是我老爸老妈，从小怕我吃不饱，养猪一样的喂我，不然我能那么胖嘛！” “呵呵……”刚走过来的王燕她们听到我们的对话，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咱们赶紧找个树yīn歇会儿吧，一会儿还得接着练呢。” 佳玲也走过来一手一个，拉着我们两人往操场外走。那边树下，玉敏和刘梅她们早就占好了位置，正冲我们招手呢。 “哎呀妈呀，可算休息了。”陆渔一屁股坐在了树下。 我接过刘梅递过来的水壶，一仰头就开始咕嘟咕嘟地喝，也不管那水顺着嘴角儿都流到脖领子里去了。 玉敏看着我喝水的样子乐：“若晨，任谁看到刚道寝室时你那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样子，都没法和你现在的样子联系在一起呀。” “呵呵，是呀，若晨，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啊。你可是咱们专业的美女。” “咱专业就咱六个女的。”放下水壶，我翻着白眼吐槽。 稍息、立正、向后转、向右转、向左转这些最基本的动作我看了十几年，光看就能看会了。越障，器械，射击之类的也能通过教官的指导和自己的努力做到最好，但是体能，虽然从小我就注意锻炼，但还是有些困难。 如果现在就考核，五公里负重越野，是我唯一一项不能拿到优秀的项目，也是我们宿舍六个人都需要加练的。我们每天都会在训练结束之后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绕着操场跑圈。刚开始的时候除了我们，就只有小哥陪我们一起练。 刘梅说，她觉得军训很辛苦，快坚持不下去了。 陆渔也说，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报军校。 可是大家都没有放弃，其实只要有校医的假条，可以休息一天到两天，但是我们寝室六个人都没有想过用这样的方法来逃避训练，哪怕是女生每个月都有的最难受的那几天，大家都坚持站在训练场上。 说实话，我真的被她们感动了，除了自己练习，我也尽我所有的力量帮助她们，陪她们一起练。我相信，以后出了学校，不管到哪里，她们都会是当之无愧的好兵。 直到坚持到最后考核的时候，虽然有些项目过的很狼狈，但是我们寝室没有一个人说放弃，也没有一个人因为成绩不合格而被退回去。 第九章 (修) 军校的管理虽然严格，但是学习方面却也是比较轻松的，特别是对我来说。于是我们寝室的人除了电子科学技术之外都选修了一个其他的专业。 陆渔和佳玲都选了人文科学专业。玉敏选了军事基础教育，她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她想留校当老师。刘梅选了科技外语。王燕选了光电工程。而我，则选修了军事通信工程和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当我第一学期以所有科目全优的成绩通过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宿舍里的姐妹们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小哥知道我同时修了三个专业的时候，那呆愣的表情，让我笑了好久。 优秀的成绩给我带来了不少好处，至少帮我赢得了不少老师的关爱，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偏心了。基本上只要不违反校规，对于我一些调皮捣蛋的行为老师都睁一眼闭一眼。 当然，也给我带来了一些麻烦，经常有学生不服气或者别的原因给我制造一些问题，找我挑战或者别的什么的。不过军校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几次下来，我都以大差距赢了挑战的人之后，大家对我的行为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对这些也不是很在意，宿舍的姐妹们也不觉得我奇怪，说实话，除了性格和辅修的专业不一样，我们在学习方面的行动几乎是一致的。于是我就依旧我行我素地做着自己想做的和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 教室、图书馆、操场还有实验室，是我们宿舍六个女生经常出现的地方，师兄们经常笑说我们几个人都比男生还厉害。 四年时间，二十岁的我修完了我所选的三个专业，不仅顺利取得了电子科学技术，计算机科学技术和军事通信工程三个专业的学士学位，还取得了计算机科学技术的硕士学位。说实话，凭借前世学习的知识，毕竟，前世的我在计算机方面可是被成为天才的，因此，电子科学技术和计算机科学与技术这两个专业对于我而言是非常容易，这四年里让我比较费心思学习的也就是军事通信工程。 对于即将到来的三个月实践和毕业的分配问题，我们也曾私下讨论，不过并没有结果，只是各自交流了一下想法，毕竟学员兵的分配不是我们可以自由选择的。 来到校长室门口，我敲了下门，然后大声地喊：“报告！” “进来。” 我走进去向坐在桌子后面的校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校长，您找我！” “恩，坐吧。”校长指了指边上的办公椅说。 “是。” “叶若晨，你的档案和你这四年来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各方面都非常优秀。对于接下来的实践和毕业分配，你有什么想法吗？”看我坐定，校长笑眯眯地问我。 “报告，关于毕业分配，我服从学校的安排。不过……”我顿了一下，想了想，坚定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下基层部队。” “下基层？”校长有些惊讶地问。 “是，我希望下基层！”我肯定地回答。 “那，你想去什么样的部队呢？”校长接着问我。 “野战部队。”我简单地说。 “哦？再具体点呢。”校长更好奇了。 “t师702团。”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想到的是高城和钢七连。不过，我不确定我能被分配到哪个地方，也就不必给一个太明确的答案。 我在学校安顿好之后，除了给家里人打了电话之外，也给高城去了一封信。然后，这四年我们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当然偶尔也会打个电话。 去年的这个时候，高城每次给我的信中多了很多我熟悉的东西。他说他当上钢七连的连长了，连里的兵个顶个都是好样的。然后，史今，伍六一，这些人的名字在他给我的书信中频繁出现。 说真的，我想去看看，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有电视剧里面还有高城书信里面说得那么优秀。当然啦，我承认，我想去t师702团也是因为想回北京，想离家近一点儿。 “唔——”校长听了我的答案倒没再说什么，手指头扣了扣桌子，沉吟了一下，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然后，我听话地出了校长室。 然后，我纳闷了。 这算个什么事儿呢？找我来，就问了这么几句，也没个定论。最后说到我要去702团，就来了一句知道了，这是准还是不准呢？ 走到一半，想起师父交代过有空去他那一趟。转身，往师父的办公室走去，不知道师父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情。都快毕业了，我再去师父那蹭点好东西去，嘿嘿。 李建峰，我们学校枪械课的教官，在我们学校以严肃和高要求出名。第一堂课的时候，看着他给我们讲解和演示的样子，我就知道，他的手上真的有东西。然后，我在每次课后没脸没皮外加死缠烂打地缠着他学习，最后拜了他当师父。我不知道的是，对于我的学习和表现，师父他早就动了收徒的念头，后来看到我主动找他就故意逗着我玩，然后在心里偷着乐。 自从收了我当徒弟之后，师父也没有外人面前严肃的样子，经常在我空余的时间给我开小灶加练。他也没藏着掖着，把自己会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教给了我。 校长室内，我离开之后，校长拨了一个电话。 “老爷子，叶若晨说她想下基层。”校长。 “她有说想去哪里吗？”声音很平静，似乎对我要下基层的要求并不惊讶。 “t师702团。”校长。 “哦，702团？”702团所属的集团军军长是高家的小子吧，也好。 “是，您看怎么安排呢？”校长。 “就按她的意思吧。对了，别让她知道我给你打过电话。”小晨，爷爷就如你所愿吧。 “是，老爷子，您放心吧。” “师父。”来到师父的办公室门口，意思意思地敲了一下门之后我就直接推门进去了，平时我和师父都没大没小惯了，师父也从来不说我。 进去一看，才发现，除了师父之外还有一个人在。这个人我也认识，我们军训的教官，铁路，看他的军衔，升级了，按时间来算，现在应该是a大队的大队长了吧。 “师父，铁教官！”既然有外人在，还是正经点的好。我分别向两人立正，敬礼。 “丫头，行了行了，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过了！”师父笑着吐槽。 “师父！”要取笑我也别再外人面前啊，“师父，既然你有事，我等会儿再过来吧。”想了想，还是先开溜，等下再来。 “哈哈，不用不用，丫头，都是自己人。你也就别装了。”师父毫不犹豫地拆穿我，“铁路是你们军训时的教官，不用我给你介绍了吧。铁路，这丫头是我收的徒弟，叶若晨，你还给她们军训过，还记得不？” “印象深刻。”铁路听了师父李建峰的问题，就回答了这么四个字。 我有些不解，好奇地看着他，既然师父都说了是自己人了，我就不掩饰我的好奇心了。 “咳！”看着我用我很好奇的眼神一直盯着他，铁路咳了一声之后开口，“李教官，您知道，当时对于被派来当军训教官，我和队员心里都是有些不爽的。连带的，训练的要求和强度自然也就上去了。不过，我没想到，居然有女生可以把我的训练要求不折不扣地完成，而且还会主动加练。虽然这量和我们队里没法比，但是相对于一般的部队来说，可是丝毫不少了啊，而且最后考核的时候成绩还那么出色。当时我还真的有些惊讶了，没想到有女生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自然，对这个人，也印象比较深刻了。” 听了铁路的话，我惊讶，真没想到，我居然能得到铁路这样的评价。 师父则是开心地笑：“呵呵……我收的徒弟，能差得了嘛。” 铁路笑而不言，明显是默认了师父说的话。 第十章 (修) “师父，你上次说让我过几天再来找你，现在过了好几天了，什么事啊？”千万别又是想到什么奇怪的主意了想拿我做试验啊，我有些怕怕地看着师父。 “你这丫头，用得着这样看着我吗？好像我要害你一样的。”师父没好气地说。 “师父，我这样看您老人家是有依据的。第一次你您老人家说有事找我，结果您老人家带我去向你那些老朋友炫耀，害我被人家手下的好几个兵围殴，然后被毙的满地找牙，结果回来呢，您老人家不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灵也就算了，还说什么我给你丢脸了，又把我训的半死，差点就脱层皮了！第二次，您老人家说有事找我，然后……” 说到这个，我可是有一大堆的伤心事。 “最近的一次，您老人家又说有事找我，还千保证万保证说是好事，所以我就兴冲冲地跟着您去了。结果呢，倒霉的还是我！那个计算机研究所的人把我扣留了整整一个月，回来补课就不说了，那一个月真不是人过的。那些人研究起来那就是一群疯子，没日没夜的，我被他们折磨得回来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每次都梦到他们抱着一大堆东西拖着我一起研究。您说，我受苦受累，做牛做马，哪次不是您造成的啊！” 说完，我毫不客气地盯着他看。 “那啥，那个乖徒弟啊，你看，这不还有外人在嘛，你就给你师父留几分面子啊。”师父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又瞟了铁路一眼。 看到他的样子，我乐了，故作不解地问：“师父，您老人家刚才不还和我说铁教官是自己人，不用装嘛！怎么这么快就成外人啦？” 这下，师父彻底没脾气了。我看到铁路眼里掩饰不了的笑意。 “嘁，你这丫头真记仇！”师父啐了我一口，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双肩包扔给我，“拿去！” “诶？师父，这么沉，是什么呀？”险险地接过，我好奇地问。 “不会自己看啊。”师父没好气。 “哇，谢谢师父！”看清楚双肩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之后，我开心地向师父道谢。笔记本哎，笔记本哎，在这个电脑都还没普及的年代，笔记本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啊！ “丫头，不用谢我，是研究所的那些老家伙感谢你上次帮忙才给的，这可是外面市面上买不到的好东西，要好好珍惜啊。”师父看着我开心的样子，淡淡地说。 “师父，要是没有你，他们可能给我吗，这点自知之明你徒弟还是有的啦！”抱着电脑，我满心欢喜。 “好了，看你这德行，赶紧回去试试吧！”师父挥挥手打发我。 “是，谢谢师父。”我调皮地敬了个军礼，抱着电脑就跑，然后还不忘回头挥手向铁路告别，“教官再见。” “这丫头，就没个样子！”背后传来师父没好气地声音。 “铁路，你看这丫头怎么样？”看着铁路感兴趣的样子，李建峰故意问。 “是个好苗子，可惜是个女孩子。”铁路欣赏地说，口气中也不无惋惜，如果是男的，这个人a大队就要了。 “呵呵，这丫头可不简单啊。今年才二十岁，她花了四年时间，取得了电子科学技术，计算机科学技术和军事通信工程三个专业的学士学位，还有计算机科学技术的硕士学位。听计算机研究所的老家伙说，她的计算机水平，比我们学校的博士生强了不止一点点呢！平时除了学习，还要应付我不断的加练，这四年有多辛苦，想必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到这里，李建峰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哦？我知道她很优秀，不然也不会让教官您动了收徒的念头，不过没想到居然这么优秀！”铁路惊叹，这样的人才，要是男的，无论如何也要挖到a大队去，可惜啊。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吃饭和正常的训练，我都窝在宿舍里研究新电脑，然后折腾了一些平时用惯了的小程序上去。 宿舍里的姐妹们对于我的笔记本电脑都很羡慕。 随后，有人通知我，去北京军区t师702团锻炼，为其三个月。虽然不知道到底能跟着哪个连队，但是拿到调令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 告别了宿舍的姐妹，拿着调令，带着笔记本电脑，经常看的书和必需的物资，我就坐上了回北京的列车。由于现在只是下去锻炼，还不知道毕业后能分配到哪个连队，所以我把剩下的东西都打包邮寄回了家里。 702团团长办公室，王庆瑞拿着传真过来的调令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把人放在哪个连队好。放在女兵那边吧，基本都是负责勤务之类的，这么优秀的人才有些浪费了。可是放在男兵那边吧，估计这些个小子一个个都有意见，而且训练的强度也大，不知道人小女生能不能坚持下来。 “张干事，你去七连把高城叫来。”想了想，王庆瑞对张干事说。张干事出去之后，王庆瑞从抽屉里掏出一枚硬币，在传真过来的调令上性别那一栏用力刮了几下。本来传真就不太清楚，再用硬币刮了几下之后完全就看不出来是什么字了。 过了一会儿，团长办公室的门外响起了高城喊报告的声音。 “进来。”王庆瑞看着看不清性别的调令心里偷偷地笑。 “团长，你找我。”高城进了团长办公室就直接说。 “恩，拿去看看。”王庆瑞将手中模糊不清的调令递了过去。 “叶若晨，哟，这学历。高材生啊！”看着手上的东西，高城乐了，这丫头，四年不见没想到这么厉害，怎么写了这么久的信从来没提过呢，下次来了可要好好地说说她，过分的谦虚可不好。 “你可别看人家名字像女生，可厉害了！”王庆瑞怕高城起疑，故意说。 “是挺厉害的啊！”高城心说，人家本来就是女生，可不是名字像女生。再一看模糊不清的性别那一栏，明显用硬币刮过的痕迹，高城坏心地假装不知道。 “那，人来了就分到七连去吧。不然到时候你要怪你王叔有好的人才不给你留着。”看着高城没起疑，王庆瑞快速地说。 “行，那就搁我这儿吧。”高城爽快的答应了，“不过，王叔，到时候如果叶若晨毕业了还能留在702团的话，可还是要给我的啊。” “行，我就答应了。”听到高城答应，王庆瑞心里笑开了花，不过表面上还是看不出来什么。高城啊高城，到时候人来了你只要不后悔就成。 “王叔，那没事我就走了啊。”高城试探着说。 “恩，传真上有小叶同志到北京的车次，明天你别忘了叫个人去接一下。”王庆瑞叮嘱。 “是，王叔，我亲自去。”高城说完就往办公室外走去。 团长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 王庆瑞和张干事两个人相顾一笑，然后乐了。 王庆瑞说：“小老虎啊小老虎，你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啊。”一想到高城得知对方是女生的时候炸毛的样子，王庆瑞就直乐。 殊不知，门外的高城看着手中的传真，也乐的一蹦三尺高，赶紧回去交代洪兴国去准备宿舍了。 第十一章 (修) 来到七连之后，高城把昨天在团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和我学了一遍。 听完高城的话，我也忍不住乐了。 不得不说，八卦这玩意是无所不在的，在这个没啥娱乐的年代，哪怕是在纪律严明的军营里面。我才到钢七连一个晚上，第二天跟着连队出操的时候就引来了无数围观的人。 不过，在国防科技大学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围观成习惯了，也没把他们当回事儿，还是该干嘛干嘛。但是其他人显然不这么想。 跟着钢七连几天训练下来，我的各项训练成绩都保持在中等偏上一些，大家也都渐渐地接受了我的存在。就连一开始对我很不待见的伍六一，面对那些围观的人都会冲他们喊：“去去去，没见过啊！”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训练之外，我也在高城的要求之下，帮忙折腾七连的电子设备。 在某一次高城当着指导员洪兴国的面问我是不是没睡好之后，洪兴国背着我和高城说：“老高，这可不像你了啊，什么时候除了训练，你居然会关心人家几点睡的了啊？” “那，那啥。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了啊？”高城反驳。 “自从你到了七连，我就没见你关心过，至少没当着人家的面儿关心过。”洪兴国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高城。 “没的事儿啊。”高城挥挥手加强语气。 “哎，老高，再装就不像了啊！”洪兴国不以为意，笑着说，“大家可都私下在讨论，这小叶同志啊，学历高，军事素质过硬，为人又好，更别说长的还那么好看。如果真没你啥事儿，大伙儿可就下手了啊？” “去去去，少给我整这个。”高城没好气，“老洪，叶若晨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丫头。” “就是你以前老挂在嘴边的那个邻家妹妹？”若说之前还是在和高城逗着玩儿，这下，洪兴国真的来了兴致了。 “恩。”高城肯定地点头。 “诶，老高，说实话，邻家妹妹可不是亲妹，人家小姑娘那么优秀，你真没那想法？”洪兴国有些不信，如果这姑娘真的能和高城看对眼，也是好事啊。 “要说想法吧，”高城顿了一下说，“还真没有。这丫头，可是从小和我一块儿长大的，从小听着这丫头‘城哥’，‘城哥’的叫，我也真的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来看了。我爸妈也曾想过把我们送作堆，不过一来么那时候丫头还小，二来我们俩也没那意思，所以我爸妈后来也就不提了，都把她当亲女儿看待。要是被他们知道丫头来我这里过的不好，我回去可得挨训了。” “唉，原来是这样。”洪兴国有些失望。 “对了，你叫那些小子收敛着点啊，别吓着她。”想了想，高城开口叮嘱洪兴国。 “没事儿，我就和你开个玩笑。说真的，大家都以为小叶同志和你……”洪兴国顿了一下没把话说全。 “嘿，告诉那群小子，真有想法我也不反对。不过，真要喜欢人家，那丫头亲哥那一关可不好过。”高城想起那丫头的四个哥哥，就为他们的未来妹夫感到可怜，这关可不好过啊。 我可不知道他们背后怎么说我，反正我在钢七连的三个月就在不停地训练和折腾电子设备中度过了。偶尔，别的连队的连长也会跑过来找我帮忙去弄那些设备，不过都被高城挡了回去。 最后，离开七连返回学校之前，高城说办个欢送会吧。我说不要，我不喜欢离别。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如果运气好，毕业后我还能分在钢七连，那就不需要送别，如果运气不好，分到别的地方，除了高城，大家以后见面的机会就不大了，何必徒增伤感呢。 “小晨，真不回家看看啊？”在去火车站的车上，高城问我。 “恩，还是不回去了。”面对高城的疑问，我笑着说。 “真不回？”高城又问了一遍，“你别不好意思说啊，要回的话我去火车站给你把票改签成下一个班次的。” “城哥，我真不回，你都问了好几遍了。”才不回去呢，说真的，在钢七连实践的三个月，我的休息天都是在连队度过的，没有回过家，现在要走了才回去，这不是找骂么，虽然他们不舍得真骂我。 “那好吧，小王，直接送我们去火车站吧。”高城吩咐司机。 “是，连长。” 上了火车，看看手中票，在车厢里挤了一圈之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铺位，不过这次是上铺。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行李箱放在上面的架子上，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反正要坐到终点站。 “叶若晨。”刚托起行李箱准备放上去时，我听到背后有人叫我，然后我想要转身去看，却忘记自己站在下面的铺位上。一个趔趄，连人带行李箱就差点摔了下去。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在我快要摔下去的时候有人接过了我的行李箱，还有人扶了我一下。 “欸！教官！”刚想向帮忙的人道谢，却没想到帮忙的人居然是我认识的人，而且这两个人让我有些惊讶。居然a大队的大队长铁路和……袁朗！虽然现在的我应该不认识袁朗，可是前世的我知道啊！ 他们——每次出去，不都是用武直的吗？居然也会坐火车啊？果然那种情节只是出现在电视里么？ “谢谢。”惊讶过后，收起我的一点点小心思，我赶紧道谢。 “不客气。”袁朗一本正经地说。 “不过，教官啊——”我拖长了声音看着铁路说，“对于您刚才的援手，我可已经谢过了。可是，我之前差点掉下来可是被你吓的。这样吧，就麻烦教官帮忙把我的行李放上去吧。”反正师父都说了是自己人，不用白不用，我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和我一个女孩子计较。 铁路果然没说什么就过来帮忙放行李了。 “噗。”袁朗一个不小心笑了出来，然后被铁路瞪了一眼。 “谢谢教官啦。”铁路给我放好行李之后，我笑眯眯地向他道谢。 “不客气。” “教官？铁大，不给介绍一下么？”袁朗也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表情，明明是大热天，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冷呢。 “叶若晨，国防科技大学的高材生。”铁路简单地说，“袁朗，现役军人，所属部队保密。” “教官，还保密？不就是我师父以前待的地儿么！”我轻描淡写地说，不过心里有些没底，倒不是不确定袁朗现在是不是a大队的人，而是不确定我师父以前是不是老a。每次我问师父，都被他忽悠过去了。 “既然知道，那还用我说。”铁路斜了我一眼。 嘿嘿，听到铁路肯定的回答，我心里偷偷地乐了。这下可被我诈出来了，臭师父。上次在他办公室遇到铁路我就猜他是不是老a了，结果他就是不承认，这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嘿嘿，教官，您确定您这样的打扮，白眼合适么？”反正铁路也没在我面前摆架子，我也就没大没小了。不过，如果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即使给我们军训过，算是比较熟悉，铁路也不可能任我这样没大没小吧。 “那，丫头，你觉得你一个学员兵，调侃级别比你高的人，合适么？”铁路没说什么，袁朗倒开口了。袁朗心里其实也在偷着乐，不过转念一想，虽然难得看到铁大这个样子，但是，自己要是再不说什么的话，回去估计要在375上长期安营扎寨了，为了以后着想，看戏还是看到这里就好了。 袁朗的话让我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军人，最注重的就是上下级关系。在袁朗没开口之前，或者我可以插科打诨，嬉皮笑脸，但是袁朗既然提到了级别的问题，作为学员兵，我的行为确实逾越了。 “抱歉，教官！”我立正，向铁路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道歉。 第十二章 (修) “行了，没事。袁朗和你闹着玩呢。”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铁路开口了，“袁朗，你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叶若晨现在虽然还是学员兵，但是马上就毕业了，估计级别不会比你低，指不定能和你一样呢！” “是吗？”袁朗有些不信。 “诶？不会吧！”我也有些不信，袁朗现在可是少校了。难道我一毕业就能有少校衔？虽然在读军校，对于毕业之后的授衔标准我还是不太清楚，我平时也根本就不关注这些东西。 “袁朗不知道也就算了，他不清楚是因为他不了解你的学历，可是，叶若晨你这丫头怎么也不知道呢？”铁路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说。 “这……说实话，我还真不清楚。我从来没关注过这些，师父也没和我讲过啊。”爬到上铺，盘腿坐下之后，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说，“教官，既然你知道，就和我说说吧。” “袁朗，你来和叶若晨说说，什么样的学历在毕业后能授予什么样的军衔。”铁路对于我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无知”有些无奈，这丫头其他方面都很聪明，怎么就不关心自己毕业之后的级别问题呢。 听了铁路的话，袁朗有些惊讶，没想到看上去不超过二十岁的小丫头居然都已经大学毕业了么？可是大学本科毕业级别也不可能比自己高啊，听铁大的口气，这丫头应该不止是大学毕业吧，那怎么看上去这么小呢？ 不过惊讶归惊讶，不解归不解，袁朗还是认真地给我说明：“大学本科毕业，取得学士学位，一般可以授予中尉军衔，如果特别优秀，报军部批准，可以授予上尉军衔。研究生毕业，取得硕士学位，一般可以授予上尉军衔，如果特别优秀，也可以授予少校军衔。” “诶。一毕业就可以有那么高的军衔啊。”我惊讶，一般当兵的不知道得混多少年才能混到这个级别，有些人可能混一辈子也达不到吧。 “以你现在的学历，至少可以授予上尉，少校也不是不可能的。”看着我惊讶的样子，铁路扬眉笑了笑说。 “小丫头，你多大了，什么学历啊？”听了铁路的话，轮到袁朗惊讶了。 我发现，遇到铁路和袁朗之后，我就一直在惊讶了，想必袁朗也这样觉得吧。 “二十了，我可不是小丫头了啊。”怎么当兵的人就这么喜欢叫人丫头呢，师父叫叫么也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难道我就长的那么像丫头么。 “二十还不是小丫头，抗议无效。”我的反对被袁朗无情地驳回。 我一脸地不情愿。袁朗，我和你不熟吧，不熟，我非常肯定今天第一次见到你，你怎么好意思就叫我丫头呢。 想了一下，袁朗又说：“不然你说说看，叫你什么？” “小叶，叶若晨，若晨，都可以啊。”无奈，虽然叫丫头是让人感觉挺亲切的，可是我心理年龄好歹也有四十多了啊。 “哎，等一下，等一下，差点被你忽悠过去，什么学历还没说呢。”袁朗追问。 “袁朗，我和你不熟吧，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啊。”终于，我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了。我发誓，听到我的话之后，铁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就是笑意，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我对面的下铺听着我和袁朗说话。 “哎，铁大，你知道的吧，说说呗。”看到我不愿意说，袁朗实行曲线救国策略，问铁路去了。 铁路闭上眼不理他。 “老大，听到没啊？”过了一会儿，没听到铁路说话的声音，袁朗趴在上铺探头去看他下铺的铁路是不是睡着了。 我捂着嘴偷笑。 “哎，小丫头，睡醒了啊。” 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地眼睛还没睁开，还以为自己是在钢七连呢，突然听到袁朗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猛地睁大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是在去学校的火车上。 “怎么了？”铁路看我怔怔地样子，问。 “额。没什么，没反应过来，我还以为我还在七连呢。”抓抓头发，我不好意思地说。 “小丫头，要不要吃东西啊？你都睡到现在了，晚饭都错过了。”袁朗问我。 看看车窗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从双肩包里翻出手表看了一下：“已经半夜了啊，难怪，觉得有点饿了呢。” “要吃什么？让袁朗给你去买吧。”铁路看了看袁朗，说，“刚好，我们也要吃点东西。” 对铁路的话，袁朗没有表示异议，爬到下铺之后，等着我回答。 “唔，不用了，你们也不用去买了啦。我这里有带吃的，好像有很多，应该够三个人吃的。”我转身去翻我的行李，我记得城哥好像给我买了一大塑料袋的吃的了。 “哎，这怎么好意思。” 袁朗说是说不好意思，不过从他的语气来看，我可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好意思。 找到那一大袋吃的，我爬了下去。 “有什么吃的啊？”袁朗问的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这下，我更肯定他之前说的纯粹就是随口说说的。 说真的，换成任何一个刚认识的人这样子说话，我都会比较反感，可是袁朗却没让我产生这种感觉，仿佛就应该是这样的。我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个奇怪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吧。”我把手中的塑料袋递了过去。 “不是你自己买的啊？”疑问句，却是用肯定的语气。 “恩。” “哟，还挺丰富的啊。”袁朗抖了抖手中的袋子。 “若晨，别介意我这么叫你吧？”看到我点头，铁路接着说，“你也坐下来吧。”说着，还往里面挪了挪位置。 “好。”答应了一声，我也在铁路的铺位上坐下。 “泡面，**腿，牛肉粒，豆腐干……”袁朗一边翻着塑料袋，一边在说袋子里面都有些啥。 等着泡面熟的时间，我拆了一包豆腐干开始啃。 “小丫头不错啊。”袁朗说。 我不解地看着他，我吃豆腐干和我不错有什么关系么？ “四年时间，三个学士学位，一个硕士学位，还要跟着李教官学习，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袁朗慢条斯理地说。 闻言，我瞪了铁路一眼，肯定是你说的，这车上除了你们俩，就没第三个认识我的人。 “你也认识我师父啊？”我不想说中间的过程，只能转移话题。 虽然计算机这个专业对我来说完全就不占用多少的时间，电子科学技术对我来说也不算难毕竟有一定的基础，但是军事通信工程这个专业和师父的训练，可是实打实的，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尤其是师父的训练，一开始学习训练之余回去总是累的稍微洗洗趴到床上就马上睡着，就连每次的开水都是宿舍的姐妹们帮忙打的。然后过一段时间之后就慢慢适应了，可是适应之后师父就继续给我加码，然后再这样循环，直到师父觉得我可以出师为止，那是一个痛苦而又漫长的过程。 “不认识，我到大队的时候，李教官已经离开了，不过李教官在我们大队是一个传奇。”袁朗不无遗憾地说。 “这样啊，没想到师父这么厉害。”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在心里考虑回去之后要怎么从师父那诈东西，叫你不承认你是a大队的人，这下穿帮了吧，嘿嘿！ 第十三章 (修) “诶，你们这一届，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表现特别优秀的学员啊？”袁朗一副八卦的样子凑过来问。 “有啊，还不少哦。”我故作神秘地说了这么一句就不说了。看来，铁路和袁朗这次去长沙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冲着我们学校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去的啊，那些被他们看上的人可就要遭殃啦，先不说那变态的选拔，选拔上之后还得被虐三个月呢，最悲惨的是还不一定能留在老a。 “快说说，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袁朗来了兴趣。 我注意到，铁路也竖起耳朵听，虽然他看起来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还是先说说我告诉你这些能有什么好处吧。”不趁机要些好处回去师父肯定要骂我笨。 “这……叶若晨同志，你不能这样啊，作为一个兵，不能做什么都想着能得到什么好处。”袁朗一本正经地说。 “没好处啊，那算了吧。吃饱喝足，我继续睡觉去了。”我站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看你不急，学校里的优秀学员盯着要的人可多了，学校自己也想留一批，不提前打探好，你们能带走好的才怪。我也不怕你们去找我师父，嘿嘿，找我师父肯定被a的更多。 看我真收拾东西了，铁路朝袁朗使了个眼色，我装着没看到。 “哎哎，别介，要不，你也去我们那？”袁朗试探着说，“铁大，你看成吗？” “这……”铁路沉吟了一下，“要去我们那可得看你表现。”上次去找李教官，他说的话铁路还清楚的记得。这丫头，要的人可多了去了啊，你想要可得赶紧下手。虽然a大队历来都没有女性队员，但是没有并不代表不能招，只是以往没有一个女兵能让我们看上，她们也不可能通过我们a大队的考核。叶丫头可就不一样了，我现在给她的量比a大队的训练量可没少多少啊，通过考核肯定是没问题的。人品，性格和军事素质我观察了四年，也绝对没问题。我的徒弟，要是长到别人的一亩三分地里去，你们就哭吧。 “别，您太抬举我了。再说了，我们毕业以后的分配说不定学校已经有安排了呢。”开玩笑，a大队可不是好玩的。 “小丫头，你这可就不对了啊。我们那，很多人想去还去不了呢。你放心，去了我们那，我保证你每天都过得不一样。”袁朗就差没拍胸脯保证了。 “嘿嘿，这样吧，我也不说什么，我服从学校安排。”看着袁朗的样子，我笑眯眯地说。每天都不一样，每天都被换着花样折腾吧，说得那么好听。不过，如果学校真把我的档案给她们，我肯定会服从安排的。 “嘿嘿。”袁朗得意地笑，凭铁大的功力，拿到你的档案那还不是小意思。 “教官，这些东西以后再说啦。还是来点实际的吧。”我想了一下，对铁路说，“这样吧，别的我也不要求，到了长沙，你们请我吃顿饭吧。时间由你们定，地点和人由我定，行不？” “行。”铁路爽快地答应了，这好南瓜可不好找，一顿饭能换来好南瓜的资料可是绝对值的。 然后，我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我们学校我所知道的和我一届毕业的拔尖学员数了个遍，包括姓名，性别，爱好，特长等等都大概地说了一下。然后，说我自私也好，别的什么也罢，我故意漏了我小哥，虽然小哥现在是机电工程系最厉害的人，据说还有很多小师妹偷偷喜欢他。 六月的长沙，已经很热了。看到门口执勤的兵，看到实践结束返回学校的同学和校友，真的让我感到很亲切。 望着国防科技大学的校门，这所培养了我四年的学校，马上就要离开了，还真的有些不舍，我一个人站在校门口有些感慨。 至于铁路和袁朗，到了长沙就分开了。他们留下了一句过几天再来找你的话就去了长沙当地的部队，估计那里也有他们看中的人吧。 “若晨，怎么站在这不进去呢？”身后传来刘梅的声音。 “梅子，你也刚到呢？”看在一个宿舍相处了四年的姐妹，我开心地迎了上去。 “是啊，刚来就看到你站在校门口发呆。怎么了？”四年的相处下来，刘梅在我们面前已经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动不动就脸红了，偶尔也会调侃我们几句，就是在不认识的人面前还是容易害羞。 “没事，只是想着，虽然现在回来了，但是过不了多久就又要离开了，有些不舍。”我把之前的想法和刘梅说。 “恩，我也是呢。”刘梅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以后想要见面也很容易的。” “恩。”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和刘梅一起往宿舍走去。 分别了了三个月再见，我们六个人都很开心，那一天晚上，我们都轮流诉说着各自的经历。 返校之后的第二天，我去找我师父李建峰，在他的办公室门口一本正经地敲门，然后捏着嗓子喊了声报告。 “进来。”里面传来了师父严肃的声音。 我贼笑着推门进去，看到师父正埋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有事么？”师父头也不抬，继续埋头疾书，然后抽空问了一句。 “亲爱的师父大人，您说呢！”我故意用甜的腻人的声音说道。 满以为师父会被吓一跳，结果他还是头也不抬，随手抓过放在一边的一个报告扔了过来：“丫头你来的正好，把这个报告给我看看，把你看的结果找张白纸写下来，为师正需要你呢。” 没把他吓一跳却给自己招了个差事来做，我满头黑线。 “嘿嘿，你以为憋着个嗓子喊报告我就听不出来啦，小丫头想吓我，门都没有，乖乖地帮为师干活吧，赶紧把这些做完了，过两天我带你吃饭去。”师父抬起头乐呵呵地看着我。 “师父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徒弟我刚回来呢。在钢七连被训了三个月，你说我容易么我。” 拿着师父扔过来的报告，我假模假样地诉苦。 “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的三个月，成绩只保持在他们那的中上一点点吧。如果你真的就这么点水准，要不师父再给你回回炉？”师父白了我一眼，然后戏谑地笑着。 听到回炉这两个字，我立马乖乖地从师父的办公桌上拿了纸笔开始看报告。 “师父，好了，我把它放边上了，等下你自己看下阿。”终于把手上的报告给看完了，伸伸懒腰，我把报告放在师父的办公桌上，准备开溜。 “回来回来，这里还有一堆呢。”师父指指他手边的一大堆的报告。 汗，顾不得再说什么，我赶紧撒腿就跑。开玩笑，这一份报告我就看了那么久，这么多，什么时候是个头阿。 跑了一段路，我仿佛还听见师父的咆哮。 然后，我悲摧地发现，本来是想找师父算算他欺骗我的帐的，可是这么一折腾，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叶师姐，陆师姐，刘师姐，校长找你们，让你们现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敲门进来找我们的是一个平时和我们比较熟悉的师妹。 “就我们三个人吗？”梅子从床上爬起来问。 “是的，就你们三个人。”师妹肯定地说。 “那，咱们快点整理一下就去吧，迟到了不好。”小鱼儿爽朗地说，现在的小鱼儿和刚进学校的时候可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了当时的样子。四年的军校生活，让她的体重成功地减了下来，体能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现在让她负重五公里越野，她肯定会得意地说，你就看着吧，小意思。 第十四章 (修) 来到校长室，发现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里面了，喊了声报告进去之后却发现校长并不在里面，只有警卫员在。 “既然校长不在，我们到外面等吧。”看着里面的人，刘梅建议。 “嗯，也好。”陆渔也表示赞成。 然后我们三个人来到了校长室的门外，站着继续聊天。 “你们说，校长找我们来是什么事呢？”想到在校长室还等着好几个女生，我就把可能是关于毕业分配的想法打消了。不可能和这么多人一起谈毕业分配的事情的吧，再说了，都是女生。 “不知道哎，里面等着的都是女生，不知道什么事情。希望不是坏事才好啊。”刘梅有些担心。 “不会的拉，我们又没做啥事。”陆渔肯定地说，“不过，若晨，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住了，又想拉上两个替死鬼，所以校长才找我们？” 听了陆渔的话，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要拖替死鬼，我肯定就只拖你一个人，不会找梅子的，你放心吧。” “哎，不带这样的阿，你可不能偏心眼儿。”陆渔夸张地低叫。 “呵呵……”刘梅看着我和陆渔斗嘴乐呵呵地笑。 “不过，说真的，应该不会是坏事，我刚才注意看了一下，里面的女生都是各个系的出名人物呢。”陆渔正经地说。 “出名人物？”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了。我虽然没仔细看，可是我看到的几个都是各个系里面女生中的佼佼者。 “对呀，虽然下面几届的师妹认识的不多，可是我们一届的女生我还是认识的，这几个人成绩都是比较好的呢。”刘梅也开心地说，“这下我就放心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女生，我注意观察了一下，果然是学校这一届毕业生中女生里面比较优秀的。 过了一会儿，校长陪着一个中年男人往校长室走过来，看着他肩膀上的肩章，大校呢。 我和陆渔，刘梅三个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向两人行礼。 “你们都进来吧。”校长开口招呼我们。 “是。”我们答应了一声，赶紧跟着进去。 等在校长室里面的女生见了校长和一个大校进去纷纷行礼。 “小李，人都到齐了吗？”两人都坐下之后，校长问一直在他办公室帮忙招呼的警卫员。 “校长，你要找的人都已经来了。”小李仔细看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人之后回答。 “嗯，开始吧。”校长点了点头说，“陈队？” “嗯。”大校应了一声。 “同学们好，我是南京军区的陈天，这让校长找大家来是为了各位毕业以后分配的事情。有没有人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陈天看了大家一圈之后，貌似很体贴的问。 可是我们大家都知道，作为一个军人，没有自己选择分配的权利。特殊的要求，难道我们提出来你就会答应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站在这里，既然选择了军人这条路，那么，对我们来说就只有服从命令，也必须服从。 陈天似乎对我们的沉默很满意，接着说：“既然大家都没有特殊要求，那么大家的档案我就拿走了。准备一下，把该寄回家的都寄回去，到时候带你们走的时候，只能带上必需品，被褥什么的东西，都不用带，到时候都会由我们给你们统一提供。” “报告。”办公室里响起一个女生的声音。 “讲。” “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走？”之前喊报告的女生问。 “等你们都毕业答辩完成之后。”陈天说。 “但是我们的答辩时间都不一样。”女生又说。 “这个你放心，你们校长会安排好的。”陈天有些不耐烦，“好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就散了吧，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我们没人说话。我看了刘梅和陆渔一眼，大家都有些不解，这样就算完事了？ “同学们回去吧，关于各位的毕业答辩和授衔等问题，学校肯定会统一安排的。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去准备一下吧。”校长也说道。 “是。”我们向校长和陈天敬了一个军礼之后准备离开。 “哎，叶若晨，你等一下。”刚转身，我就被陈天叫住了。 “报告，你是说我吗？”转回去，问。刘梅和陆渔也在校长室门口站定。 “这里还有别人叫叶若晨吗？哎，那两个女生，你们回去吧。”陈天肯定地说。 “是。”我答应。 刘梅和陆渔马上离开了校长室，临走前丢给我一个自己多保重的眼神。 “怎么？不记得我了？”陈天挑眉说道，“四年前，北京到长沙的火车上，我就在你们隔壁的铺位。” “报告首长，记得。”我想了一下，确实就是当初那个中年人，难怪刚开始觉得有点眼熟呢，那个时候他穿着便装，和现在一身军装的样子差别有点大。 “好了，坐吧，就我们两个人，不用那么严肃，我们随便聊聊。”陈天自己也随意地靠在椅子上。校长和他的警卫员在陈天单独留下我谈话的时候已经出去了，办公室内现在就我和陈天两个人。 “是。”我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陈天不开口，我也没有说话，虽然他说不用那么严肃，但是我还是没有放松自己，他可不同于铁路，不熟，万一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就悲剧了，也会被师父给笑死。 “叶若晨，对于毕业的分配，你就不觉得好奇吗？”等了一会儿不见我开口，陈天问。 “报告，不觉得。”我还是一本正经，其实心里在偷偷吐舌头，不好奇，不好奇才怪！可是我好奇你也不会告诉我啊。 “那对于将要去的地方期待吗？”陈天接着问。 “报告，期待吧。”我还是保持着一本正经，心里却不以为然，期待吗？以我的经验来看，越是神秘的地方越是不能期待啊。 然后，陈天一个接一个问题的问，我依旧一本正经地回答。 到最后，陈天终于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你这个丫头，至于这么防备我么，每句话开口就是报告。”陈天脱下头上的帽子扔在办公桌上。 “不是，这个，这不是习惯了么。”我笑咪咪地说。嘿嘿，看你挫败的样子，好玩阿。 “说实话，这次我来国防科技大学主要就是冲着你来的。军部有意组建一支女子特种大队，而且要求所有的参训人员都要从大学本科或者以上的应届毕业生中挑。”陈天看着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军部？你不是南京军区的么？”你自己之前刚当着大家所有人的面说过，你来自南京军区吧，我心里不以为然，想要a我。 “我是来自南京军区，不过，接了你们之后我们就一起回北京去。”陈天不怀好意地笑着。 “哦。”我应了一声，心里暗骂，老狐狸。原来大家都被他a了。 “除了这张纸上的东西，我还听说，你是国防科技大学枪械课教管李建峰的徒弟。是吗？”陈天看了眼手上的纸，然后又看着我说。 “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我简单地回答。 第十五章 (修) “叶若晨，你很优秀，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和你在国防科技大学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允许你考虑要不要跟我走，毕竟，你们校长很看重你，他说他希望你去计算机研究所那边。”之前校长看到他名单上叶若晨的名字之后，顿了一下，然后一脸复杂地和他说在带人走之前，最好再和叶若晨谈一下，不然恐怕就算带走了她的档案也会有麻烦的。看来，这个丫头家里肯定是有些背景的，虽然校长没有再说别的，自己也不以为然，但是再问一下确实也没什么影响。 “请问，如果我不愿意，你就不带我走么？”我挑眉问。 “我不强人所难。”陈天回答。 “你对这次带走的所有人都单独谈话，给以这样的考虑机会吗？”我继续问。 “不是。”陈天看了我一眼。 “那么，我想请问，为什么你给我这样的机会？因为我的优秀？我相信我越优秀，你应该越想要吧？那么，是因为我家的背景吗？首长，您不觉得您的这次谈话完全没必要吗？”说实话，我有些恼火。 “你在生气，为什么？”陈天没有因为我的无礼而不高兴，还是淡淡地问我。 “我不像城哥那么排斥家里的背景，但是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个原因而让部队的首长对我另眼相看或者给予特殊照顾，我觉得那是对我和我家人的侮辱。”我把我心里想的话说了了出来。 “你认为我是因为你的背景才对和你单独谈话的？”陈天淡淡地问，其他还真就是因为校长的话，他才会单独找叶若晨谈，按这个丫头现在的话来看，这背景还不小啊。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不过，就算不是，我也会把这些话说出口。组建女子特种大队，训练的辛苦我相信不会亚于a大队，到时候爷爷知道了肯定要说的，我不希望到时候因为家人的干涉而离开，或者对我特殊照顾。 “丫头，你确实冤枉我了。你们的档案还在校长那里，在我带你们走的时候我才会看到你们的档案，现在我手上的只是你的简历，在国防科技大学四年学习生活的简历。”陈天说的诚恳，心里却很惊讶，叶若晨这丫头，自己这次还真是捡到宝了阿。 “对不起。”听到陈天的话，我的心里好受了一点，虽然这话也不一定是真的。 “没什么，不介意的话，和我说说你家里人吧。”陈天笑着说，不知道什么样的家长能教育出这么优秀的女儿。 “我爷爷叫叶建国。”既然决定去了，我也不在乎让陈天知道，反正现在不说，以后也会知道的。不用我多说，我相信陈天知道我爷爷是谁。 “叶老爷子！”展现在陈天脸上的是毫不掩饰的震惊，“那你父亲是？” “我爸是叶振华，叶振伟是我大伯。”说完，我加了一句，“首长，你不会把我退回去吧。” 这下，陈天心里就剩下苦笑了。没想到，叶若晨这丫头居然是叶老爷子的孙女。自己前一段时间刚去看望过叶老爷子呢，他对这个唯一的孙女可是赞不绝口阿，自己当时还没当一回事，以为是老人家的疼爱，没想到，却是比叶老爷子说的还要优秀阿。 叶若晨的父亲叶振华少将，管的就是北京的几个特种大队和自己这个新组建的女子特种大队阿，是自己以后的顶头上司呢。 叶家这么宝贝的女孩子，这下被自己放到这次的参训人员当中去了，不知道老爷子知道了该生多大的气了，看来自己的皮回北京以后得绷紧点儿了。 唉，本来以为自己的阻力是这丫头的师父李建峰，可没想到等着自己的是这么大的惊喜，或者说惊吓更妥当！ “首长？”看着陈天不说话，我叫了他一声。 “不会，你放心吧。”陈天面无表情地说，然后心里暗自说：退回去你乐意么，而且我也不舍得这么好的苗子阿！ 我非常确信，我在陈天的眼里看到了名为无奈的情绪，嘿嘿。 “那就好。”看着陈天的样子，我心里偷偷的乐，叫你a人，就让你头疼一下吧。 “首长，如果没事了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要适可而止，嘿嘿，玩过头了真把我退回去就不好了。还是留点空间给他郁闷一下吧。 “嗯，你回去吧。”陈□□我挥挥手。 然后，我一路笑着回宿舍去了，路过小卖部的时候一个开心就买了一大堆的零食。 接下来，就是忙碌的答辩，校方将陈天挑走的女生都提前安排了毕业答辩和授衔。有人对我们表示羡慕，其他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却很清楚，以后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了。 毕业答辩结束之后校方给我们留了一天休息的时间，然后就是授衔。 想着就要分别了，我们一个宿舍的六个女生一致决定，休息的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出去聚餐吃顿好的。 “嘿嘿，等下回去了你们要是敢不帮我整理东西就大刑伺候。”吃过晚饭，在回去的路上，陆渔眯着眼睛威胁我们。 “哼哼，你不说的话，我还帮你整理，你这样一说么，我想想哦，好像师父叫我去找他的说。”我故意偏着头想了一下。 “嗯？小若晨，胆子大了是吧？不怕姐姐了是吧？”陆渔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笑。 看到她贼兮兮的样子，我赶紧先一步跑上前一点，然后回头说：“小鱼儿，我的胆子一向很大的啦，我看，是你胆子大了才对吧？” “嘿嘿。胆儿真的肥了啊。”陆渔贼笑着追了上来，其他人笑着看我们闹。 “若晨，小鱼儿，你们还是小心一点，等下被纠察逮到就不好了。”刘梅提醒我们。 “哎，没事儿。咱们都要毕业了，还不让我们乐一下啊。”陆渔边追我，边说，不过还是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 “呵呵。不怕不怕，等下纠察来抓到的话，咱们小鱼儿就稍微牺牲一下么，现在的小鱼儿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转头朝陆渔拌了个鬼脸，继续往前跑。 “叶若晨，你这丫头别跑。”这下，陆渔更不依不饶了。 就这样一路闹到了女生宿舍那边的时候，佳玲突然说：“哎，别闹了，前面有纠察呢。” 我和陆渔赶紧停下来，立马收敛了脸上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走路，这动作那个叫一致啊。 然后，我们宿舍其他的四个人哄然大笑，王燕都笑的直不起腰了。 发觉不对之后，我和陆渔两个人四处望了一圈，哪来的纠察啊。 “好啊，叫你欺骗我们。小鱼儿，咱给她大刑伺候。”我朝小鱼儿使了个眼色。然后，我和陆渔冲上去一人抓一边，抓着佳玲就开始挠痒痒。 “哈哈……好了，好了……我错了！投降！”佳玲被我们俩抓着挣脱不了，其他人又在一边看笑话，直笑的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叫投降。 我们跟着陈天离开学校的时候，铁路和袁朗还在长沙的部队，所以火车上答应的那一顿饭也没吃到。 小哥还在学校里准备毕业答辩，还不知道以后会去哪里。我和小哥约定，等到我们能定下来待在哪里之后，写信回家，然后再联系。 第十六章 (更新) 到了北京的某一个军事训练基地之后，陈天把我们丢在宿舍区之后就离开了。宿舍是四人间，反正也没人规定哪几个人睡一块儿，我和陆渔，刘梅依旧一个宿舍，然后加了同校的一个姑娘。我和陆渔发扬风格，睡在了上铺，至于被褥之类的，每张床上都已经有了，然后和我一个学校的姑娘都聚在了一起。 “哎，你们谁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北京了么？”昨天在上火车之前，陈天给了我们一人一张火车票，看到那上面大大的北京两个字的时候，大家其实就很想问了。可是陈天并不给提问的机会，给票之前就说了，什么都不许问，不然就回学校去。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话和好奇心。 “不知道啊，你们谁知道吗？”姑娘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若晨，你知道吗？”刘梅问我。 “对呀，若晨，知道的话赶紧老实交代。”陆渔也接着说道。这下，大家都盯着我看了。 “我就知道我们本来就是要来北京的，然后参加训练和选拔再具体，我也就不知道了。”我摊了摊手，无奈地说。 “那天他把你留下来就说了这些啊？”陆渔和刘梅听了我的话有些失望，其他人则有些不信。 “恩，他既然不和大家说，肯定也不会和我多说什么的。他就说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估计会很辛苦。”那天谈话，根本就没说什么实际的东西。 又讨论了一会儿，没人知道任何别的消息，大家都失望地回去整理东西去了。 晚上，有人过来挨个敲我们宿舍的门，让我们明天早上八点去操场集合。估计所有参训的人员都已经到齐了吧。 八十个人，清一色都是女生，整整齐齐地站在操场上。站在我们前面的人，除了陈天之外，就是昨天给我们安排宿舍的人。 这次集合的主要目的就是领作训服。挨个去领了作训服之后，陈天说，给我们训练的教官明天才能到，所以今天自己按原来的训练情况练习就可以了。 晚上，睡觉睡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楼下响起了尖锐的哨声，还有人在吼：“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跳下去穿衣服的同时喊起了还在睡的陆渔他们，一看时间，十二点多。 “这才几点啊，是我们紧急集合么？”陆渔迷迷糊糊地边穿衣服边说。 “不管是不是，先下去总是没错的。万一是给我们吹的哨子，没下去就要遭殃了。”我抓起帽子戴上，往楼下跑。 我穿着整齐地站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的时候，已经有女生到了，我按白天领作训服时的队形站好。看到站在我们面前的人，我有些惊讶。除了陈天之外，另外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居然是袁朗，另一个人长得有点娃娃脸，不认识。 “陈队，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各个高校的尖兵？如果就这种素质，我劝您还是算了吧。就算给她们一年的时间都不可能通过最后的考核的，不要说四个月了。”等到所有人集合完毕，袁朗很不屑地对陈天说。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句话成功地把所有人的怒火挑了起来。如果说，本来我还对日后的训练抱有一丝轻松过关的希望的话，看到袁朗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我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难熬。 “行了，今天叫大家集合呢，就是想看一下陈队说的尖兵都是什么样子的。结果，非常令人失望，一个紧急集合，居然有人拖拖拉拉用了六分多钟。算了，今天我也没心情了。马健，你把她们挨个编号，以后训练就用号码代替名字。还有，叫她们把肩章都摘了，明天开始谁都不戴。” “是！”娃娃脸，不对，马健大声地说。 “报到名字的人喊一声到啊。”马健拿着一本小册子，“于珊！” “到。” “大声一点，没吃饭啊！”袁朗恶声恶气地吼。 “1号。”马健在本子上作了个记号，“沈月！” “到！”声音很大。 “2号。” 就这样，马健按名册一个个给我们编了号，我是27号，陆渔是39号，刘梅是56号，我们宿舍还有一位姑娘陈佳是63号。编完号之后，袁朗让我们解散，陈天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在回去宿舍的时候，大家都恨得牙痒痒。 “27，你说这教官从哪里来的啊？”63号陈佳姑娘躺在床上小声地问。 “对啊，有点心理变态。”39号陆渔姑娘也小声地说。 “算了，别研究了，早点休息吧。这个教官不好惹，明天有机会的话提醒一下咱们学校其他几个人。”56号刘梅姑娘接着说。 “恩，明天跟她们说，接下来不管袁朗多过分都忍着。”我也表示赞成，一个学校出来的，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坚持到最后。 “袁朗？27，你认识他？”陆渔惊讶。 “恩，见过。和我们大一军训的铁教官一个地方出来的，保密部队，没想到他居然会来给我们当教官，以后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我提醒她们。 “恩，那还是赶紧睡觉吧。”宿舍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结果，凌晨三点多一点的时候，紧急集合的哨子又响了，这次，我们三个人是被刘梅叫醒的。大家都二话不说，立马起床穿衣服然后往楼下跑。经历了之前的紧急集合之后，谁也不会认为袁朗会有好话，也憋着一口气不想让袁朗看扁。 可是我们到了楼下人都到齐了，又过了几分钟都没有人过来，队列里面已经有人忍不住开始讲话了。 我看到陆渔想要转过来，我赶紧小声地制止：“小鱼儿别转头，都别说话。”袁朗肯定躲在哪个角落里看着。 果然，大家说的热闹的时候，袁朗和马健出来了，大家立刻没了声音。 马健站了出来：“怎么不聊了？继续说啊，刚才不是挺热闹的么。”队伍里面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我刚才突然想到，之前紧急集合的时候没有自我介绍。我自我介绍一下啊，我叫袁朗，是你们接下来四个月的教官。当然啦，待不待得到四个月就看你们了，说不定今天就有人回去。”说完，袁朗就不再说话。 “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健，也是你们的教官。说一下这次受训的规矩，做错事扣分，做好事没分加，100个积分，扣完走人。”马健夹着本子说。 这不就是老a训练南瓜的那一套么，我在心里暗暗吐槽，就不会换点新花样。 “哎，马健，别这么严格，人家是女兵，我们平时训练的可都是男兵。”袁朗开口，“这样吧，女兵和男兵总是有区别的，这次就200分吧，标准一样，扣完走人。” 袁朗的话听着像是为我们好，可是我不认为他会那么好心。 “报告！” “讲。”袁朗懒洋洋地说。 “教官，您这是性别歧视！”说话的人似乎因为抓住袁朗的话柄有些得意，还有几个人附和。 “好，我不性别歧视，100分，扣完走人，有人不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退出。”果然，听了那女孩子的话，袁朗笑了，笑的很开心。 说话的人立刻意识到自己是掉进了袁朗的陷阱了，以后训练就不能因为这个有意见，如果谁有意见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第十七章 (更新) “报告。” “讲。”马健挑眉。 “教官，请问扣分的标准是什么？”17号，是个很清秀的女兵。 “标准么？看我的心情而定。我心情好么，少扣几分，心情不好就多扣几分。”马健笑眯眯地说。 马健的话，引起下面一片哗然，大家都表示不满。 “吵什么吵，新兵连没教过队列里面不许说话么，马健，全体给她们扣5分！”袁朗凶神恶煞地说完，走到我面前，“这个就不用扣了，她不会在队列里说话。” 狐狸，又是这招。接下来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关系啊？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报告，已经扣了。”马健说。 “那没办法了，27，没关系吧？”袁朗一副很抱歉的样子看着我。 “报告，没关系！”我无动于衷，反正都是你说了算，扣都扣了，就算我说有关系你也不会给我加回来了。 “是不是觉得我变了？”袁朗故意小声地靠在我耳边说。 “报告教官，说实话，我和您不熟。就我对您片面的了解，您一直就是这个样子！”既然你要玩，我就不客气了，这几句话，我几乎是对着袁朗的耳朵喊的。 袁朗听的差点暂时性失聪，不过也不能说什么，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之后，大声地说：“27号，加扣5分，理由，诋毁教官！” 老狐狸，听到袁朗的话，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地骂，这什么烂理由啊，诋毁，这也叫诋毁么，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接下来就是跑步，跟着汽车跑，我们的教官大人，袁朗和马健，舒舒服服地坐在车里，喝着茶，时不时地拿个喇叭喊两声，喊的都不是什么好话，不是讽刺我们跑的慢，就是让我们放弃的。 这下，我开始感激师父了，在学校里的时候，如果不是师父每天硬性规定我的训练量，完不成就加倍的话，我现在根本不可能跟得上。 绕着操场跑完一万米，大家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袁朗放好茶杯站到我们面前，开口就没好话：“有你们这么跨立的么，全体扣2分！”然后，马健开始在本子上划，一个个地扣分。才一早上，我已经被扣了12分了。 “都给我听清楚了，早中晚十公里越野各一次，早晚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靠墙深蹲各一百个，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岩各两次，所有的项目要求负重不得低于二十五公斤，而且必须在用餐时间前完成！听清楚没有？”站在队列前面，马健开始讲话。 “听清楚了。”队列里面稀稀拉拉地几声。 “我说的话必须回答！大声一点！”马健吼道。 “听清楚了。”大家一齐大声地回答。 第一天光上午和下午的训练，已经把大部分的人都累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更别说还得不停地面对袁朗和马健的恶言恶语。 吃完晚饭还有一点点的休息时间，我们回了趟宿舍，四个人趴在两张下铺上动都不想动。稍微休息了一下，我提着四个热水壶准备去打水，虽然现在天气热，晚上训练回来肯定也是热的冒汗，但是一天高强度的训练下来，而且都是女孩子，还是用热水泡一下比较好。 看到我准备出去打水，刘梅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我手里接了两个热水壶过去。 “小鱼儿，陈佳，你们俩休息吧，我和梅子去就好了。”看到陆渔和陈佳要爬起来，我赶紧阻止她们。 听了我的话，陆渔“嗯”了一声趴了回去，陈佳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大家都一个宿舍，而且还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呢。”刘梅安慰陈佳，然后陈佳也乖乖地躺了回去。 晚上的训练结束，洗洗之后大家马上就睡着了，累的根本就没有人还有心思说话。 师父啊师父，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你徒弟有这么一天，所以你在学校才给我这么大的训练量啊。比起其他人躺到床上就马上睡着的行为来说，我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每天同样强度的训练量，再加上时不时的紧急集合，还有每天上演的冷嘲热讽。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度过了半个月，原本的八十个人，现在只有五十七个了。 才半个月的时间，就被淘汰了四分之一的人，我们都咬紧牙关忍着，坚持着，不为别的，哪怕就是为了不被袁朗和马健看不起。还好，我们学校一起来的姑娘们都还在，虽然坚持得很狼狈。我已经不记得我被扣了多少分了，大家都不记得。 我记得有一次因为帮助陈佳而被袁朗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被罚了。当时我们一个学校的人都不服气，为我觉得委屈。 “你为什么屈服？明明你比所有人都优秀，但是他总是故意找借口罚你，扣你分！他就是在针对你！”陈佳气的都快哭了。 “佳佳，这不是屈服。”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对她，也是对围着我的人说，“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大家都不会忘记吧。我们既然穿着这身军装，而袁朗和马健又是我们的上级，那么，不管他们的命令有没有道理，我们都必须服从！” “我们可以觉得委屈，可以不服气，但是，只要是命令，我们必须服从！”我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是！”听了我的话，陈佳哭了，但是却站得笔直。我知道，大家都懂。 “难怪，他们不让咱们带肩章。若晨可是少校，我们这里，上尉也有好几个，但是那个袁朗也只是少校，和若晨平级，马健是中尉，见到我们还得行礼呢！”有位姑娘高兴地说。我不得不说，姑娘你真相了！ 从那以后，不管袁朗和马健的要求多么不合理，我们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到最好，不为别的，就为了我们身上的绿军装，只要我们还穿着它一天，我们就会做到最好！ 我和大家在基地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我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陈天也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他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要叶若晨这丫头啊，再优秀都不要！不过，再给陈天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叶若晨划拉到自家的地里去。 那天把国防科技大学的人接到基地之后，陈天就去找他的顶头上司汇报去了。 然后，陈天就悲剧了。 叶振华少将，我的父亲大人，看到名单上叶若晨这三个大字，发飙了！ 接着，陈天被叶振华少将押着去见了叶家老爷子。 这结果，可想而知，叶老爷子也不淡定了。看着名单，眼睛瞪得老大！陈天忐忑不安的同时还担心着，老爷子会不会把眼珠子瞪出来。 然后，叶振华少将被骂得，连头都不敢抬。陈天没挨骂，可是陈天不敢开口啊，因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啊。 人已经在基地训练了，骂也骂够了。以叶老爷子对自己孙女的了解，现在如果让她回来，家里就要被闹翻天了！于是，这事也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叶振华挨完骂，出了叶家大门，就轮到陈天倒霉了。少将同志把之前在自己父亲面前受的气全发泄在了陈天的身上。 然后，陈天接下来的日子，每天就战战兢兢地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踢回新兵连去了！那日子过得，简直是比新兵还新兵啊。 铁路每次看到陈天都笑的得瑟，叫你抢我的人去给你训练，叫你挖李教官给a大队培养的人才，那就一个字，该！ 陈天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铁路了。这也难怪，人家脸上也没刻着a大队预备南瓜这几个字啊，谁知道自己挑的人是a大队早就看中的呢！不过，就算早知道，陈天也会照抢不误，好兵谁不喜欢划拉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面啊！所以啊，还真就是那一个字，该！ 第十八章 (更新) “袁朗，这是他们今天的训练成绩，我说，你对叶若晨那丫头是不是狠了一点啊？”马健把记分册交给袁朗。 “有么？我们大家当时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袁朗反问。 “虽然我们当时也是这么过的，可是扣分可没你这么狠的阿，而且这半个月的训练，你完全就是针对叶若晨一个人了。”马健不解。 “哎，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多话呢。”袁朗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有些故意的。他就是想看看，能被铁大和李教官夸成那样的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袁朗，你自己看看吧，叶若晨明明是这里的女兵里面最优秀的，可是这分数，愣是被你扣的，惨不忍睹了阿！”马健摇摇头。这时候的袁朗还不是中队长呢，虽然妖孽了点，可是马健还是不怕的。 “是么？”袁朗拿过记着参训人员扣分的本子仔细看了一下。训练第一天就被扣了12分，接下来的十几天，被自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又扣了15分，才半个月，已经被扣了27分了。还有三个半月，这丫头撑得下去么？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叶若晨阿叶若晨，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我看到过的老a的训练手段都被袁朗用到了我们身上，我真怀疑，这样下去最后是不是还有人能够留下来。 每天重复着同样的项目，越野、俯卧撑、仰卧起坐、越障……当然拉，负重不能低于25公斤。 而且，女生么，生理期是最难受，而且无法避免的事情。平时的训练量就够让人难受了，生理期的那几天就简直让人崩溃。 只有刚开始的时候有人是自动放弃的，后来离开的都是因为分被扣完不得以才离开，没有人主动放弃。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证不犯错，尽量不被扣分。 在第二个月的时候，除了先前的训练，又被加入了文化课。所谓的文化课，除了普通的野外生存之外，居然还有外语。别弄错了，不是英语、法语，也不是德语、日语，而是越南、老挝、缅甸、塔吉克斯坦之类的小国的语言。不分类，所有的语言一个人教，同时教。很多时候，教官之前还在和你说越南语，下一句就是缅甸语了，所有的人都被弄的晕头转向的。这样的情况，使得我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再疲惫，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认真听讲和做笔记。如果最后的考试不通过，这也是会被扣分的啊。还好学习的内容并不是很深，都是一些日常的对话和用语。 还有格斗、信息、爆破等课程，任何一门课的教官都不是能够随便敷衍的。不过我在第一堂课结束的时候，成功地让教官和我说出了以后可以不用过来上信息课的话，然后我把信息课的时间都花在了语言的学习上了。 在离训练结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格斗课、文化课、信息课、爆破课都进行了考核。值得高兴的是，虽然有几门语言课很危险地只有60分，但是都过了，没有被扣分。 在这期间，不断地有人因为被扣完100分而走人，我们一个学校的人也走了好几个了，不过还好，我们宿舍的四个人都在。 在这期间，袁朗和马健不遗余力地打击我们，不管哪个项目，我们都被他们批评得一文不值。在射击上，更是被打击的一塌糊涂。军校生，在学校里面摸枪的机会本就少的可怜，就算毕业前实践的那三个月，很多人都是被分到文职的，基本就很少的人下基层，下了基层的那几个，射击也一塌糊涂，除了我之外。于是，我又被袁朗针对了。再小心翼翼，袁朗总是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扣我分。大家背后都说，袁朗肯定是射击成绩不如我，至少我不比他差，所以打击报复，我也觉得有可能，毕竟我的射击可是师父一手带出来的。 就剩下最后一个月的训练了，大家都在掐着时间倒计时，训练的量没有丝毫减少，甚至是有些增加了。尤其是我，我都觉得我是不是和袁朗有仇了，经常莫名其妙地被增加训练量，负重也被加到了30公斤。还好，经过这三个月非人的训练之后，袁朗轻易逮不到扣我分的理由了，大家扣分的理由也基本没有了。不是袁朗和马健变得善良了，而是我们进步了。 还剩下最后半个月的时候，受训的人已经由最初的八十个减到了二十六个。训练都已经变态到这个样子了，我不知道最后的考核过后，留下的还能有几个。 然后，我们剩下的二十六个人，每天训练结束之后，就被单独关进小黑屋，进行抗拷问的训练。每天都是在人最疲劳的时候，被不同的人不断地问着同样的问题，而且并不只是问，挨打是最轻的折磨。每一次从里面出来，我都感觉自己好像死过一次了。 到受训的最后一天的时候，大家的情绪简直可以用高昂来形容了，连平时那么招人恨的袁朗和马健都变得不那么讨厌了。 最后一天所有的训练结束之后，大家都高兴地抱在一起又叫又跳。袁朗和马健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就站在一边看着我们闹。 “行了，行了，别闹了，都回去洗洗睡吧。”看着我们闹的越来越不像样了，袁朗忍不住出声了。 不过，这次姑娘们没有怒目而视，反而都好心情地说了声：“是，教官。” 然后，把袁朗和马健给吓的一愣一愣的，怀疑这帮姑娘是不是给训傻了。看着他们呆呆的样子，大家乐得捂着嘴跑回宿舍去了。 “这，袁朗，不对啊，今天她们怎么？”马健挠了挠头，有些怀疑地对袁朗说。袁朗也有些不明白。 “怎么，给你好脸色还不习惯啊？难不成非得姑娘们把你们当敌人你才开心啊？”陈天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陈队，你可不厚道啊。这四个月，我们哥俩就在这里给你当坏人了，怎么着你也得表示表示啊。”袁朗妖孽的声音。 “你想我怎么表示啊？”不给袁朗提要求的机会，陈天马上接下去说，“这样吧，明天下午给姑娘们半天假，然后晚上咱们聚个餐吧。谢谢你们四个月的辛苦！” “陈队，不是，吃饭是一回事……”袁朗还想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怕姑娘们误会嘛，放心好了，明天上午的时候，我会和大家说清楚的，不会有损你们的良好形象的啊。”陈天把最后一个“啊”字拖的老长，明显是哄小孩的语气。 “哎，这，陈队，不是……”袁朗来之前，铁路可是给下了任务的，回去的时候，至少把叶若晨给带回去，如果完不成，就自己去375待着去。 “我知道，当兵的人不在意这些虚名，不过我也不能让你们辛苦最后还挨骂。哎，放心吧，明天一定还你们一个清白。”陈天挥挥手大方地说。好像袁朗和马健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似的。 “陈队……”袁朗的声音已经非常无奈了。 “行了行了，你们也辛苦了四个月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陈天拍了拍袁朗和马健的肩膀，然后走人。 小样，想和我抢人，你还嫩了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是想和我要人啊。陈天心里暗笑，不过面上一点也不露声色。 不得不说，现在的袁朗还真的是嫩了一点，不是陈天的对手。于是，袁朗和马健两人怏怏地回了宿舍。 第十九章 (更新) “哎，姑娘们，大家辛苦了四个月了，今天可别客气啊。最主要的是，人家袁朗和马健同志给你们当了四个月的教官，辛苦自然是不用说了，这喉咙也吼的难受不是，大家要给袁朗和马健润润嗓子的机会啊，不然人家回去了怨咱招待不周呢！”大家刚坐下，陈天就又站起来大声地对着我们说。 大家都明白陈天的意思，一个个的看着袁朗和马健笑的那一个春光灿烂啊。 袁朗和马健则笑的有些勉强。这里虽然除了陈天之外都是姑娘，可架不住人多啊，再说，姑娘也有酒量好的啊。更何况这四个月把她们折腾的那么凄惨，被陈天这么一挑，肯定会来报复的啊。 “陈队，这……”光看着姑娘们一个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样子，马健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哎，马教官，这四个月，您辛苦了。”还没等马健说完，咱们宿舍的陆渔姑娘就捧着杯子上去了，“教官，我先干为敬，您随意啊！”然后一下子把一杯啤酒给干了。 马健一看人家姑娘都干了，哪好意思不喝啊，也一下子喝干了。 接着咱陆渔姑娘又倒满一杯酒，走到了袁朗面前：“袁教官，您辛苦了，您可不能随意啊。咱们干！”然后，陆渔姑娘又把这一杯酒给喝完了。 然后，袁朗也把杯子里的啤酒给喝完了。 不得不说啊，咱们陆渔姑娘经过这四个月的水深火热的日子之后，对袁朗和马健有了一定的了解。那袁朗就是一狐狸，你若和他说随意，他肯定好意思看着你喝完然后他咪一小口。 有了陈天之前的话，再加上陆渔的带头，被虐了四个月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上去灌酒去了。怎么着也得出口气啊。 我坐在位子上看着袁朗和马健被一群姑娘围着灌酒的样子乐，不愧是陈天从各个高校挑出来的高材生啊，那敬酒的辞都不带重复的，花样一个比一个多。 “若晨，你怎么不去呀？”陈佳敬了酒回来看到我还坐在位子上看热闹，不解地问。 “没事，佳佳你别担心她。小丫头酒量不好，喝啤酒也会醉，还是在这里看着吧。”回来拿酒的陆渔小声地帮我向陈佳解释。 “诶？若晨居然不会喝酒啊！”陈佳惊了，于是忘记了控制音量。然后，所有的人都朝这里看。 我很努力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惜并不成功。怨念啊怨念，我咋就不记得来食堂之前先和姑娘们交代一声呢！我的酒量，可是喝啤酒都会醉的啊，而且是一杯就下去就有点晕的那种啊！寝室里的人都知道，所以陆渔和刘梅上去敬酒的时候没喊我。 我看着袁朗朝我笑的那妖孽样儿心里那个悔哟！你说我怎么就不记得事先交代一声呢！可是，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 “叶若晨，大家都敬过了，你怎么不来敬我们呢？”袁朗不怀好意地朝着我笑，马健也抬头看着我。 陈佳有些抱歉地看着我：“若晨，这，我不知道啊。” “没事，喝就喝吧。”我小声地安慰陈佳。拿起空着的酒杯倒满啤酒，然后颇有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往袁朗和马健那边走去。亏我还故意挑了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呢，就是希望袁朗那狐狸别注意到我。 看到我过去，本来围着袁朗和马健的姑娘给我让了让位置，结果我就站在了他们俩前面。陆渔和刘梅都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我朝她们俩笑笑，示意她们不用担心，大不了就喝醉丢次脸么。如果不这么想，我怕我会逃回去啊。 “马教官，袁教官，我真的不会喝酒，我敬你们一杯。”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可是我还是有着侥幸心理，万一人家就放过我了呢，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大，不过总得试试。 “哎，这可不行啊。要喝就一个个来，哪有你这样一上来就敬我们两个人的啊。”袁朗根本就不给我机会，然后马健本来端起来的杯子也放了下去。 泪啊，袁朗你怎么就不能学学马健呢，多善良的孩子啊！ “小丫头，你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袁朗根本就不给我逃避的机会，看我不说话，又说，“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以后要见可就难了啊，你不会让我们回去了还心里留个遗憾吧。” 不得不说，袁朗实在是奸诈啊，说的我没法反驳。我这才知道，原来每次和哥哥们斗嘴我都能赢是因为他们让着我啊。 看着我为难的样子，袁朗心里那个开心，小丫头居然不会喝酒，哈哈，太好玩了。 “袁朗。”陈天想要开口说情，这丫头万一真喝出问题来，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可又要倒霉了。 这次，袁朗不给陈天说话的机会了：“陈队，您放心，我也不会欺负人家小姑娘，这不就要分开了么，和人家喝杯酒不过分吧。” 部队里的人最看重的就是感情，袁朗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天还能说不么，于是，陈天也不说话了，在一边看着。 “行了，一个一个喝，马教官，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指导！”说完，我眼睛一闭，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啤酒喝了下去。 “你们谁给她把酒倒上。”看着我喝完，袁朗立马开口。泪，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休息一下么！ “倒满吧。”看着陆渔给我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杯的啤酒就停了下来，我开口。万一袁朗等我喝完了再以酒不满为借口叫我喝的话就悲剧了，还是自觉一点的好。然后陆渔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给我倒满了。 “袁教官，谢谢！”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至少不要大舌头啊，然后继续闭上眼睛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光。 “若晨，没事吧？”刘梅站在我身后悄悄地扶着我，小声地凑在我耳朵边上问。 我不想说话，摇了摇头，这下头更晕了，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哎，小丫头，你酒量不会真这么差吧？”看着我的样子，袁朗有些惊讶。 “没事。”这下，我不敢摇头了，“你们继续喝吧，我没事。”朝袁朗他们笑了笑，我往自己的位子走过去，刘梅有些不放心地跟着我。 这下，估计看出来了我的酒量确实不行吧，袁朗没有再为难我。我的心里也松了口气，没想到袁朗也有善良的时候啊。 看我安然无恙地走回去坐下，陆渔心里偷偷地松了口气。记得军训结束之后，班里面聚了个餐，当时喝的也是啤酒，这丫头一杯下去就满脸通红，第二杯下去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了。那时候可把大家吓了一跳。刚开始看那丫头一口气喝下去的样子还以为她会喝呢，后来才知道是根本就没喝过，酒量也完全不行。从那以后，一起吃饭就再也没见这丫头喝过酒。还好，这次至少自己走回去坐下了，不然可就出丑了。 然后，马健和袁朗的身边又开始热闹了。姑娘们又开始换着花样找各种各样的接口灌袁朗和马健喝酒。 第二十章 躺在食堂后面的草坪上静静地看着天空，食堂里面的笑闹声还清晰可闻。可是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头晕晕的，悄悄地和陆渔说了一声我就出来了。 这四个月，真的经历了很多。虽然挨训的时候把袁朗和马健恨的牙痒痒，但是现在要分别了，还是有些不舍的。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继续望天空，才七点多天就已经黑了，不过基地里面却灯火通明。 “小丫头，好好的叹什么气呢？”突然听到袁朗的声音在我后边响起，我撑着自己坐起来，头还有些晕。 “袁教官，你怎么出来了？”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是里面正热闹么。 “人有三急么。”袁朗满不在乎地在我边上坐了下来。 “噢。”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躺回草坪上去了，反正经过这四个月的训练，在袁朗的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我也不怕他笑话。 “小丫头，你没事吧？”袁朗转头看着我。 “小丫头，小丫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丫头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情绪有些差，不知不觉就把这几句话说出口了。说完，心里就有些后悔，再怎么样也不能冲着袁朗发脾气啊。 “好，以后不叫你小丫头，那我叫你若晨吧。”袁朗倒是好脾气地说，“你也别叫我袁教官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袁朗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袁朗，又不想开口道歉，心里有些别扭。 “想什么呢？刚才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袁朗把右手拇指伸到我面前，轻轻滑过我的眉毛。由于躺在草坪上，我没地方躲，其实心里也没想躲吧，我觉得脸上有点发烫。 “没什么。”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然后，袁朗没说话，也没有走，收回手就在我边上躺了下来。 “叶若晨。”两个人静静地在草坪上躺了一会儿，袁朗认真地叫我的名字。 “恩？”没转头，我轻轻地应了一声，心里有些期待。我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叶若晨啊叶若晨，你在期待些什么呢！ “我十九岁也就是刚满十八周岁那年就到部队当兵了，其实我很想读书，可惜家里条件不允许。刚去当兵的时候，只想在部队里待两年的，不过没想到，待着待出感情来了，两年之后，不舍得走了，于是转了士官，留在了老虎团。”袁朗慢慢地述说着自己在部队的这些年的经历。 我静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声。 “虽然转了士官，但是我很清楚，想要一辈子待在部队里，光这样是远远不够的。于是我苦练各项技能，也在空余时间不停地学习文化知识。凭着自己的努力，我当上了班长。两年后，经过部队的推荐我获得了去军校进修的机会。学习了一年的时间，出来之后刚好遇到团里进行军事演习，对抗，对手就是我现在待着的部队。” “a大队。”我肯定地说。 “恩。由于不想输的太难看，我忍着肚子痛强撑到了演习结束才被送医院，结果被检查出来得了盲肠炎，需要立刻手术。”说到这里，袁朗顿了一下。 “然后呢？”我有些好奇，以前在电视里听到他说的护士的故事，是不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呢？ “然后，小护士忘记给我打麻药了。当时医院里很乱，医生也没有试验麻药的药效就一刀下去了痛的我当时忍不住就大声叫了出来。结果那小护士还给我来了一句‘喊什么喊，老虎团的还怕疼啊’！我当时真想说，你没打麻药挨一刀试试看。可是医生紧接着第二刀就下来了，我死死咬着嘴唇，忍着。直到手术结束才有人发现应该给我打的麻药还在推车里面。”袁朗伸手摸了摸腹部的刀疤，想着当时的情形。 听到这里，我的手不由地握紧了拳头：“然后呢？反而和小护士看对了眼，最后成了你老婆了么？”我没发现，我的语气里面的微酸。 “哎，你可别冤枉我啊，虽然我今年已经二十六了，不过我还没结婚呢。不过，这说法倒是不错，下次可以拿来忽悠忽悠人。可惜当时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听了我的话，袁朗有些高兴。 “那是怎么样呢？”我坐了起来，看着袁朗，听到袁朗否认，尤其听到他没结婚的话，我的心里竟然有些微微地觉得开心。 “我们团长知道之后，气得要拿枪毙了那小护士，被劝着冷静下来之后去院长那想要给我要个说法。估计那小护士家里有些背景，最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只是我的军衔在出院之后由士官升级成了少尉。”袁朗皱着眉头停了下来，本来握着拳头的手紧了紧。 我伸出手去拉了下袁朗的手，自己告诉自己，我就是安慰一下他，没别的意思，不过脸上还是有些发烫。 袁朗反手把我的手抓在了他的手里。我轻轻了抽了一下，没抽出来，也就让他拉着，心里有些恼，但也有些微微的甜，不过这下就不只是脸发烫了，连耳朵都开始发烫了。 其实袁朗的心里也很紧张，怕这丫头会用劲挣扎，到时候就尴尬了，幸好，袁朗暗暗庆幸，然后接下去说：“等到身体完全恢复，我收到了a大队的选拔邀请函，当时的事情我多少觉得有些受伤，在连队里面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毫不犹豫地去了。通过选拔之后，你们这四个月经历的事情我那个时候也经历了一遍，而且最后还有别的考核呢，只有通过最后的考核才能留下来，我通过了。然后就一直在a大队待到了现在。” 我坐在袁朗边上任他握着我的手，感受着他手上传来的温度，静静地听他说。 “你呢？”袁朗说完之后看着我，等着我说话。 “我？我就没这么精彩了。我的人生一直都很顺利，顺利的都有点过头了。家里就我一个女孩子，所以全家人对我都是疼着宠着，不舍得让我受一点委屈。而且学习也一直很好，老师也就对我另眼相看，偶尔捣乱、恶作剧、上课睡觉，老师都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高考的时候我报了国防科技大学，录取了。在学校里，除了学习训练，值得一说的就是拜了李教官当师父了。他教了我很多东西，虽然学的很辛苦，但是如果没有他，今天我不可能还能留在这里。”我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下。 “若晨。”听到从袁朗嘴里喊出来的这两个字，我的心里出奇地平静。 袁朗也不躺着了，单手撑着坐了起来，不说话，就看着我。 “怎么了？”我看着袁朗问。 “在a大队这两年，我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如果不是你知道我来自哪里，今天的有些事情我也不会和你说。但是，对于感情，我不想藏着掖着。”袁朗盯着我的眼睛说的认真，“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恩。”我不敢看袁朗的眼睛，低下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唉。”袁朗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袁朗的语气有些无奈。 “不是！”不管袁朗会不会看到我脸红的样子，我猛地抬头，看到的却是袁朗带笑的眼睛。 “我没这么见不得人吧？”袁朗的语气有些戏谑。 “没。”看着袁朗的眼睛，我还真傻傻地应了一声。这下袁朗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哎，不许笑。”我有些不好意思。 “好，不笑了。”没想到袁朗真听话地不笑了，不过眼里还是有着掩饰不了的笑意。 “你呢？怎么想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袁朗问我。 还没开口，脸就更烫了，看着袁朗带笑的眼睛，我突然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不说话，就表示你和我想的一样，同意了？”袁朗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恩。”很努力地就说了一个字，我就低下头去，不敢再看袁朗。 这次，袁朗没为难我，任我低着头看草坪。 第二十一章 “若晨，你之前是装的还是真不会喝酒阿？”袁朗看着我，突然想起问我之前的样子。 “呵呵，真不会喝，我大一的时候第一次喝酒就是喝了两杯啤酒就趴在桌子上了，后来就一直没喝过。”想到以前唯一一次喝酒的时候，我不禁笑弯了眼，“那次把我们班所有人包括老师都吓了一跳。” “那你今天状态不错呀？喝了两杯还能走回去坐着。”袁朗笑眯眯地说。 “袁朗，你这是夸我呢，还是笑话我啊？”我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满。 “这个嘛，绝对是夸你的。”看袁朗的样子，就差拍胸部保证了。 “哼，要笑就笑吧。”我有些不乐意地哼了一声。 “真没有，不是笑你。”袁朗说的认真，“以后和别人一起出去聚餐什么的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其实对于刚刚有一些进展的男女关系来说，不是不应该提这样的要求么？偏偏袁朗管我管的理所当然，我听了也不觉得他管多了，不但不生气，还有些开心。 “现在还觉得难受吗？”袁朗看了看我，又说。 “没，出来躺了一会儿就觉得好多了。”我偏头仔细听了下食堂里的动静，“还是回去吧，不然等下她们要出来找人了。” “嗯，走吧。”袁朗放开我的手，站了起来，然后又把手伸到我面前。 我也没扭捏，拉着袁朗的手站了起来。 我和袁朗回到食堂的时候，大家喝的也差不多了，基地的黄干事正拿着相机在食堂里面给大家拍照。 “哎。若晨，赶紧过来，我们大家一起拍一张吧。”看到我过去，陆渔大声地招呼我。 “好。”我笑着答应，看了袁朗一眼，往陆渔她们那边走去。刚拍完，袁朗和马健又被拉过来站我们中间拍了一张。 “哎，若晨同志，好歹咱们也认识的比较久一点，咱们俩一起拍一张吧？”袁朗笑看着我说。 “好啊，若晨，原来你和袁教官认识啊，你也不早点和我们说啊！”听到袁朗的话，姑娘们开始起哄了。 “就是啊，若晨你老实交代，和教官怎么认识的？” “若晨，你这样可不厚道啊，认识教官也不提点我们一下！” 姑娘们这时候也不管陈天就在一边，七嘴八舌地开始申讨起我来了。 “哎，你们可别这么说我啊，你看我认识袁朗，训练的时候可没少被折腾啊，好像我比你们还凄惨吧？如果认识教官就是这样的待遇，那我还宁愿就不认识了。”我大声喊冤，不过这也是实话，袁朗可不会因为认识就手下留情。 “也是，想想这四个月过的，若晨确实比我们要凄惨的多了。” “恩，感觉袁教官就是针对若晨的。” 听了姑娘们的话，我那个激动啊。得意地看了袁朗一眼，那意思就是，看看你都把我整得引起公愤了。 “袁教官，你和咱们若晨以前是不是有仇啊？所以你打击报复来着？”陆渔不怀好意地问。 “哎，你们可别瞎猜啊。我和若晨可没仇啊。”这下袁朗不淡定了，才刚向这丫头表示了好感，姑娘们千万别这时候来捣乱啊。 “那你怎么训练的时候就针对若晨了呢！”刘梅也开口了。 “这个……”袁朗看着我不说了。 “快说快说，为啥针对我们若晨。”陈佳不给袁朗考虑的机会。 “这也不算针对她吧，不信你们让她自己说呗，我针对她没有？”袁朗看着姑娘们不依不饶的样子把问题丢给了我。 大家都看着我，等着我说话。 “这个吧……”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袁朗啊袁朗，这可是你自找的啊，是你自己要我说的啊，“确实，我也觉得训练期间吧，袁朗你还就是针对我了，不然我怎么不见你罚别人呢？我怎么不见你给别人加负重呢？看看我名字下面的那一排扣分的理由，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大家说是不是？” 袁朗听了我的话有些笑不出来了，不过我可是笑的很开心。今天早上看到那个扣分的本子，看到上面那扣分的理由，我那个叫郁闷啊。 “是。”姑娘们答的那叫一个整齐和大声啊。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欺负袁朗了。好歹人家这四个月可是辛苦了。”陈天好心地给袁朗解围，可是我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呢。 马健在一旁看的开心，袁朗你也有这样的时候，不过袁朗今天可有些不对劲啊，怎么好像没有那么妖孽了呢，平时欺负起我们来可从不手软的啊。 袁朗心里有些着急，陈队你这是给我解围么，又提辛苦了四个月，这不是成心挑事的么。 “呵呵……”看着袁朗的样子，我笑得开心。袁朗瞪着我说不出话来，你说你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帮我一把呢。 “黄干事，麻烦你帮我和袁朗拍张照片好么？”我朝站在一边看着我们闹的黄干事说。 “行。”黄干事走了过来，这下姑娘们也不起哄了，让出位置来给我们拍照片。 看到袁朗松了口气的样子，我觉得我还是心软了一点啊。 “丫头，不是，若晨啊，你怎么欺负我就那么开心呢？”趁着没人注意，袁朗小声地和我说。 “行了，之前是我不好，不该朝你发脾气，你爱叫丫头就叫吧。”看着袁朗叫出口丫头两个字之后又马上改口，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的啊？”袁朗向我确认。 “真的。”我点头。 “好吧，那你说说看，看我出丑开心是吧？”怎么都觉得袁朗这句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没有呢，怎么会呢。”嘴上说着没有，我脸上可是笑得灿烂，嘿嘿，当然开心拉，不开心才怪了。 “真没有？”袁朗拉长了声音。 “真没有，哎，不对啊，你欺负我不是欺负的也很开心么？这四个月的训练，你可还真的就是针对我了啊，刚才在大家面前饶了你，现在说说看，这是为什么啊？”我想想觉得不对，我还没说你欺负我呢，我不就是没给你解围么，哪欺负你了啊。 “哎，这，没有就没有吧，我怎么会针对你呢。”这话袁朗有些心虚，还确实是针对了，可是总不能说针对你是因为铁大和你家师父对你的赞不绝口吧。 “哼。”我没好气地白了袁朗一眼，你就装吧你。 第二天，送走了袁朗和马健，陈天让我们到操场上集合。 “大家都坐下吧。”看着人都到齐了，陈天率先坐在了草皮上。大家也都跟着坐了下来。 “大家对于这段时间的经历除了辛苦，可能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吧？说真的，看了你们刚开始训练时的表现，我没想到最后能留下这么多人。”陈天动了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有些感慨地说。本来对于军部的这个女子特种大队的试点，他的心里还真的没报多大的希望，尤其是看了这批姑娘前几天的训练情况之后，不过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坚持到最后的居然有二十六人之多，尤其是国防科技大学，来了十六个人，留下了九个，占了三分之一了。 “报告。”江凌坐着喊。 “不用喊报告了，大家随便聊聊，有什么话就说吧。”陈天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随意。 “首长，您之前不是说您是南京军区的么？为什么带我们来北京受训？我们还回南京么？”原来，陈天不止是对我们说他来自南京军区啊，问话的姑娘可是解放军工程学院的毕业生。 “我是说我来自南京军区，可没说还回南京啊。这样吧，我先说，说完大家还有疑问的再问。”陈天看了下大家都没意见，接着说，“招大家来是因为军部有意组建一支女子特种大队，你们就是第一批受训的人员。我是作为队长待在这里的，由于还处在试验阶段，我们没有自己的基地，很多东西都没有按正规的建制来安排，这里也是和某个部队临时借用的。说真的，如果这次训练下来留下的人如果不能超过十八人的话，我们也会被解散的，大家会重新分配部队，不过现在这里有二十六个人，这个如果不成立了，但是对于接下来的安排，上级还没有指示。” 第二十二章 那天，陈天把能说的都和我们说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训练再训练，写回家的信依旧是没有通信地址的。因为虽然今天还在这里，但是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就换地方了。 我们的政委也是前几天刚到，徐林，年龄有些大了，人很和气。 然后，我们迎来了第一次演习。去军部开会的时候，陈天居然带上了我，这让我觉得有些惊讶。大家对于陈天带我去参加会议倒觉得理所当然，你最优秀么。陈佳和我说，带你去就去呗，能够见识见识也好的么。 去是跟着去了，但是我还是有些疑惑。虽然我的军衔在队友里面是最高的，但是如果不算四年军校的话其实我就是个新兵，我有自知之明，就凭现在的我，根本就不够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 不过，到了军部，我就明白了因为在军部，我见到了我爸，叶振华少将。 “小晨。”看到我，爸爸很开心地迎了上来。 “老爸。”我也不管军部还有很多人，朝他行了个礼之后就往他身上扑，嘴里还说着，“老爸，虽然我感觉您这样有点以权谋私，但是能够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好了，下来，大家都看着呢。”爸爸把我从他身上拉了下来。 “呵呵。”站好之后，我就开心地看着他傻笑。 边上的人都看着我们父女俩的样子乐了。陈天也在一边看着笑。 会议过后，就是回去各自准备了。这次演习，我们作为蓝军，和a大队配合。 我和陈天回到基地之后，军部的命令也到了，很长的一串，其实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要搬家了，队长陈天和政委徐林还有我们二十六个女兵。至于搬到哪里，上面没说，只是让我们收到命令之后立刻打包行李，一个小时之后就有车来接我们过去。 大家都有些惊讶，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个命令。想要问陈天，陈天丢给我们一句服从命令就完了。然后，我们一头雾水地开始收拾东西，不过对于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还是有些期待的。 来到新的基地附近下车之后，我们跟着陈天往前走。进入腹地之后，我们发现周围的军人也多了起来。都是些体形剽悍的行伍之人，目光锐利得倒像捕猎一般，周围随便走过的一个人就是尉官。不过还好，我们这批女兵至少都是大学本科毕业的，最差也是个少尉，所以不用向我记忆中以后许三多和成才去a大队那样忙不迭地和路过的人敬礼。 我们看着他们有些好奇，他们看着我们也好奇，清一色的女兵不说，军衔还都不低。 “您好，请问是陈天队长么？”一路走着，突然有个尉官跑过来向陈天敬礼，然后问道。 “是的。”陈天还礼。 “大队长让我带你们到宿舍。”尉官认真地说。 “谢谢。” 然后，我们跟着他来到了一栋军营楼前，尉官说：“这就是了，陈队长，由于这里没有独立的女兵宿舍，所以这次女兵都安排在四楼和五楼。” “恩，我们自己上去，你去忙吧。” 上去一看，宿舍的条件出乎意料的优良，居然是两人间，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娱乐学习设备，窗明几净。我们互相看了看，都很开心。 “行了，别看了，宿舍就按这个来安排吧，你们自己看下。”政委徐林给我们递过来一张纸，然后我们就在上面寻找自己未来的舍友。 接下来就是不停的训练，为了接下来的第一次演习做准备，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看到袁朗离开之前留给我的写着他的通信地址的纸条，我有些犹豫，距离袁朗他们离开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到底要不要给他写信呢？ “哎。若晨，你有袁教官和马教官的通信地址吗？”正在考虑要不要写信的时候，于珊探头进来问。 “有。我抄一份给你吧，你要给他们写信吗？”我扬了扬手中的纸条问。 “恩。上次的合影，教官不是说洗出来了给他们一份吗，现在有空，就给他们寄过去吧。”于珊爽快地说。 “恩，给你。”把地址抄了一份递给于珊。 “谢啦。”于珊拿着纸条走人。 我拿出上次的合影看了一下。离开之前，其实袁朗特意和我说了，把我们两个人的合影寄过去给他，如果不是刚才于珊提醒，我还差点忘记了。既然这样，我也给他写封信过去吧。我就是为了给他寄张照片，不是想他，我自己告诉自己。 然后，我拿出信纸开始写信，拿着笔却不知道写些什么。趴在书桌上反复磨蹭了很久，终于算是写了一封不怕人看的信，然后把两人的合影放了进去。我不知道我们的信件要不要检查，我很确定的是a大队的信件是要检查的。 把信给陈天麻烦他帮忙投递的时候，我的信没有封口，方便检查么。 陈天看了看手中的信，然后又看了看我，笑得很开心，表情有些奇怪。 一天，训练结束之后，陈天让我和陆渔，于珊三个人在宿舍楼下等他，然后，带我们去了基地的某一栋楼的某一个会议室。我居然在那里看见了铁路，边上坐着三个中校。铁路看见我之后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一副想笑又忍着没笑的样子。 “都坐下吧。”没等我们行礼，铁路就开口了。 “各位，这是这次演习的资料，看下，然后发表一下意见。”大家坐定，铁路往桌子上扔过来一叠资料，每人一份。 我拿起来一看，是这次演习对手的资料。 过了一会儿，陈天开口：“铁队，我这里就二十六个女兵，这次演习就以a大队为主，我们辅助吧。你看呢？” “诶，陈队啊，你可别谦虚，你手下的这二十六个姑娘可一个个都不简单啊，我看了都有点眼红啊。”铁路笑眯眯地说。 “铁队，我手下的姑娘确实优秀，可是缺乏经验那，这可是第一次参加演习啊。”陈天也笑眯眯地说。 听着他们俩的一来一往，我和陆渔，于珊三人对望了一眼，偷偷吐了吐舌头，是不是当老大的人讲话都这么拐弯抹角的呢。 “叶若晨，你来说说看吧，对这次演习有什么看法。”好死不死，我的表情被铁路给看到了，于是，被点名了。 “报告，没有什么看法。”我一本正经地说，确实没什么看法，我也是第一次参加演习啊，能有什么看法。陆渔和于珊两人低下头去看资料，小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偷笑。 还好，铁路也没有为难我，接下去就他自己的看法说了一下，然后大家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其实参与讨论的也就是陈天和铁路，还有那三个中校。我和陆渔还有于珊就在一边旁听，然后时不时地记上一些什么。 最后制定了作战计划之后，看着已经定下来的1:15的战损比，我们三个人都有些惊讶，尤其是听到陈天说，完不成任务回来训练翻倍之后，我们更是瞪大了眼睛。我真想说，老大，我们是第一次参加演习啊，第一次，虽然合作的是a大队，但是也不带您这样折腾的啊。 那三个中校看着我们的表现偷笑。 然后，铁路也笑眯眯地对他身边的三个中校说：“既然人家女兵都这么要求了，咱们不能比女兵还差不是，完不成任务的话，回来训练翻三倍！”于是，那三个中校也开始瞪着眼睛看着铁路了。这下，轮到我们偷笑了 第二十三章 演习是在晚上开始的，a大队和计划中一样，只来了两个中队，一个中队留守，我没有看到袁朗，估计他也在基地留守吧，不知道他收到信了没有。 老a的作战计划还是那么缺德，连带着我们这二十六个人也跟着缺德。 我们四个女兵在丛林里疾速奔跑，后面有足足有一个排的人马在追赶着。 “队长，我们刚才去探的地方虽然兵力较强，但是明显不是敌主阵地，应是诱饵。”我一边努力跑一边通过耳机向陈天报告。 “收到，接下来，你们去找阵地雷达吧，自己玩，别玩挂了就好。”陈天懒洋洋的声音通过耳麦传了过来。 “是，队长。”听了陈天的话，我忍不住在心里诅咒他，要我们找阵地雷达还算自己玩啊，就这么四个人，不挂回去就有鬼了。 “若晨，接下来怎么办？”把后面的追兵干掉几个然后甩掉剩下的人之后，我们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等一下，小鱼儿，佳佳，于珊，你们三人警戒，我看看。”从肩上放下背包，掏出我的笔记本电脑，我笑的很灿烂。这电脑可是研发出来专供军用，而且根本就没有量产，里面的信号接收和发射装置可不一般啊。 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舞动，肆无忌惮地搜索着我需要的信息。 “于珊，你快过来看！”不但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有意外的惊喜，我开心地招呼于珊过来。 “加油站？”看到电脑上显示的信息，于珊也兴奋了。 “恩，就在我们要前往的目的地的途中！”我指着电脑上显示的标识说。 于珊迅速掏出纸和笔把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东西记了下来。然后我立马把电脑关了，然后准备转移，虽然不怕被截到信号，但是演习才刚开始，后面用电脑的时间可还长着，要省电啊。 “走，往385洼地那边前进。”把背包重新背在肩上，我们四个人趁着夜色往目的地去了。 到达加油站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傻眼了。加油站边上地势开阔，而且布防严密，根本不是我们四个人可以奇袭得手的。 无奈，只能将加油站的的兵力分布观察了个仔细之后我示意于珊打开无线电向总部回报。 “加油站？”耳机里面传来铁路的声音。 “是，铁队。”于珊肯定地回答。 “你们在原地隐蔽待命，我立刻派人过来配合你们行动。”铁路的声音有些兴奋。 “是！” 等到铁路派过来的人和我们顺利汇合之后，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等到我们顺利将加油站摧毁之后，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加油站被摧毁之后，我们又和a大队的那几个人分头行动了，继续往385洼地那边前进。 演习持续了两天两夜才结束，这次的演习，虽然以蓝军胜利告终，战损比也达到了1:16，但是我们二十六个女兵却挂了二十一个，包括我自己。 陈天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兵有些头疼。表现是不错，可是看看那些被击毙的原因，能让人气死。 “我对你们很失望！我知道，女兵天性更柔软，情感更丰富，但是，这不是你们被击毙的理由！如果这次你们面对的是真正的敌人，那么现在留在这里的就是你们的骨灰，甚至骨灰都不剩。如果真正上了战场，你们可能连尸体都没办法带回来！到那个时候，你们要怎么向养育你们的父母亲人交代？部队要怎么向养育你们的父母亲人交代？”看的出来，陈天真的很生气。 我们听着陈天的话在心里反思，每个人都被要求写五千字的检讨。 然后，所有人都被陈天要求，加餐。虽然比起训练量翻倍来说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一天下来还是累的人受不了。 我想了想自己被击毙的原因，该开枪的时候我心软了，然后反而被对方击毙。我闭了闭眼睛，如果那真的是战场，我会怎么样。一时的心软，赔上的是自己，甚至是战友的性命，我不敢想象。 演习结束一个星期之后，我没收到袁朗的回信，我不奇怪，因为我根本就没写我这里的地址，我不知道这里的具体地址，我也没问，但是我却见到了袁朗。 刚见到袁朗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倒不是袁朗本身吓人，而是他居然出现在了我们宿舍的楼道里。 “袁朗。”除开对袁朗出现在这里的惊讶，我还是很高兴见到他的。 袁朗倚在墙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来这里？”走在基地里，我有些好奇地问。 “前一段时间出任务去了，昨天晚上刚回来，看到你的信就过来找你了。”袁朗简单地说。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怎么找到的啊？”我有些不解，老a再厉害也没这么神吧？难道他去问铁路了？ “a大队的基地，我怎么可能找不到啊。其实我昨天回来就想来看你的。可是已经很晚了，你肯定休息了，所以才今天中午过来的。”袁朗有些好笑地说。 “a大队的基地？这里是a大队？”我瞪着眼睛看着袁朗。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呢？不对，陈天肯定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吗？”这下，袁朗惊讶了。 “恩。”我有些沮丧地应了一声。想到自己明明就在a大队还给袁朗写信，我就觉得丢人。难怪，陈天那天看着我的表情那么奇怪。难怪，铁路看到我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合着都在看我的笑话呢！ “怎么了？丫头，在a大队的基地觉得不开心吗？”袁朗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不是。”然后，我把信的事情和袁朗说了一遍，“你说，我多丢人啊。”我皱着眉头。 袁朗也一开始还忍着，听到后来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别不开心了。”袁朗拍拍我的头，安慰我说。 “算了，反正丢脸也已经丢了拉。”我也无奈，都已经被笑过了。 “这次的演习，听铁大说，你们表现的都不错。”袁朗笑眯眯地看着我，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不希望我再想信的事情。 “演习？”一提到这次演习，我就想起陈天的话，心里隐隐觉得有些难受。 “演习出什么事了吗？”袁朗盯着我问，铁队没提有什么事情发生啊，丫头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情，只是我在想队长的话。”不希望袁朗担心，我简单地说。 “陈队？他说什么了？”袁朗追问。 “袁朗，这次演习，虽然军部表扬了我们，但是，其实我们的表现不好。二十六个人，挂了二十一个，包括我，被击毙的理由都不能当理由。队长说，如果这是真正的战场，我们很可能连骨灰都不能带回来。而造成这个后果的，使我们自己的心软。我想到将来有一天可能因为自己的心软，赔上战友的生命，我心里就觉得难受。”我有些紧张地盯着袁朗，希望他能够听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丫头。”袁朗叫了我一声，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袁朗说：“陈队的话虽然尖锐了一些，但是并没有错。也许，你觉得演习的时候，对手的红军也是自己人，所以你心软。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演习就是为了找出友军的不足和薄弱的地方然后再加强，你一时的心软，可能会导致很多问题。你的心软，并不是在帮助他们，反而有可能害了他们。就像我和马健给你们训练一样，如果我因为你们是我的战友而心软，那不是害了你们吗？以后你们要面对的。可是真正的敌人啊，敌人不会给你机会，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袁朗的话有些语重心长。 “袁朗，我会仔细考虑的。”我认真地说。 “恩，行了，别想那么多，该训练的时候可不能放松。”袁朗笑了笑说，“我今天休息，下午去市区，你要什么西吗？我给你带回来。” “恩。”然后我把自己想买的东西和袁朗说了一下。 和我说了一会儿话，袁朗就回自己宿舍去了，虽然他有一天的假，但是我下午还要训练呢。 第二十四章 那次演习之后，陈天就发疯似的拉着我们出去演习，而且全部是对抗，没有联合。一开始敌人还只有一两个连队，发展到后来就是我们二十六个人对抗人家整个营。输了就被加餐，训的惨兮兮的，大家都叫苦不迭。不过喊归喊，我们也知道陈天是为了我们好，通过不断地演习和训练，我们的表现也一次比一次好。 我和袁朗相处的时间很少，我们经常被拉出去演习，袁朗经常出任务，但是彼此的感觉却没有变淡。 虽然在一个基地，但是见面的机会一双手就能数完。我们之间的联系，还是靠信件，一个基地么，信件也不用投递了，不用被检查了。于是袁朗给我的信里出现了一些比较肉麻的词，例如想念之类的。 快要接近年底的时候，我和于珊接到了第一个实战的任务，就我们两个人，和a大队配合。营救，被绑架的人是一名生化方面的专家，女性，为了避免在营救过程中出现一些尴尬的情况，所以需要女兵。于是，铁路向陈天借调了我和于珊。 我和于珊坐在直升机上，检查装备。于珊拿起子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她的意思，实弹。其实也不能怪我们的不信任，因为我们有好几次都被陈天忽悠着出任务，结果只是演习。 “大家试一下联络器是不是能正常使用。”三中队队长林伟一边调试着联络器，一边说，“我把大概的情况和大家讲一下。” 我和于珊都将联络器扣在了耳朵上，里面传来林伟清晰的声音：“这次任务的目的就不用多说了，营救。被绑的是一位生化方面的专家，手上掌握了我们国家不少生化研究的核心资料，所以，万一营救不成功，击毙。根据现在得到的消息，专家现在被关押在中缅边境的一个秘密基地，这个基地位于缅甸境内，所以，不但没有人能够援助我们，而且出动的人数还不能多。这是那位专家的照片，你们仔细看一下，要记在心里。”林伟将手里的照片给大家看。 “叶若晨，于珊，你们俩特别要注意，这次的任务危险性非常大，而且你们是第一次出任务，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如果有，现在立刻销毁。这次的任务，不管成败，都不能留下任何能够让对方证明我们身份的东西，不能让缅方抓到任何把柄。”将需要注意的事情交代完毕之后，林伟特意关照我和于珊。 “是，林队，出发之前陈队已经和我们说过了。”于珊回答。 “叶若晨？” “是，林队。我们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听到林伟问我，我立刻回答。 “接下来我把分组说一下，袁朗、齐桓、马健、叶若晨，你们四个人一组，袁朗组长，代号分别是c1、c2、c3、c4；我和徐烨、陈峰、于珊一组，我是组长，代号分别是f1、f2、f3、f4；梁华、李建，编号g1、g2，你们两个留在外围，负责信息传递和接应。大家一定要记住，不能留下任何东西在缅甸境内，万一需要放弃一些设备，一定要全部销毁！明白了吗？”林伟强调。 “明白。”大家同时回答，其实我和于珊都知道，这是说给我们听的。袁朗他们都除了那么多次的任务，已经不需要这样反复强调了。 “队长，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个小玩意儿，爆炸威力不小，但是范围不大，半径15米，刚好每人一个，打开后十秒就会爆炸，所以要小心使用。”袁朗将手里的东西一人给了一个。 我轻轻地接了过来，我看到他递给我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分好小组，给每个人分配完任务，林伟就闭上了眼睛靠在座位上。马健看着我和于珊，有些欲言又止。 “马教官。”于珊朝他笑了笑，轻轻地说，“我们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们。” “恩，你们俩别叫我马教官了，还是叫我马健吧。或者叫我c3也可以，这是我在队里的外号。”马健说。 袁朗没有说什么，只是睁着眼睛看我。我朝他笑了笑，示意他我没事，让他不用担心。其实，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第一次面对真枪实弹，怎么可能不紧张，但是我不能让袁朗还有大家为我担心。 我们坐着直升机来到我国西南边陲国境线八十一号附一号、附二号，八十二号至八十三号界碑附近的密林，绳降，分组下去之后警戒，等到这次出任务的十个人都下了直升机，林伟抬手做手势，然后直升机潇洒地飞走了。 在我国境内，虽然不用担心，但是大家前进的路线还是非常隐秘。 “马上就到边境了，大家注意警戒，严密防控。”林伟看着手上的地图说。然后，大家都放慢了脚步，警戒着前进。我和于珊都各自跟在小组的最后面。 越过国境线，大概又前进了两千米的距离，林伟停了下来：“再前面应该就是秘密基地所在的位置了。c1，跟我上前探查一下情况，其他人原地待命。” “是。” 过了一会儿，林伟和袁朗回来了。 “目标是一幢一层的矮房，但是周围围着一圈围墙，看情况，入口应该架设了红外线警戒设备。围墙外边有两队人巡逻，每队四个人，手上的武器都是ak-47。院子里四处分布着巡逻的人，就一层房子这个情况来看，很可能还有地下室之类的秘密地方。房子里面的情形根本观察不清楚，防守只会比外围更加严密。”林伟向我们述说他和袁朗观察到的情况。 “看样子，对方也考虑到会有人前来营救，防守非常严密。”袁朗的声音有些低沉，“大家一定要注意。” “明白。” “g1和g2有没有问题？完毕”林伟问。 “g1没有问题，完毕。” “g2也没有问题，完毕。” “那好，g1，g2按原计划，c组和f组分头行动。注意好队员安全，完毕。”林伟说完又特意关照了一句。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被绑的人不是个女的生化专家，估计铁路根本不会要我和于珊加入这次行动。 现在的时间还在下午5点左右，不过十二月份的这个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下来了。按照计划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一队巡逻的敌人之后，我们从围墙上小心翼翼地翻了进去。估计这个时候刚好换防，围墙里面的防守没有之前林伟他们观察的那么严密。 围墙里面种了不少的树和灌木，估计是为了隐蔽吧。这也为我们潜入提供了一些有利的条件。如果没有这些绿化，估计我们翻墙进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射成马蜂窝了。我们摸索着缓慢前进，尽量避免触碰到里面种植的植物，没走几步，齐桓拉住了马健，指指他的前面，是红外线警戒仪，马健刚刚就差点踩上去了。 我们立刻稍微分散了一些，警戒潜伏。 虽然是冬天，但是我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突然，靠近我身边的灌木丛有了一些轻微的晃动，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个人看见我们慌了一下之后马上张嘴要喊话，我完全没有思考的机会，立刻冲上去将他扑倒，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摸出一把刀从他的脖子上划过。确定他已经不能再开口之后，我立刻回到了原位，看着手上溅着的鲜血，刺鼻的血腥味还清晰可闻，我有些恍惚，估计我现在的脸上如果不是涂着油彩，肯定是苍白的，手脚都有些发软。 第二十五章 齐桓上去确认了一下，已经死了，我不敢再转头去看。袁朗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我朝他勉强地笑了笑，示意我没事。 马健解决了红外报警装置之后，我们又继续往屋子那边隐蔽前进。中间又遇到了几波巡逻的人，都顺利解决了，没有人受伤，但是我没有出手，袁朗他们的动作很快，而我，根本就下不了手。 靠近屋子之后，我们四个人又分了两组，进了不同的房间，我和袁朗一组，敲碎了一扇窗之后钻了进去。幸好，我们进去的房间没人。从房间里面打开门小心地观察了一下，门外是一条走廊，地上躺着几具已经断气的尸体。我飞快地扫了一眼，没有穿着我们衣服的人。我和袁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我有些想吐。 走了一会儿，我拉了一下袁朗：“前面转角有人。” 袁朗仔细听了一下，果然发现很细微的脚步声往我们这里过来。我和袁朗都贴着内侧的墙壁端着枪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 转角的地方突然闪出来一个人，然后一把枪和袁朗遥遥相对。然后都松了口气，自己人。 “c2，情况怎么样？”袁朗问。 “我和c3之前遇到了f1他们，上面都仔细探查过了，没有防守特别严密的地方。人应该关押在地下室，找到了一个入口，但是入口有密码锁，f1他们正在解密。”齐桓报告。 “恩，我们也过去。”袁朗说完朝转角处走去。我跟在他后面。 密码锁就在转角的墙壁上，如果不是齐桓事先说了，我根本就发现不了。因为就一面墙壁，什么都没有。 “队长，情况怎么样？”袁朗小声地问。 “有困难，这次任务出来的人都没有擅长破译密码的，以我现在的水平，难。”林伟的额头上也开始冒汗了。 “f1，我来试试吧。”我朝林伟说。 “你行吗？”林伟虽然是在问我，可是却看着袁朗。 “队长，你让c4试试。”袁朗知道林伟的意思，但是袁朗也同样知道这丫头的水平，如果她都不行的话，就真的没办法了。 接过林伟手上的仪器，我开始研究。可能这个密码锁在现在是比较先进的东西，但对我来说却是很简单的，不到一分钟我就顺利解开了密码。林伟他们看着我的目光都带着不可思议和赞赏。 在我解开密码之后，对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仅能通过一个人的小门。门里面是一个很窄的楼梯，一直向下，很黑，根本看不清楚楼梯下面有些什么。 林伟做了一个下去的手势，然后第一个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然后是袁朗。我和于珊被齐桓和马健拉着走在了倒数第三和第四，身后是齐桓和马健。我有些感动，但是也有些无奈，虽然害怕，但是我不希望他们照顾我和于珊，我不想拖后腿。 楼梯很长，走到尽头的时候，我觉得离地面已经差不多有五十米深了。楼梯的尽头是一扇很大的金属门，和电视里演的那种差不多，门上也是密码锁。 林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附耳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大家都有点紧张，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林伟确认没有危险之后，直接示意我上去解密，这里的密码锁对我来说同样简单，没一会儿时间就破解了，听着门上传来“喀”地一声，我们都有些紧张。 林伟示意我们准备好之后，一把拉开了门，前面的齐桓和袁朗第一时间把枪对准了门口。出乎意料，里面虽然灯火通明，但是却没有人在走道上巡逻或者警戒。不知道是我们运气好，还是他们对自己太有信心。 “看来防守的力量大部分在上面，我们分头行动，一定要尽快找到专家，时间拖久了难保上面不会再有人出来，如果他们发现那些尸体的时候我们还在下面就糟糕了。”林伟立刻反应过来。然后大家分头去找这次要营救的目标。 虽然没有人巡逻，但是有些房间里面还是有人的，我摸索着往前走。小心翼翼地查探了几个房间，都没有发现专家的身影。 我感觉过了有一个小时那么久，对讲机里传来了马健的声音：“队长，可能发现目标了，门口左转弯，然后在第二个转弯口，再往里走五十米左右，往右转有第二个房间，门口有四个人把守，我和c2正在转角这里。完毕。” “收到，大家往c3说的位置前进。完毕。”林伟命令。 来到马健说的地方集合，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敌人，就马健说的那个房间有人看守，看来人应该就在那个房间。林伟做了一个手势，袁朗，齐桓，徐烨，陈峰立刻准备好了手中的枪。然后，四个人同时出现在转角，朝门口的人点射。看到他们的动作，我不得不佩服他们之间的默契，动作一致，而且一人一个目标，守门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倒下了。 “队长，没有时间了，外面有个房间的灯亮了。快！”通讯器里突然传来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在外面接应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 “c2，c3，f2，你们马上上去守着入口。c4，快！”林伟有些紧张的看着我，我的额头上的汗已经开始流下来了。 还好，这个密码锁破起来并不困难，听到门“喀”地一声响，袁朗一脚踹开了门，陈峰和林伟立刻端着枪冲了进去。 里面就一个女人，头发已经花白了，除了双手被绑，嘴巴被封住之外没有受什么伤，这个人就是照片上的人。 “专家？”林伟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用上海方言说。资料上，这个专家是上海人。 专家点了点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激动。 “快走。”袁朗和齐桓扶起专家，解开她身后的绳索之后，林伟脱下自己的防弹衣给专家船上之后立刻带头往外走。 “队长，快。外面似乎已经发现有人入侵了！”通讯器里再次传来声音。 顾不得再掩藏行踪，林伟和袁朗端着枪冲在了前面，我和于珊扶着教授，陈峰断后，一行人往楼梯口跑去。 刚跑上楼梯，专家已经跑不动了，估计被饿了好几天了。于珊果断地把手中的枪扔给了我，背起了专家继续跑。 “队长，已经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了，快。”齐桓看到我们的时候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地低声喊。 我们选好一条通道之后，往通道的另一侧扔了一颗烟雾弹。齐桓，袁朗，马健和林伟四个人冲在了最前面。徐烨和陈峰两个人断后，我和于珊护着教授还是在中间。 前面阻击的人都被袁朗他们干掉了。在经过一个岔口的时候，我看到那边有好几个人端着枪冲过来，没有思考的机会，我看了背着专家的于珊一眼，端起枪朝他们射去。解决掉之后，继续往前冲。 后面基本上没有追击的人了，然后突然响起了一声爆炸。 “怎么回事？队长！”通讯器里的声音有些焦急。 “没事，之前放的小玩意。我们已经在往外冲了，你们做好接应的准备！”林伟说完认真地看着我们，“c4，f4，专家的安全你们一定要保证，不惜一切代价，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我和于珊毫不犹豫的回答！ 第二十六章 大家都戴上夜视镜之后，林伟打开了门，立刻又关上，一阵密集的枪声传来。外面一片漆黑，透过夜视镜往窗外看，门外至少有二三十个人。 “不能在这里等了，不然后面的追兵肯定也会马上上来的。”袁朗说。 “拿出之前c1给的东西。”林伟说，“c1、c2、c3、f2，一个一个从门口出去，c1，十二点方向，c2，两点方向，c3，十点方向，f2，九点方向，把手里的东西给扔出去，别忘了，打开十秒之后即爆，范围15米，所以一定要注意！” “c1明白。” “c2明白。” “c3明白。” “f2明白。” 林伟又伸手拉开了门，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过了一会儿除了枪声没有任何动静，然后枪声停了一下。就是这个时候，袁朗猫着腰冲出门去，枪声又响了。袁朗一个翻滚靠在墙边，打开了手上的炸弹往十二点方向扔了过去。然后是齐桓，马健和徐烨。炸弹在扔出去25米远的地方爆炸了，夜视镜里看出去只有一片火光，紧接着就是一阵惨号和枪声。 找到一个突破口之后，大家冲了出去，对着手中的gps导航，朝目的地跑去。 “f4，没事吧？”马健看到于珊脚步踉跄了一下。 “好像脚扭了。”于珊的声音有些痛苦。 “f4，现在不能停，你坚持一下。”林伟的声音。 “是。”于珊坚定地回答。 又跑了很远的一段路，终于甩掉了身后的追兵，我们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稍事休整。于珊把专家放了下来，我立刻上去看于珊的脚，已经肿得很严重了。 一圈检查下来，除了陈峰和齐桓，大家都没受多大的伤，只是体力都已经严重透支了。陈峰的伤在小腿上有一个子弹贯穿的伤口，一直不停地流着血，马健正在给他包扎。齐桓的伤有些严重，伤在腹部，徐烨在帮忙包扎。 “专家，您受苦了。我们在这里不安全，您还能自己走吗？”林伟走到专家的面前。 专家有些愧疚地摇摇头，看着眼前的战士，她的眼里含着泪水，她也很想自己走，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走路了，被关在那里关了三天三夜了，也被饿了三天三夜，水都没有一口，现在已经连说话都没有多少力气了。但是我们身上除了伤药和武器，没有带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 “接下来我来背着专家吧。”我开口，虽然我也很累，但是相对袁朗和林伟他们来说，我的体力消耗还比他们少一些。 “不行！”袁朗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 “c1，你不用说了，f4的脚伤了，而且已经背了专家跑了那么多的路了，接下来能顾好她自己就不错了，c2和f3都伤，就算他们都不需要照顾，那剩下的就我们五个人，对于接下来的路，肯定更需要你们能够自由行动。”我有些大声地说。袁朗，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不能拖后腿阿，都到这一步了，不能再出差错了。 “对不起。”专家挣扎着开口道歉。 “不。您别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低声安慰专家。 “c1，按c4说的做。这里不能久留，立刻出发。”林伟打断袁朗接下来要说的话，命令道。 “是。”袁朗无奈。 于是，我们一行九人朝着边境线进发。半路上遇到了找过来的梁华和李建，然后梁华背上了专家继续往前走。 回去的时候，为了避开追击，我们在跨越边境线的时候选了一个雷区。缅甸的边防不会想到我们会选最危险的路走。还好，有袁朗这个拆弹的专家在，一路有惊无险。 安全通过雷区之后，就是中缅的边境线，看着眼前的边境线，我有些激动，跨过这一步，就是我的祖国了。 “什么人？口令！”不远处传来边防武警的声音，中文。 林伟上前对上暗号之后，我们继续往之前约定好的接应地点前去。 上了直升机，由于之前就已经通知了有人受伤，直升机立刻往附近的武警医院飞去。我强撑着自己在直升机上找了一瓶水打开之后递给专家。 到了医院之后，那些往我们边上路过的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们，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在这个年代还会有这么狼狈的军人。 齐桓的伤有些严重，向铁路请示之后被留在了当地的武警医院，李建留下来照顾他。我们把专家安全送回研究所之后就回a大队的基地了。 一路上，袁朗一直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我好像没事的样子又不敢开口。其他几个人都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梁华想要开口问我怎么了，被林伟摇了摇头制止，我装着没看见他们的表情，自顾自地看着直升机外面。 “丫头，你说，回到基地第一件事情你想干嘛？”坐在直升机上，袁朗看着我笑咪咪地说。 “洗澡。”靠在座位上，我认真地说。浑身的血腥味，浓得我想吐，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是因为胃里面空空的没有东西可以吐。 “哎，果然是女孩子爱干净啊，我回基地一件事情就是去吃饭，饿得慌。”马健朝我扮了个鬼脸。 “那是，马健你小子怎么能和人家姑娘比呢。差远了阿。”林伟将最后的一个“阿”字拖得有些长。 我没有说话，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时的伶牙俐齿似乎都不见了。 于珊对大家的表现有些奇怪。也是，刚开始进去的时候，我和于珊是分开进去的，于珊并不知道我杀了人，而后来冲出来的时候，于珊一直背着专家，根本就没法注意到别的。 林伟心里有些着急，看来回去要找铁队了，万一这丫头因为这次的任务出什么问题的话陈天那里就不好交待了，下次想要再向他借人就难了。 回到基地，a大队对我们这次出任务的人进行了嘉奖，包括不属于a大队的我和于珊。 由于我和于珊都是第一次出这样的任务，铁路要求心理小组对我们进行心理干预。最后的结果出来，我和于珊都很正常。 铁路的办公室里，林伟正站在铁路对面。 “大队长，我觉得叶若晨那丫头还是不对劲。”林伟认真地说。 “林伟，我看你才不对劲，人家好好的，心理小组干预的结果也很正常，你非得说人家不正常。”铁路对于林伟的坚持有些烦了。 “铁队，不是，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不信你找袁朗，他肯定也不会觉得叶若晨现在的表现正常。”林伟探出办公室窗户外面，看着楼下经过的人，“那谁，楼下的，你去找三中队的袁朗过来。” 铁路无奈，坐在椅子上看着林伟发疯。 一会儿，铁路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然后传来袁朗喊报告的声音。 “进来。”铁路应道。 “大队长，你找我。”袁朗问。 “不是我找你，问你队长去。”铁路没好气地说。 “队长？”袁朗转过头去看林伟。 “袁朗，你曾经给叶若晨和于珊他们培训过四个月吧？你觉得，叶若晨这两天的表现对劲吗？”林伟认真地问。 “队长。”袁朗听了林伟的话表情有些凝重。 “怎么？你也认为她的表现不对劲是不是？”林伟了然地朝袁朗看了一眼。 “嗯，她的表现太正常了。”袁朗点头。 “哎，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回事啊？袁朗，你说，这次出任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铁路有些急了，如果叶若晨这丫头真有什么问题，这事儿可不好办。 然后，袁朗把出任务时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混蛋！”听完袁朗的话，铁路急得直拍桌子。 第二十七章 心理干预的结果出来之后，我就恢复了正常训练。然后，我去陈天的办公室。 “队长，借我用一下电话吧。”喊了报告进去之后，我和陈天说。 “用吧。”陈天指了指电话。 拿起电话机，我拨了钢七连的电话，接电话的人是指导员洪兴国。 “指导员，我是叶若晨。”我刚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想要说我要找叶明轩。 “小叶，哎，高城在呢，你等下阿。”指导员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把电话递给了高城。 “丫头，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阿？”高城的大嗓门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城哥，其实，那个，说实话吧，我不是找你的，可是指导员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一想到高城听到我的话跳脚的样子，我浅浅地笑了下。 “嘿，你这丫头，我知道，找你家小哥是吧，我叫人去给你喊来啊。”然后我就听到高城喊，“那个谁，去把七连六班的叶明轩叫过来。 “谢谢城哥。” “行了阿，少跟我客气。” 和高城说了一会儿，小哥就过来了。 “小晨！”小哥接到我的电话很开心。 “小哥，我出任务回来了。”对着电话，我淡淡地笑。上次见到老爸才知道，小哥毕业后居然去了七连。 “在那边还好吗？”小哥有些担心的问。 “还好，小哥，大家都对我很好。就是……”我顿了一下。 “就是什么啊，你快说阿。”小哥着急了。 “就是……我很想你。”说完这句话，我感觉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丫头，你想吓死你小哥阿。我可告诉你，吓死了你可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哥哥了阿。”我明显感觉到小哥听了我的话松了口气。 “嗯，小哥，我还要训练呢，我先挂了阿。”再不挂，我真的会哭的。 “好吧，那有空了再给我打电话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小哥不放心低叮嘱我。 “知道了，小哥，再见。” “再见。” 电话那头，叶明轩挂了电话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这丫头有什么事情想说又没说的样子，看不到她的人，总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连长，我能不能请一天假？”叶明轩想了一下对高城说。 “请假？”高城立刻反应过来，“怎么了？是不是那丫头出事了？” “没有，她说好好的，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他。”叶明轩解释。 “成，这个星期天吧，给你一天假。”高城想了一下，他也觉得这丫头有些不对劲。 是的，我确实没有报告上显示的那么正常，这几天，每天晚上，我都被噩梦惊醒。梦到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脖子上的伤口不停地流着血，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在向我诉说他的不甘心。还有后来被我开枪击毙的那几个人，看不清脸，但是满身是血。他们都朝我走过来，伸着手，我想向他们解释，向他们道歉，可是我开不了口，就好像那伤也划了我自己的脖子上。 每天都重复这样的噩梦，惊醒过来就是一身冷汗，哪怕现在已经是寒冷的冬天。幸好，每次做梦，我都没有喊出声音来，不然，陆渔肯定会发现我的不对劲的。 再次被噩梦惊醒，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我感觉我的右手在微微发抖。 “紧急集合。”我听到楼下响起紧急集合的哨声，听这喊话得声音，不是我们的，不过我还是爬了起来。 “若晨？这不是吹给我们的紧急集合，是a大队的。”陆渔看我起来，迷迷糊糊地对我说。 “我知道，我睡不着，下去看看。”穿好衣服，我跑下楼去，看到一中队的队长张立刚站在队列的最前面，看到我他有些不解。 “张队，我能跟你们一起训练么？”我跑到张立刚面前问。 “哎，欢迎阿。”张立刚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很高兴得答应了，“目标375，看日出。”张立刚简单地下令。我跟在队伍的后面朝375跑去。 跟着一中队的训练结束之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跟在队伍的后面往宿舍走去。 “哎，张队，什么时候叶若晨到你那去了啊？”同样加餐回来的袁朗看着跟在队伍最后面的我故意问张立刚。 “怎么，羡慕啊？”张立刚不怀好意地笑。 袁朗看着我明显的黑眼圈不说话，然后过来拉着我就走，我无奈地转身朝一中队的人挥了挥手算是道别。 “哎，袁朗，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可别欺负人家姑娘阿。”张立刚朝袁朗喊。 找了个没人的草坪，袁朗站定，我皮皮地朝他笑了笑：“袁朗，这么想我啊？” 袁朗有些生气地看着我，说：“这几天过的不错阿！” “嗯，是不错呀。训练正常，没有演习，没有任务，还没有加餐。这不，我都有些不习惯了，今天就忍不住跟着一中队加了一下餐么。”我轻松地说。 “你还真敢应！”听了我的话，袁朗气结。 “为什么不敢阿，你又不会打我。”我还是嬉皮笑脸。 “要不要再进行一次心理干预？”袁朗问，其实他也知道这是白问，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不用，袁朗，你相信我。”我看着袁朗认真地说。袁朗，我知道你担心，可是很多事情我想靠自己解决，我不能让自己依赖你，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包袱，这样会毁了你的。 不顾被人看到的可能，袁朗把我拉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袁朗的心在隐隐作痛，丫头，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的心在痛啊，你多难受一天我就多心痛一天。 袁朗很快地放开了我：“叶若晨，我相信你。”这几个字 ，袁朗说的无比认真。 “嗯。”我朝袁朗笑了笑，“快开始晨练了，回去吧。” “丫头，不想笑就别笑了，在我面前不要勉强自己。”袁朗有些心疼地说，“下次睡不着想加餐的话来找我吧。” “嗯。”我浅浅地笑，这次是真心的。 “你好。”听到电话响，陈天接了起来。 “陈天，等下你找个人去基地外面领一下我小儿子，叶明轩。”电话那头的叶振华有些无奈，自己还是第一次打这样的电话，不过，小晨见到明轩应该会很开心。一想到能让女儿开心，叶振华心里也没这么多顾虑了，其实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是，首长 。”陈天答应。 其实，这几天训练下来，陈天也觉得叶若晨这丫头有些不对劲，可是找了和她一起出任务的于珊，也说不出什么来。问了和叶若晨一个宿舍的陆渔，也说没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去找铁路吧，偏偏心理小组干预的报告显示一切正常，再找他就有些过了。听到叶振华说叶明轩要来，陈天心里其实是很欢迎的。这丫头面对自家哥哥，总能好一些了吧。 于是，放下电话之后，陈天亲自开着车出去接叶明轩去了。叶明轩可不知道陈天心里在想什么，他看到来接自己的人居然是个大校的时候可吓了一大跳。 第二十八章 “若晨，队长让你去他办公室。”刘梅跑过来喊我。这时我正趴在地上打靶，听到刘梅的话，我仿佛解脱了似的，跳了起来。这几天的射击训练虽然还是照常在练，成绩也没下降，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握着枪扣动扳机的时候，手都在发抖。透过瞄准镜看到的目标有时候突然会变得鲜红鲜红。 “那我过去了。”放下枪，我一路小跑着往陈天的办公室去。 “报告。”来到陈天的办公室外，我喊道。 “进来。”里面传来陈天的声音，我推门进去。 “行了，你们俩说话吧，我有事出去了，叶若晨，今天给你一天假。要出去也可以，熄灯前回来。”看到我进去，陈天站起来拿着衣服准备出去。 “队长？”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小晨！”之前背对着我坐着的人转过身站了起来。 “小哥！”难怪我觉得有点眼熟，居然是小哥。陈天出去的时候轻轻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小哥……”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小哥两个人的时候，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小哥去揍他！”小哥被我突然的眼泪吓了跳，急忙过来抱着我问。 我摇摇头不说话，就是抱着他哭。 小哥看我哭得厉害，也不问了，抱着我任我哭，一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不知道趴在小哥怀里哭了多久，反正等到我发泄完了之后，小哥的军常服算是被我给毁了，胸前的衣服上湿了一大片。然后小哥还一脸担心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哥的样子，我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哭也哭完了，该和小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看着我满脸的泪却又突然笑咪咪的，小哥松了一口气，拉着我在凳子上坐下，然后给我把脸上的眼泪擦掉。 我不说话，心里却飞快地想着该怎么说才会让小哥不怀疑。发泄完了才发现，我不能把这次出任务时发生的事情说给小哥听，一个是需要保密，另一个是，如果被小哥知道了，他肯定会立刻押着我回家，然后让我转到别的部队去的。 “小哥，恭喜你哦，钢七连的排长呢。”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说法，我试着转移话题。 “有什么好恭喜的，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哭成这样。”小哥不给我转移话题的机会。 “这个，小哥！”我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希望能蒙混过关。 “别撒娇，说吧，我等着听呢。”小哥的表情有些严肃。 “小哥，好小哥，真没事。”眼看着撒娇没用，我只能抱着他的手臂耍赖了。 “丫头，这次你别想撒撒娇就算了，哭成这样还没事，骗鬼啊。”小哥不理会我，想到之前这丫头哭成这样就心疼，以前也看过她哭，可从来没这样哭过。 “小哥——”我拉长了音调。 我还在心里想着该用什么借口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我立刻高兴地跳起来去开门。 “袁朗？”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我有些惊讶。袁朗看到我也是一愣。 “怎么了？挨骂了？”袁朗看到我哭得红肿的眼睛心疼地问。 “没有。”我这才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眼睛一定肿肿的，很狼狈。 “没有怎么哭成这样？还是在你们陈队的办公室，嗯？”袁朗明显不信。 “小晨，他是谁啊？”听到我和袁朗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小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看到袁朗也挑眉看我，这意思明显就和小哥差不多，在问里面的人是谁。 “袁朗，你进来吧。”看着袁朗，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主意。 “中尉，看到上级不知道行礼吗？”袁朗进了办公室第一句话就是对着小哥说的，快得我还根本就来不及给他介绍。 “袁朗。”听了袁朗的话，我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然后看到小哥黑着脸向袁朗行礼，我犹豫了，不知道如果我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小哥会不会气的在这里动手阿。 袁朗看了小哥一眼，然后又看着我。幸好，没有再说话，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袁朗阿袁朗，这是我小哥阿。 “小晨。和他有关？”小哥带着敌意看了袁朗一眼。 “这个……”我心里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按之前突然想到的话说。 “和我有关又怎么了？”袁朗毫不犹豫地把话接了过去。其实袁朗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中尉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到丫头红肿的眼睛，还有他的衣服上的水渍，明显这丫头刚才就是在他怀里哭的，袁朗心里那个不爽阿。 我可不知道袁朗和小哥两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听了袁朗的话，我真的是不淡定了。真不知道是顺着他们俩的话说下去好呢，还是不说的好。 “你说怎么了？”敢欺负我家宝贝，你死定了。 看到小哥明显是要动手的样子，我没办法了，只能挡在两个人中间，拉着小哥的衣服说：“小哥，你别这样，这不关袁朗的事，真的啦！”算了，还是老实交待吧，真把小哥惹毛了，估计袁朗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小晨放手，既然这事情和他有关，就不能这么算了。”小哥想把我拉着他衣服的手挪开。 袁朗听到我的话倒是安静了。其实袁朗的心里也在暗暗叫苦，怎么说话之前就不先把这人的身份弄弄清楚呢，这下把未来的小舅子给得罪了。 “小哥！真不关他的事啦。”看到小哥的样子，我无语了。 殊不知，在小哥眼里，我这样行为就是在帮袁朗掩饰，小哥更生气了，不过被我拉着他也没办法。 “小哥——”我拉长了音调叫他。 “你一定要帮他说话？”小哥有些生气地问。 “小哥，不是拉！”看小哥的样子，我有些急，看来小哥真的很生气。 “那你让开。”小哥认真地说。 “不。”让开了你会和袁朗打起来的阿，要说实力，你肯定打不过袁朗的阿。到时候，你会更生气。 其实我不拦着还好，袁朗既然知道他是我小哥，也不会真动手，肯定会让着点的。袁朗让小哥打两下么，小哥的气也能消了。可是我不知道啊，还想着坚决不能让他们打起来。于是，就悲剧了。后来袁朗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就跟我说他很冤。 小哥看看我，又看了看袁朗，拉开我的手，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小哥！”我顾不得去看袁朗，追了上去。 “好了，你也长大了，小哥也管不了你了，我还有事，回去了！”小哥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看着小哥的背影，我有些无奈，又觉得有点委屈，也就没有再追上去。 然后转身，看到袁朗还站在陈天的办公室里。 “袁朗，你找队长有事吗？ ”看着袁朗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我问道。 “呃，现在没事了。”本来是趁着今天休息，想找陈天问下这丫头的情况的，谁知道陈天没找到，倒把未来小舅子给得罪了，袁朗在心里苦笑。 “袁朗，你现在有事吗？”我揉了揉有些难受的眼睛问道。 “没事，今天我休息。”袁朗说。 “那，你陪我出去逛逛吧，队长给了我一天假，本来是要陪小哥的，结果，小哥被我给气走了。”想到小哥气呼呼离开的样子，我又觉得有些委屈。 “行，想去哪里？”听了我的话，袁朗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那原本纠结的心情也出奇的好了很多。 “我也不知道，就去市区看看吧，我想去买几本书。”想了一下，我说道。 “那你等着，我去找大队长借车。”袁朗转身就要去找铁路。 “哎，等下，就这样出去阿？”我喊住袁朗，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嗯？”袁朗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袁朗，回去换衣服，不准穿军装。”难得出去逛，穿着这身衣服怎么能逛的尽兴呢。说真的，这还是我和袁朗第一次单独出去呢。 “行，那等下你在宿舍楼下等我。”袁朗爽快地答应一声走了。 第二十九章 “丫头，你可不厚道阿，你怎么不早和我说那是你小哥呢！”袁朗边开车边和我说话，一脸的哀怨。 “早说你怎么办啊？”我有些好笑。 “早说我就不让他给我行礼，我给他行礼还不行么！”袁朗作怪。 “哈哈……袁朗，这……这可不能怪我啊，你根本就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就把我小哥给得罪了。”看着袁朗的样子，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笑得东倒西歪。 这还是我自出任务回来之后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这么轻松。袁朗也不生气，任我在那儿笑着，只叮嘱了我一句“注意安全”就认真开车了。 “丫头，先去哪里？”来到市区停好车，袁朗问我。 “先去吃点东西吧。”我看了看四周。其实我就想趁着两个人都休息和袁朗一起出来逛逛，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确定？”袁朗有些惊讶，“不过，丫头，现在才10点多一点点噢。”看了下时间之后，袁朗提醒我。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去吃东西。”我肯定地说。说真的，这次出任务回来，我根本就没怎么好好的吃饭。第一天的时候，看到饭菜胃就开始叫嚣，难受得我直想吐，根本就没吃任何东西。后来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没什么胃口。今天见了小哥发泄了一通，现在又有袁朗陪着，还真的很想吃东西。 “行，附近刚好就有一家比较出名的小吃店，以前我和齐桓他们去过，我带你过去吧。”袁朗没多考虑就答应了，然后很自然地牵过我的手，十指相扣。 虽然是冬天，但是看着我和袁朗紧紧牵着的手，我的脸还是有些发烫。想想反正也没人认识，就偷笑着跟在袁朗身后往前走。 “袁朗。”走了一小段路，我停了下来，拉了拉袁朗。 “怎么了？前面就到了。”袁朗以为我走的没耐心了，安慰我说。 “不是，你有没有觉得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啊。”我小声地对袁朗说。这个时候，应该没有大方到手牵手逛街的地步吧，这街上的情侣最多就是并肩走，没有人像我们这样的。 袁朗朝四周看了一眼，虽然冬天的天气很冷，但是今天是星期天，而且又有大太阳，出来逛街的人不少。而街上一对一对的情侣也不少，但是像他们这样十指相扣着逛街的还真是没有，估计这也是吸引别人注意力的原因之一了。这原因之二嘛，袁朗心道，就是你这个丫头了。虽然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今天眼睛还有点红红的，但还是漂亮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啊，这回头率自然是高了。 “算了，反正也没穿着那身军装，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吧，我们快去吃东西吧。”我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好吧，前面转弯就到了。”袁朗迈步往前走，然后突然转过来，笑得特开心地说，“我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要穿便装出来了。” “嗯？”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这么说呢。 袁朗见我疑惑地看着他，抬起两个人交握的手晃了晃，笑得贼兮兮的，然后说：“不然穿着一身军装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个动作还真不合适。” “什么嘛——”听了袁朗的话，我跺脚，伸手打他，然后有些脸红，说的好像我就是为了能和他手牵手逛街一样的。虽然，我确实也有着这样的心思，可是袁朗你也不要说出来啊。 一路打打闹闹来到了袁朗说的那个地方，锦芳小吃店。闻到店里面各式各样的点心的香味，我口水都快留下来了，连忙拉着袁朗找了个位置先坐下来。 “好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坐下之后，袁朗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说。 “你不是来过嘛，随便你啦，只要好吃的就好，我真的饿了。”我看着袁朗可怜兮兮地说。 “那你坐着吧，等下阿。”袁朗排队买吃的去了。 虽然离吃午饭的时候还早，不过可能是周末的原因，这家店里的人还是很多。我看到袁朗站在队伍的后面，还转过头来朝我笑笑，我也朝他甜甜地笑了笑，于是，袁朗又心满意足地排队去了。 等着袁朗买东西的时候，我四处打量着这店里的人。 “你好，我们可以坐在你对面吗？”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在我对面的两个位子上坐了下来。 我有些无语，坐都坐下了再问不是太迟了么。反正我和袁朗也只有两个人，你们爱坐就坐吧。想到这里，我笑着朝他们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四处打量。 “你在等人吗？”坐在我正对面的男孩突然开口说。 “嗯？你是在问我吗？”我有些奇怪，好像没见过他们呀，难道不是在和我说话？ “是的。”对面的男孩有些脸红。 看到他的样子，我恍然，原来我竟然是被搭讪了么？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玩，这可是我第一次遇到人搭讪阿。以前在学校里遇到的不算，嘿嘿。 “嗯，我是在等人。”我笑咪咪地看着他说。结果被我这么盯着一看，这男孩的脸更红了。果然还是小孩子，嘿嘿，比我还容易脸红，我在心里偷偷地乐。 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男孩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坐在他边上的人开口了：“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 听了他的话，我倒有些惊讶了，两个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一个被我盯着一看就满脸通红，一个开口直接就问名字。 “恐怕不太方便。”袁朗买了吃的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有些得意，这丫头也太受欢迎了，只不过走开了一会儿就招了两条狼来，不过，这么受欢迎的丫头已经是我袁朗的了，你们都没机会了，袁朗心里暗道。 “这是你哥吗？”后来开口的男孩又问。 袁朗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等着我回答。 “不是，他是我男朋友。”我笑咪咪地说。本来还想玩一下的，不过看袁朗的样子，我决定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额……不好意思，打扰了。”对面的两个男孩丢下这句话之后就落荒而逃。 我忍不住笑得趴在桌子上，这两个男孩真是太可爱了。 袁朗把桌子上的东西往边上挪了挪，然后伸手过来揽着我的肩膀，靠在我耳边说：“丫头，很得意阿？” “额，不是。”我立刻忍住笑意，准备抬头向袁朗解释说明一下。结果袁朗看到我抬头却让都不让一下，于是我的脸立刻比刚才那个男孩子的还要红，因为我转过头去的时候竟然不小心亲到了袁朗脸上。 袁朗看着我笑得一脸妖孽，我真恨不得地上有条逢给我钻进去。 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袁朗才打算放过我。伸手把之前买的点心端过来放在我面前。 我把外面穿着的大衣脱下来放在膝盖上，准备开动。袁朗伸手把衣服拿了过去，宠溺地说：“吃吧，我给你拿着。” “你不吃吗？”我看了看面前的东西，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完嘛。 “你喂我啊。”袁朗说的理所当然，也不看看这店里来来去去的那么多人。 这人真是，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自顾自的吃东西。袁朗看我的样子笑了笑，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拿过筷子开吃。 第三十章 “接下来想去哪里？”从书店出来，袁朗手中抱着厚厚的几本书问我。不用怀疑，这些书都是我的。 “好像没有了。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偏头看着袁朗。刚才吃过东西之后，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然后在书店又挑了好一会儿才选定了这几本关于语言的学习资料。说真的，经过这次任务之后，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学好那些邻国的语言，虽然是小语种，但是非常的有用，光会日常的对话还是不够用的。 袁朗腾出一只手牵着我的手笑了笑：“没有，我今天的任务就是陪你，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 “那，我们去买点吃的就回去吧，难得出来不带点吃的回去说不过去，呵呵。”万一陆渔她们知道我出去没给她们带吃的，我今晚就惨了。 “行，走吧。”袁朗牵着我率先往附近最近的超市走去。 在超市里面寄存了东西之后，我推了一辆小车，然后直接往零食区去了。 “小若，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袁朗看着我不停地从货架上拿东西下来，有点傻眼了，估计是没看到过居然有人看都不看就往购物车里面放的吧。 话说，之前逛街的时候，袁朗突然叫住了我，然后问我，是不是我家人都是叫我小晨的。我给予肯定的答复之后，袁朗就坚定他不要叫我若晨，然后，小若这两个字就从他嘴里出来了，还霸道地说以后只许他叫。想到袁朗当时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心里就感觉甜甜的。 “吃得完的，你放心吧，我还怕不够她们吃呢。”我笑着说，基地有那么多女生，最不怕的就是东西吃不完，“袁朗，你不带些回去么？” “不用给他们带，我自己不怎么吃零食。”袁朗笑着看我继续不停地从货架上拿东西，直到差不多放满一推车的零食我才住手。 “好了，呵呵。”我看着推车里的东西，应该够多了吧，我有些不确定。 “不买点水果么？”袁朗问。 “不了，太冷，不敢吃。”我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吃水果，太冰了。 “袁朗，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轻轻地问。 袁朗之前就觉得这丫头有话想说，回来的路上都犹豫了一路了，原来是想问这个，终于，愿意谈谈了么，袁朗心里松了口气。反正这里已经靠近a大队的基地了，根本没人会经过，袁朗索性将车靠边停了下来。 没听到袁朗的回答，我也没在意，其实我也就想找个人说说我心里的想法，袁朗也参与了那次任务，不存在泄不泄密的问题，而且袁朗应该愿意听我说吧。 “以前在电视里看过杀人的场面，也听人说起过杀人的场面，但是那时候好像没什么感觉。看到坏人被好人杀死，我只觉得那人是罪有应得。可是，直到我自己经历了，我才知道，完全不是这样的。”我靠在座位上望着天空。 “我清楚的知道，那个人对我来说是敌人，他有可能无恶不作。但是当他死在我的手上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充满了罪恶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了我的手上。”我抬起自己的右手对着阳光，“我感觉那上面的血痕，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 “小若！”袁朗看着我的样子，心疼地拉下我的手，把我拥入他的怀里，用他那因常年摸枪而有些粗糙的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手心。 “除了罪恶感，其实我还很怕。那个被我用刀割了喉咙的男人……”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右手的微微颤抖，“就是用这只手。那个时候，看着手上溅着的鲜血，刺鼻的血腥味还清晰可闻，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手脚都有些发软。后来，看到那满地的尸体，闻着空气里面浓重的血腥味，我真的很想吐，可是我不能。” 听着我的诉说，袁朗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抱的更紧了些。 “回来之后，第一天我什么都没吃。不管看到什么，我都想吐。后来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一直没有什么胃口。然后……”靠在袁朗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过了一会儿，我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我梦到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脖子上的伤口不停地流着血，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在向我诉说他的不甘心。还有后来被我开枪击毙的那几个人，看不清脸，但是满身是血。他们都朝我走过来，伸着手，我想向他们解释，向他们道歉，可是我开不了口，就好像那伤也划了我自己的脖子上。” 说到这里，我有些哽咽。袁朗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摸着我的头。 “不是一次，而是每天晚上，我都做这样的梦，惊醒过来就是一身冷汗。”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你知道吗，每次射击训练，我的手握着枪，瞄准镜里看到的经常是血红色的。我知道我这样的状态很不对劲，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还要努力掩饰。可是，袁朗，我真的很怕！” “袁朗！”我忍不住抱着袁朗低泣。 袁朗紧紧地抱着我。小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的心里这么痛苦，原来我真的做的不够。 我没有放声大哭，只是低泣。 袁朗一手抱着我，一手拍着我的背，我没看到袁朗满脸的心疼和心痛。 靠在袁朗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睡着了。一觉醒来，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第一次，这是我出任务回来以后第一次睡得这么沉，没有噩梦，没有鲜血。 在我睡着的时候，袁朗一直没有松开手 ，一直抱着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睡觉。 “醒了？”袁朗看着我抬手用力地揉眼睛，把我的手拉了下来，转而用自己的手轻轻地给我揉了一下。 “嗯。我睡了多久了？”转头看了看天空，好像已经不早了。左手撑在坐垫上，我想要坐起来。 “别动，小若，让我再抱一会儿。”袁朗轻轻地拉了我一下，说道。 我顺势靠了回去，伸手环着他的腰。我发现自己很喜欢被袁朗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安心，很平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抱着，这种感觉，美好到我都舍不得放手。 “袁朗，你还记不记得，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和你们大队长答应了我什么？”我抬头笑着看着袁朗。 “记得。不过那可是铁大欠你的。”袁朗想到了那时候的事情也是笑眯眯的，把当初的承诺全部推给了铁路。 “嗯。”我也没多计较到底是谁答应的，反正承认了就好，“袁朗，我让你担心了。”突然之间，我就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没事，为你担心也是应该的。能看到你没事就好了，小若，不是我一个人担心，还有铁大，林队，马健他们都很担心你。”虽然我说的突然，不过袁朗还是听懂了。 “那，袁朗，你说我如果回去叫铁大兑现他以前答应我的事情，他还会承认么？”我知道铁路肯定不像他在我面前表现的那么无害，a大队的大队长，怎么可能只是这样呢。估计当时对我好也是因为想骗着我去a大队吧。 “你去试试。”袁朗好像想到了什么，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那……你要给我作证啊。”我看着袁朗，你就别想在一边看戏。 “小若，我能不能在一边看着就好？”袁朗故意可怜兮兮地朝我眨了眨眼。 “袁朗，你要让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么？”要比可怜，谁不会阿。 “行了，行了。”袁朗投降。 “那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呢，再不回去就天黑了。 “好。” 袁朗番外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叶若晨那丫头的呢？似乎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把她放在了心上。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去长沙的火车上，一到车厢就看到一抹绿色，是一个穿着陆军常服的身影，在这个车厢分外显眼，仔细看了下，居然还是女孩子，留着长长的头发。然后突然听到铁大开口叫她“叶若晨”，结果还差点害她从上面掉下来，没想到铁大居然认识她。 说真的，光看外表，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没想到，她道过谢之后，居然支使铁大帮她放行李，而且铁大还真帮忙了。我一乐，这个女孩子有点意思。铁大给介绍的时候不只介绍了她的名字，还加了一句“国防科技大学的高材生”。这让我开始对她有了一丝好奇和兴趣，能让铁大加上高材生这几个字，不容易啊。 更没想到的是，作为一个学员兵，而且是知道我们身份的学员兵，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调侃铁大，我心里其实也在偷着乐。不过转念一想，虽然难得看到铁大这个样子，但是，自己要是再不说什么的话，回去估计要在375上长期安营扎寨了，为了以后着想，看戏还是看到这里就好了。于是我问她一个学员兵，调侃级别比自己高的人，合适么？我说完看着她的反应，应该会生气吧。没想到她居然不但没生气，还很认真地向铁大敬礼道歉。看到这里，我真的有些欣赏她了。一个不无趣，又知进退的学员兵。 听到铁大说她马上就毕业了，而且毕业后的级别和我差不多，我有些不解，这个丫头看上去最多十七八岁，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的没想到已经快毕业了么。级别要和我差不多，那至少得取得硕士学位，还得是毕业生中的佼佼者，才可能被授予少校衔的。我忍不住问她到底多大，还有什么学历。果然，只有二十岁。 在她休息的时候，铁大和我说，她用四年时间取得了三个学士学位，一个硕士学位的时候，我有些失望，一个只会学习的兵么。但是，铁大接下来的话马上就让我惊讶了。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丫头居然是李教官的徒弟，还能让李教官赞不绝口。要知道，李教官在我们a大队，那可是传奇啊。难怪，铁大会对她另眼相看。估计，铁大是动了将她挖到a大队的想法了吧。 果然，当我试探着邀请她来a大队的时候，铁大没有反驳。只是没想到这小丫头却好像并不是很乐意似的。不过，我相信以铁大的功力，还有李教官的关系，拿到这丫头的档案还是很容易的。 到了长沙之后，就和那丫头分开走了，她回学校去了，而我们则是去了长沙当地的部队，那里有我和铁大早就看中的南瓜。 当铁大和我来到国防科技大学的时候，却得知她早已经被别的部队要走了，并且档案和人都已经被带走了。我有些失望。 后来铁大居然让我提前返回北京，并且让我和马健给所谓的女子特种大队选拔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是不乐意的。不是我看不起女兵，这次选训的女兵都是大学生，文化水平肯定过人，但是军事素质就不敢想像了。铁队当然知道我的想法，然后他神秘兮兮地给了我一张名单，说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我在上面看到了叶若晨这三个字，难怪，铁队会这么爽快地同意我和马健去支援。我对接下来的四个月开始有些期待，不知道那丫头会是个什么表现。 再次见到她，是在北京某甲种部队的基地，这次女子特种大队选训时待的地方，也是我和马健接下来四个月要待的地方。陈队和我说，用a大队选训的方式训练她们，于是我在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吹响了紧急集合。然后，看到了她，那丫头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看着她，我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不过，我还是用很招人恨的语气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其他的人都很愤怒，但是那丫头却没有表情，眼里似乎还闪过了一丝笑意。 过了三个小时，我再一次吹了紧急集合，然后和马健躲在一边看着。然后，几乎是故意地，一个紧急集合，我扣了她12分，马健都有些惊讶了，但是那丫头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愤怒。 第一天训练下来，说真的，就算是男兵，也会觉得吃不消，但是我却看到那丫头和她的一个舍友两个人拎着四个热水壶去打水。另外两个，明显就是帮别人打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故意针对她，变相给她加压，希望能看到她不同的情绪，也希望能看到她的极限。可是，不管我怎么给她加压，她都是咬牙将所有的项目不折不扣地完成。对这丫头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关注，连带的，我的针对也更加明显。直到有一天，马健把记着扣分情况的本子递给我，提醒我对她是不是太狠了点。没想到马健那小子居然连扣分的理由都记录了下来，看着上面那千奇百怪的扣分理由，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不过在马健面前可不能承认。 对这丫头越来越关注，对她的欣赏也越来越多。说真的，我的心里真的很矛盾。希望看到她对我的故意为难有不一样的情绪，但是却又怕看到她眼里对我的恨意。 有一次，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我把那丫头毫不留情地训了一顿，那些话说完，我都有些不敢看那丫头的眼睛。和她一个学校的女生都恨恨地看着我，被她帮助的那个丫头眼眶里都开始有眼泪了，但是那丫头却还是一点激烈的反应都没有，还把那些女生都劝了回去。我觉得那丫头太冷静了，都有些过了。于是，我想去找她谈谈。没想到，刚偷偷地摸到她们宿舍门口，我就听到有人质问她为什么屈服，明明我就是在针对她。听声音，就是白天她帮助的那个女生的声音，我也有些好奇，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听。 然后，我听到她用认真的声音说那不是屈服，听到她说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听到她后面的话，还有其他人的反应，我忍不住笑了。这个丫头，真的优秀，无可挑剔的优秀，现在缺的就是经验了。 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那丫头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好像不知不觉，那丫头就偷偷闯进了我的心里面，还怎么赶都赶不走，而且也舍不得赶走。到选训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我就开始觉得有些不舍了，为了让她记住我，我好像小孩子一样地故意针对她，希望她能对我记忆深刻，又有些怕，怕她受不了。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就在这样矛盾的心情里面度过。 到训练最终结束的时候，我竟然偷偷地松了口气，又感到不舍，马上就见不到那丫头了，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记得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 最后聚餐的时候，陈天稍微撩拨了一下，那些姑娘们就一个个跑上来报仇来了。看着围着我和马健敬酒的姑娘，我有些头疼。然后，突然听到那丫头居然不会喝酒，我乐了。看着她一脸无奈拿起空着的酒杯倒满啤酒，然后颇有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往我这里走过来，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不过，那丫头的酒量似乎真的不是很好，才喝了两杯啤酒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心里有个声音偷偷地在说，不要为难她了。 看到她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和她舍友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悄悄地往食堂外面走了。喝完手上那杯酒，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然后看到那丫头毫无形象地躺在食堂后面的草坪上静静地看着天空，一只手还不时地揉着太阳穴。本来想悄悄地在一边看看就好，但是却听到了她的叹息，忍不住走过去坐在她边上和她说话。看这她一直皱着眉头，我的心里似乎有些不舍。忍不住伸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没想到那丫头虽然有些慌乱，却没躲，我不禁有些开心。 我学她的样子躺在草坪上，看着夜空，我对她说起以前的事情，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期间她的话不多，但是偶尔的回应让我知道她有在认真地听。我对她讲了我当兵之后经历的事情，包括那件让我不怎么愉快的盲肠事件。以前，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这样坦然地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结果那丫头似乎有些误会了，以为我和小护士发生了些什么，怎么可能呢！不过听到她语气里的微酸，我的心情好的出奇。 拉着那丫头的手的时候，其实我的心里也很紧张，怕那丫头挣扎，还好，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在灯光下，我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羞涩。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找到了自己的那半个圆。以前，铁大他们也给我介绍国几个女兵，但是从来没有人，让我有这样的感觉。 “在a大队这两年，我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如果不是你知道我来自哪里，今天的有些事情我也不会和你说。但是，对于感情，我不想藏着掖着。”我这样对她说。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些担心，怕她会拒绝，毕竟我们相处的事件不多，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里，我都是以招人恨的形象出现的。我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我是什么样子的。 看到她羞涩地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的心落下了一半，但是还有一半挂在半空中。我故意逗她，希望她不要紧张。看着她不说话，我忍不住追问，听到她肯定的回答，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 回基地的时候，袁朗直接将车开到了我们宿舍的楼下，然后对我说：“小若，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嗯，我知道了。”我从袁朗手中接过书和三大袋的零食，笑得甜蜜。 “丫头，我先走了啊。”袁朗发动车子。 “等一下，袁朗，你真不给你队友带点过去？”我举了举手里的塑料袋问。 “不了，你留着吃吧。走了。”袁朗朝我挥挥手。 “那好吧，再见。”我朝他笑笑。 “哎，若晨，你回来啦！”陆渔看到我回来，开心的和我打招呼。 “嗯。小鱼儿，这是给大家带的，帮我叫大家来一起分了吧。”我把塑料袋往桌子上堆。 “这么多。若晨，你花了多少钱啊？”陆渔过来看了看塑料袋里的东西，问道。 “呵呵，没多少啦，反正平时也没什么花钱的机会，今天难得出去么，就给大家带点吃的回来。”本来付钱的时候袁朗说他给我买，不过我拒绝了。袁朗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身边的钱应该也不多的。 “那，我去叫她们过来了阿。”现在刚好差不多吃饭时间，应该都在宿舍。 “嗯，我去找队长销假，一会儿等我回来一起去食堂阿。”看陆渔准备出去，我连忙说道。 “好。” 陆渔出去之后，我把门关上，拉好窗帘之后开始换作训服。虽然队长给我的假是到熄灯前，但是既然回来了，还是和大家一起训练的好。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出任务之前的状态，虽然偶尔还是会做恶梦，但是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恐怖了。接着，马上就要过年了，于是陈天在尽可能征询所有人的意见之后，安排了留守的人。二十六个女孩子，就我一个人是北京人。我知道，大家都是一年没有回家了，都想回家。考虑了一下，我和陈天说，我留下来。家里都是军人，虽然他们不舍，但是能理解我的做法。还有好几个人和我一起留了下来，于是，这个新年，就在老a基地度过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在部队里过年。 过了新年，马上又是忙碌的训练，演习。至于袁朗他们，根本就是连新年都是在出任务。那些讨厌的毒贩，恐怖分子，就连过年都不让人安生。铁路欠我的那一顿饭也就一直欠着。 在极度缺人或者需要女兵的时候，我也跟着a大队出过几次任务。每次出任务之前，我都要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不然，我真的下不了手。 在九五年六月份的时候，估计是军部的领导觉得我们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吧，我们所有的女兵都被拉去参加了一场实战。 我们这二十六个人，除了我和于珊，没有人经历过那样惨烈的战争，那些她们以为只有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真实地出现在了姑娘们面前。 这次实战的结果非常糟糕，虽然没有人员伤亡，而且真正开枪的人没有几个，更不要说毙敌了，但是仅仅是这样，回来之后大家的表现就很不正常，有几个女兵甚至比我第一次出任务时的状态还要差。心理小组的干预根本就没用。我真不知道如果她们经历了我第一次出任务时所发生的，会怎么样。 我为她们担心，陈天和政委徐林也同样担心。因为军部在这次任务之前就说了，这次的任务，对于这些女兵来说就是一个考验。虽然之前的训练大家一直都很出色，但是如果不能上战场，那么这只队伍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而我们，并不知道。 又过了一个星期，站在训练场上的还是那么几个人，我，于珊，陆渔，陈佳，刘梅。如果我们早知道军部的考量，哪怕是用拖的，我们也会把大家拖到训练场上来，可是我们谁都不知道。陈天知道，徐林知道，但是他们不能说，只能在一边看着我们，尽他们所能的帮助我们。 军部没有给我们第二次机会。一个月之后，我们收到了军部的命令。这个作为试点的女子特种大队，解散，所有女兵重新进行分配。 看到军部的命令的时候，我们都很震惊。没想到，大家一起努力了一年，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样。尤其是任务回来之后状态最不好的那几个人，眼泪当时就下来了。抱着我们哭，哭着说都是她们不好。其实我们都知道，不可能只因为你们几个人就作出这样的决定。也许，这一年的经历，会成为她们心中永远的遗憾。 我们用了一年的时间，经历了很多普通部队根本不可能经历的事情。但是，这一年的时间，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们的军官证上面，没有所属部队。留下的，就只有回忆，还是有些苦涩的回忆。 于珊和刘梅两个人去了国安，我和陈佳还有陆渔的档案被铁路拿了去，其他人都被分配到了别的部队。离开的那天，天空中飘着细雨，似乎天都在为我们哭泣。现在留在这个基地的女兵，就剩下我和陈佳还有陆渔三个人了。 本来铁大说一个中队一个女兵的，结果，不知道林伟和袁朗使了什么样的手段，我和陆渔都被分在了三中队。我们换了宿舍，搬到了三中队那边。本来我可以单独一个宿舍，但是我选择和陆渔住在一块儿。 转眼间，我在a大队已经过了一年了。这一年里面，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林伟伤了腿，不能留在a大队了，后来在师父的坚持之下去了国防科技大学任教。袁朗升了中校，当上了三中队的队长，越来越妖孽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天到晚的训练，一天到晚的学习，随时随地的任务。 小哥还是钢七连的排长，依旧一个月给我打一个电话。大哥、二哥、三哥还是很忙，有时候一年都见不了一次。在这一年里，爸爸反而成了见面次数最多的人。 有一次，小哥给我的电话里突然说，他们连来了一个兵，把连长给气的，连你就是我的地狱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刚开始我没反应过来，后来仔细一想，难道是许三多？我连忙问小哥，小哥给了肯定的答案。没想到，剧情已经开始了么。这一年，我真的没有关注过这些，每天的训练、学习、任务，让我几乎把那些人给忘了。 “叩，叩”有人敲我宿舍的门。 “进来。”我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袁朗进来看着我的样子乐。 “袁朗，你就带我去呗。”我从床上爬起来盘腿坐下。 “不行，你这还受着伤呢。”袁朗一口否，并且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我用没受伤的手撑着床沿直接跳了下去，袁朗瞪着眼睛看着我：“受伤了还不安分！” “我伤的是手，不是脚。而且这伤，一点都不严重！”我把受伤的手伸到袁朗面前给他看，“你看看，现在都已经结疤了拉。”其实就是上次出任务的时候，被子弹从手臂上穿了个孔，还好，没伤到骨头。 “不带不带，说什么都不带你去。”袁朗看着丫头着急上火的样子，脸上不动声色，心里笑得开心，逗这丫头上瘾了都。 “袁朗。你今年二十八吧？”看着袁朗的样子，我笑眯眯地问。 “嗯？”袁朗挑眉看我，不知道这丫头又要出什么妖蛾子了。 “你说我们现在准备打恋爱报告，是不是还早了点？”我继续笑眯眯地说。 “小若……”听到我的话，袁朗的脸黑了。 其实，袁朗早就和我提过打报告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他。可是一想到这报告要拿到我老爸那去批，我这心跳啊，就不受控制。你说我老爸突然知道自家女儿就这么谈恋爱了，又是自己手下的兵，而且自己还毫不知情，那袁朗以后还有好日子过么。本来想趁着这次我受伤休息，带袁朗回家去和家里人说下，可是这下要演习，又没时间了。 第三十二章 “袁朗，你说这次演习……”不理袁朗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我拉长了音调说。 “好吧，投降，带你去。”袁朗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那，报告……” “呵呵，袁朗，这次演习回来，就把报告打了吧。”我笑了笑，决定还是放过他。 “真的！太好了！”袁朗小心避开我的左手，开心地把我抱起来转了一圈。 “哎，袁朗，快放我下来。”我拍打着袁朗的肩膀，看到袁朗高兴的有些孩子气的样子，我也开心地笑。 每次的演习都是没有悬念的，唯一的区别是，每次对抗的部队都不一样。当战车轰鸣着驶过，车上坐的是常规重装部队的机械化步兵，他们讶异地看着旁边机动车里的我们，像看一群异类。是呀，这次的战损比居然高达1:20，对我们来说不稀罕，但是对他们来说，那是不可思议的。 演习结束了，回到基地，我把早就写好的恋爱报告拿在手上往铁路的办公室走去。刚进铁路的办公室，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袁朗喊着报告进来了。袁朗看到我也在铁路的办公室，咧着嘴朝我笑。 “说吧，你们俩都来找我什么事情。”铁路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我们。袁朗将手中的报告递了过去，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跟着把手中的报告递给了铁路。 “既然两个人同时把报告拿过来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你们俩的事情我也看在眼里，但是，若晨，你家里……”说到这里，铁路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这个报告交上去，这两个人就势必有一个人要离开。除非，叶若晨这丫头能……铁路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 袁朗有些不解。 “铁大，我正要说呢，今天下午如果没什么事，能不能给我和袁朗半天假？”打断铁路的话，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我家里的事情，我希望是由我亲自告诉袁朗，而不是让他从别人那里听到，哪怕这个别人是铁路。 “理由。”铁路简单地问。 “今天我爸妈和我爷爷都在家。”我看了一眼袁朗，红着脸说。袁朗听到我的话明显一怔，又有些开心。 “行了，给你们一天假。明天下午回来。”铁路大方地说。 “谢谢铁大。”我赶紧向铁路道谢。 “小若。”出了铁路办公室，走了一段路之后，袁朗停下来看着我。 “袁朗，我演习前就打电话回家了。然后，我爸说他今天有空。所以……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提前和你说。”我小声地向袁朗道歉。也是，作了这个决定之前都没有和袁朗说过，他不开心也是应该的。希望他知道我爸爸是谁的时候不要太生气才好。 “嗯？傻丫头，你在想什么？”袁朗看着我有些难过的样子，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你不生气吗？”我盯着袁朗问。 “你以为我在生气？所以你和我道歉？傻丫头，我怎么会生气，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袁朗捏了捏我的脸，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真的？”我向他确认。 “真的！”袁朗肯定地点头。 听了袁朗肯定的回答，我的心里松了口气：“袁朗，先回去换下作训服吧，我家里人除了我妈妈都是军人，所以穿常服就可以了。” “嗯。”袁朗和我一起往宿舍走去。 “小若，说真的，我有点紧张。”袁朗看着我笑眯眯地说。 “没事的拉，我爸妈和爷爷都很疼我，应该不会为难你的。”我安慰他。其实对于这句话，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妈妈不知道袁朗和我在什么样的部队，可能不会说什么，但是爸爸和爷爷那关可就不好过啊。对于晚上的见面，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不只是担心我家人的反应，我也担心袁朗，如果知道我也是那所谓的将门虎女，会不会怪我瞒着他？经历了小护士的事情，袁朗对于所谓的将门之后，可不太待见啊。 袁朗听了我的话笑笑没说什么，心里却也在担心。丫头啊丫头，就是疼你我才担心啊。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突然带了男朋友回家，换成自己也不会给那人好脸色的啊。 回宿舍洗了个澡，洗了个头，然后换上常服，就听到有人敲门，应该是袁朗。 “进来。”陆渔朝宿舍门口喊道。门打开，果然是袁朗。 “队长。”陆渔看到袁朗进来，贼兮兮地朝他笑。 “小鱼儿，很久没去375看日出了是吧？”袁朗不动声色地说道。 “没，我还有事，我出去了。”陆渔看看袁朗，想到被加餐的痛苦，连忙借口有事躲了出去。 袁朗看着陆渔出去，笑了笑不说话，心道：小样，和我斗，小若我不舍得欺负，难道还欺负不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袁朗，现在时间还早，休息一下吧，爷爷说等下会有人来接我们。”来接我们的肯定是爷爷的警卫员小林，现在才三点不到，我和爷爷说的是四点呢。 “欸？来接我们？这，不太好吧。”袁朗有些惊讶，“而且，难道就这样空手去么？” “这……”我抓了抓头发，当时和家里说的时候我都没考虑到这些，“那怎么办啊？都和爷爷说好了的。”我有些为难地看着袁朗 “约的是几点钟啊？”袁朗开始着急了。 “四点。” “快，我们去买东西，四点前赶回来。”袁朗拉着我就往外跑。 其实我们只要打个电话回去，让林哥不要过来就好了。可惜当时两个人都是有些乱，和铁路借了车之后就飞快地开出去买东西了。铁路看着我们着急上火的样子有些不明白。 然后，等到我们买了东西回来，还了车，已经快四点了，我和袁朗索性就站在基地的门口等着。还好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训练，没人看到我和袁朗的样子，不然不知道要被笑多久了。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想到，之前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只要打个电话回去就好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袁朗一说，然后，两个人相互看着突然就笑了出来。果然，是紧张了么。 “袁朗，你知道a大队是属于谁管理的么？”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和袁朗说了，不然等下回去了再知道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知道，叶振华少将。”袁朗想都不想就回答我。 “那个……”我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说了之后，袁朗会是什么反应。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袁朗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那个……袁朗，我也姓叶，难道不能让你联想到什么吗？”我提醒他。 “这……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袁朗惊讶了。都姓叶，而且听铁大说起过叶振华少将有个优秀的女儿。 “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叶振华刚好就是我爸。”难得看到袁朗呆呆的样子，我笑得开心。不过看到袁朗不说话的样子，我又有些担心了。 “袁朗？”我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没事，不过，小若，这下我更担心了。”袁朗苦笑。丫头啊丫头，真的没想到你会是叶少将的女儿啊。看来等下自己的皮得绷紧点了。 “林哥，我爸妈都在家了么？”坐在回去的车上，我问小林。 “嗯，叔和婶都在家了。”小林边开车，边回答我的话。 “那……他们什么反应啊？”我有些忐忑地问，到时候不会反对吧。袁朗也竖起耳朵听着。 “这个啊，叔出来的时候就吩咐了，不能和你说。”小林笑眯眯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额……”听了小林的话，我有些郁闷。袁朗拍拍我的手安慰我，表情还算正常。似乎经过之前的那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镇定了不少。 第三十三章 到了大院，小林去停车，我和袁朗拎着东西先进去。刚用钥匙打开门，就看到我爸，爷爷，还有……小哥！坐在客厅里，听到开门的声音，都盯着我们。 “爷爷，爸，小哥，我回来了。”我拉着袁朗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哥不是说今天没空么，怎么小哥也在家啊。袁朗啊袁朗，你怎么就把小哥给得罪了呢。“我妈呢？”看到妈妈居然不在，我问道。 “知道你要回来，你妈去买菜去了，小晨，带袁朗过来坐吧。”爸爸说，“明轩，去泡茶。”然后小哥颇不乐意地去厨房泡茶去了。 “首长好！”袁朗行礼，动作快的我都来不及拉。 “嗯。”爸爸简单地应了一声。 “爷爷，这是袁朗。”我拉着袁朗在爷爷身边坐下，我坐在袁朗边上。 我看到袁朗又想起来行礼，我拉了他一把：“袁朗，叫爷爷。”我小声地说。爷爷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爷爷好。”袁朗被我拉着，没办法站起来，只好笑着和爷爷打招呼。 “你好。”爷爷也笑着说。 然后，小哥端着泡好的茶出来了。刚把茶放下，老爸就对小哥说：“明轩，你去看看你妈怎么还不回来。”小哥听了瞪了袁朗一眼之后不甘愿地出去了。我心里偷偷地松了口气，没有小哥捣乱，袁朗这关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接下来，爸爸没说话，自己的兵自己心里有数，不过要作为自己女儿的男朋友看待，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满意。爷爷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袁朗聊天，其实就是爷爷问，袁朗答。我在一边听的无聊，靠在袁朗身上有些想睡觉。 “丫头想睡就去楼上房间睡。”看到我犯困的样子，爸爸终于开口了。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刚演习回来，根本没时间休息过。 “爸，没事，我在这陪你们。”我揉了揉眼睛。 “好了，小晨，你带袁朗上去休息一下吧，听你爸说你们刚演习回来。”爷爷看着我不停地揉眼睛，却不肯上去休息，无奈地开口。 “欸？小哥呢？”饭桌上不见小哥，我有些疑惑地问。 “你小哥有事回部队去了。”妈妈温柔地说，“袁朗，不用客气，就当在自己家里。” “谢谢阿姨。”袁朗非常地有礼貌。看着袁朗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心里偷偷的乐。见惯了平时的袁朗，任谁都不信袁朗也有这样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我没给袁朗夹菜，我可不希望因为我对袁朗太好，而让老爸和爷爷看袁朗不顺眼，不过老妈倒是给袁朗夹了不少的菜，然后我就不停地听到袁朗在那里说“谢谢阿姨”。 吃过饭，小林去洗碗，本来袁朗想去帮忙，不过我妈让他坐着，看样子是有话想说。 “袁朗，小晨打电话来说她有男朋友，说真的，我很高兴。我知道她接触到的都是军人，对于你的人品，我绝对放心。但是，我问小晨他爸你服役部队的时候，他却告诉我是保密部队。”妈妈坐在袁朗对面，有些严肃地说。 “妈。”我想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袁朗拉了拉我的手，阻止我。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我妈这个样子，她在我印象里，一直很温柔。 “对于你的兵种性质，我没有发言权，也不想妄加评论，那是对你的不尊重。而且我们家里除了我之外都是军人，所以我多少也有些了解。”说到这里，妈妈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小晨她爸不说，她多少也能猜得到。“袁朗，就算我们全家都不反对。那么，你的家人呢？难道你的家人就不希望你将来的另一半能够留在家里照顾你？” “妈……”看着袁朗难得的沉默，我想要帮他说话。袁朗再次拉住了我，朝我摇摇头。 “你认识小晨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吧。那么你应该知道，小晨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委屈，不会煮饭也不会做菜，在家里的时候，连衣服都不用自己洗。更何况，我的女儿也和你在一个部队吧。你的父母，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子做你的另一半吗？既不会做家务，又不能一直在家里，还要时刻为她提心吊胆。” 听完了妈妈的话，我无法帮袁朗说任何的话，说真的，这些事情，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这些话，肯定也是爸爸和爷爷想知道的。如果袁朗的答案不能让他们满意，那我们的事情，肯定会被反对到底的。 “阿姨。”袁朗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理解您的意思。我不能保证我的父母一定不会有您之前说的那种想法。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我和小若在一起，不是为了让她照顾我。对于小若，我也希望她每天开开心心的，我也不舍得让她受委屈。另外，关于家务的问题，煮饭和做菜，我都会一点，如果要非自己动手的话，我相信我煮的应该不会很难吃。” “袁朗，你的话，我可以理解成，如果以后你和我女儿在一起，你愿意为她洗手做羹汤？”妈妈盯着袁朗问。 “阿姨，您要这么说也可以。我不想说我能做到多好，但是，我敢保证只要我和小若在一起一天，就绝对不会让她因为我哭泣。”袁朗说的认真。 “妈……”我放开袁朗的手站起来，过去靠在妈妈的身上撒娇。妈妈一手抱着我，一手摸摸我的头发。 “袁朗，话别说这么满。喜极而泣算不算？”爸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 听了爸爸的话，袁朗明显一愣。我看着他的样子偷笑。 “行了，你们也别为难这两个孩子了。”听到让自己比较满意的答案，咱们家的终极大boss，爷爷终于发话了，“袁朗，我的孙女，我了解。说实话，我不希望她找一个特种兵，尤其是你所在的那个部队的兵。不过，既然她喜欢我们也就不反对，就像她当初参加选训一样。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 “爷爷，首长，阿姨，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袁朗认真地说。 “行了，都叫爷爷和阿姨了，也别叫我首长了。”听到袁朗的称呼，我爸忍不住说道。 “叔叔。”袁朗这下反应很快，我爸话刚说完，就立马开心地叫了一声。 “嗯。”爸爸满意地点点头。 “嘿嘿……”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爸，不也没错么，您不就是首长么！再说了，刚进来的时候叫你首长，怎么不见你让袁朗叫叔叔啊？” 听了我的话，妈妈笑着捏了捏我的脸：“淘气。” 爸爸气得直拿眼睛瞪着我。 “你们今天还回部队吗？”又聊了一会儿，妈妈看着墙上的钟问道。 “阿姨，我还是……”袁朗想了一下开口，虽然小若的家人都同意了，但是…… “妈，大队长给了我们一天假，明天中午回去就可以了。”袁朗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知道袁朗想说什么。但是这几天演习都没好好休息过，而且一回来就兵荒马乱地准备来我家。再让他赶回去，也太累了。 “那袁朗今天就住明轩的房间吧。”妈妈想了一下说道。 “妈。让袁朗睡我房间吧。”还是我睡小哥房间的好，不然被小哥知道了，他又要生气了。自从上次遇到袁朗之后，小哥每次给我打电话都要我离袁朗远点儿。 “什么！”爸爸的音调明显有些偏高。 袁朗也有些惊讶，这丫头，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妈，袁朗住我房间，我晚上和你一块儿睡。老爸么，就让他睡客厅好了。”知道老爸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故意抱着妈妈的手臂说道。 袁朗听了我的话松了口气。晚上如果真要和小若睡一个房间，估计自己立刻就会被扔出去。 “你……”老爸气得朝我吹胡子瞪眼睛。我朝他扮了个鬼脸。 “哈哈……”看到我调皮，爷爷笑得开心。 第三十四章 “小晨啊，你先带袁朗上去洗洗休息吧。我和你爸妈还有话说。”看着我脸上浓浓的黑眼圈，爷爷有些心疼。 “嗯，爷爷，那我们先去休息了。”我挨过去抱着爷爷蹭了蹭。 “这么大个人还撒娇，也不怕袁朗笑话。”爷爷说是这么说，可心里开心的很。 “我才不怕呢，他不敢笑我。”我故意说道。果然看到爷爷笑得更开心了。 “妈，我看还是我睡小哥房间吧，不然我怕我爸半夜里把我给扔出去。”我可怜兮兮地说道，然后还故意委屈地看了我爸一眼，果然，他又朝我瞪眼睛了。嘿嘿。不等他开口，我拉着袁朗就往楼上跑。 “嘿嘿，我爸之前被我吓的！”到了楼上，我想到之前我说袁朗住我房间时我爸的表情就乐。 “说真的，小若，我也被你吓到了。”袁朗笑着摇摇头，“如果你后面的话不说，我估计叔叔当场就会把我扔出去。” “呵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么。”我坏笑。“还有啊，队长大人，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啊？”我故意靠近袁朗，在他耳朵边上轻轻地说。 “小若。”袁朗一把拉住见势不妙想要逃的我，“这可是你招我的啊。”说完，袁朗右手托住我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我，人更贴近，“小若，闭上眼睛。”我不自觉地照做。就在一瞬间，袁朗的气息扑面而来，然后我感觉他温润炽热的唇略带侵略性地压了上来。我有点慌，想伸手推开他却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反而伸手抱在他的腰间。 过了好一会儿，袁朗才松开我的唇，又轻轻地咬了一下。我感觉我的脸已经红的能滴下血来了。 楼下，爷爷边喝茶边问我爸妈：“你们觉得袁朗这孩子怎么样？” “是个好兵，但是……”爸爸似乎对袁朗还是有些不满意。 “行了，振华，你也不要太挑剔。爸，我觉得袁朗是个不错的孩子。能让振华说好的兵肯定不一般，难得的是这孩子很懂事，之前我说话的时候，如果不是袁朗拉着，小晨那丫头早就跳起来了。而且，之前他们休息的时候我上去看了一下，丫头自己睡在床上，人家袁朗就趴在书桌上。”妈妈对袁朗倒是很满意。 “嗯。”爷爷也点了点头。 时间真的很快，距上次和袁朗去我家见过我家人之后，又已经过去大半年的时间了。这段时间除了任务就是演习和训练。 我和袁朗的恋爱报告批到我老爸那里的时候被驳了回来。我还记得那天，我和大家正在靶场训练，然后有个兵跑过来对我和袁朗说：“大队长找你们，让你们马上去他办公室。” “报告！”来到铁路办公室外面，我和袁朗一起喊。 “进来。” 推门进去，看到的是铁路有些严肃的表情。 “大队长，你找我们有事吗？”袁朗问。 “袁朗，若晨，那天你们回去，若晨的家人没说什么吗？”铁路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和袁朗面面相觑，这都好几天前的事情了，铁大怎么当时不问，现在才问啊。 “铁大，有什么问题吗？”我开口。 铁路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报告递了过来。 “欸？”看到这两张纸，我有点愣了。我们的恋爱报告，批到我爸那儿的时候居然被驳了回来。当时我拿着报告就往办公室外面跑。 袁朗眼明手快，一把把我拉了回来：“小若，怎么了？” “你看嘛，哼，说什么只要我喜欢就不反对，那还把我们的报告驳回来！”我真的是有些生气了，臭老爸，嘴上说的好好的，居然背后给我来yīn的。 “等一下。”袁朗安抚我，“我大概能明白叔叔的意思。” 我和铁路都看着袁朗等他解释。 “铁大，上次我和小若回去，她家里人都没表示反对。”袁朗先和铁路说，铁路听了袁朗的话就明白了，表情也放松下来。 “小若，如果这个报告批下来，我们俩有一个人就必须离开a大队。叔叔不批这个报告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我们应该谢谢他。”袁朗见我还是有些疑惑，向我解释道。 听了袁朗的话，我冷静了一些，是有些道理，当时交报告的时候都没考虑到这个。 “行了，既然是因为这样被驳回来，那就没事了，你们回去训练吧。”铁路开口。 “嗯，谢谢大队长。”我真心地向铁路道谢。 出了铁路办公室，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袁朗，去你办公室打个电话吧，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嗯。”袁朗虽然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不会是小若的家人最后又觉得他哪儿不好了吧。 “爸，为什么把我和袁朗的报告驳回来了啊？”一接通电话，我就直接问道。 “哟，丫头啊，不错嘛，本来我还以为你看到报告马上就会冲过来找你老爸算账呢。”爸爸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哼，还不是袁朗，说什么你是为我们好，还要谢谢你，不然我才不打个电话就算了呢。”我故意嗔道，其实就是变相给袁朗说好话。 “行了，爸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既然当时不反对，爸肯定不会在背后yīn你们的。你也不想想，这报告交上来，你就舍得和袁朗分开啊？”爸爸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我想像得到，老爸现在一定是边说话，边摇着头叹气。 “好嘛……爸，我知道你最好了拉！”我赶紧给我爸说好话。 “好了好了，没事就挂了，忙着呢。”爸爸故意装着不耐烦地说道。 “嗯，老爸再见。”说完，我放下电话，开心地朝袁朗笑笑。袁朗也放下心来。 “丫头，小鱼儿，马上要开会了，快点啊。”路过我们宿舍门口，马健喊道。 “知道拉。”我和陆渔异口同声地答应，然后相视一笑。 “我们也走吧。”陆渔戴好帽子说。 “嗯。” “这次召集大家开会是为了这个。”袁朗扬了扬手中的演习计划，“对抗，老规矩，我们是蓝军。红军和前几次的演习对象一样，都是重装部队。” “作战计划已经制定了，这次我们中队都去，大家看一下吧。”齐桓把手中的资料分到我们每一个人的手里。 “给的红军资料并不多，都在这里了，这次演习，我可和铁大说了，战损比1:15，完不成任务，大家都去375看日出。”袁朗说道。看袁朗的表情，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这个中队会输。不过也是，最近的四次演习都是重装部队，无一例外，都以红军失败告终，而且是惨败。我们和对方的战损比，从来没有低于1:15过。 “哎，若晨，这次的红军是702团，这不是你以前实习时候待的那个部队么！”陆渔看到手中的资料说道。 “702团！”我忍不住一惊，这么快吗？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还好，小哥已经被调到师部去了，这样，七连的改编他应该不会太难受了吧。不过，城哥……哎，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哎，丫头赶紧说说，那部队是什么样子的？”马健来了兴趣，大家都盯着我看，等着我开口。 “我可不可以说，我和他们不熟啊？”我故作可怜地望着他们。 “哎，不熟好啊，不熟说出来就不用内疚了啊！”袁朗说的云淡风清，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嗯，我毕业之前的实习就是在702团，具体地说是在三营七连。”我顿了一下，城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在心里对高城说了句抱歉之后，继续说道：“我比较了解的就是钢七连，连长高城。钢七连是702团最出色的连队……” 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之后，我弱弱地问了一句：“队长，你说我这算不算泄密啊？” “不算，你这最多就算大义灭亲！”袁朗肯定地说，“不对，连亲都算不上，你小哥已经不在那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资料，袁朗笑得那叫一个得瑟，看得我嘴角直抽抽。 第三十五章 这次的演习，和以往几次相同又有些不同。以前的演习，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是这次，演习过后，将有好几个人会和a大队从此有了牵扯不清的关系了。最关键的是，咱们的队长大人，袁朗同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被俘！想到这里，我就对这次的演习开始期待起来。 演习，是在一个离我们基地几百公里远的演习场进行的，温带森林、山地，海拔2100米，气温平均二十一点五摄氏度。 “丫头，等下遇到钢七连的人，你可千万别手软啊！”直升机上，袁朗笑眯眯地和我说。 “嘿嘿……”我笑得不怀好意，“队长同志，等下遇到钢七连的人，您可得千万小心啊。这次演习可是铁大亲自指挥，万一您不小心挂了，甚至被俘虏了，这丢人可丢大发了啊！说不定，咱们就算胜利了，也得因为您而常驻375看日出啊！” 齐桓，马健，陆渔他们看着我和袁朗斗嘴，都在一边偷着乐。对于我描述的袁朗被俘的场景，他们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是期待的。不过，他们也不相信袁朗会被俘就是了。 “不过，看这演习场地选的，基本上哪个坡都超过了敌方火炮的最大仰角，山林密布，对所有重型火炮射界也是极大障碍啊。”陆渔看着手里的地图。 “小鱼儿，你还不知道啊，咱们部队可是专业蓝军部队啊，每个军区都只有一支。”马健有些得意的说道。 “是呀，每个军区仅有一支，主要业务就是研究友军弱点，针对其弱点进行训练，在演习中予以致命打击。说白了，就是专业找茬部队吧！而且，咱们的战法之缺德可是已经在整个军区都出了名的。”我笑眯眯地吐槽。 听了我的话，大家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个个嘻嘻哈哈地笑得开心。 “马上进入战区了，各小组做好准备。”耳机里传来铁路的声音。本来在嬉闹的所有人员都立刻恢复到待命状态，直升机开始贴地前进。 “红军应该会往453方向发起冲击，袁朗，按之前制定的方案，你带人过去。”铁路命令。 “明白。” “d，e，f，g四个小组，立刻前往453方向。”袁朗的命令下去之后，几架直升机已经贴地爬升，冲向目标山头。半途中发现红军果然在往453方向冲击。 在红军领头的车刚接近山地的时候，马健已经瞄准了对方的战车，一声轰响之后，对方车体上的激光装置感应到激光光束，冒出了白烟，那杆“装甲之虎”的旗顿时被白烟淹没了。 趁着对方下车的功夫，我们四个小组按既定计划，分开行动。我的瞄准镜里出现了一个明显是红军指挥员的身影，瞄准射击，没想到却被对方机警地躲了过去，我立刻又补了一枪，可惜对方伏低了身子。 陆渔和齐桓扔掉手里的火箭发射器，举起了手中的枪，往丛林中掩去。 “队长。有笔么？”看到眼前的小湖，我笑得不怀好意，从背包里面掏出一块牌子。 “给。”袁朗从背包里掏了一阵，掏出一支记号笔来。 接过袁朗递过来的笔，我快速地在牌子上写上“水源已投毒”这五个大字，然后插在边上一个明显的地方。 “丫头，你可真缺德。”袁朗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看着这块牌子也是两眼放光。 “那还不是像你学的么。”我撇嘴，坏笑着往红军扎营的地方摸去。 演习进行了四个小时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夜色已经连车影都看不清楚了。我和陆渔伏在最浓密的枝叶下面，一动都不动，对面的红军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个警戒的哨兵出现在我的瞄准镜里面，随着一声轻微的枪声，哨兵也死去了。几乎与此同时，红军的车灯刷地全打开了，枪炮声顿时响成一片。趁着混乱，我和陆渔飞在撤退时故意留下了一些痕迹，很快，红军就有人跟了上来。引了一段距离之后，陆渔朝我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飞快地蹿到树上，隐藏了起来。 没一会儿，我们的视线里就出现了四个小心翼翼的身影，连呼吸的声音都放得很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和陆渔瞄准目标射击，其中两个人身上冒起了白烟。滑下树杆的时候我和陆渔把剩下的两个人也击毙了，对方的四个人很郁闷的看着我们。 “哎～，我说你们俩哪个部队的，怎么这么狠啊！”四个人看着我和陆渔的动作有些傻眼，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一听这声音，我就觉得熟悉，可不是，这油彩遮住的脸，不就是七连的人么。我勾起嘴角笑了笑，刚想要说话，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小鱼儿。”喊了陆渔一声之后，我和她两个人分开往两边跃起，同时我随手往前面的灌木丛开了一枪，果然，又是一阵白烟冒起。然后出来一个不停的研究着自己身后白烟的士兵，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狙击枪。 我和陆渔对视了一眼，都松了口气，还好。如果在这里被毙了，不知道回去要来回375多少趟了。 那个狙击手围着自个儿的白烟转了半天才郁闷的瞪着我，“我说丫头，你好歹也在咱七连待了三个月，怎么这么狠啊，一点都不留情！” “你说，她是小叶？”之前被击毙的四个人也围了上来。在钢七连待过三个月的女兵，就叶若晨一个人啊，那四人心里想。 “嗯。”狙击手点头肯定。 我朝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啥，军令如山呀。”我朝他们挥挥手，赶紧和陆渔一起跑了。天啊，被认出来了，等演习结束被高城知道了，他又要瞪我了。还不能手软，不然回去了，袁朗那狐狸指不定要我加餐加成什么样子。 “丫头，战果怎么样？”袁朗看到我，笑眯眯地问。 “还行。”我简单地说。 “听说，对面的就是七连的人？”袁朗笑得不怀好意。 “嗯。”不知道袁朗又要出什么坏主意了。 “走吧，跟我去看看。”说完，袁朗率先猫着腰躲藏着前进。我无奈，朝陆渔和齐桓挥挥手，跟上。陆渔和齐桓满眼同情地看着我。 时间很快地过去，不知不觉地天又变亮了，演习的第一天就在硝烟和战火中过去了。我和袁朗就在七连扎营的地方附近的山坡上面，居高临下，寻找着机会。 我从瞄准镜里看着红军那里有人对着挂了白牌的人，将身上几根烟摇了出来，插在土堆里点上，合了十也不知念的哪门子经。看身形，好像是白铁军。然后我看到那几个挂了的人对着他拳脚相加，白铁军连滚带爬地跑，边跑边喊。从他的嘴型看，喊的是：战争啊！连死人都让人没安全感！ 看着他们在那边闹，我乐得不行，满脸都是笑意。 “丫头，回去加餐啊。”袁朗淡淡地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然后我看到对面白铁军的身上冒起了白烟。 听到袁朗的话，我吐了吐舌头，光顾着看戏了，忘记袁朗还在我边上不远的地方，惨了，这下回去完蛋了。在我还在想着回去到底要被加多少餐的时候，袁朗突然转身，根本就不用瞄准，对面又冒起了一阵白烟。 看到对面快速追过来的几个人，我和袁朗分两边撤退。看到追兵里面一个远远领先于其他几个人的身影，玩命地在山林里飞奔，他的目标明显就是袁朗。我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隐匿着身形看着，这个兵应该就是许三多了吧。 第三十六章 我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帮袁朗一把的时候，许三多已经和袁朗缠斗在了一起，所用的，都是军队中无声而致命的毫无花哨的招式。我索性也就躲在一边看戏，心里偷偷地说：袁朗啊袁朗，这可不能怪我啊，你们两个人这样子斗在一起，我怕我出手会造成误伤啊。 于是，我就躲在一边看着。他们俩一路追赶到了一道陡峭的绝壁。袁朗回头看看许三多，然后开始徒手往山壁上攀缘，许三多不顾三七二十一地跟上。 我看袁朗有些无可奈何，回头，有些不情愿地用冲锋枪向许三多瞄准。许三多一下扑过去，居然在这间不盈寸的峭壁上想把对方扭住。袁朗的枪脱了手，顺着山壁一掉到底。许三多也往下滑了好几米。 说真的，我有些担心了，顾不上再看戏，我毫不犹豫地拿枪瞄准了许三多。没想到袁朗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刚要扣下扳机的我放下了手里的枪，继续看着。 我看到袁朗问他：“这么玩命，值吗？”许三多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扣住了他的脚，并且继续在往上爬还打算扣住他更多的要害。 袁朗没有反抗。 然后，我看到后面追上来的洪兴国和其他几个七连的兵。 看到袁朗安然无恙地从峭壁上下来，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没过一会儿，高城也匆匆赶来。我看到洪兴国有点哭笑不得地对高城说：“许三多抓了个活的，比咱们官大得多。” 是的，袁朗是中校，那已经是副团职了。 高城走过去看着坐在地上的袁朗，看他的军衔，他的军装，也看他的武器。袁朗也看看他，正打算翻出身上的白牌。被高城阻住了：“不用翻牌，你没阵亡，只是被我们抓了活的。” 袁朗还真就不翻了：“我好像有点冤。”小若那丫头，还真就在一边看戏了，袁朗在心里说。 高城也丝毫不在意袁朗的口气，说道：“折在战场上的人谁都可以说这个字，你现在是七连的俘虏。” “嗯，坦白讲，不冤。”袁朗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对抗结束，跟您的连队打战损比高达一比九，这种仗我们打不起。” 袁朗对七连有些敬佩，对这个能带出这样的连队的人用上了敬语。 “您拿一个换我们九个！”高城惊了，虽然对方的缺德打法让他有些不屑，但还是用上了敬语，毕竟袁朗的级别确实比他高。 “本来是想一个换十五个，最好零伤亡。”袁朗老实地说。 高城有些沉默，想想自己的部队，坦白讲，已经剩不下多少人了，但是高城还是有些不甘心，问道：“还是不知道您的来路。” “我叫袁朗。” “我说来路。” “不该问的别问嘛。” “您明知道一小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高城有些激动，“很多人被踢出这场演习，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听到他的话，我想起了史今，那个笑得很温柔的三班长。这次演习之后，他就要离开了吧。高城心中大概有数，所以他才会这么坚持。 袁朗笑笑，凑近高城耳边。我听不到，但是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高城淡然点点头：“谢谢。”说完他走向他的阵地下令，“收队，回防。” 袁朗轻松地整理着自己的装备，一个士兵把他的枪械放在他的身边，钢七连有些不好办，他们不好意思真缴一个中校的械。 高城和洪兴国率先带人离开的时候，只剩下许三多一个人，我想要救他。但是袁朗显然是打算作为俘虏跟回七连的阵地，他在我准备开枪的时候又往我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摇头。 我笑笑，转身离开。袁朗啊袁朗，这可是你不愿意让我救啊。我贼笑着去找齐桓他们，他们如果知道袁朗被一个列兵给俘虏了，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个小时之后，三发绿色信号在暮气霭霭的山林间升起了。演习，结束了。 “袁朗，你过来。”直升机上，铁路朝着我们喊。 “袁朗？”没有听到袁朗的声音，铁路又喊了一遍。 齐桓，马健，陆渔……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奇怪，我知道那是憋笑憋的。铁路扫了我们一眼，然后将目光停在了我的脸上。 “报告大队长，袁朗同志……”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说，“袁朗同志被俘虏了！”说完，我也顾不上看铁路的脸色，低下头忍笑忍得辛苦。我看到其他人都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行了，既然这样，齐桓，你去接你们队长。若晨，你跟我来。”过了一会儿，铁路对我和齐桓说。我们没看到，转身回座位的铁路脸上那灿烂的笑。 “铁大，叫上我干嘛啊？”坐在直升机上，和政委打过招呼之后，我问铁路。 “去红军指挥部。本来想叫上袁朗的，他的军衔够看，可惜……”铁路后面的话没说完。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感情叫上我是因为那些人里就我一个是校官，难怪没叫齐桓，他可是咱们队副。 直升机载着我们在红军指挥部空地上降下，铁路带头从上面跳了下去，接着是政委，我跟在最后面。不用询问，铁路带着我们看都不看就径直走向伪装良好的红军指挥部帐篷。 702团的人都戒备地看着我们，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都瞪大了眼睛。因为我虽然脸上涂满了油彩根本看不出性别，但是我的头发很明白地告诉他们，我是个女兵，而且还是少校。 进去之后，铁路不用人引导便走向团长王庆瑞对面的座位坐下，还很自在地招呼我们坐下。政委坐下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铁路的身后，看着他和王庆瑞一来一往地说话。 等到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王庆瑞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说：“铁路，你们a大队什么时候招女兵了？而且，这个兵，我有些眼熟。” “若晨，这是702团的王团长。”铁路给我们介绍，“这是我手下的兵，叶若晨。” “团长！”我给王庆瑞行了个军礼，“我毕业的时候来过702团，在3营的钢七连待过一段时间。” 不等我说完，王庆瑞就知道了。对于这个兵，他还是有印象的。 “哎。小叶，说说看，袁朗那崽子怎么被俘虏的啊？”直升机上，政委笑眯眯地看着我问。 “那个……”我把袁朗被俘的过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我越说，政委的笑容就越灿烂，我说完的时候，政委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袁朗啊袁朗，你也有今天。”铁路的脸上也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笑容。 “若晨啊，你说你怎么对袁朗被俘的过程这么清楚呐！”铁路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这个……”我有些噎住了，怎么就一开心就忘记呢，坐着听的人可是铁路啊，老a头子，这下惨了。 “这样吧，你回去把这次的总结报告给写了吧。”铁路一副天气很好的样子。 “铁大！”总结报告，那不是您该干的事情么！不过我可不敢把这话给说出口，免得被a的更多。 “没问题吧？”铁路一副有困难你就说的表情。 “没问题。”有问题我也不能说啊。我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要这么老实了啊。 于是，我一路纠结着回到了这次演习搭建的临时营房。营房已经拆得就剩个尾声了，几架直升机正在空地上转动着旋翼。 我下直升机的时候，刚好看到七连的司务长和许三多搬着四箱苹果从车上下来。 “司务长，你怎么在这里！”我开心地迎了上去。司务长看到我有些疑惑，我这才想到我脸上还抹着浓厚的油彩，“我是叶若晨。” “小叶！”司务长知道是我也很开心，“没想到你居然去了a大队，本来大家还期待你毕业了能来我们七连呢。” 我朝司务长笑了笑。 第三十七章 回基地的路上，我们这架直升机上还是来的时候那几个人，大家看着袁朗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行了，想笑就笑吧。”袁朗看着我们说道。 “哈哈……”我第一个笑了出来，其他人也都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我看到袁朗的脸越来越黑。 “小若啊……”听到袁朗拉长了声音叫我，我立刻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你觉得你回去该加多少餐啊？”袁朗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问我。 “额……”听到加餐这两个字，我在心里哀号，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早知道，早知道！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啊！之前刚被铁路剥削，袁朗这狐狸又来了。 其他人立刻收敛了笑意，看着我们两个人。 “那个……队长，您看，之前我不出手不是怕误伤么！”我可怜兮兮地说，希望袁朗能让我少去375几趟。 “不是想着看戏？”袁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成功地说出了我的心声。 “那，哪儿成呢，是吧？”我讨好地冲着袁朗笑，“再说了，后来我想开枪来着，不是你让我看戏的么！”后来可是你自己冲我摇头，叫我别下手的，这可不能怪我啊！ “我有让你看戏么？这样吧，回去负重10趟375，来回。”袁朗想了一下，说道，“对了，还有这次的演习总结报告，你把我的也一起写了吧。” 听了袁朗的话，我悲剧了。自己的，铁路的，袁朗的，三份，三种不一样的身份，不一样的要求啊。写完它要死我多少脑细胞啊！我在心里哀号！大家看着我的眼光都充满了同情。 回去之后，铁路就让袁朗去了他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袁朗脸上的笑容更加妖孽了。看到的人心里都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其他中队的人看着袁朗的笑容知道，三中队的人又要倒霉了。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整个三中队都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周末的时候，其他中队的人都看着我们笑。我这才知道，原来我那10趟负重375来回还算是轻的！ 然后，又是a大队一年一度选南瓜的日子，这次是我们三中队担任削南瓜的任务。然后铁路和袁朗四处在别人的部队里转悠，遇到看上眼的南瓜苗就毫不犹豫地去查他们的档案，两个人基本上把海陆空三军都转了个遍。 “小若，接下来的南瓜选拔，铁大指示，你和齐桓跟我一起去。”袁朗将手里的纸递给我。 “这……我能不去吗？”虽然和七连的人只相处了三个月，但是想到最后伍六一因腿伤离开部队，我对这次的选拔有些不忍心，我不忍心看到那一张张失望的脸。 “不去的话，你去和铁大说吧，他同意我没意见。”袁朗很好商量地说，不过摆明了得二选一。 “额……那算了，我还是去吧。”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行，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和齐桓准备一下。”袁朗听到我的答复，心里乐。 “还有，明天702团大比武，邀请我们去表演，铁大已经答应了。人选么，我和齐桓，马健还有你，没问题吧？”袁朗敲了敲桌子说道。 “有问题我能说么？”我有些无奈地看着袁朗，你都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分明是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啊。 “不能。”袁朗笑的得意，站起身，向我走过来。 我挑眉看着他。 “公事说完了，说说私事吧。”袁朗拉着我到他的位子，自己坐下之后把我拉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私事？”最近没什么事情发生啊，我挣扎着想站起来，这可是办公室。袁朗双手揽着我的腰不让我起身。 “袁朗，等下有人进来。”我有些脸红地看着他。 “不会，进来的时候我把门锁了。”袁朗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样子。听到他的话，我索性安心地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说真的，虽然我和袁朗在一个中队，但是训练，任务，演习几乎占了我们所有的时间，而且袁朗是中队长，事情更多，所以我们两个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 “小若，你今年二十三了吧？”过了好一会儿，袁朗问我。 “嗯，我到a大队也有两年了呢。”我有些感慨，“对了，你之前说私事，什么事？”我突然想到袁朗之前的话。 “呵呵，以前你年龄小，而且我们两个人都忙我就没说，今年有时间的话，跟我回家去见见我父母吧？”袁朗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说道。 “好。”听了袁朗的话，我爽快的答应了。距离见过我家人之后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里，忙着演习，任务，训练，连我家都没去过几次，更不要说去远在新疆的袁朗家了。不过，我家的人袁朗算是都见过了。 那还是刚见过我父母和爷爷之后，大概又过了两个月吧，不知道小哥怎么和大哥、二哥还有三哥说的。总之某一天的时候，也不管我和袁朗有没有空，三个人都突然从外面赶了回来。而且事先都没和我说，等到大哥他们都到了北京小哥才给我打电话。幸而那时候我和袁朗都没有出任务，都在基地。于是，一阵兵慌马乱之后，我和袁朗终于赶到了小哥电话里说的那个饭店。 进了包厢，就看到小哥臭着一张脸盯着袁朗。 “袁朗，这是我大哥，二哥，三哥。”我给袁朗介绍，“小哥你上次就见过了拉。”其实来的路上我就和袁朗大概说了一下，袁朗听到我有四个哥哥的时候，就已经苦着一张脸了。 “大哥，二哥，三哥。”袁朗乖乖地叫人，叫到小哥的时候，明显地顿了一下，然后才叫了一声“小哥”。也是，大哥比袁朗大四岁，二哥和三哥都比袁朗大了一岁，小哥还比袁朗还小了一岁，我看着袁朗有些别扭的样子没心没肺地乐了。 大哥他们笑眯眯地应了，然后招呼着袁朗坐下。小哥看着袁朗的样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小哥！”我有些不乐意，在袁朗身边坐下。 “怎么？不愿意就别叫嘛，不用勉强。”小哥的口气很冲。 “袁朗……”我担心地看着他，听到小哥的话，我都有些想哭了。 袁朗看着我有些难受的样子，安慰地捏了捏我的脸：“小若，乖，没事的。” “哎，袁朗，喝什么？”大哥看着我的样子，连忙打圆场。二哥瞪了小哥一眼，小哥看看我，不说话了。 “我随意，大哥决定吧。”袁朗拍了拍我的手，和大哥说。 “白酒吧，袁朗，怎么样？”三哥开口。 “行。”袁朗爽快地说。 “小晨喝什么？”二哥坐在我另一边，问我。 “果汁吧。”我想了一下，我也只能喝这个，酒我是不敢碰。再说了，看大家今天的样子，这酒袁朗肯定少不了，回去我还得开车呢，只是希望袁朗别喝的太醉才好。 菜还没上来，袁朗和我哥他们五个人已经喝掉了一瓶白酒了。二哥三哥和小哥三个人轮流在那里敬袁朗酒，袁朗也不推拒，敬他就喝。不过，就算袁朗想推，我哥他们也不给他机会，那敬酒辞说得，小哥更是一逮着机会就敬袁朗酒。 那一顿饭，我就看着袁朗在那儿拿白酒当白开水喝了，我都看得有点怕了。这样喝下去，袁朗的胃怎么受得了。小哥也是，这桌子上的酒瓶，大部分都是小哥和袁朗两个人喝空的。 大哥当天晚上还要赶回部队去，所以没怎么喝。只有开始的时候敬了袁朗一杯，但是也不阻止，就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 那天，我第一次看到袁朗喝醉，而且是烂醉，吃完饭之后，还是二哥和我两个人把袁朗给带回基地去的。车上，二哥说，看到袁朗今天的样子，总算可以放心了。回去的时候，二哥没让我送，是爷爷的警卫员小林过来接的。 第二天，我问袁朗，昨天你怎么就不推呢，敬你就喝啊。袁朗说，你哥他们那敬酒辞说得，都是希望我们以后幸福之类的话，我不能，也不舍得拒绝。 第三十八章 “小若，不要紧吗？”去军部赛场的车上，袁朗拉着我靠在他的身上，有些不放心的问。也不管齐桓和马健就坐在前面。 “没事。”看了前面的两人一眼，齐桓专心地开着车，马健看着窗外的风景，好像都对我们俩毫不在意。但是我知道他们都在竖着耳朵听八卦。 “真没事？”袁朗看着我有些发白的脸色，不怎么放心。 “嗯。只是稍微有点疼，可能昨天洗冷水澡的原因。”我小声地说，每次那个来之前只要一洗冷水澡就会肚子疼，前两天一忙就忘记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袁朗大声地嚷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袁朗。”我拉了拉他的衣服。 “那你休息一会儿。”袁朗将手放在我的腹部帮我轻轻地按摩。 “嗯。” 由于出发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我们到军部赛场上的时候，刚好听到广播响了：“各位首长，各位战友，军部决定临时增加一个表演项目，请几位来自xxxx部队的战友将刚才参赛的项目再做一次。” 来不及准备，越野车直接冲向了坎坷不平的赛道上。没等车子停稳，马健和袁朗率先从背对着观众的那一侧跃入了草丛，我和齐桓随后跟上。 还没站稳，四个人同时举枪点射，离枪响处至少６００米的几个靶子爆掉了。我们也不管他们比赛的规矩，在起跑线上就开始射击了，根本就不用瞄准，只要枪响就有靶子爆掉。 翻越障碍墙的时候，袁朗和齐桓将我和马健托了上去，我们在墙上警戒，顺便干掉几个靶子，袁朗和齐桓翻越，落地的同时又有几个靶子被打爆，这时我和马健才下去。 袁朗那狐狸，居然在翻越障碍网时，倒挂金钟一枪中的，我听到周围的掌声顿时沸腾了。冲刺，匍匐，枪口不断冒出火光，动作幅度很小而精确度却很大，还没到终点，已经没剩下几个可打的靶子了。 当我们正要冲破终点稍有松弛时，一排流动靶突然从四面八方冒了起来。之前说好的表演项目里根本就没有，完全是临时加的。我们相视一笑，四人同时纵起，两个滚翻，周围的靶子已经全部被打掉。 周围的掌声已经快掀翻赛场了。 “小若，怎么样？”看着我发白的脸色，袁朗有些担心。齐桓和马健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也不放心地看着我。 “没事的。”我朝他们笑笑，虽然确实很难受，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接我们的车过来了。”马健的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一辆陆虎往我们这边过来。 “队长。”车里探出来的，是徐烨带笑的脸。 “走吧。” “对了，袁朗，你不是还带了邀请函么？”开了一段路，我才想起来。 “先找个地方把这身衣服换了再去。”袁朗扯扯沾满灰尘的作训服说。 到了702团大门口，我突然喊道：“徐烨，停车！”徐烨被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车停了下来。 “袁朗，下车吧。”我笑眯眯地对袁朗说。 “嗯？”袁朗有些不解，以为我想下车去，就打开车门下去了。 我挪了下位置，拎起装着他军常服的袋子扔给他。“袁朗，你自己找个地儿换衣服去吧，我们不陪你玩啦。”我笑得不怀好意。袁朗挑眉看我。 听了我的话，徐烨不用吩咐立马开车跑了，扬起的灰尘然袁朗捂着嘴咳嗽。我靠在车上笑得倒在座位上。 “若晨，你就不怕袁朗回来报复。”马健笑得开心，却也有些怕，自家队长那妖孽，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让别人欺负了啊。 我笑眯眯地不说话，心里却想道，不怕不怕，这几天非常时期，袁朗不舍得，嘿嘿。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 “你放心吧，队长回来不折腾若晨，肯定折腾我们。”齐桓对袁朗已经非常了解了。 “哎，若晨，这可不关我的事啊”徐烨撇清关系。 “这开车的人可是你啊。”我贼笑着提醒他。 “哎——若晨你陷害我！”车里就听见徐烨的哀号。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在一番忙碌之后，准备工作终于做完了。半夜被袁朗的紧急集合叫起来之后，加完餐，我们就到了选拔的临时驻地。搭好帐篷的时候，天色还没完全亮。驻地周围没有标杆，没有标语，只有覆着伪装网的军用车辆和帐篷，朴实而冷调。 我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铁路开着车过来了，车里还带着702团团长王庆瑞。 “铁大，王团长！”我向他们行礼。 今天我的脸上没有涂油彩，王庆瑞一眼就认出来了：“小叶啊。” 来自各个方向的军车也一辆一辆驶来。车上，是一个个参赛的士兵。只有风声，天地显得很寂静。尚未全亮的天色下，集合的士兵们，谁都看不清谁。篷布打开，各单位的士兵一个个跳下。 铁路和王庆瑞特意离了得远了一些，以免形成任何干扰。走开的时候，铁路叫我：“若晨，你跟我过来。” “是。”应了一声，我跟在铁路和王庆瑞身后往边上走。 袁朗从一顶帐篷里出来，草草地给空地上的那排步兵敬了个礼，一个装甲团军官下意识的口令：“立正！敬礼！”然后，导致了所有士兵极正式地回应。看到这个情况，铁路想笑，又忍住了。王庆瑞则赞许地点了点头。 看着大家的反应，袁朗开心地笑了：“放松，往下会很耗体力。大家是客人，客人要好好招待，所以往下为各位准备的是直径一百公里范围内的两天行程，标准负重，武器在提供范围内任选，食品任选……嗯，再选也只是一个早餐似的野战口粮。” 站在袁朗对面的士兵们听了他的话明显的松了口气。我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暗道：孩子们，你们还都不了解袁朗啊，现在轻松，等下你们就轻松不起来了。 袁朗也乐了：“真轻松，是吧？就是个野外生存，野菜炖野兔，本地的炖野兔我也吃过，一绝，自己打来的恐怕更香。” 看着袁朗的表现，士兵们都在笑，笑得很开心。我有些无奈，这些人是不是太单纯了点。老a的选拔是那么容易的么！ 士兵们笑得正高兴的时候，袁朗的笑容没了：“我还没说完呢。最终要求深入敌主阵地完成地图作业，那是你们到达目的地后必须交给我的东西。建议小组行动，因为会有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在途中对你们围追堵截。听说你们很强，我也想看看你们有多强。现在六时，截至后天下午六时，我会在目的地等你们。事先声明，我开着车，车上有三个空位，我会带走前三个到达的人！现在请牢记目的地参照物。” 说道这里，袁朗顿了一下，看到有人掏出了纸笔，喝道：“纸笔收起来，从现在起六十个小时内，我是你们的敌人。敌人绝不会告诉你们经纬度，记住参照物，东南方向，草原边缘有个海泡子，旁边有座山，翻过山有片槲树林，我在林边等你们，不明白的可以问了！” 听到袁朗用那特招人恨的语气说着配发老式指北针一个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铁大，以前选拔的时候袁朗都这样么？”我笑眯眯地问铁路。 “怎么？你也想去试试？”铁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 “额……算了，铁大，我是小兵，干不来大事。”我连忙摇头，开玩笑，这也太考验人的演技了。 那边安排完，袁朗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报告，我先去战区了。” “去吧，若晨你跟着袁朗一起去。”铁路对我说道。 “是！”从之前铁路叫我过来到现在，铁路根本就没和我说叫我到底什么事情，合着就是让我站在一边看着袁朗在那表演。 第三十九章 “城哥！”看到高城，我是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计划上早就写的明明白白了。 “丫头，还好吧？”高城看到我也很开心。 “嗯。”我笑眯眯地点点头。 “死老a，你可别欺负小晨啊！”高城冲着袁朗嚷嚷。 “高副营长，你就放心吧，我欺负谁也不会欺负她呀。”袁朗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行了，我执行任务去了。小晨，袁朗欺负你就和我说啊，城哥帮你出气！”高城朝我挥挥手，开上车走了。 载着这次参加考核的兵的军车已经驶入旷野，按照既定的计划，老a、装甲侦查营早已在各自需要伏击的点做好准备等着他们了。 车子刚到达预先定好的开始地点，车帘哗地一下拉开，一个个士兵从几辆卡车上跳下，当跳到一半时，忽然一声尖厉的枪声，一名士兵还没落到地上就冒了烟。枪声顿时炸开了，来自四面八方，低沉而震撼，把士兵们还击的枪声都压了下去。车边立足未稳的几个士兵纷纷冒烟，就地躺倒。 我站在边上看着他们摇了摇头，一点战场意识都没有。这样的兵，真的放到战场上去，只有送命的份。 “小若。”袁朗叫我。 “嗯？”我收回心思，转过头去看着他。 “铁大之前交代了，这次选拔的总结报告由你来完成！”袁朗笑眯眯地看着我。心道：丫头啊，谁叫你上次给他写的报告那么出色呢，我也帮不了你啊。 “总结报告？”难怪，铁路突然要我参加这次的南瓜选拔工作，以前也没见他点名要我参加啊。 “嗯。”袁朗肯定的点点头，然后说，“要不，你把我的也给写了？” “不要。”我白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还真是来劲了。 “小若！”袁朗故意拉着我的衣服撒娇。 “袁朗！”看到袁朗的样子，我忍不住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是的！ “小若，疼，疼，疼！”袁朗忙不迭地叫。 “哈哈……”边上突然传来好几个人大笑的声音。我转过头去一看，齐桓，马健，陆渔，高城……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都站在边上看戏。 “都很闲是吧？”袁朗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几个a大队的人都收敛了笑意，想要开溜。 “齐桓，你和高副营长去a10组织追击。马健，陆渔，你们俩去……”一通话下来，不用怀疑，所有在边上看戏的人都被袁朗打发去追击去了。 临时基地里，袁朗正在量地图上标出的距离，我躲在一边光明正大地偷懒。袁朗看着齐桓从车上下来，不由得愣了一下：“你不是跟高副营长一起吗，怎么就回了？” 齐桓笑笑：“被甩了。那家伙傲气的很，他受不了我看着他。” 听了齐桓的话，我知道。这选拔的人员中，原来老七连的人是最多的。整个装甲侦察营加整一中队的老a阻击那么一小拨的兵，而且还不是全副武装的兵，高城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那正好，你和丫头一起去h7位置设点打伏击，那里是通往目的地的必经之路。”听了齐桓的话，袁朗也乐了。 “队长，你确定？”齐桓没有立刻出去，看着袁朗说。 “怎么？有问题吗？”袁朗没好气地说。 “没，我就怕带了丫头过去那边打伏击，这次的选拔会颗粒无收。”齐桓看了看我不无担心地说道。 “那怎么办？”袁朗看着齐桓明显还有下文，站定，等着他说。 “这样吧，丫头就还是留在这里吧，别去祸害那些南瓜苗了，不然我怕打击太大。我自己去就行了。”齐桓说完就拎着钢盔走了。 “齐桓，你什么意思嘛！”看着齐桓离开的背影，我朝他喊。今天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带我行动，理由还都是一样的。不过我也知道，他们是想给我和袁朗单独相处的机会。 “小若，你过来看看，这里的布置怎么样？”袁朗指着地图上的某处。 “唔……”我过去看了一下，咬着唇思考。“这里，再放两个热成像仪的哨位吧？”我点着地图上的刚才袁朗指着的地方说。 “小若，你可越来越坏了啊，这下我真的要担心了，这次的南瓜会不会真的像齐桓说的那样颗粒无收。”袁朗听了我的建议，眼睛一亮，却不放弃打趣我的机会。 “哼，我都没在地上埋感应雷了。”我不乐意道，如果通过放水而收到南瓜，那也熬不过接下来的训练和考核，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他们淘汰，至少不用去经历那些残忍和绝望。 “感应雷！哎，你怎么不早说呢？”袁朗兴奋地说道，“下次一定要用上！”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还说我坏，你自己这才叫坏好吧。 经历了两天两夜的围追堵截，剩下的人已经不足十五人了。高城很生气，他冲过来，对着袁朗喊：“如果所有的兵都被淘汰了，您是不是打算空手回去？” “是。”袁朗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也许这可以证明您那老a有很高的军人素质！”高城看看那群垂头丧气的俘虏，还是有些不忿，“可您知道吗，这对他们太残酷了！” 袁朗看了高城一眼，没有说话，但是表情有些沉重。 我拉住了还想说些什么的高城，我知道袁朗是不会开口解释的：“城哥，你知道我们每次出任务之前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高城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是写遗书。”我有些不敢看高城的表情，“城哥，你觉得这对他们来说残酷，但是真正残酷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们所面对的敌人。城哥，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那不是演习，面对真正的敌人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是一条甚至好几条鲜活的生命！” 显然，高城没有听说过这些，他所知道的老a也就是军区的特种大队，专业蓝军，专业的找茬部队。所以，他听到我的话一下子怔住了。 袁朗走过来，摸摸我的头发，叹了口气：“高副营长，就像小若说的，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真的去了老a，所经历的远比这些残酷的多。既然承受不起，还是在这里就淘汰掉对他们比较好，至少在这里经历的，不会真的把他们击垮。” “不是，小晨、袁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高城有些不明白了。 “城哥，保密守则，不该知道的别问。”我朝高城吐了吐舌头说道。 “行了，差不多了，高副营长，和我们一起去终点等着吧。”袁朗说道。 “袁朗，城哥，我不下去了，我就待在车里看着就好。”到了目的地，袁朗和高城下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对他们说。 我怕，我怕看到那样惨烈的场面。伍六一，那个韧劲儿十足，宁折不弯的人，那个把钢七连的骄傲刻到了骨头里的人，那个从不服输、永不言败的人，竟然在考核的最后拉响了求救弹的引线宣布放弃！ “叮铃铃……”车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你好！”我接了起来。 “小晨。”电话那头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喊了我的名字。 “爸。”想到伍六一，我的情绪有些低落。 “选拔快结束了吧？”爸爸在电话那头问。 “嗯。”透过车窗，我清晰地看到成才扔下了许三多和伍六一跑到了终点，清晰地看到了伍六一的挣扎。 “直升机还有两分钟就到，医院里面也已经准备好了。”爸爸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嗯，爸，我先挂了。”顾不上爸爸的反应，我挂掉了电话，我死死地咬着嘴唇，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第四十章 “小晨，医生怎么说？”高城急冲冲地赶来。 “不知道，还在手术呢。”我有些担心地望着手术室的门口。 “你不回去没事吗？”高城看着我，“要不，我在这守着？” “没事，我请了半天的假。”我看着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轻轻地说。半天的时间，伍六一应该能从手术室出来了。 “小晨，这医院，谁给安排的？”高城问我。他知道，这不是随便谁都能来的医院。连他的军长父亲，也只能自己来，不可能安排别人过来。 “我爷爷。”我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手术结束后，医生说了一大堆的话，我听不太明白，我只知道，伍六一的腿总算是没事了。然后我就回了a大队的基地。 过了两天，高城打电话跟我说，伍六一情况不错，已经转到了一家陆军医院。听了高城的话，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说真的，对于伍六一，我心里其实是觉得内疚的，幸而，他的腿没事。 由始至终，我没敢见伍六一。那天回基地之后，我们就忙着四处去接通过选拔的南瓜苗。 “若晨，这次削南瓜的工作，你和齐桓当袁朗的副手，没问题吧？”在南瓜快要到齐的某一天，铁路在他的办公室跟我说。 “没问题。”说是这么说着，心里也想着：我能拒绝么，拒绝了这事儿，铁路肯定有更折腾人的事儿让我去做。 于是，这次削南瓜的工作，我和齐桓就变成了教官，袁朗担任总教官。 齐桓知道之后，很高兴，终于有个人和他一起受苦受难了。 陆渔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同情地看着我：“若晨啊，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你千万要保重啊！” 袁朗笑得得瑟，我非常怀疑，我莫名其妙的得到这个差事就是这狐狸搞的鬼。 袁朗带着许三多和成才到基地给南瓜苗们准备的宿舍前面的时候，我和齐桓刚安排好了铁大带来的拓永刚和吴哲。这个吴哲果然有些意思，面对齐桓故意的挑衅，他虽然有怒容，但是却并没有发作，就是嘴里不停地念着“平常心，平常心”。 袁朗在楼下大声地喊：“齐桓！丫头！” “到！”我和齐桓大声地应了，然后冲了下去。面对许三多和成才，齐桓那脸板得，好像人家欠了他多少钱似的。再看向袁朗的时候，脸上带了一丝阿谀。看着齐桓的表演，我都有点佩服他了。 然后，熟悉的一幕出现在我的眼前。 袁朗问：“受训人员到齐了没有？” 齐桓答：“应到四十二人，实到四十人！都已经安排了住处。” 袁朗说：“最后两个你带走，我不操心了。” 齐桓没好气地说：“没好地方搁了。” 袁朗不耐烦：“找地方塞进去拉倒，就俩士官。” 齐桓说：“行，那就搁这儿得了。” 这市井俚语十足味儿的对话，连我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更不要说许三多和成才了。只是我很好的控制住了我的情绪，没有表现出来，而许三多和成才，则彻底愣住了。 “丫头，过来。”说完，袁朗朝我招手。 我朝袁朗走过去，看着袁朗那表情，我不动声色，心里想着，这狐狸，不知道又要想什么歪主意了。 “不用理他们。走，我陪你逛街去！”袁朗不等我走近，主动走过来揽着我的肩，一脸的色狼样，然后拉着我走了。 我不敢回头去看许三多和成才的表情，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笑出来。但是不用看我也能想象得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而且，后面的楼上，估计也有很多双眼睛注视着我和袁朗。后来，齐桓告诉我，那天他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走远了，确定那幢楼里的人看不到了之后，我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笑得肚子都疼了。 袁朗也在笑，不过估计是看多了，只是笑眯眯地，没有我这样夸张。 “袁朗，你说，接下来的日子里，咱们得多招人恨啊！”笑完，我喘着气跟袁朗说。 “嘿嘿……”袁朗笑得不怀好意，“小若，接下来的日子，你可得忍住啊，不能笑场啊！” 一想到袁朗那缺德的主意，我就满脸黑线，不笑场，非常的有难度啊。不过，连铁路都出场做戏了，要是我露出破绽来，估计我就得在375上搭帐篷了，不用下来了。 然后，在领作训服的那天，我故意在作训服快发完的时候冲了进去，嘴里说着：“哎呀，齐桓，不好意思啊，刚才和队长逛街逛晚了，忘了还要给这群南瓜发作训服呢。真是对不住啊！” 于是，我顺利地在下面站着的人眼里看到了惊愕和不屑。是的，不屑。经过了他们报道的那天和刚才，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花瓶，一个靠着上级军官的庇佑待下来的花瓶。 “没事儿，不用理会他们，就快发完了，你在一边看着吧。”齐桓说着，继续把剩下的两套作训服发了下去。 我软绵绵地双手环着站在一边看着。我庆幸，下面没有认识的人，不然立马就穿帮了。 “哎，齐桓，你说，这次训练怎么还有士官呢！”我大声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据说是兵王。”齐桓也不解地说道。 “兵王？长得可真不怎么样。还是那个少校，就39号的那个，长得还不错。”我打量了一圈，说道。然后，我成功地看到了所有人的愤怒，尤其是39号吴哲，那看着我的眼神，简直就想冲上来揍我一顿。估计他的心里现在肯定不停地念着“平常心”这三个字吧。 许三多和成才宝贝似的捧着那套军装下去了，吴哲对一脸不忿打量着那套作训服的拓永刚使眼色，拓永刚凑过去。我和齐桓故意装作没看见，等到他们讲了几句话之后，我才开口。 “哎，27，39，你们俩！怎么回事啊？怎么？做到尉官和校官，连队列里不可以讲话都忘记了吗？”我顿了一下，看到他们不再讲话之后，我又说道：“这样吧，27，你做200个俯卧撑，39就算了，你该庆幸你的外表，让我比较看得进去。” “怎么！没听到叶少校的话吗？”齐桓朝拓永刚喝道！ 然后，拓永刚狠狠地扔下了手里的军装，脱下帽子，开始做俯卧撑。吴哲也同样扔下了军装和帽子，开始做俯卧撑了。 我没去看他们，和齐桓他们开始说笑，齐桓他们都偷偷地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刚才的表演，真的是让我有些忍不住了。不过，确实好玩，嘿嘿。我都有点玩上瘾了。 等到他们俩把200个俯卧撑做完，齐桓对他们说道：“解散吧，解散解散，简直是浪费时间。” 解散了，但是大部分人并不急于走，或者说气得并不想往门口拥。 我和齐桓他们并不理会，自顾自地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行啊，丫头，看了你的表现，如果不是认识你那么久了，我都要相信了。”马健看着我满脸的佩服。 “哈哈……”想到我之前的表现，其他人都忍不住大声地笑了。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袁朗走了过来。 然后，马健又把我之前在发作训服的时候的表现学了一遍，这下好了，连袁朗都忍不住大声地笑了。 第四十一章 “铁大，你说既然要我配合演戏，那我和袁朗的事儿……”在铁路办公室，我笑眯眯地说。 “行了，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已经和所有中队长下过封口令了，肯定不会有人说的。”铁路没好气地看着我。 “嘿嘿，那就好。”不然以后袁朗那护士姐姐的事情还怎么说得下去呢，我在心里偷偷的乐。 “若晨，要不你去吹来玩玩？”齐桓扬了扬手中的哨子。 “不要，还是你去吧。”我的声音可没齐桓那么大，我摇了摇头拒绝。 “行了，快去吹吧。”袁朗催促。 然后，南瓜苗们住的那幢楼下响起了尖利的哨声，伴随着齐桓冷酷的喝令声：“紧急集合！”然后，我们三个人就躲在转角的那个树丛后面，看着楼道。 许三多和成才是第一对冲下楼的，周围还是一片夜色，两人四下张望了一眼之后就立正站着。往下的人基本速度等齐，络绎不绝地冲了下来，大家自行地开始列队。过了一会儿，展现在他们面前仍是一片空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支刚集合的队伍已经有点松动，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拓永刚开始张望，嘴里说着：“刚才那紧急集合哨，是吹给咱们的么？” “是咱们，喊话的就是那冷面杀手！” 听到这句话，齐桓的脸立马黑了，我躲在角落里忍不住满脸的笑意。 “没人啊，”有人四处张望着，“怎么没人啊？” “谁和咱开玩笑吧？” “谁会开这种没品味的玩笑？这是军队，你当你还在念大一呢！” 队伍的嗡嗡声越来越大，连成才也开始东张西望了。只有许三多笔挺地站着，学员们还在聊着：“我看你昨天穿着陆战服，你是陆战吧？” “对，你哪的？” “伞兵……这是我同屋，他学历邪乎。” 他们交头接耳得正热闹的时候，袁朗慢吞吞地从树丛后面踱了出来，我和齐桓跟在后面。所有的人都立刻沉默了下来，看着我们。 “你们完了啊，我是你们的教官！”袁朗这句话再加上他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所有人都为之气结。 然后，袁朗宣布：“齐桓，每个人扣两分。我来说我们的规则，做好事没分加，做错事扣分，一百个积分，扣完走人。这两分本来是想送给大家做见面礼的，可惜你们都不要。队列中不得交头接耳好像是新兵连就有吧？”边说，袁朗边在每个人曼倩慢悠悠地踱过，并且伴之以那种幸灾乐祸的注视，散漫而不在意，看起来是存心让人更加恼火。我在心里偷偷的乐，每次都是这些花样，袁朗也不嫌烦。 齐桓刷刷地在本子上划着。 接着，我所经历过的场景，许三多也经历了一遍。不同的是，许三多还没那么了解袁朗，而且比我乖。不过结果是一样的，许三多被袁朗以“队列中交谈无关话题和企图与教官套近乎”的理由扣了五分。 “袁朗，你和他们玩吧，我不陪你们了，睡觉去了啊，困死了。”看看差不多了，我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 “行，去睡吧，这里有我和齐桓就够了。”袁朗转头温柔地看着我说。 然后，我转身看都不看他们就走了。不用看我都能知道，身后那群人是多么的不忿和恼怒。 对于我们来说，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是，对于这批受训的兵来说，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漫长得就像一年，但没有一个人放弃，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星期天的休息，那可以补充消耗殆尽的体力，迎接下一个星期。可惜，他们又要失望了。 “小若，怎么样了？”袁朗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来问我。 “等一下。”我坐在袁朗的办公室里临时加的办公桌前，继续对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奋斗。 “小若，你先休息一下吧。”袁朗看着我明显的黑眼圈，心疼地说。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除了白天当这四十二人的教官，每天晚上还必须完成对这些人的分析报告，还有自己的训练也不能落下，再加上时不时给那些受训的人吹几次紧急集合。我和袁朗，齐桓三个人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足四个小时。 “没事，就快做好了。”将数据分析软件上显示的数据一一导出来之后，我揉了揉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再加上睡眠不足，眼睛酸的厉害。然后将资料发到袁朗的电脑上保存，打印。 “好了，你休息一下吧。”袁朗拍了拍我的肩膀，递了瓶眼药水给我。 “嗯。”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袁朗拿着刚打印出来的资料，到齐桓的桌子面前一起看去了。这一个星期，为了方便工作，我们在袁朗的办公室里加了两张桌子，基本上除了训练和睡觉的时间，我们一直都是待在这里了。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袁朗和齐桓也把资料看完了。然后，来到了南瓜们住的楼下。 齐桓有些不确定地问：“现在吹吗？” 袁朗肯定地说：“现在。” 齐桓有些不忍心：“熄灯号刚吹了两小时。” 袁朗说：“我会看表。” 齐桓颇有些愁眉苦脸：“队长，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自由？” 袁朗好笑地说：“现在不自由吗？你很自由呀。又不用跟班练，训练强度还不到以前的四分之一。” 齐桓狠了狠心说：“那你给我加大十倍！”他看起来真是很苦恼，“队长，我现在刚发现我是个坏人，坏得得心应手，这可真把我吓着了。” “噗哧……”听了他们的对话，我忍不住笑了，“齐桓，要说坏，我比你还坏呢。” 袁朗也接着说：“我比你们都坏，坏得出口成章了都。” 想了一下，袁朗又说：“觉得自己有坏水是好事，正好提前反省。你当谁的理想都是做坏人吗？都是出自好的目的可踏错了步子。顺便说一声，你以为跟我聊天我就忘了看时间吗？” 齐桓无奈地看他一眼，吹响了哨子，那一声哨响凄厉之极。吹完，大声地喊：“紧急集合！” 然后，袁朗那招人恨的态度，成功地让所有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怒火。而我，依然扮演着花瓶的角色，偶尔和袁朗暧昧一下，然后点评点评参训的人，不要搞错了，点评的不是他们的军事素质，而是外表。 接下来的五十公里强行军，到了终点的时候，四十二人，竟然一个不少，我们都有些惊讶。 “袁朗，把车开上来，让他们坐车回去吧？”我拉着袁朗说，其实不是做戏，我是真的有些佩服了，也希望能给他们一些喘息的机会。但是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都是怀疑，仿佛我有什么目的似的。我心里苦笑，看来这一个星期的形象是深入人心了。 到了离基地还有五公里的时候，袁朗让载着受训人员的车听了下来。 然后，齐桓吹响了哨子，喊着：“紧急集合。”所有的人都从车上跳了下来，虽然脚步有些踉跄。 袁朗看着眼前集合的队伍，突然笑了笑，说：“各位，刚才叶少校和我说，大家的表现她很满意，因此，我想着吧，好歹给你们些奖励，这样吧，齐桓，给他们每人加两分。” 那些人相互搀着扶着，目光都已经没有了焦点，心里肯定在想：那是怎么得来的两分啊！ 袁朗接着又笑了。这一笑，有人知道有坏事发生了。 袁朗说：“为了让叶少校对大家更满意，我建议最后五公里大家下车，以全速冲刺回营！” 看着大家的表情，我知道，大家肯定恨我入骨。一个每天只知道风花雪月，靠着上级军官的庇佑待下来的女兵，一个虽然级别是少校，但是没有任何本事的女兵，却好死不死的能够决定他们的事情。而且每次都没什么好事。 第四十二章 “队长，这一个星期，吴哲扣了三十九分，成才扣了三十一分，许三多是二十八分，拓永刚已经扣了四十分了。”一天的训练结束之后，齐桓看着记分册说。 袁朗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四十二个人里面，你对他们四个最狠。齐桓，是这个意思吧？”我挑眉，看着齐桓。 齐桓不置可否。看他的意思，是同意我说的话了。 “齐桓，他们现在经历的，正是你以前经历过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袁朗认真地看着齐桓，“行了，别纠结了。” “知道了，队长。”齐桓点头，然后冲着楼上一声暴喝：“进屋没进屋的都听清楚，明天实弹射击，成绩列入总分！”然后夹着记分的本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相信，楼上听到的人都有些发怔，我想他们心里肯定在想，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扳回一城，让我们知道，军中就不止一个老a。我不能说他们的想法天真，因为我以前也经历过，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小若，根据这一个星期咱们的表现，估计明天的挑衅，会冲着你来，没问题吧？”袁朗笑得不怀好意，心道：以前都是冲着我来的，终于换人了阿。 “我明天可以不去么？”我苦着脸。虽然好玩，但是我不想正面承受他们的怒火阿！ “不行。”袁朗一口回绝。 “若晨，你就认了吧。反正这坏人也不是第一次当了。”齐桓有些幸灾乐祸。 “可是，明天之后，我那花瓶形象还保得住么？”我有些怀疑。 “若晨，你还上瘾了阿？”身后传来铁路的声音。 “铁大。”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厚着脸皮说“这不是难得么，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袁朗亲近一下么。” “是啊。”袁朗也附和，笑的得意。 “行了行了。”铁路挥手，“不要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了阿，别忘了咱们齐桓同志还是孤家寡人呢！”铁路笑得贼兮兮的。 “大队长！”齐桓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嘿嘿……”我和袁朗同时盯着齐桓笑。 “大队，这是南瓜们这一个星期的评估报告，你看下。”袁朗将刚整理好的报告递了过去。 铁路接过去，半靠在袁朗的办公桌上，认真地看了起来。“行啊，三个人效率果然高了阿，这报告本来是半月一次的，现在都能一周一次了阿。”铁路挑眉看着我们。 “大队长，这可是若晨的功劳，她在电脑上弄得那个什么玩意儿，很多数据都不用自己算了，方便多了。”齐桓说，如果没有丫头做的软件，很多数据分析要人命的阿！ “没什么，刚好这一块是我擅长的。”我不以为然，这些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就是做软件的时候稍微费了点时间。 听到我的话，铁路突然想起前几天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丫头，最近你和计算机研究所的那些老家伙接触过么？” “啊？”铁路突然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袁朗和齐桓更是完全地愣住了，这什么和什么啊？ “前两天有人打电话过来借人，而且点名要你，对方就是研究所的人。”铁路淡淡地说。 “什么！”这下我真的惊讶了，毕业之前就很明白的拒绝了，怎么现在还来找我！“铁大，你不会答应了吧？”我盯着铁路，老大阿老大，你可千万别答应啊，那可是一群疯子阿！ “没，我找了个借口推了。”铁路挑眉，显然是等着我解释。 “毕业实习前接触过一次，是我师父带我去的，然后我被他们硬借了一个月，这个铁大你也知道的。后来实习的时候他们来找过我一次，希望我能去他们那，不过我拒绝了，去了钢七连，再后来就没有接触过了。”没想到阿，到现在还不死心，幸好，铁路拒绝了，不然我的日子哟！ “铁大，以后他们打电话来，你可千万要拒绝啊！”对于那一个月的日子，我是心有余悸阿！ “若晨阿，难得看到你这个样子啊！”铁路笑得开心。 “嘿嘿……铁大……”我谄媚地看着他笑。 “别笑成这样，真不习惯！”铁路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既然这样，以后都给你推了。” “恩，恩。”我忙不迭地点头。 “行了行了，这报告我拿走了。你们三个人自己注意身体，不要为了削南瓜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铁路临走前关心地说，他知道，这三人折腾完南瓜之后不但要写总结什么的，每天晚上还要给自己加餐，虽然量比以前轻了一些，但是这样长期下去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知道，铁大，你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袁朗笑嘻嘻地说。 凌晨天还是黑的，齐桓的哨子又吹响了。这次，所有的学员们瞬息间便在楼下集合成整齐的方队，今天没有一个被扣到分。我们都在心里估计他们都是穿着睡的。我看到队列中的大部分人，都在暗暗地活动着自己的手指。 随着齐桓的口令，队伍整齐地往靶场跑去。 空旷的靶场上，看着眼前这支明显有些兴奋的队伍，袁朗向他们说明这次射击的要求：“给大家四十秒的预备时间，一分钟内打完弹匣。” 受训人员一齐跳进了散兵坑。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我相信他们摸到那些拆散成了七八个部分的枪械零件的时候，肯定是愕然的。 我看到很多人拿着散乱的零件发愣。其中，吴哲和成才的反应最快，微微一愣之后，开始用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拼装枪械，其他人都恍然，也开始动手。 齐桓和几个老a淡漠地在散兵坑外走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没一个人开出一枪。 这时，齐桓手上的秒表已经到了最后的十个数了。“现在进入倒计时！”齐桓说完开始读秒，“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射击！”夜色中远处开始跳出各种运动靶。 袁朗精力十足地观察这些狼狈不堪的学员，与其说在打气不如说在捣乱：“射击！射击呀！现在的靶子都第二批了！会扣分的！你们在原单位都算枪王吧？喂，你这孬兵！”他嚷的是正在身边的许三多，后者刚把枪械组装好，并且刚射出所有人中间的第一枪。 三分之一的倒霉蛋还在摸最后几个零件，三分之一的人还没把枪装全，反应最快的三分之一的人，也只好拿着完全未经校准的枪进行射击。 周围的枪声开始零零落落的响起，能来这里的人毕竟都不是善茬，这么点时间已经够他们把枪械组装完毕了。 看了一会儿，袁朗一脸不屑地走开。 许三多索性停止了射击，开始调校瞄具，吴哲也开始那样做，他们是四十二个中的两个异类。 看着他们，我心里暗暗想道，多亏了师父阿，至少我没这么丢人。当时我的成绩可是打破了袁朗和马健的计划阿。 这时，齐桓卡下了秒表：“停！停止射击！” 枪声最后响了一下，源于成才的一个点射。 袁朗毫不犹豫地对我说：“扣两分。” 我在记分册上成才的名字下面划了下去。 射击位置上站着四十二个恼火而难堪的人，根本没人有时间打完弹匣里的子弹，甚至有几个惨的根本连开枪的机会有没有，刚组装完手里的枪，结束的时间就到了。整个靶场都沉默了。 通过步话机，报靶员在通报成绩。 “各位，四十二个人，一千二百六十发子弹，二十二发子弹上靶，我有理由怀疑这中的二十二发都叫做流弹，这个靶场，可从来没有过这样差的成绩。”我的语调不高，但是成功的引来了所有人的怒目，“这就是所谓的兵王？队长，齐桓，你们确定我们没被忽悠么？不会兵王都被藏好了，然后送了一些二流的过来吧？” 齐桓眼里有些不忍。袁朗笑得妖孽，说：“看吧，连叶少校都看不下去了，全体倒扣五分！” 第四十三章 鲁迅先生说的好阿：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显然，站在我面前的人都不打算灭亡。 19号第一个喊了报告。 袁朗说：“19号说话。” 19号学员大声地说：“枪械完全分解！我们刚够组装时间！” 袁朗说出来的理由让人恨的牙痒痒：“一支枪在实战的故障几率有多少？我当然可以把这个几率算在里边。” 吴哲也喊了报告，我抢在袁朗之前开口：“39，怎么每次都有你呢？”吴哲啊吴哲，我可是在救你，如果是袁朗这狐狸开口的话，你肯定要被扣分，你那可怜的分数哟。我在心里偷偷地说道。 可惜，吴哲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啊，说：“枪械瞄具未经校正，请问校正一支枪需要多少时间？” 听到吴哲的话，我窘了，老实回答么？那一分钟肯定是不够的，可是…… 我还在考虑的时候，袁朗开口了：“一分钟肯定不够，不过……”他转向齐桓，“跟教官说话使用质问语气，扣除两分。” 如果这是动漫，我的额头上肯定挂满黑线了。吴哲同学，没想到还是没救到你啊。 吴哲死戳着，脸色已经被气得煞白了。 袁朗又毫不留情地加了一句：“脱离瞄具你就不会射击吗？这么基本的常识！” 这会儿，看着吴哲的脸色，连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拓永刚开口了：“报告！” “27说话。”袁朗没好气的声音。 “等一下。”在拓永刚开口之前，我喊道。 “27，说话之前，先考虑一下。很多决定，作出了就没办法后悔了。”我暗示他，袁朗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拓永刚看都不看我，直视着袁朗说：“我请求退出！” 靶场一片死寂，我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想过退出，坚持到现在，只不过为了出一口气，只不过为了证明他们不比老a差。但是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拓永刚是第一个，而且是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算我们想放水，留下他，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袁朗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微笑：“可以。你们都有弃权的权利。” 拓永刚注意到袁朗的用辞，是弃权，这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于是，他据理力争：“不是弃权！是退出！是抗议！谁能做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可视条件，用这样的枪射击？我这辈子不知道什么叫弃权！也无法放弃从来没得到过的权利！你不过是让我们做些不可能做到的事，然后来显示你们的优越感！变态的优越感！” 我相信，他是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我也看到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默认。 “27，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归队，扣二十分，继续参加接下来的训练。或者在我们中间你随便找一个人，如果他能做到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你弃权。”我以为，我的话能让他稍微思考一下，毕竟真要说直接的冲突，我和他之间几乎没有。可惜，我错了。 我的话音刚落，拓永刚就激动地喊道：“我找你！就是找你！” 如果他选择找袁朗，说不定许三多和成才会去拉他一把，但是他找了我，就连许三多这样单纯的人，都认为我不可能完成这样的挑战。 袁朗开口了：“27，再给你一次收回你之前的话的机会。” 我盯着拓永刚，希望他能收回。不知道是剧情的力量太强大，还是他真的完全失去了理智，拓永刚毫不退让地说道：“我不收回。就是她，如果她能用我这支枪射击，一分钟内打出你们的所谓合格成绩，我弃权。否则，我退出，并且向总部声明，是因为对歪风邪气的不齿，那不叫弃权！”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分解你的枪械。” 拓永刚将之前组装好的枪械分解，放下。齐桓换了弹夹之后，我进入他的射击位置。 “丫头，现在可视条件比刚才稍微好了一些。”袁朗提醒我。 “明白。”我朝袁朗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们说，“我不会占你们的便宜的。”我背过身子站着。 “可以开始了。”齐桓说。 然后，我飞快地蹲下身子，摸到我需要的零件，组装，然后转身射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瞄准，用立姿点射打完了一个弹匣。 拓永刚有些哑然，虽然成绩还没看到，但我的气势让他觉得我已经完全不是以往看到的那个没有任何实力的花瓶。其他的人也都有些惊讶，不看成绩，光凭我之前组装枪械的能力，已经在他们之上了。 齐桓用步话机和报靶通着话，然后过来说：“三十发子弹全部上靶，二百五十九环。”这成绩，已经超过袁朗了。 “齐桓，让报靶员把靶纸拿过来。”没等拓永刚开口，我先对齐桓说了。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他也会提出来。 齐桓犹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着袁朗，显然希望袁朗能阻止我。但是袁朗没有，反而说：“让他们把靶子也拿过来。”齐桓无奈，只好拿起步话机。 夜色下几个报靶员冲破夜色，拿着靶子而不是靶纸过来。靶子还冒着轻烟，烧炙的弹着点几乎还有余温，所有的弹痕都集中在几个致命位置。 拓永刚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可以说，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但他仍然仔细地看着，并且用手去触摸弹孔。 袁朗平静地说：“我特意让他们把靶子拿过来，是怕有造假的歪风邪气，弹孔还有余温吧？” 拓永刚又仔细看了一次，表情可以用见鬼来形容，然后放弃了检查。他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几乎因他那难看的脸色不忍看他，那是一个被完全击溃之人的神色，懊悔、痛苦，快让他那表情扭曲了。 拓永刚很艰难地把“我弃权”这三个字说出了口。 袁朗没做任何表示就走开，齐桓神情复杂地看着拓永刚的身形佝偻下来。 我有些不忍心，但是他太自我了，这样的他，已经不适合留在a大队了。 训练还在继续，他们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游泳、射击、空降、机降、狙击、伪装、潜伏、侦察、夜袭，用袁朗的话说，要学到以为自己永远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就学好了。 每天都有人因为分数被扣完而不得不退出，但是没有人再弃权。 当训练历时两个月零二十九天的时候，曾经四十二人的队伍凄凄惨惨地只剩下九个人了，他们要回的那幢宿舍楼几乎已经空了。许三多还剩二十五分，成才他还剩四十五分，是全队被扣分最少的人，吴哲还剩两分。 然后，铁路找我去他的办公室，我被铁路以一套全新的信息技术设备的价格卖给了研究所，为期一个星期。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有些没反应过来。铁路挑眉看了我一会儿，我才意识到我被他给卖了，虽然是短期的。这对a大队来说，算是个好价钱，毕竟那设备是全国任何军区都没有的，而代价，只是我被借一个星期。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一个星期我得过的多痛苦啊！ 难怪，上次铁路会突然提到研究所的事情，感情就是在想着以后把我卖个什么价，果然是老狐狸。 从铁大办公室出来，转身进了袁朗的办公室，齐桓不在，办公室里就袁朗一个人。 “小若，铁大找你什么事？”看到我回来，袁朗问我。 “袁朗，我被铁大给卖了！”我抱着袁朗假哭。 “卖了？”袁朗明显地不信，挑眉看着我，等我解释。 “嗯，卖了，以一套新设备的试用机会，把我卖到研究所去了，一个星期。”我有些咬牙切齿，老狐狸，这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得多难熬啊。 “一个星期？回来刚好赶上评估。”袁朗说。 “是呀。”我还是没什么精神。 “乖，我在这里等你，早点回来。”袁朗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 “嗯。” 第四十四章 我不知道他们考核的具体情况，我从研究所回来的时候，刚好考核结束了，不知道铁路出于什么考量，他让我也参加了剩下那九个人最后的评估。 铁路、袁朗、我，还有几个基地的指挥官占据了会议桌的一面，面前放着大量遍于翻查的文字和电脑资料。 评估的第一个人就是吴哲。他进来，行礼，然后坐下。其他的人都在外面等着。 吴哲面对着我们，不卑不吭，也不主动开口。铁路看了看袁朗和我，毕竟我们是最了解这几个新丁的人，我和袁朗都点点头。 铁路问：“各方面都没有异议吗？” 袁朗叹了口气，他对吴哲似乎并不是太满意，说道：“吴哲，希我望你的不拘一格能多用在推陈出新上，而不是破坏规则上。” 吴哲淡淡地答了一句：“谢谢提醒。” 袁朗再没说什么，我对吴哲也没有什么意见。那么这就算通过了，铁路换成了一种极正式的负责人口气，作为基地总长，他对高学历的兵极有好感。当时对我是，对吴哲也是。 铁路：“那么吴哲同志，在四个多月的相互了解中，我们深信你是我们需要的人才，并且希望你能成为特种兵作战大队的一分子。我们相信你的才能在这里有施展的天地，我们也会尽可能地为你创造这片天地。” 吴哲看着我们，重点是看着袁朗和我，看不出他有什么惊喜，至少我看不出来，不客气地说，他的行为有点无礼。 果然，我没看错，吴哲开口了：“都没有异议？” 铁路尽量平和地应对着这种无礼的问话：“没有。” “那么，我有异议。”吴哲毫不犹豫。 除了我和袁朗，其他人，连同铁路在内的军官几乎都有点震惊。我看了一眼袁朗，他忽然打起了精神，似乎一件他一直在期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我也有些期待吴哲接下来的话，现在，除了袁朗，他的异议应该也包括我吧。 吴哲心里其实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他坚持到现在是因为不想输，可也不会把自己交给一个已经让他失望的地方。于是，吴哲对着我们开火了，显然他已经忍了很久了：“我的异议会以书面形式呈交，并且希望能上送更高一级部门。我会详细陈述对这支部队失去热情的理由，我无法面对这样的主管，在部队里面公然和女兵暧昧不清，然后一通手机电话，一顿饭吃得整月不见踪影，顺便我想请示在本基地使用个人无线通讯器材是否严重违规？我也无法信任这样的战友，以违规和践踏他人为特权，成为老兵资格的炫耀。最重要的一点，我现在是少校。” 听了吴哲的话，我不置可否，确实，其他的都可以解释，但是我和袁朗之间的关系，却是不好在这样的场合说的。而且，这样的场合，不是我可以开口的，于是，我等着袁朗开口。 那几位主官被他数落得多少有点难堪，纷纷看着铁路。袁朗则很有兴趣地听着，也看着。 袁朗说：“少校怎么了？” 吴哲非常明显地看着袁朗的中校军衔，并且有意让人知道他在看着什么。然后说：“少校离中校也就一步之遥。我得趁着还有理想的时候维护理想，不能为了这一步之遥幻灭了我的理想。” 顿了一下，吴哲又说：“我也补充一句，很多人擅长评论别人，可对着镜子也看不见自己，这也是我不想留下的理由。” 铁路有些严肃地说：“吴哲同志，你这已经不是异议，而是指控了。你明白吗？” 吴哲答的爽快：“非常明白。” 铁路苦笑着看了我和袁朗一眼，说：“你们自己收拾吧。” 袁朗看着我，显然不准备开口，我有些无奈：“吴哲，你最大的反感，应该是你觉得我们践踏了你们的理想与希望，对吧？” “是的。” “那么你想象中的战场是什么样子呢？吴哲，你认为军人最终是要面对的是哪种形态的战场？”看着吴哲，我认真地问。 吴哲有些愣住了，我知道，我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但是却是解决他的困惑的关键。 “吴哲，你认为那是地上跑着战车，天上飞着和平鸽，枪林弹雨时一边响着优美的旋律，一边歌唱主人公的希望与理想吗？”不等他回答，我继续问。 “当然不是。”吴哲显然对我的话有些愠怒，“什么主人公和平鸽的，像部烂电影。” “是的，你说的没错，那么你认为战场是由得理想与希望飞翔的地方吗？”我接着问他。 吴哲开始觉得不对味：“这种话袁中校也说过，我认为是借口。而且你使用了归谬法，我个人认为最不道德的辩论法。” “行，那让辩论滚蛋。昨天的演习你认为最出色的是谁？”袁朗接过话去。 “是许三多，当然是他。”吴哲毫不犹豫。 “为什么？”袁朗问。 “他在最绝望的情况下尽了最大的努力……”说到这里，吴哲哑住了，并且意识到自己又被人抓住话柄了。 “在最绝望的情况下，在完全失去了希望和理想的情况下。”袁朗笑了笑。吴哲在想着反击对方的办法，而袁朗根本不用想，他想过太久。 袁朗接着说道：“我不会践踏你们的希望与理想，说真的，那是我最珍惜的部分，我看中你们的第一要素。但是我希望你们在没有这些东西时也能生存，在更加真实和残酷的环境里也能生存。我敬佩的一位老军人说，他费尽心血但不敢妄谈胜利，他只想部下在战争中能少死几个。他说，这是军人的人道。” 听了袁朗的话，我在心里微笑，这位老军人，大概就是爷爷了吧。这句话，是我从小就从爷爷口里听到的。 吴哲沉默，他现在不是在想如何反驳，而是在思考。 袁朗：“这句话送给你。从少校到中校确实只一步之遥，尤其你这样年青，但我想给你的一步之遥加上点沉重的东西。” 吴哲：“我还是不能信服。”他看着袁朗和我，“我以为我长于辩论，原来你更长于辩论，但这种人都有个通病，太相信自己的舌头，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袁朗苦笑，伴着苦笑一串钥匙扔了过去，吴哲下意识接住。 袁朗：“你现在就可以去检查我的办公室，我的个人无线通讯器材在右上第一个抽屉，别失望，因为它没卡没电池，就是为了让你们失望的道具。顺便问一下，你怕辛苦吗？” 吴哲老实不客气地把钥匙收了，说：“那得看什么事。” 袁朗：“这星期你查岗吧，全基地的任何角落，如果发现任何违纪现象，你可以直接呈报给大队长铁路。” 吴哲：“也包括您吗？” 袁朗笑笑：“也包括她。”他指指我。 吴哲：“是。我现在可以……去查您的办公室了吗？过时我怕会有假。” 这下连铁路都苦笑了。不过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呵呵，可爱的吴哲同学，果然有趣。 袁朗爽快地说：“可以。” 吴哲略一思考：“一个星期的查岗不说明什么，我能查一个月吗？” 袁朗不以为意：“随时吧。只要你还在ａ大队期间，如果发现有任何违纪现象，你可以直接呈报大队长。这不叫越级。” 吴哲想了想，终于庄重地行了个军礼：“是！中校！”然后他出去了。 接下来的情况，和我前世记忆里的大同小异，许三多，连虎，薛刚……都顺利的留了下来，除了成才。 第四十五章 “齐桓，小若，你们说哪几个人划拉到我们自己地里？”袁朗看着手上的名单，貌似有些为难。 “许三多。”齐桓第一反应是自己宿舍里面那个。 “吴哲。”我提出第二个人选。吴哲同志，好玩的紧。 袁朗点点头，然后摸着下巴说道：“连虎和薛刚也不错。” 听了袁朗的话，我无语了，感情你早就看好了。不过，这样一来就四个人了，你确定其他中队不会跳起来么？我看着袁朗的眼神明白地表达了我的想法。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就要这四个吧。齐桓，把剩下的四个给老一和老二送去。”袁朗满意地说。 “是，队长。”齐桓应声，然后出去了。 “小若啊……”袁朗拉长了音调看着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怎么了？”我有些莫名其妙，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袁朗靠近我，有些突然地问：“吴哲有那么好？” “嗯？”我有些不解，好不好你不都看到了么，都划拉到三中队来了还问我？不好你干嘛可劲地折腾他啊？ 听了我的话，袁朗心里不是滋味了，心道：你说你这丫头，平时看着聪明伶俐，怎么这时候就这么迟钝呢。我问的好不好是这个意思么？ 我看着袁朗没有解释的意思，而且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危险，我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一些。 “他比我还好么？”看到我的动作，还是袁朗先忍不住了，凑过来拉着我，在我耳边问道。 “袁朗，你在吃醋么？”原来是这个意思么，我恍然。然后，迅速地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一瞬不瞬，怕错过了他脸上的表情。 看着我晶亮的眼神，袁朗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小若，你是故意的么！” “怎么说呢？”我贼笑着故意停顿了一下，“一半一半吧。” 袁朗挑眉看着我，显然在等着我的下文。 “要说故意的么，也可以，至少我是故意招惹吴哲的，不过，可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就是觉得那家伙特好玩儿，忍不住就想逗逗他。”想到吴哲被我气得忍不住猛念“平常心”的样子，我笑眯了眼。 “叶若晨！”袁朗有些严肃的看着我。 “怎么了？真生气拉？”我看着袁朗吐了吐舌头。 “不是。”袁朗摇了摇头，拉着我在他的办公椅上坐在才开口：“小若，我喜欢你。” 看着袁朗认真的把“我喜欢你”这几个字说出口，我有些惊讶，相处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喜欢。 “喜欢？”没得到之前，还不觉得，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现在我终于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以前袁朗不说喜欢，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说了，好像又觉得只是喜欢，心里有些不乐意，于是我故意说道：“我也喜欢你，我还喜欢爷爷，爸妈，哥哥……很多人。” 听了我的话，袁朗反而乐了，一个劲地看着我笑。 “笑什么呀？”我不满地看着他。 “我爱你。”袁朗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说完，袁朗自己也有些惊讶，以前一直觉得这三个字是不可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没想到看着眼前的人儿，这三个字自然而然就出口了，而且是发自内心的。 “袁朗。”听到他突然出口的这三个字，不是没想过这样的场景，到真的发生的时候，我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心里感觉甜甜的，冒着愉悦的小泡泡。 “呵呵……”看到我有些呆呆的样子，袁朗愉快地笑，然后……吻上我的唇。我想张口说话，袁朗的舌头却趁机侵入我的口，彼此纠缠。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袁朗才放开我，两个人都喘着粗气。 “小若，早点抽空去见见我父母吧，我有点等不及了。”袁朗依旧半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抱着我，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好。”我靠在袁朗身上，他身体的变化我自然是清晰地感觉到了。 三中队宿舍楼下的，吴哲正在做一件让人诧异的事情，他在浇宿舍楼下的花，并且伴之以偶尔的修剪。他看起来很快活，快活得要命。 “吴哲，你这是干嘛呢？”我好奇地盯着他自得其乐的样子，莫非后来吴哲锄头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叶少校。”吴哲抬起头来，看到是我，好心情地和我打招呼。 听到吴哲的称呼，我有些无语，拍了下额头，无奈地说：“吴哲，我说你能不能不要 叫我叶少校了？和齐桓他们一样叫我若晨吧，不习惯么叫小叶都可以，就是别喊我叶少校，别扭的慌！”真不知道吴哲是不是故意的，这么些天下来，他对齐桓他们都是喊名字的，一见到我就喊我叶少校。 “叶少校，小叶我可不敢叫，你在老a应该一年以上了吧，虽然你看起来年龄不大，不过应该不比我小。”吴哲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吴哲，你就是故意的吧。”听了他的话，我确定他是故意的了，“好吧，我道歉，不应该在训练的时候拿你的外表做文章，对不起！”小样儿，我这么正式的道歉了，看你还敢故意这么叫！ “额……”吴哲看着我这么正正经经地反倒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我看着吴哲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偷偷地乐了，果然……哈哈，我在心里得意地笑，脸上的表情可是一点都不漏。 “吴哲，这么和你说吧，你的档案我看过，所以你的年龄我知道，二十三岁，军事外语双学士学历，光电学硕士学历，按说，我的年龄该比你大，不过我今年也是二十三岁，而且生日是在十一月二十号，肯定是比你小的，如果你不愿意叫我若晨，叫我小叶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们平级，兵龄并不能代表什么。”我故意平静地说道。 人家姑娘都这么正儿八经地道歉了，自己还在别扭，再说人家还是“前辈”呢。想到这里，吴哲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吧，我和齐桓他们一样叫你若晨吧。” “呵呵……”听到吴哲的话，我满意的笑了，果然还是小南瓜，嫩着呢！ “哎，若晨你来老a多久了啊？”解决了称呼问题，吴哲开始八卦。 “算上在基地培训的时间，两年多了。”不用算我都知道，时间过得还真是快，我在心里感叹。总觉得自己昨天才刚跨出校门呢，转眼就三年过去了。 “两年多？”吴哲怪叫。 “怎么了？”看着吴哲的样子，我有些不解，两年多并不长啊。 “哎，若晨，你的学历可是比我还夸张啊。来老a两年多，那你不是一毕业实习就来了？”吴哲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是噢。”我笑眯眯地对着吴哲摇了摇食指，好心情地说，“我毕业一年之后才来的a大队。实习是在702团钢七连，就是许三多待的那个连队。毕业后又在别的部队待了一年，然后才来的a大队！” 这下，吴哲更惊讶了，心里更是好奇的要命。 “吴哲，这几天查岗下来，感觉怎么样？”看着吴哲的样子，我故意换了个话题，不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还行，不过只查了三天，还不能下定论。”吴哲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可是对这里满意极了，不然也不会有心思折腾宿舍楼下的花花草草了。 “呵呵，那你就继续努力吧，对了，不要忘记了，下午中队要开会。地点，操场。你顺便通知下其他人。”我好心情地朝他挥挥手，不顾吴哲满脸的还有话要说的样子，走了。好奇吧，好奇吧，就是不告诉你！ 第四十六章 三中队的人集中在操场的一角，袁朗站在队列的前面，在训话：“这话是对新来的同志们说的，咱们为什么称自己为老ａ？” 我心里有些纳闷，怎么又是这么个开头呢！以前我和小鱼儿刚加入三中队的时候，林伟在第一次中队会议上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几次进新人，都是这句话打头，真没新意。 许三多下意识地看看齐桓，齐桓没看见他一样，肃立。 “行了行了，都坐下吧，开会，不用那么认严肃。”袁朗率先坐在草坪上。大家也都坐了下去。 然后，吴哲开口了：“因为abcdefg，a是老大。”我知道，这是齐桓和他们说过的话。 袁朗：“战场上只有生死没有老大，谁要真这么想我削他。a是老大这种话听起来是不是很讨厌？就是编出来让你们讨厌的。” 听了袁朗的话，我偷笑，他还真敢说。 许三多又看齐桓，齐桓朝他做个鬼脸，立刻恢复严肃。我知道，袁朗接下来又要去欺负许三多同志了。 果然，袁朗趴着身子扭到了许三多前面，脸上有些调皮的表情，说道：“现在解释老ａ的真正意思，哎，你玩牌吗？”他问的是许三多。 许三多认真地说：“报告，玩牌没意思……我是说我不玩。” 袁朗笑了笑，坐起身子，“真不完？” 许三多摇摇头，继续认真地说：“不玩。” “没劲！”袁朗摇头，“那你体会就不会太深刻了，这基地流行的一种玩法，捉老a。a是总得藏着掖着，最后用来出奇制胜的那张牌。老a就是藏着掖着的那张牌，藏着掖着，才能出奇制胜。”他特意看了看新来的几个，果然都有些哑然。 袁朗接下去说：“还有第二个意思，你应该有上网聊天的习惯吧？”这回问的是吴哲。 “有。”吴哲答。 “那你来说说，网络上a是什么意思？”袁朗盯着吴哲。 吴哲：“明白了。网聊说a是骗的意思，我a你一下就是我骗你一下。第二层意思是兵者诡道，对敌人要a，对我们……”吴哲停了一下，存心让话里有点其他意思，“您就更a了，老a嘛。” 听了吴哲的话，袁朗笑得开心：“哎，这里有一个举一反三的家伙啊！”说完，勒了一下吴哲的脖子：“在这等着我呢，是吧？”袁朗没好气。 吴哲揉了揉脖子，笑得开心。 我在心里庆幸，还好我进a大队的时候袁朗还不是队长，林伟可没袁朗妖孽。 袁朗收回戏谑的表情：“玩笑到此，我们是把刀，我们的训练主要就是把这把刀捅出去再收回来，尽可能不损锋刃地收回来。我保证一点，你们光练这个捅出和收回花费的精力，足够把两门外语学得像母语一样好。” “报告。”袁朗说完，我喊了一声。 “说。”袁朗看了我一眼。 “队长，这到底是开会呢，还是训话呢？”盘腿坐在草坪上，我笑眯眯地说。我看到马健在偷偷地点头，然后其他人都在偷着乐。 “叶若晨，捣乱会场纪律，罚负重375来回十趟。”陆渔没转头，不过那声音里带着笑意。 “没错，小鱼儿聪明了啊！”袁朗笑眯眯地点头。 其他人听了这两个人的话都在偷着乐，因为以前某次开会的时候，我就被袁朗用这个理由罚了10趟375来回。 陆渔回头朝我扮了个鬼脸。我没好气地偷偷踹了她一脚，没这样拆我台的啊。 “陆渔，身为舍友加队友，没有阻止叶若晨犯错，同样，负重375来回十趟！”袁朗不怀好意地看着大家，大有还有谁要一起去375看日出就说话的意思。袁朗心道：小若只能我欺负，你们都靠边。 “嘿嘿……小鱼儿，这下，偷**不着蚀把米了吧？”我小声地对陆渔说。 齐桓和马健他们都同情地看着陆渔，小鱼儿怎么就不学乖呢，那么多次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要欺负若晨也得趁袁朗不在的时候啊。不过就算袁朗不在，若晨也不好欺负就是了，这是大家的心声。 “行了行了，转回正题，这次开会呢，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新来的同志们，自己给自己取个代号吧。”袁朗开口，免得接下来跑题跑 的越来越严重。 “许三多同志就不用改了，就叫完毕吧。”我笑眯眯地建议。 大家一致通过，于是许三多同志就悲摧了。 “哎，我能问下大家的代号都是什么吗？”吴哲问。 “我叫c3。”马健第一个响应吴哲。 “我的是八一菜刀，简称菜刀。”齐桓。 “我的代号是晨曦。”这上头，也没什么好为难吴哲的，我老实的说了。 “我就叫小鱼儿。”陆渔。 …… 如此一番下来，大家都把自己出任务时的代号说了一遍，吴哲挠了挠头。这代号千奇百怪的都有，不好定阿。 “唉，队长呢？队长的代号是什么阿？”许三多数了一遍，发现就坐在对面的袁朗的代号大家都还不知道。 听了许三多的问题，我不禁有些乐了，嘿嘿……袁朗的代号，可是铁大亲自给取的阿。不过近几年当上队长之后越来越妖孽了，没人敢叫了而已。 “对呀，对呀，队长的代号呢！”连虎和薛刚起哄，吴哲在一边看着没说话。 齐桓他们都有些不忍心地看着他们，不过谁也没开口阻止，这自己找死么，怎么能怪别人呢。 “想知道我的代号是吧？”袁朗笑得不怀好意。 看到袁朗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又要折腾人了。许三多同志，连虎同志，薛刚同志，你们自己保重阿，我在心里为他们祈祷。 “额……不想了。”连虎和薛刚异口同声地边说边摆手。许三多还想再说什么，被吴哲拉了一下之后闭上了嘴巴。 “哎，哎，有点坚持好不好，就这样不好奇了阿？”我挑拨，有戏看的时候千万不能错过啊。 “这样吧，我给大家点提示哈，队长的代号呢，是铁大亲自定的，至于到底是什么呢？”我看了一圈明显好奇地那几个，“大家觉得队长最像啥？”得了，再加把火吧。不过，等下袁朗不会真的让我10趟375吧。 大家面面相觑，都有想法，但是都不敢开口说。看到他们偃旗息鼓，不起哄了，我心里叹了口气，没得看了。 “既然没人好奇，那继续之前的话题吧。”袁朗得意地朝我一笑，说道。 “这样吧，我提个建议哈，吴哲既然喜欢园艺，那索性就叫锄头吧，就像齐桓叫菜刀是因为他刀功不错。”陆渔开口。 “嗯，再在前面加个八一吧，呵呵，和齐桓的保持队形。”我也笑咪咪的建议，没想到，这次吴哲的代好是陆渔开口说出来的。不过，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也就不纠结了。 然后，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吴哲，连虎，薛刚，三人都在a大队三中队适应良好，吴哲更是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虽然这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但是，我们发现许三多却还是有些问题，不管是训练场上，还是在生活中，虽然他表现得很正常，训练也依旧很出色。齐桓说他整个人迷迷登登，说难听了叫鬼缠身。而且，我发现他的眼睛空虚，恍惚。 袁朗说：那是长期的压力、焦虑、紧张，生活动荡，一天一变，他不知道怎么把握自己。说要在绝境中作战，可不是在绝境中生活，总得有个寄托。没有寄托。明天是什么，将来是什么，诸如此类的。简单说吧，空虚。 我和齐桓都有些不解，这里？现在？多少事要做？甚至要考虑学直升机驾驶，忙成这样还…空虚。 我们帮不了他，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我们的同情。 第四十七章 “若晨，哎，你就告诉我们队长的代号吧？”吴哲边跑，边不忘八卦。 连虎、薛刚都加快了脚步，跑到了我边上，等着听。 “我说，你们……真那么想知道啊？”我看了他们一眼，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点头，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那……万一队长回来知道了找我麻烦怎么办？”我故意有些担心地说。 齐桓、马健、陆渔他们这些老队员都在心里翻白眼，队长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只折腾你一个人，要倒霉，我们这些人肯定跑不了。光看他离开这七天制定的训练计划就知道了。 “放心吧，我们保证，肯定不会和队长说的。”连虎信誓旦旦。 这下，我朝他翻白眼了，那保证面对袁朗那妖孽的时候等于没有。“这样吧，你们先猜一下吧，猜中了我就点头，猜错了我摇头，这样子过几天队长回来了也不能怪到我头上，是吧？”不过，逗逗他们倒是蛮好玩的。 齐桓他们都在心里叹气，这丫头又来了！ 不过，没等他们猜，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大家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叶若晨，找了你好一会儿了，铁大那边有你的电话，让你赶紧过去一趟。”一中队的队长张立刚朝我大声地喊着。 “哎，我的电话？”我有些不解，怎么打到铁大办公室去了啊，不会是我爸吧。“谢谢啊。”朝张立刚挥挥手，算是告别。 “各位，不好意思啊，有事儿，咱们下次再猜吧！要不，你们问齐桓他们？”笑眯眯地看着吴哲他们，我建议。 “千万别找我。”齐桓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拒绝。 “嘿嘿……走拉！”不顾他们的反应，我连忙往铁路的办公室跑去。 “报告！”一路跑到铁路办公室门口，门开着，我还是喊了一声。 “进来吧。你电话。”铁路指指放在一边的话筒，笑得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你好，我是叶若晨。”拿起话筒，我说道。 “小若，我是袁朗。”电话那边传来袁朗的声音。 “哎，袁朗？你找我有事吗？”袁朗被铁大派出去交流学习一个星期，还有两天就回来了，怎么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啊。 “那个……我昨天打电话回家，我爸说我妈来看我来了。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去接她，先招待一下啊？”袁朗的声音有些小小的雀跃。前一段时间还说要回去见父母来着，虽然这次只能见到妈妈，而且自己还要过两天才回去，不过也好啊！ “这……你妈妈她什么时候到啊？”我有些迟疑，袁朗不在，我一个人去见她好像不太好吧。而且，不一定有时间啊。 “估计在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吧。”袁朗想了一下，昨天自己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好像说早就出发了，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就能到。 “那……我问下铁大能不能请假吧，能的话我过去，不成就安排别人去吧。”我对袁朗说。 “小若，那是我妈，铁队肯定同意的。”袁朗信心满满的。 “好吧，我知道了，那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啊。” “小若，我想你了。”电话那头，袁朗压低声音说。 我有些脸红，看了铁路一眼，铁路正低头看报告：“知道了，挂了，拜拜。” “拜拜。” “铁队，那个……袁朗刚才有没有和你说啊？”挂了电话，我问铁路。 “嗯？说什么？”铁路抬头，挑眉看着我。 “额，就是袁朗他妈妈要来北京看他，估计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就到了，但是袁朗现在又不在，所以……”我有些脸红，我觉得铁路就是故意看我笑话的。 “行了，先给你三天假，其他的等袁朗回来再说。”铁路无奈地看着我。心道，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容易脸红呢，以后岂不是被袁朗给吃得死死的。 “铁大，那下午去接人的时候，能不能让陆渔陪我一块儿去啊？”我问，一个人去不太好意思啊。 “陆渔？”铁路挑眉，“你是去接未来婆婆，陆渔去算什么啊？” 听到铁路的话，我的脸刷地红透了。“铁大，这……”我有些结巴。 “你自己去吧，啊。”铁路用哄小孩的语气和我说话。 “那……”我想开口向铁路借车。 没等我说话，铁路扔了一串钥匙过来，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拿去，车就在楼下。”铁路说。 “谢谢铁大，那没事我就走了啊。”我笑眯眯地看着铁路。 “去吧去吧。”铁路朝我挥挥手。 出了铁路办公室，我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一个人，袁朗的妈妈，纠结……虽然答应了袁朗有机会和他一起回去见见他的家人，可是那前提是两人一起去啊。而且，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啊，我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铁大还小气的不让陆渔陪我去。我在心里偷偷地抱怨，不过想归想，对于铁路的决定我还是明白的。毕竟a大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闲。而且任务是不会看时间的，说来就来了。 我皱着眉头往楼下走去，不知道下午拿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袁朗妈妈。袁朗啊袁朗，你怎么就给我出了这么个难题呢。 “若晨，怎么了？”在办公楼下转角，遇到了齐桓，看着我的样子，齐桓问道。 “没什么。”我收起思绪，朝齐桓笑了笑。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我还不得被他们给说死啊。幸好，铁路之前没答应让陆渔和我一起去，陆渔知道了，那肯定会整个三中队都知道，那丫就一损友。而且，我还等着袁朗那护士姐姐的故事呢。 “真没事？”齐桓怀疑。 “真没事，不信啊？”我反问，笑得贼兮兮的。 “没事就好，我走了。”齐桓拿着文件往铁路办公室去了。袁朗不在，袁朗该做的事情就全部交给齐桓了，齐桓最近几天可是忙的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 我晃了晃手上的钥匙，往训练场走去，继续训练，至少把上午的量完成。至于剩下的，晚上回来再加餐吧。 到了吃过中饭，我回宿舍洗了个澡，洗了个头发，考虑了一下，还是穿常服吧，至少显眼一些，不至于人家看不见啊。不过，袁朗都没和我说他妈妈到底叫啥名字，到时候接人的时候怎么办啊。难道遇到一个看上去像的都去问问是不是袁朗他妈么，想到那种情况，我忍不住满脸黑线。 长相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连到达的车次都不知道，我只能等头发干了就开上陆虎往火车站跑，到时候万一错过了就麻烦了，宁愿多等会儿。 到了火车站，停好车，来到出口的地方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我又有点窘了，难不成真的上去问啊，人家不以为我有病才怪了。也不知道袁朗和我说的时间是不是正确，而且他也只说了大概三点左右到，万一估计错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我跑去大厅问了一声，下午三点左右从袁朗老家到北京的车次不止一班呢。狠了狠心，我去小店里面要了一块纸板，借了一支比较粗的记号笔，在纸板上大大地写下了“接袁朗妈妈”这五个字。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两点了，我索性举着牌子站在出口那里。也没有不好意思什么的想法了，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怎么样能接到人了。 第四十八章 我举着牌子站在火车站的出站口，心里还是觉得有点窘，不过，看到还有好几个人和我一样举着牌子，我的心里就舒服多了，估计人家心里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不过，我身上的军装还是比较显眼的，而且军衔还不低，很多人朝我这边看，可惜，都不是袁朗妈妈。 真不知道袁朗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难相处。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来不及了，人都快到了。最郁闷的事就是袁朗居然还不在。 记得前一段时间我还问过他，到时候万一他爸爸妈妈不喜欢我怎么办，袁朗说有他在，肯定没问题。我当时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可是现在……袁朗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呢。 “咦？叶若晨！”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女声。 我转身，去寻找声音的发源地，是个女的，穿着打扮很时髦，有点眼熟的，但是已经想不起来是谁了。 “叶若晨，还记得我吗？”喊我的人一脸笑容地走过来。 说真的，我还是想不起来，只能朝她微笑，然后努力的想。 “我是沈璐。以前和你一个班的呢。”见我还是有些疑惑，沈璐好心地给我解惑。 “呀，是你呀，不好意思啊，太久没见了。”听到名字，我终于想起来了。沈璐，我初中时一个班的同学。不过，当时的她可不是现在这样的啊。那是沈璐个子小小的，是很腼腆的那种女生，在班里也很少说话。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再对比一下初中时的她，变化太大了，难怪我认不出来了。 “是啊，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了。”沈璐点头，“我变化满大的吧？”。 “嗯，越来越漂亮了。如果你不叫我，我绝对不敢认。”这话绝对是真心的。 “你还真跑去当兵了啊？少校，级别还不低啊。”沈璐看了看我身上的军常服，还有肩上的军衔，说道。 “是呀。”我笑眯眯地说。 “你在哪个部队？在北京吗？要不我找我爸说说，把你调他那去？”沈璐大方地说。 “我们部队是保密部队，不能轻易调动。你在做什么呢？”听了沈璐的话，我有些反感，转移话题。初中的时候，学校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军人的后代，那时候的沈璐很腼腆，偶尔一次听说她爸爸当时是某营的副营长。现在听她的语气，级别应该不低了吧。 “我现在没工作，在家里当全职太太。”语气里有着无法掩饰的骄傲，沈璐对我的拒绝也不以为意，在她的心里，刚才的话也不过是客套话，随便说说的，只是为了显示一下她的优越感。 “不错啊。”我敷衍道。 “嗯，还行。今天我老公出差，我过来送他的，现在要回去了。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找个地方坐坐？”沈璐撩了下散在肩头的长发。 “呵呵……不用了，我是来接人的，走不开。”就算不接人，我也不去，道不同不相为谋。 “接袁朗妈妈？”沈璐看着我手上的牌子，慢慢地念到，然后，恍然大悟似的，“袁朗！是不是老虎团的那个？” “吔？你认识他？”这下，我惊讶了。 “嗯，我毕业的时候 ，我爸把我安排到了一家野战医院。他是我们医院的常客，有一次动盲肠切割手术，我忘记给他打麻药了。他居然一声不吭忍到了手术结束，我觉得这人真是有病，不会说一声的啊。”沈璐的语气中有些不屑。 感情，沈璐就是袁朗和我说过的那个忘记给他打麻药的护士。不得不说，这世界真小。听了沈璐的话，我真的很想骂人了。自己做错事不反省，还觉得人家有病，真不知道这脑子怎么长的。 “当时他们连长要找我麻烦，还不是给我爸挡回去了……我爸还给他从士官升到了尉官呢！”沈璐的语气里透着得意。 接下来的话，我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听，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骂人。这沈璐，以前没这么……市侩啊。 沈璐自己一个人在边上说了一会儿，见我完全不理她，讪讪地走了。 “呼……”看到沈璐走远，我终于松了口气。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多了，我认真地盯着出口那边，把之前遇到沈璐的事情从脑袋里面格式化掉。 望着人来人往的火车站，我有些担心，抬手看了看手表，快三点了，不会之前没注意的时候错过了吧。 “婶，快看，那人应该是来接我们的。”站台里面，有个女孩子手里拿着个手机指着出口处说。声音有点大，我都注意到了。 我朝边上看了看，果然有人和我一样举着个牌子在等人。我在心里暗暗想道，这下就剩下我一个人等了。我继续看着站台里面，但是，出来的人看都没看我一眼就从我边上过去了。 “你好。”之前站台里说话的那个女孩在我面前站定。 我没有接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怎么跑我面前来打招呼了。 “你好。”女孩又说了一遍。 “你好，有事吗？”确定女孩是在和我打招呼，我应了一声，问道。边说，边往出口处里面的站台张望。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接你的人就在边上呢，找我干嘛啊？ “你是袁朗的战友？”女孩不在意我的心不在焉，继续问。 听到她的话，我收回了目光，认真地盯着她看。这女孩估计最多比我大个一两岁，难道又巧遇一个认识袁朗的人？这世界也太小了吧！“是的，你是？”我有些好奇地问。 “婶，真的是她，袁朗哥的战友。”女孩朝站在一边的女人喊道，女人开心地拎着东西往我这边走过来。 听了她的话，我有些惊讶，那不会就是袁朗的妈妈吧，虽然从年龄上来看差不多，可是袁朗没说还有人一起来啊。 “姑娘，我是袁朗的妈妈。” “阿姨，您好！”顾不上想那姑娘是什么人，我放下手上的纸板，立正，行礼。心里有些打鼓，真不知道怎么自我介绍，略想了一下，“阿姨，我是袁朗的战友，叶若晨，您叫我若晨就可以了。”至于我和袁朗的关系，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好，好。”袁朗妈妈开心地说。 “阿姨，我帮您拿吧。”我接过袁朗妈妈手上的东西，“这位是……”我看着同来的那位姑娘。 “这是我们村里的姑娘英子，知道我要来看袁朗，特地陪我一起过来了。”袁朗妈妈看我问到边上的姑娘，笑得更开心了。 那姑娘也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家来看儿子，姑娘你是来干嘛的呢？不会是来相亲的吧？我在心里偷偷地想道。 “阿姨，英子姑娘，这边走，袁朗这两天还有事情，在外面没来得及回来，你们先住我们部队的招待所吧。”我帮忙拎着东西，然后在前面引路。 “好，那就麻烦你了。”袁朗妈妈开心地说。英子挽着袁朗妈妈的手，跟在后面。 回去的路上，袁朗妈妈和英子不停地问着袁朗在部队的生活，我不知道袁朗是怎么和家里说的，我也不敢多说，只挑了一些日常生活中发生的趣事说给她们听，袁朗妈妈和英子听得直乐。 从她们的谈话中，我得知，昨天袁朗打电话回去之后，袁朗爸爸就往英子的手机上打电话了，说了有人来接。难怪……之前我还在奇怪呢，她们是怎么知道有人接的。 袁朗妈妈是很纯朴的那种人，在她的话里，我听得出来，她有多看重袁朗。真不知道，这么纯朴的人，怎么会有袁朗这样的狐狸。 “阿姨，到招待所还有一会儿呢。你们先靠着休息一会儿吧。”我开着车，对坐在后面的袁朗妈妈和英子说道。 “好。”英子爽快地答道，“婶，你说这么久没见，袁朗哥还记得我吗？” “肯定记得，英子这么漂亮，怎么会不记得呢。”袁朗妈妈开心地说。 听着她们的对话，我心里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不会真是来相亲的吧？ 第四十九章 我直接将车到基地附近的招待所，招呼了袁朗妈妈和英子下车，然后在招待所登记了我的名字之后，带着她们上去，帮她们将行李放好。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经五点多接近六点了。 “姑娘，袁朗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在袁朗妈妈的房间里坐着，她问我。 “阿姨，您叫我若晨就可以了，袁朗应该后天晚上可以回来。”好像他上午打电话来是这么说的吧。我抬手看了看时间，“阿姨，现在时间差不多可以吃饭了，我带你们去吧。” “好，若晨啊，真是麻烦你了。”袁朗妈妈感激。 “没事。”麻烦的不是您，是您边上的姑娘，我在心里暗暗道。考虑到她们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火车，晚饭就在招待所的食堂吃的。 吃完饭，送她们回各自房间之后，我和她们说了明天再过来陪她们就回基地去了，反正袁朗妈妈也就把我当她儿子的战友看待。那姑娘口口声声的袁朗哥，听的我真是有点郁闷了。而且晚上也没地方可以玩，这里离市区可是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哎，若晨，你怎么回来了啊？”铁路看到我的时候很惊讶。 “嗯。”看到铁路，我停了下来，“铁大，这两天车还是借我啊。”我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行，哎，你把人安排在哪了啊？”铁路关心地问道，“丫头你怎么就不陪着你未来婆婆呢。” “安排在基地附近的招待所呢。”我有点没精神，“阿姨她有人陪。”虽然知道那姑娘和袁朗没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免不了觉得有点不舒服。 “嗯？袁朗不是说就他妈一个人来么？他爸也来了？”铁路挑眉，等着解释。这丫头好像看起来有点不太正常，不会是在袁朗父母面前受委屈了吧。 “没，阿姨一个人，然后还带了个姑娘来。”我扁嘴，而且那姑娘还满嘴的袁朗哥这样，袁朗哥那样的。 “既然这样你还回来？不好好在老人家面前表现表现？”铁路这下算是知道了。 “表现什么呀，袁朗根本就没和他爸妈提过我。人家就当我是袁朗的战友，只不过是女的而已。如果这种情况下表现，人家要觉得奇怪了。”我真有点难受，“难不成我自己和人家说，我是你儿子的女朋友啊？” 听到我的话，铁路惊讶。袁朗这是怎么回事呀？在一起有两年了，他自己都见过这丫头的家长了，怎么还没和家里提呢。“行了，丫头别放心上，估计袁朗就是忙忘了，回来我帮你骂他啊！”铁路安慰我。 “没事，铁大，我先去训练去了，今天的训练量还有很多没完成呢。”我笑着朝铁路挥挥手算是告别，往宿舍跑去，先还作训服去。 “若晨，你下午跑哪去了啊？”宿舍里，陆渔问我。 “出去帮忙接了个人，这不，刚回来呢。”我拿起作训服往浴室走去。 “吃饭了没啊？”陆渔关心地追问。 “吃过了，换衣服训练去了，出去了一下午，还有好多训练量没完成呢。” 完成了当天的射击等训练项目之后，已经又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时间已经将近11点了。 “哎，丫头，你还有什么项目没完成啊？”马健看着我好奇地问。 “负重375来回，要求是六趟，不过，我今天还只跑了两趟呢。”之前跑了两趟就被叫去接电话了，“要不，你陪我一起跑啊？”我朝马健笑得甜甜的。 马健作出擦汗的动作：“算了吧，再跑我就要疯了。对了，吴哲最近好像在加练体能，你可以找他去。” “算了吧，特地找他也麻烦。那我走了啊，赶紧跑完睡觉去。”背好负重，我快速往375跑去。 马健看着我远去的身影，嘀咕着：“这丫头今天怎么了？这种跑法，四趟375下来，人肯定会累瘫在地上的。” 果然，才跑了一趟的375，我已经累得双手撑着膝盖直喘粗气了。之前跑太狠了，没有合理分配体力的结果。于是，我在375下面稍微休息了一下。 袁朗，在我们的感情稳定下来的时候，我就考虑带你回去见我父母家人了，我也做了。虽然，我家是在北京，比较方便，但是你怎么可以连提都没和家里提我们的事情呢。 本来，在接到人之前，我的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有些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虽然你不在身边，虽然来的只是你的妈妈。没想到，不但你妈妈来了，还带了个姑娘来。据说，是你的青梅竹马；据说，和你两小无猜；据说…… 我有些无奈，如果是袁朗妈妈不喜欢我，我还能接受，我也会努力，可是人家根本不知道我是袁朗的女朋友，这算什么事情嘛！ 想到这里，我扁嘴，这个动作我今天都不知道第几次出现了。甩了甩头，继续往375峰顶跑去。 将剩下的四趟375来回跑完之后，我真的是累的拖着双腿挪回去的。 陆渔看到我的样子吓到了，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若晨，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依旧喘着粗气，“刚才375跑狠了，累的……” 我的解释合情合理，陆渔也就信了，其实也是真的。“若晨，你也太拼命了吧，也不用把自己训成这样啊。”陆渔看着我有些担心。 “呵呵，没什么拉。”听到陆渔的话，我的心里一暖，“我有分寸的，明天还有事要出去呢，我不会让自己累趴下的拉。” “出去？”陆渔给我拍着背，“出去干嘛啊？” “没什么，和铁大请假了，出去陪朋友逛逛北京，人家难得来一趟。”我站直身子，拿起衣服准备洗澡。出了一身的汗，发泄了一通，心里也舒服多了。 “嗯，那你洗洗赶紧睡吧。”陆渔打了个哈欠又爬上去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和陆渔同时起来参加早训。齐桓看到我有些惊讶：“若晨？铁大昨天不是说给了你三天的假么？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听到齐桓的话，大家都看着我。 “嘿嘿……这不是舍不得大家么，我昨天的训练量可是完成了的啊。”我笑眯眯地说。 “那你今天还出去么？”吴哲问我。 “出去的啊，三天假昨天才过了半天呢。”我故意说道，然后成功地看到了所有人眼睛都瞪着我。 完成早上的训练之后，我开上车往招待所出发。 第五十章 来到招待所，袁朗妈妈和英子已经吃过早餐在房间里看电视。“阿姨，英子，今天带你们去北京逛逛吧？”我对她们建议。 “这怎么好意思，让你来接我们已经很麻烦你了。”袁朗妈妈很客气，满脸笑容的说。 “不麻烦的。队长可交代了要好好照顾您呢。”我笑眯眯地说。 “队长？”英子有些疑惑。 “噢。队长就是袁朗。”我笑着解释。 “袁朗哥是你们队长啊？”英子好奇。 “是的。”我简单的回答。 然后，英子姑娘开始拉着我没完没了地开始袁朗哥长，袁朗哥短了，听得我郁闷。偏偏袁朗妈妈还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说话，认真地听着，偶尔还插个一两句话说说袁朗小时候，然后英子姑娘开始深有同感地点头。我都后悔开这个头了，你说我说什么不好呢，偏说袁朗。 于是，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和她们聊天聊过去了。她们俩聊的很开心，我很郁闷，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本来想带她们出去吃饭的，不过被拒绝了。理由还是不好意思麻烦我，那态度客气的。吃过饭，我就更郁闷了，因为……我被赶了！ “姑娘，实在是麻烦你了，我们自己在这儿呆着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吧。”袁朗妈妈的态度非常的好，笑眯眯地，还满脸的不好意思。 “这……”我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我把这些账全部算在了袁朗的头上，“阿姨，袁朗明天才能回来，估计回来也就晚上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没关系，我们等袁朗哥回来。你不用陪我们了。”英子姑娘爽快地说，一脸你不用为难的样子。 “是啊。”袁朗妈妈也赞同地点头。 得，看这样子，我坚持留下来就奇怪了。“好吧，那我先回去了，阿姨，您要出去或者有什么需要的话，让下面前台给我打电话吧。”我向她们告别。 “嗯，谢谢你了，再见。” “再见。” 到了楼下，我和前台交代了一声就回去了，想着这二十四小时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些小郁闷。 我离开之后，袁朗妈妈和英子继续边看电视边聊天。 “婶，这姑娘长的可真漂亮。”英子对袁朗妈妈说。 “嗯，长的是不错，不过啊，怎么说都没咱们英子好啊，是吧？”袁朗妈妈看的出来英子在担心什么，安慰她。 “婶……”英子有些害羞地拉了拉袁朗妈妈的衣服，“我觉得这姑娘是不是对袁朗哥……”接下来的话英子没有说出口，不过袁朗妈妈当然能听懂。 “不会的。”袁朗妈妈拍了拍英子的手安慰她。如果真的和袁朗有什么，袁朗早就说了。估计要有什么也是人家姑娘单方面的想法。 我可不知道她们现在正在讨论我，不过也幸亏我不知道，不然我就更郁闷了。将车直接开到铁路办公楼下面听好，我晃着钥匙往铁路办公室走去。 “报告！”在铁路办公室门口，我喊道。 “进来。”铁路的声音。 “大队长，我回来了。”我朝铁路笑了笑。 “哎？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铁路纳闷地看着我，之前听到这丫头的声音，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呢，怎么又回来了啊？ “没什么事情我就回来了。”脸上还是笑眯眯地，我心里叹了口气，总不能说人家把我赶回来的吧，丢不起这个人啊！ “那……销假？”看着我的样子，铁路也不多问，只是心里在担心，看着丫头的样子，估计这丫头是真的受委屈了，这下袁朗那小子回来恐怕要糟糕了。 “这……”我犹豫了一下，好久没回家了，“大队长，您答应我的可是三天假啊，从昨天中午开始算，到现在才过了一天呢。三天，要到后天中午才结束呢，您可不能这样啊！”我嬉皮笑脸，这到手的福利可不能轻易放弃，不然下次想休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那你回来找我干嘛？”铁路没好气。 “还钥匙啊！”我把手里的钥匙放在铁路的办公桌上，然后说，“还有就是借电话，嘿嘿！” “用吧。”铁路把钥匙收了起来。 然后，我拨了家里的电话，是小林接的，我让他现在过来a大队基地门口接我。 “铁大，谢啦，我走拉！”挂上电话，我笑眯眯地向铁路道别。 “嗯，去吧。”铁路痛快地让我走了。 等我走远之后，铁路拨了个电话：“你好，麻烦你找一下袁朗。” “铁大，找我啊？”一会儿，袁朗过来接起了电话，心里想着，不会是有任务吧。 “你那交流学习什么时候结束？”铁路问。 “实际的内容今天晚上就能结束了吧，明天估计就是聚个餐，中午就能回来。”袁朗想了一下，好像是这样的，不过铁路不是知道么，这还是他安排的啊。 “行，那今天结束之后你就回来吧，一会儿我派直升机过来接你。”铁路也没多说什么，聚餐，每次都是那么点东西，不参加也罢。 “铁大，不会是我妈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了吧？”听了铁路的话，袁朗有些着急。这有任务铁路肯定会直说，现在却只是让自己今天结束之后就回去。 “瞎想什么呢。你妈好好的和人姑娘呆着呢。”铁路说，不过这姑娘不是若晨。这后面的半句，铁路放在心里没说出口。这小两口的私事，他也不好多说。 “那就好。”袁朗听了铁路的话放心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陪着他妈妈的人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他还在心里开心，看情况，小若应该和自己母亲相处的不错。 从铁路的办公室出来，我往宿舍走去，既然回家去，晚上就不回来了，还要和陆渔说下，免得她担心。回到宿舍，陆渔并不在，刚好看到吴哲从他宿舍出来。 “吴哲，我回家去了啊，晚上和小鱼儿说下，我这两天晚上就不回来拉，住家里了。”想到回家，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哎，回家？回家好啊，我也想回家。”吴哲用羡慕的语气说。说真的，有一年多没回家了，吴哲心里还真是有些想家了。 “嘿嘿，你就羡慕吧。谁叫我家近呢！”我故意得意地说道。 “若晨，这样吧，要不小生跟着你回去？”吴哲靠近，不怀好意地说。 “好啊！”我笑眯眯地答应了，谁怕谁啊，你敢跟着我去我就敢带。 “那走吧，去找铁大借车去。”吴哲怕我后悔似的拉着我楼下走。 “不用借车了，等下有人来接。”我顺从地跟在吴哲身后，没发现连虎和薛刚在背后探头探脑。于是，我和吴哲回家见家长的流言就这样产生了。三中队新来的那几个是不知道我和袁朗的关系，于是四处八卦，至于其他几个知道我和袁朗关系的人都等着看戏，也不去解释，反正等我从家里回来的时候，已经传得连铁路都知道了，我和吴哲作为绯闻的当事人却完全不知道。 “吴哲，你真跟我回去？”站在a大队基地的大门口，我看着吴哲没有回去的意思，问道。 “假的。”吴哲朝我眨了眨眼睛，“不过我刚好要出去，把我带到外面能坐到公交车的地方就可以了。” “你去哪儿啊？”反正我回家也没什么事情，顺路的话让小林送他过去好了。 “书店。”吴哲笑眯眯地说。 “那等下让林哥直接送我们过去好了，我也去书店看看。”上次买两本语言类的参考书看的差不多了，再去补充点稍微难一点的。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吴哲爽快地说。 第五十一章 和吴哲一起买完书，我又让林哥把吴哲送了回去，自己反倒是坐公交车回去的。吴哲对于这情况虽然不太好意思，但还是接受了，毕竟就算坐公交车到离a大队基地最近的地方，回去还要走很久，等他走到肯定天都黑了。 “小晨。”知道我要回去，爷爷早就在客厅里等着了。 “爷爷。”我将书扔在桌子上，跑过去坐在他边上，然后抱着他撒娇，“人家想你了那！” “呵呵……这么大了还撒娇。”说是这么说，爷爷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笑得很开心，“怎么这么晚回来，小林呢？” “之前带了个战友一起出来的，去了趟书店，然后我让林哥帮忙送他回去了，怕你着急，我自己坐车回来的。”靠在爷爷怀里，我笑眯眯地说。 “袁朗没和你一起回来？”爷爷问。 “嗯，袁朗出去学习去了，要明天才能回来呢。”认真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和爷爷说袁朗家人过来的事情了，省的爷爷万一提出见见袁朗家人要求，到时候还得编理由骗人。如果不骗人，到时候爷爷得知人家妈妈都根本就不知道我和袁朗的事情，肯定会不开心的。 “这次能在家里待几天啊？”爷爷摸摸我的头，问道。 “如果没有意外，可以待到后天早上，呵呵……”好像从学校出来之后，在家里待的时间就少的可怜了，这次能在家里住两个晚上，还真是难得，等下爸妈回来见到我肯定也很开心。 “爷爷，如果明天有人打电话来找我，一律告诉人家我不在哈，除了队里有任务之外。”吃过晚饭，我们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眼看说的差不多了，我和爷爷说道。 “嗯？”爷爷和爸妈都奇怪地看着我。 “难得休息么，我才不要被打扰呢，谁找都说不在。”我故意扮了个鬼脸说道。 “袁朗找也说不再？”妈妈笑眯眯地看着我。 “不在，不在。”躲的就是他，讨厌的家伙，才不要见他，我在心里说道。 “行了，知道了，差不多了，去休息吧。”爷爷答应。 “嗯，那我睡觉去拉，爷爷晚安，老爸老妈晚安。”我朝他们挥挥手，打着哈欠往楼上走去，昨天没睡好，今天还真的有点困了。 “月华，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和袁朗吵架了？”看我上去了，爷爷有些担心地对妈妈说。 “不知道呀，爸，小晨回来的时候有说什么吗？”妈妈摇了摇头。 “没有，我就觉得小丫头好像心里有事儿。”爷爷也说不准到底是怎么了，“回来那么会儿时间，就是觉得这丫头没她表现的那么开心。” “哎，振华，袁朗那孩子在基地吗？要不你问问他？”妈妈推了推爸爸说道。 “袁朗出去交流学习去了，明天才能回来呢。”爸爸皱着眉头说，要说吵架，应该不会啊。 “丫头回来的时候也跟我说了袁朗出去学习去了。”爷爷也说道。 “那，月华，你上去问问小晨吧。”爸爸说。 “嗯。”妈妈也起身往楼上走。 “小晨。” 我刚洗完脸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敲门的声音还有妈妈喊我名字，连忙走过去把房门打开。 “妈，门没锁呢。”我把站在门口的妈妈让了进来，“怎么了？” 妈妈把房门关上，拉着我的手到床边坐下：“小晨，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和袁朗吵架了？”妈妈担心地看着我。 “欸？”听到妈妈的话，我有些楞了，“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总感觉你这次回来不开心，妈妈有些担心。”妈妈把心里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妈……”我笑着趴在妈妈怀里，“没有呢，您放心吧。”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委屈，但是我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而且妈妈上来找我说话肯定爸爸和爷爷都知道的，想到这里，我心里暖暖的。 “真没有？”妈妈看着我的样子，确实不像和袁朗吵架了，稍微放心了点，“那怎么爷爷感觉你今天不开心？” “真没有。”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妈妈怀里，“只是有点担心，袁朗说有空的时候去见见他父母。我怕他们不喜欢我。”我半真半假地说。这是事实，不算骗人，不过也不全是实话，人家妈妈已经来北京了，我也见到了，不过不是以袁朗女朋友的身份，而是战友。而且，人家还带了个姑娘过来。不过这话却是不能和妈妈说的，说了大家肯定对袁朗有意见。虽然我也有些怨他，不过还是不希望让家里人知道这事情。 “嗯，这事儿你今天不说，妈妈也想问的。既然袁朗有这个打算，妈妈就不担心了。你呀，去袁朗家里要乖一点，不要胡闹，第一印象可是很重要的。”妈妈抱着我说。虽然知道自家闺女优秀，可是媳妇和女儿的标准是不一样的，而且袁朗的父母也不是自己，不知道人家心里是什么想法。 “知道的。”我乖乖地说，其实心里苦笑，都已经见到了，还能怎么样。 “去之前一定要先问问袁朗他爸爸妈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礼物不能忘记了，到人家家里可要记得一定要问好。万一袁朗父母对你有意见，你也不能耍脾气……知道吗？”妈妈掰着我的手指头一样一样地给我细细交代。 “嗯！”我重重地点头，有点想哭。 “好了，今天不早了，睡吧。”妈妈拍了拍我的头打算站起来。 “妈……”我伸手抱着她不让她起来。 “怎么了？”妈妈顺着我的力道又坐了下来。 “您这么一说，好像小晨就要离开了似的，我心里难受！”说着，我的眼泪真的掉了下来，“妈，我不要嫁人拉，一辈子留家里陪你们。”一半是觉得委屈，一半是真的不舍，我抱着妈妈哭。 “好了好了，傻丫头。”妈妈抬起我的脸给我擦眼泪，“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现在就哭上了啊？”妈妈眼睛也有点红红的，不过还是笑着说。 “嗯……”听了妈妈说的话，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自己伸手去擦眼泪。 “呵呵……”妈妈看着我的样子乐了，“好了，没事了就赶紧再去洗漱一下睡吧。” “嗯，妈妈晚安。” “晚安。” 我不知道的是，袁朗其实晚上就回来了。 袁朗回到a大队的基地之后，想起之前铁路交代了回来之后先去办公室找他，又想想自己母亲反正有小若陪着也不着急，就往铁路的办公室走去。 “铁大，我回来了。”铁路办公室的门开着，袁朗就直接进去了。 “坐吧。”铁路看了袁朗一眼，指指对面的位子说道。 “铁大，到底什么事啊？您就说吧。”袁朗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铁路说。 “袁朗，你小子平时做事情都挺利索的，怎么这次就这么不着调呢！”铁路没说什么事情，反倒先说了袁朗一句。 “哎，铁大，我到底做了什么了啊？”袁朗被说的一头雾水，看铁路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应该是自己出去的这一个星期时间里面发生的，可是仔细一想，这一个星期自己没做什么招人恨的事情啊。 “你小子，感情还不觉得自己错了啊？我问你啊，你跟你父母提过若晨的事儿没有啊？”铁路忍不住瞪着袁朗。 听了铁路的话，袁朗难得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铁大！”然后突然想到，自己确实没有和家里提过小若的事情，这次自己母亲突然过来，自己也忘记说了，不会是小若和自己母亲闹矛盾了吧？袁朗开始有些担心了。 “行了，叫我也没用。若晨今天中午就回家去了，估计明天也不会回基地，你母亲现在住在基地附近的招待所，还带了一姑娘来，你自己看着办吧。”铁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一个两个不让人省心的，懒得管你们！ 第五十二章 “什么！不是小若在陪我妈吗？”袁朗惊讶。 “我有必要骗你吗？”铁路没好气，“我下午的时候去看过你母亲了。老人家那边倒是没什么，不过若晨那里，你想好怎么向人家道歉吧，我是帮不了你。”看那丫头的样子，这次受的委屈可不小，如果她回去和家里人提了，谁也帮不了袁朗这小子。 “铁大，借我用下电话。”袁朗拎起桌子上的电话就要拨号。 “等一下。”铁路把袁朗手上的电话拿了过去，“你打哪儿去啊？” “小若家里。”袁朗着急的看着铁路，等他把话筒还给自己。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万一不是若晨接的电话，你怎么向人家解释啊？”铁路火大了，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的，自己都快变老妈子了，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 借了车，袁朗来到a大队基地附近的招待所，来到自家母亲住的房间门外，敲门。听了铁大的建议，袁朗还是没有打电话，决定明天一早去见那小丫头当面跟她说，然后再带她来见见自己母亲。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把这里的问题解决了再说。虽然已经让丫头受了委屈，这是自己的错，但是接下来，他可不希望再让丫头有任何的不开心。 “妈。”袁朗笑着和自己母亲打招呼。 “小朗？”袁朗妈妈开门看到自己儿子站在门外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却很开心，“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快进来。”袁朗妈妈将袁朗让了进去。 “嗯，没什么事情就提前回来了。”袁朗将忙着要给他倒水的母亲拉住，“妈，别忙了。” “小朗，这次我和英子一起过来的，既然你回来了，我去叫她啊。”袁朗妈妈又突然想起来，往门外走去。 “妈，等一下。”袁朗赶紧拉住自己母亲，“妈，你先坐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怎么了？”袁朗妈妈看着一脸认真的儿子。 “妈，一直都没跟你们说，我有女朋友了。”袁朗认真地看着自己母亲有些惊讶的脸，“就是昨天来接你们的那个姑娘。是我战友，也是我女朋友。” “这……小朗，真的吗？”袁朗妈妈有些不信，自己儿子不是为了躲英子而编的借口吧。 “真的，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袁朗保证。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袁朗妈妈埋怨自己儿子，“那姑娘叫叶若晨吧？”难怪，那姑娘见到自己带了英子过来的表情有些奇怪。 “妈，以前不说是因为她年龄还小，今年本来就打算有假的时候带她回去见您和爸呢，没想到你倒过来了。”袁朗说。要命的是，还带了个姑娘来，袁朗心里偷偷地想。 “唉……”袁朗妈妈叹了口气没说话。这下好了，误会大了。本来自己以为儿子没女朋友，从小和儿子一块儿长大英子也一直喜欢自己儿子，所以带了她一起过来，结果…… “妈。怎么了？”袁朗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母亲，“您觉得小若不好吗？”问是这么问，不过袁朗心里对于自己的喜欢的人还是很有信心的。那丫头虽然是被宠大的，但是却不骄纵，肯定不会让人不满意的，就怕有什么误会。 “没有。”袁朗妈妈摇头，“小朗，既然这样，那妈妈明天和英子说吧。只是，那姑娘那边……怕是误会了，你可要好好跟人家解释清楚。”袁朗妈妈心里虽然喜欢英子，但毕竟是给儿子找媳妇，还是自己儿子喜欢最重要。 “我知道的，妈，这事儿是我不对，没有提前跟您说，我会向小若解释的，您就放心吧。”袁朗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袁朗就一直在和他母亲说我的事情，从我们第一次相遇说到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袁朗妈妈越听，对袁朗口中的我也就越满意。 “小朗，你可要好好跟人家姑娘解释清楚啊。”袁朗妈妈在袁朗离开的时候有些不放心地说。 “妈，我知道了。”袁朗答应。 “嗯，明天带人家姑娘一块儿过来吧。”袁朗妈妈又交代了一遍。 “嗯，妈，你休息吧，不早了，我明天中午再过来。”袁朗朝自己母亲告别，然后回去了。 【对于我家女儿本来一直是用第一人称写的，但是接下来，袁朗的一些心理活动，用第一人称不好写，所以就用第三人称了，希望大家见谅哈！】 下了楼，袁朗开车回基地去了。自己母亲这里好交代，那么优秀的小若，他不怕自己母亲会不喜欢。袁朗担心的是小若这两天的心情，根据自己母亲的说法，这丫头这两天受了不小的委屈了，而且这些还都是自己造成的，不知道她心理该有多难受了。 以前一直没和家里说，是因为小若年纪太小，最近这一年的时间，自己打电话回家的次数也少的可怜，一个手就能数完，而且每次都讲不了几句话。不然自己母亲也不会忍不住跑北京来看自己了。不过，这不能成为让小若受委屈的理由啊，袁朗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小若原谅自己。 之前，袁朗母亲听完袁朗的讲述之后，责备他不应该。袁朗自己心里也在反省。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提都没提。小若虽然偶尔调皮，但是更多的却是体贴，但是自己呢，对于自己和小若的感情，由于小若的体贴让自己都有些理所当然了。袁朗在心里自责，想到小若明明委屈的不得了又强颜欢笑的样子，袁朗又有些心疼。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到妈妈过来敲门：“小晨，起来了吗？” “还没呢，妈，进来吧。”我窝在被子里露出个头，不愿意爬起来。 妈妈推开我的房门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宠溺地笑笑：“懒丫头，难得能休息一天，不出去走走吗？” “嗯，我才不出去呢，正是因为难得休息一天，我才要好好睡个懒觉啊，我已经很久没睡这么晚了。”其实现在也不晚，才刚刚到七点而已。 “唉……小晨，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妈妈虽然不舍得，不过也不说你，不过你自己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千万别逞强，知道吗？”妈妈坐在我的床边，听了我的话有些心疼，摸摸我的头，叹了口气说道。 “嗯，妈妈你放心吧，我可是健康宝宝呢，而且在队里大家都很照顾我的。”我笑眯眯地说，不过确实，从小到大，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就偶尔有些小感冒。但是照顾么，平时在基地是有可能的，训练和任务的时候，大家绝对不会因为我是女孩子而对我特殊照顾的。 “那就好了，不过，小晨，你真不起来吗？”妈妈又问了我一遍。 “真不起来。”我抱着被子蹭了蹭，肯定地说。 “那我可让袁朗回去了啊。”妈妈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以为我听了这话肯定立马爬起来。 “袁朗？”我有些惊讶，他出去学习不是要今天下午才结束么，回来应该也晚上了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想到前两天受的委屈，我心里有些不爽，就是不见你，讨厌的家伙。 “嗯。”妈妈点头肯定。 “那妈妈让他回去吧，我还要睡觉呢。”说完，我伸手把被子拉上来，蒙过头。反正袁朗也要陪他母亲，我才不要见他。 妈妈看着我这样子，以为我是故意拿娇，也不说话，隔着被子摸摸我的头就下去了。 第五十三章 到了楼下，妈妈对袁朗说：“袁朗啊，你自己上去吧，难得休息一天，小晨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呢。” “好的，谢谢阿姨。”袁朗笑着道谢，然后往楼上走去，心里有些担心。估计小若这不是赖床，是不愿意见自己吧。 我窝在被子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起来。让他在下面呆着吧，反正一会儿他肯定要去陪他妈妈的，我不下去，他自然就会回去。不过，我可没想到，妈妈直接就让他上来了。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我以为是妈妈看我没下去来喊我起床的，我继续蒙着被子说：“妈，我不起床，你让袁朗回去吧。” “小若……” 没想到，我却是听到了袁朗的声音。我拉开被子一看，果然是袁朗站在我床边上，往后面看了一眼，妈妈不在，于是我继续拉过被子蒙着头，转身，不理他。 “小若。”袁朗苦笑着在床边坐了下来，“不生气好不好？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好，我错了……” 听着袁朗隔着被子说他错了，说他不好，我心里的委屈就更一发不可收拾了。臭袁朗，烂袁朗，猪头袁朗……我在心里偷偷地骂他。 “小若，你想骂我就骂好了，别蒙在被子里面。”袁朗伸手把我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下来。 我看了袁朗一眼，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爬起来，穿上拖鞋，往浴室走去。袁朗跟在我身后，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进了浴室，关门，上锁，也不管外面的袁朗是什么反应。 “小若……”袁朗在门外轻轻地喊我的名字。 我不理他，自顾自地刷牙洗脸，然后梳头。做完这些，我打开浴室的门出去，袁朗站在门口没让，我也没说话，就这样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小晨，和袁朗一块儿下来吃早饭吧。”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爸爸和爷爷都晨练回来了。” “知道了，妈，一会儿就下来。”我答应。 袁朗伸手抱我，我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就任他抱着，就是不说话，也不看他。 “小若。我错了，你说话好不好，别不理我！”袁朗小声地哄我。看着我这个样子，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两个人从来没有这样闹过别扭。其实，袁朗心里更多的是心疼，丫头心里肯定更委屈。 “走开啦。”我忍不住推了袁朗一把，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心软。 “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袁朗依旧低声下气地向我道歉。 我承认，那两个字的称呼让我的心颤了一下，不过我马上想到了和他妈妈一起过来的那个姑娘：“袁朗，你弄错了吧？老婆？在a大队基地附近的招待所和你妈妈一块儿住着呢！怎么？不去陪人家姑娘，一大早到我这里来干嘛？”说到这里，我咬着嘴唇停了下来，再说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哭。 听了我的话，袁朗有些生气，但是心里止不住的是心疼。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来不及开口，嘴就被袁朗堵住了，用他的唇。我想叫袁朗松开，不过刚好给他长驱直入的机会，带着侵略性的吻，让我心跳的厉害。我推着袁朗的肩膀，努力想把自己和他分开。不过袁朗抱得紧紧的，本来我的体力就不如他，这种情况下，我的手也越来越无力。闭着眼睛，加深这个吻，可是我的眼前却出现了袁朗妈妈和英子的脸，我的心瞬间冷了下来，牙齿狠狠地咬上了袁朗的嘴唇，直到感觉到嘴里有了淡淡的血腥味才松开。 袁朗松开了我的唇，却没有松手，他舔了一下被我咬伤的下唇，然后开口：“老婆，你就是我老婆，我认定的，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下去吃早饭吧。”我打断了袁朗的话，率先往楼下走，再让他说下去，我一定会心软。 “小晨，袁朗，下来了啊，都赶紧过来吃早饭吧，粥已经帮你们盛好了。”看到我和袁朗一前一后地下去，妈妈赶紧招呼我们。 “妈，你真好。”我扑上去赖着她撒娇。 “谢谢阿姨。”袁朗道谢。 “长不大。”妈妈笑着嗔了我一句。 “袁朗啊，今天打算和小晨出去逛逛还是怎么样？”看着我们坐下来吃早饭，爸爸问道。 我刚想说我今天不出去，袁朗就已经开口了：“叔叔，我妈过来看我，所以我想带小若去见见我妈。” “欸？你妈妈过来了啊？小晨确实应该去见见。”妈妈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对我昨天突然跑回家来说的那些话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原来是那丫头是因为知道袁朗妈妈要来紧张的。 “嗯，那小晨你今天就和袁朗一起陪陪他妈妈吧。”爷爷也说话了。 “爷爷……人家今天想留在家里陪您呢，都好久没有好好待在家里了。”我放下碗筷，跑过去抱着爷爷的手臂撒娇。 爷爷笑眯眯地看着我没说话。 “胡闹！”爸爸看着我的样子，吹胡子瞪眼睛，“袁朗妈妈难得来一趟，你还不和袁朗一块儿去！” “叔叔……”袁朗想要说些什么。 “袁朗你别给她说好话，这丫头现在越来越任性了。”爸爸没好气地说。 “哼！”我偏过头不说话，又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吃早饭。生气归生气，可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看着我不服气，还扁着嘴的样子，妈妈笑了：“小晨啊，袁朗妈妈难得来，等下去的时候别忘了买点礼物啊。”然后，又转头对袁朗说：“袁朗，小晨都被我们给宠坏了，任性了点，你可别和她较真啊。” “阿姨，没有，小晨很好，一点都不任性的。”袁朗忙说道。 “嗯，有空的话，让你妈妈过来大家一起吃饭吧。”听了袁朗的话，妈妈也不说什么，只是邀请袁朗妈妈过来聚聚。 “妈……”我不给袁朗开口的机会，“都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呢，到时候再说吧。”不是我不想让双方父母相见，可是现在袁朗连我都没有和他妈妈提，今天去见了突然又要她见我爸妈，也不说是不是急了点，万一人家说出来她也是刚知道我是袁朗女朋友的事儿，那不是给我爸妈和爷爷填堵吗？ “你呀……”妈妈无奈地捏了捏我的脸。 于是，吃过早饭之后，在妈妈的叮嘱之下，我又回楼上换上了军常服。然后，在全家人的目送之下，跟着袁朗出去了。出门之前，小林盯着袁朗的嘴唇笑的暧昧。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昨天晚上回来的，已经跟我妈说过了，我妈还把我训了一顿呢，你就别生气了。”车上，袁朗小心翼翼地向我解释。 “袁朗，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我看都不看袁朗，自顾自说着，“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前天我去接人之前，我心里还在忐忑不安，作为你女朋友，我不知道第一次见了你妈妈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而且你还不在我身边。” 袁朗将车靠边停了下来，认真地听我说。 “看到她跟我打招呼，听到她客客气气地叫我姑娘，看到她带了一个姑娘过来满口的袁朗哥。那个时候我就一个想法，叶若晨你就别丢人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我不知道如果换成你，你会是什么想法！”说到这里，我的音调有些高，我自己告诉自己别生气，我不是来吵架的，“所以，我对你妈妈和那姑娘说，我是袁朗的战友。”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听到我的话，袁朗抱着我一个劲地道歉。 “我这么说，你妈妈她们也就信了，一直对我客客气气的。那姑娘更是满口的袁朗哥，一直围着我打听这打听那的。呵呵……”说到这里，我笑了，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我还笑得出来，不过笑着笑着，眼泪就这样下来了。 袁朗显然是被我吓到了，从来没见过我这样子吧，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也不道歉了。其实我不知道的是，袁朗不是被吓到了，只是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责和心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五十四章 “老婆，我知道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可以，求你别哭！”看着我委屈地直掉眼泪，偏偏又不出声，袁朗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忙给我擦眼泪。 看着袁朗一直小心翼翼地道歉，现在连求字都用上了，我早就心软了，可是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觉得委屈，我忍着不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原谅他了。 “老婆……”袁朗看我依旧不说话，心里心疼的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吸了吸鼻子，看着袁朗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瞪了他一眼：“走了拉，停在这里妨碍交通。” 袁朗抓了抓头发，乖乖地发动车子。 到了招待所停好车之后，袁朗非牵着我的手往里面走。我把他的手拍了下来，袁朗委屈地看着我，看这他可怜兮兮的表情我都有些想笑了，赶紧忍住，对他说：“你觉得穿着这身衣服做这个动作合适么？” “好吧。”袁朗无奈地看着我，“那你不准躲。” 我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到了袁朗妈妈住的房间门口，我还是紧张了，拉住袁朗想敲门的手：“我的眼睛还看的出来吗？” “没事，我的老婆漂亮着呢，不怕。”袁朗看的出来我有些紧张，笑着安慰我，然后抬手去敲门。 里面，袁朗妈妈正坐在床边和英子说话，英子眼睛红红的，看起来也哭过了。于是，我的心情突然之间就变好了。看到我们进来，袁朗妈妈笑着跟我们打招呼。 “妈……”袁朗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他妈妈面前，“这是我女朋友，叶若晨。” “阿姨好。”我小声地喊道。虽然见过了，但这次是以袁朗女朋友的身份，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袁朗拉着我在他妈妈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他自己坐在了我的边上。 “婶，你们聊，我先回房间去了。”英子站起身说道。 “嗯，那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过来叫你。”袁朗妈妈对英子觉得有些抱歉。 英子出去之后，袁朗妈妈对我说：“若晨，都是阿姨不好，事先没有问过袁朗，所以……”袁朗妈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比较好。 “阿姨，没事儿，再说了，这也不能怪您，都是我和袁朗不好，没和您说。”让袁朗妈妈向我道歉，她敢说，我可不敢应啊。 “呵呵……”袁朗看着我和他妈妈互相揽责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有些脸红，忍不住偷偷掐了他一下，看着袁朗明显吃疼又不敢喊的样子，我心里舒服多了。哼，还没原谅你呢。 “若晨……” “妈，您就叫她小晨吧。”袁朗打断了他妈妈的话，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结果就是为了一个称呼的问题。 “小晨，那我就这么叫你了。”袁朗妈妈看着我。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 “小晨在部队里是做什么的呢？”虽然昨天自己儿子已经说过了，但是袁朗妈妈还是开口问了。 “这……”我看了袁朗一眼，不知道他说过没有，“阿姨，我是技术兵，主要做通信工程和计算机这一块。”早知道来之前就问一下袁朗昨天晚上是怎么说的了，这下万一我说的和袁朗说的对不上号，袁朗妈妈会不会以为我在骗人啊。 我感觉袁朗明显松了一口气，袁朗妈妈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表情，看来和袁朗说的应该差不多了。 “会做家务吗？”袁朗妈妈又接着问。 “会。”这次，没等我回答，袁朗抢先说道。 “不好意思，阿姨。”袁朗偷偷拉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说，不过我还是开口了，“如果说会用洗衣机洗衣服，会洗碗算是会做家务的话。至于煮饭，煮菜之类的，我还真不会。”我知道袁朗希望他妈妈对我的印象更好一些，但是我不想骗她。 袁朗妈妈笑着看着袁朗。 “会洗衣服，会洗碗，当然算是会做家务拉。”袁朗不以为意，依旧坚持自己的理论，“再说了，妈，我们都是吃食堂的，很少有自己做饭的机会。真要动手，我不是会么！” 看的出来，袁朗妈妈对于我不会煮饭煮菜这一点，是有些不满意的，不过自己儿子都这样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对于我的诚实，袁朗妈妈还是比较赞赏的。于是，一正一负，刚好抵消。 “那……小晨家里是什么意见？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袁朗妈妈琐琐碎碎地又问了一些问题之后，终于问到重点了。 “阿姨，对于我和袁朗的事情，我家里都没什么意见。至于结婚……”我看了袁朗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 “妈，结婚的事情，我们正在考虑，只是，部队里面那么忙，没时间啊。”袁朗笑着和他妈妈说。其实袁朗心里也想早点结婚，每次都要忍着自己的欲望去洗冷水澡，真的比较痛苦。 “小晨，本来应该去拜访一下你父母的，不过这次来的比较匆忙，而且我下午就回去了，时间上也来不及，所以你和你家人说一声，下次再去拜访。”袁朗妈妈突然说道。 “欸！”听了她的话，我忍不住惊讶，转身看看袁朗，也是一脸的惊讶，“阿姨，袁朗刚回来，您怎么就回去了呢！” “是啊，妈，好不容易来一趟，多待几天吧。”袁朗也接着我的话说。 “不了，这次来主要就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还见到了小晨。”袁朗妈妈笑着说，“小晨啊，下次有空的时候，和袁朗一起来阿姨家里玩啊！” “嗯，不过……阿姨，您还是在这里多玩几天吧。”我大概能知道为什么袁朗妈妈急着回去，其实也就是怕我们陪着她面对英子的时候尴尬吧。 “呵呵，家里袁朗爸爸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还是下次有机会再过来吧。”袁朗妈妈开心地说。 于是，陪着袁朗的妈妈吃过中饭，在袁朗妈妈的坚持之下，我和袁朗陪着她们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将人送走之后，我看都不看袁朗，径自往公交车站走去。 “老婆！”袁朗赶紧拉住我。 “袁朗，刚才在阿姨面前，我不想让她担心。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我还在生气。”我义正严词地说道。其实，我心里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就是故意想为难一下他。 “老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不过，老婆你得给我改过的机会啊。”袁朗看了看两人身上的军装，非常低调地放松了牵着我的手，不过却用小拇指勾着我的小拇指不肯松开。 看着他的小动作，我心里一甜，不过还是严肃地看着他说道：“袁朗，只此一次。” “老婆你放心，绝对不会再让你委屈！”听到我的话，袁朗自然知道我是原谅他了，于是不顾是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开心地将我拥在怀里，然后立刻将我放开，接着看着我傻傻地笑。 我真的没想道，袁朗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回去的车上，袁朗没头没尾地对我说了一句：“小若，谢谢你。” 偏偏，我还听明白了。 “袁朗，你不应该谢我，你应该谢我妈妈。”我认真地说。 “ 那当然，如果不是阿姨把你生出来，我哪来的老婆啊。”袁朗嬉笑着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吗，在我高中以前，爸爸还不在北京军区呢，从我有记忆以来，经常陪在我身边的就只有爷爷，妈妈和哥哥们。”我靠在座位上回忆，“至于爸爸，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妈妈，为什么这样子您和爸爸的感情还能这么好？妈妈告诉我：正是因为不能经常在一起，所以格外珍惜能够在一起的时间。” 想到妈妈当时说这句话的表情，我忍不住微笑：“袁朗，虽然我们很少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但是我们基本上每天都能见面，生活在一起，妈妈的经历告诉我，我应该珍惜。所以，我原谅你。”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袁朗，是不是被吓到了，突然这么深沉？”不过，这确实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不，我真的感谢阿姨。但是，老婆，也谢谢你！”袁朗认真地说。 第五十五章 送走了袁朗妈妈和英子以后，我和袁朗回我家吃了顿晚饭，解释了一番就回基地去了，毕竟其实老a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空闲。就算没有任务，也是必须在基地待命的。 当天晚上，宿舍楼下就响起了尖利的紧急集合的哨子声，拿着它猛吹的人，正是刚学习回来的袁朗。 “怎么一回来就不得安宁呢！”我边抱怨，边快速的穿衣服。 “是呀……”陆渔心有戚戚焉地点头，手上的动作也不见丝毫迟缓。 到了宿舍楼下一看，还好，不是最后，我和陆渔对视了一眼，悄悄地松了口气。 等到了人到齐，袁朗满意地看了看手表，说：“看来，我不在的这一个星期，大家的训练也丝毫没有松懈啊。”一副大家做的很好，我很满意的口气。 然后，没等大家松一口气，袁朗那招牌的笑脸就让大家清楚的明白，他又有馊主意了。果然，袁朗略微有些兴奋的声音响起：“这次学习回来吧，我听说啊……咱们队里面居然有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了，我很高兴！这样吧，为了庆祝，大家今天就好好……” 于是，在袁朗巴拉巴拉一大堆话下来之后，成功地让那些存心看戏的人和不知情的人都冒出了冷汗。至于这次事件的当事人，我和吴哲同志，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吴哲，被加餐加得是惨不忍睹外加莫名其妙。 等到我知道这个所谓的见家长的流言的主角居然是我和吴哲的时候，我就知道，袁朗同志是吃醋了，对于吴哲的惨痛遭遇我深表同情。于是，跑去找袁朗说明了这个流言产生的客观条件。于是，连虎和薛刚他们重复了之前吴哲同志所经历的一切。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隔天，训练场上，咱们三中队的队副，齐桓同志，掂了掂手上的两把菜刀，像模像样地运气。不要奇怪，这也是训练的一种——野外宿营，伙食急就章。 “啊马里马里哄，马里马里哄……”齐桓嘴上念着咒语，手上刀如雨下，一案板子圆白菜就这样粉身碎骨了。 我们都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然后注意着齐桓的动作，这场景，每次都会出现，看到现在，我都当笑话看了。吴哲更是直接抱着胳膊站在齐桓边上看着。 “锄头同志，赶紧挖灶去吧。”陆渔笑着说。 吴哲明显地在发呆，没反应。 “锄头，在想什么呢？”齐桓问道。 “小生在给你想征婚启示呢。”吴哲笑得不怀好意。 “好啊。先说来听听。”齐桓倒是想听听看。我们的注意力也全被吴哲的话给吸引了过去。 吴哲又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一毛二一个，军品包装，月薪千四，拥有铺板一张，直升机一架，战车两台，越野车若干。附注：全是国家公物。擅长，把完整的圆白菜变成绦虫状。诚征能把炝炒圆白菜做出菜味的雌性一名。” “噗……”听到吴哲的话，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形容，也太彪悍了啊。 齐桓不依：“锄头同志，你说，你这什么意思啊？” “菜刀同志，你做的炝炒圆白菜根本就是圆白菜的尸体嘛！我们又不是食腐动物！”吴哲丝毫不惧，依旧字正腔圆地说。 齐桓放过了白菜，挥起菜刀追杀吴哲，吴哲抄起行军铲抵抗，于是一场闹剧展开了。 马健还抄起了锅子敲打添乱：“锄头对菜刀，买定离手啊！” “小若，铁大找我，一会儿再过来啊。”袁朗走过来小声地和我说。 “嗯。”我点头，然后继续看着眼前的闹剧，乐，那两位之间隔了至少八米远，手上还极认真地比划着。 到了傍晚，齐桓和吴哲仍在比划，不过项目已经换过好几个了。现在正在比谁能抱着两个人走过更远的距离。 袁朗不在，这些人就肆无忌惮。连虎他们之前还想起哄着让我和陆渔当道具，不过被齐桓等知道我和袁朗关系的人给阻止了。齐桓他们心里想着，虽然队长现在不在，难保能不被队长知道，现在不阻止，肯定会被丢到375顶上搭帐篷去。 于是，许三多和马健在齐桓的臂围里充当道具，连虎和薛刚在吴哲的臂围里充当道具。我和陆渔坐在一块儿看热闹。 某处拉响的尖锐警报把这宁静打断了，闹得仍不惬意的人们停顿，望着警报来的方向。我看到袁朗大步往这边走来。 “整备！一级战备！四号着装！十五分钟后机场集合！”袁朗严肃地大声喊道。 我和陆渔同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家都往回跑。 “队长，又a？”吴哲笑了笑试探着问。 “是啊，老a嘛！”袁朗也笑了笑，不过他的眼神里可写着不是那么回事。 四号着装是亚热带丛林迷彩，老ａ们集结在敞开舱门的直升机边整理装备，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装备上也是不尽相同。 吴哲整理着自己的枪械，并且毫不放松地对齐桓穷追猛打，他还是不相信我们：“来，说说看，这回打算怎么折腾我们。” “这回是真章。”齐桓认真地说。 “哈哈，菜刀，我以为咱们是哥们了。”吴哲说道。 “锄头，你看看你枪里的是不是实弹就知道了。”我好心替齐桓解围。 吴哲转向许三多，说：“上回有人很缺德，把空包弹打上实弹标志发给我们。” 我有些无奈：“你不会看弹头吗？如果不会，我不介意回来让队长好好给你上一课。”在队友面前，我从来都是叫袁朗队长的。 吴哲看看我，又看看齐桓，真从弹匣里卸了一发子弹出来扔给许三多。 许三多把弹头拔出来看了一眼，说：“实弹。” 吴哲说：“我还是不相信，完毕，你呢？” 许三多也老实地说：“不信。” 这场面，整的我们都想开口骂人，真上了战场，这态度会要了他们的命！ “齐桓，这次的任务，带上他们真的没问题吗？”看到袁朗的车往这边过来，我有些担心地问。 “集合！”齐桓没回答我，显然他也看到袁朗过来了。 “不用整队了。人齐了直接登机，时间紧急！”袁朗将车停在直升机旁边，我上去帮他将装备拖了出来，往后舱走去。剩下的人都跟在后面。 吴哲东张西望注意着每一个细节，想瞧出哪怕一丝破绽，最后有点泄气，拍着许三多的肩膀小声地嘀咕：“他们越演越像了！” 听到他的话，我气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直升机上，袁朗拉了我一把才让我幸免于难。 直升机在夜色下飞行，忽然一道闪电将漆黑的天穹映成了血红，雨水瓢泼。在一处不知名的丛林里，还未停下的旋翼击打着雨水，但直升机已经着陆。 我们冒雨在停机的空地边上集结。袁朗离队，径直走向迎过来的几个人，那是几名公安和武警的官员，事急从权，这样的大雨中竟然没人打伞，仅有几个人穿着雨衣。 看着眼前的武警和公安如临大敌的样子，我知道这次的任务不简单，不然不会动用到我们。 袁朗和那边的人低语了几句，然后向我们这边挥手，到路边集结，临战准备。 袁朗所谓的路边，也就是一条上山的羊肠小径，这条上下山的必经之路已经完全被封锁了，雨夜的丛林里闪动着武警雨衣和枪械的泛光，几辆警车把下山的路完全堵死，几个人钻在车里使用无线通讯，一辆救护车刚刚停稳，警车和救护车的尖啸，让这个静寂的山谷充满了喧哗和不安。 第五十六章 因为是临战准备，刚下飞机的我们完全省去了队列章程，直接在路边的枝丛里蹲踞下来，沉默地任雨水浇着。 我往丛林那边看了一下，袁朗仍然没有过来。 “上次是毒气加巷战，这次是丛林和雨夜泥潭。”吴哲仍是保持着他永恒的怀疑主义精神。 吴哲这话一出口，薛刚，连虎，许三多这三个上次被折腾过的家伙都露出了大有同感的神情。 我瞄了他一眼，不说话，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 “菜刀，你们这次编排的是什么情况？”吴哲问齐桓。 “我比你还想知道！”齐桓无奈。 山路上人影闪动，一小队武警正下山，那是个很引人注目的队伍，因为中间夹着几副担架，有几个人带着伤，所有人都没穿雨衣，仅有的几件雨衣都盖在担架上。丛林里潜伏的武警因此而拥出几个到路边，沉默地看着那一小队人路过，我们本来就在路边，一多半倒站起身来。 看着眼前似乎有些熟悉的场景，我心里一动。丛林，大雨，武警，毒贩……是了，毒贩，这就是我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过的，不过现在我是身临其境了。 果然，吴哲拦住了靠他最近的一名武警：“伙计，您哪中队的？……别逗了，你不会真是武警吧？” 被他拦住的人沉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雨水沿着檐帽滴成了雨线。 “锄头！”我喝止。 看着我的表情，吴哲没有说话，可是那边的拳头已经对着他的脸上挥了过去。 许三多正在吴哲身边，一伸手抓住，然后放开。 那名武警看了许三多一眼。我上去向他行了一个军礼，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于的。武警又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跟着担架离开。 吴哲有点哑然，看看我，又看看许三多，再看看齐桓，有点下不来台的感觉，动了动嘴。 “别说了，你看看地吧。”连虎用拧亮的电筒对着地上指了指，光束下一滴滴血正在雨水中化去，那是从担架上滴下来的。 吴哲干咧了咧嘴，又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说：“我还是不信，你知道他。”吴哲看了看正往我们这边跑过来的袁朗，“他什么干不出来？” 我被吴哲气乐了，反而笑了出来。 我们在丛林里待了两天三夜，接下来的发展，和我记忆中的差不多，毕竟那电视剧是以许三多为主的，我看不到其他人的情况。 袁朗带着许三多，齐桓带着连虎，马健带着薛刚，我边上是吴哲。对我们来说，这样的场景，是家常便饭，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没有刻意安排，因为我们不希望在他们心里留下yīn影，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f点观测到目标现在297c位置，预计十五分钟后越过2071国界碑，十分钟后进入狙击距离。完毕。”齐桓的声音。 “各小组注意，目标拥有强大火力，并屡次杀伤我边防军警。在未彻底放弃抵抗之前，力求予以击毙。完毕。”袁朗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吴哲有些捉摸不透，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我。 "我提醒你们，干上这行就成了亡命徒，就把自己当了死人，和他们短兵相接时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完毕。"袁朗又加了一句。 “锄头，紧张吗？”我关掉通话器，小声地问吴哲，虽然脸上涂着油彩，我还是能看的出来，吴哲有些紧张。 “晨曦，你紧张吗？”吴哲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 “我啊，已经过了紧张的时候了。虽然，我和你一样大。”我笑眯眯地对吴哲说，典型地倚老卖老的口气。 吴哲朝我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各小组，我要零伤亡，完毕！”袁朗打开通话器，说道。 “是！”通话器里面传来的都是简短的应是声。 吴哲想了想，也应了一声。我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吴哲心里是不是还在怀疑我们是演戏，不过如果这样能让他减轻一些压力，我不介意他这么认为。 “已确认目标二十一名，驮畜十，全部越过2071国界碑。完毕。”齐桓汇报。 “全部放入狙击圈，e点照顾蛇头。c点，右翼三。b点，左翼二。a点优先打击重火力目标。f点保持潜伏以便封口。完毕。”袁朗的声音。 我分神看了吴哲一眼，他的手指在扳机上活动了一下。我和他是c点，要对付的是右翼的那三人。在瞄准镜里面，目标清晰无比。 听到第一声枪响，看到前方的两个斥候倒地，我朝自己的目标开枪，吴哲迟疑了一下，也扣下了扳机。于是，右翼的三人，我击毙两个，吴哲击毙了一个。 “c点目标三名，确认击毙。完毕。”我打开通话器。 齐桓的夜成像里，目标在几秒钟内便少掉了半数，剩下的目标立刻隐蔽了，难得的是居然没有一枪还击。 吴哲有些微怔，看着夜视仪里倒伏的尸体。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暗哑的一响，像是有人把重物投进了深水潭。 “六零炮，c点小心！”齐桓叫道。 我来不及打开通话器回应，立刻拉着吴哲闪开。在我和吴哲刚转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六零迫击炮在我和吴哲之前潜伏的位置炸开。 “晨曦，情况怎么样？完毕。”袁朗的声音传来。 “一切正常，完毕。”说完，我看了看吴哲，没有受伤，我轻轻地松了口气。 “晨曦，如果栽在这里，你回去准备好加餐，完毕！”袁朗妖孽的声音响起。 通话器里传来齐桓，马健，陆渔他们几个人刻意压低的笑声。 我毫无形象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现代战争，理性，高效，残酷。枪声响了一夜，目标还击、抵抗、叫骂、哭嚎，但他们一直没放下枪，于是我们也不能放下枪。 当晨光初见，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已经可以看见些微的人影，枪声早已静止。毒贩仍被他们压制在谷底，靠着几棵树木和岩石藏身，整整一个晚上他们就没能动过。 我看了吴哲一眼，精神还不错，果然是袁朗看中的南瓜。 山谷里，突然响起粗嘎的叫嚷，东南亚某国的语言。 袁朗问道：“在说什么？” “放他们一条生路，驮子里的东西一半给我们。”吴哲快速地回答。 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我们这里没人答复，那人就反复叫嚷着一句话，我听的懂，不过我没吱声。 “价码涨了，现在全部给我们。”吴哲说道。 然后，换成了另一个粗哑的嗓音，同一种语言，但是喊的全然不是一个意思，而且无论国籍都听得出那种气急败坏的语气。 吴哲说：“这个我听不懂了，应该是在问候我辈的祖宗吧。” “呵呵……”听了吴哲的话，我忍不住轻笑，“确实，这几句话，还是不懂的比较好！”全部是三字经。 “怎么，晨曦你听懂了？”吴哲关掉通话器。 “嗯。以前无聊的时候，深入研究过。”我含着明显的笑意说。 局面在许三多忍不住喊话之后改变。 有人向我们这边猛冲，狂喊，同时也拉开了衣服，扯上了一排手榴弹的扣环。然后树后闪出一个人，用火箭发射器向这边瞄准。 袁朗打了一个点射，扑到。同一时间，我击毙了那个扛着火箭发射器的人。 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乱成一团，我们所有人全部在警戒姿势中现身。混乱中已经击倒了几乎全数的目标，整条山谷里从这头到那头似乎全是尸骸和血污，它再也不复昨日的洁净。 “确认，击毙目标十九人，驮马悉数拦截！”齐桓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第五十七章 “搜索，截断出境的位置！”听了齐桓的报告，袁朗命令，所有人迅速散开，毫无异议地执行。 吴哲在路边停留了一下，用手指轻触了一滩血污，看着我：“就这样？” “是的，你的第一场实战就是这样。觉得容易吗？”我认真地看着吴哲。 “不容易，真的！”吴哲将那只沾血的手指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看的出来，吴哲到现在都还是对我们存着怀疑。 看了他的动作，我苦笑：“是真的，锄头，你真的杀了人。”虽然是远距离击毙。 听了我的话，吴哲脸上明显地出现了一种叫做惘然的神情。 “锄头……”看着吴哲，我有些担心。第一次经历真实的死亡，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晨曦，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情况？”吴哲问我。 真没想到，这个时候，吴哲还有八卦的心情，不过，这样也好。想了一下，我用最简单的词句告诉他当时的情况：“近距离击毙，我用匕首割破了那个人的喉咙。那年，我二十岁，那也是我第一次出任务。” “那……”吴哲有些震惊，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呵呵，锄头，难以想象吧？”我朝他笑了笑。 “嗯。”吴哲的表情平静了些，“我失去了一些东西…不过我早就准备好失去这些东西。” 我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十匹马的粉……能害多少人？”过了一会儿，吴哲问我。 “天文数字吧。”我有些感慨。 “那……换个角度想想，我救了不少人。”吴哲在草叶上揩净了手指上的血，然后苦笑了一下说。 “呵呵……”我轻笑，“锄头，你比我厉害。”看的出来，吴哲虽然难受，但是自己的心理状态调整的很好。 许三多还是遭遇了他该遭遇到的事情，不是我不想阻止。只是我有我的任务，而且，尚未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谁信？ 回去的直升机上，许三多呆呆地坐在机舱里，袁朗坐在他边上，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我转头看了看坐在我边上的吴哲，连虎和薛刚。其实大家的表情都差不多，刚刚经历了一场杀戮，谁的表情都轻松不起来，只是许三多更为严重一些。说我作弊也好，怎么也罢，我对许三多倒不是很担心，因为我知道他会没事。我担心的反而是连虎、薛刚这两个人，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跨过这一道坎的。吴哲，我相信他能自己想明白。 “嗨，想知道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吗？”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脸部表情，轻松地说。 除了许三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这边。吴哲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也看着我。 齐桓和马健看着我，没说话，显然他们俩也想起来我第一次出任务时遇到的状况，他们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却又有些犹豫。 “小若……”袁朗也是一样的想法，虽然担心那几个人，但是对于让我揭开过去的伤口来安慰他们，心里还是感到不舍和心疼。 “没事，在不违法保密条例的情况下，说给大家听听吧。”我朝袁朗笑了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我第一次出任务是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刚从学校毕业半年都不到，被铁大借来的。我运气不好，遇到的第一个敌人出现在我前进的位置附近。没有给我任何思考和选择的机会，我用匕首割破了他的喉咙。因为不杀了他，惊动了敌人，任务肯定完不成。而且不能用枪，因为发出声音就会引来敌人。” “若晨……”马健打断我，娃娃脸上有些不忍。 “没事，都过去了。”我示意他们不用担心，“然后撤退的时候，我又击毙了大概四五个敌人吧？” “六个。”齐桓纠正。 “哎，反正我没数拉，当时林队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完成任务，当然，那代价也包括我们的生命。不过还好，都活着回来了。那次任务回来，我做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噩梦，梦到被我杀了的那些人，心理小组的干预根本就没用。”想到当时的情况，我苦笑。 没有人怀疑我话里的真实性。但是我也不知道，这些经历说给他们听会不会对他们有帮助。 照例，任务回来之后有一天的修整时间。结果，刚回到基地，洗洗刷刷之后，还没来得及睡上一个好觉，我就被铁路召去他办公室了。 看到铁路手上的中校衔，我华丽丽地囧了。 “铁大，就为了这么个东西，您就不能等小的我睡醒了再召唤么！”我嬉皮笑脸地说道。 铁路白了我一眼，没说话，于是我的军衔由二毛一变成了二毛二，涨价了。当然，我知道，这是这几年任务累积下来的结果。 “成了，铁大，没事儿我就走啦。”我朝铁路挥手，转身，然后等着铁路喊我。 “回来！”果然，铁路没好气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哈哈……”一直坐在铁路办公室看着的人朗声笑了。 于是，我转身又回到铁路办公桌前站定：“铁大，您不会又把小的给卖了吧？” “这是济南军区‘雄鹰’的李国华李大队长。”铁路没理我，正经地给我介绍，然后在来人的姓氏上加了重音。 “您好！”我朝他立正，行了个军礼。等下回去我一定要齐桓他们都给我敬礼，我在心里暗想。济南，好远，不知道这次铁路把我卖给人家多久。 “行了，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跟人家走吧！”铁路朝我挥手打发我。 “欸，铁大，不带您这样的啊。把我给卖了，您好歹也得告诉我卖了个什么价，卖多久，卖去干嘛啊！”我赖在铁路办公室说道。 “白菜价，三个月，削南瓜。”铁路简单地说。 “铁大，您说我军衔涨了，怎么价码反而跌了呢。再说了，雄鹰人才济济，什么时候需要我这样的小丫头去当教官了？”我依旧在铁路的办公室造反。 铁路没好气地瞪我一眼，你就在这给我丢人！ “李队，李队，您说您和国防科技大那个姓李的老头有啥不清不白的关系？”我绕着雄鹰的大队长转了一圈。千万别告诉我没关系，我记得以前师父有提过他有个儿子在济南军区来着。刚才铁路也特地在人家的姓氏前面加了重音，刚好这么巧，这个李队姓李，也来自济南军区，而且a大队这么多人不借，就来借我一个刚任务回来的小兵，肯定是师父出卖的我。不过，如果真是师父的儿子，那不就是我师兄么，真折腾出什么问题来，还有师父顶着，嘿嘿。 然后，我看到李国华的脸黑了。 铁路终于乐了，李国华你丫的，叫你来借我的兵！这丫头可是和袁朗那崽子一样让人头疼的存在，还不能打不能骂，平时还好，出妖蛾子的时候绝对能把人折腾疯。 “若晨不要胡闹。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这像一个研究生嘴里说出来的话么？”铁路假模假样地训斥我。 “这，铁大，我学的可是理工科。再说了，血浓于水，不就是不清也不白的么？”我假装委屈地说。 这下，听了我的解释，铁路和李国华都乐了。估计这两人从来没听说过“血浓于水”这四个字是这样解释的。 “国防科技大的李建峰是我爸。”李国华承认了。来之前自己父亲就交代了，这小丫头不好糊弄，果然…… “那……铁大，白菜是什么价？”我转头问铁路。 “非问这个干嘛？”铁路奇怪。 “收多少钱，办多少事！”我理直气壮地说。叫你们算计我，看我不雷死你们。不过，这也能开玩笑说说。 于是，铁路又乐了，李国华的脸又黑了。 第五十八章 由于雄鹰那边人参训人员已经找齐了，所以当天我就整理了简单的行李跟着李国华去了济南军区。袁朗听到我要被借调到济南军区三个月的时候很郁闷。 “哟，小若，二毛二了啊，又和我一样了么！”我进了袁朗办公室之后，袁朗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我肩上扛的明晃晃的军衔变了。 “嘿嘿，也不能比你差太多不是。”我笑嘻嘻地说。 “丫头过来。”袁朗拍了拍自己的位子然后向我招手。 想到马上就要去济南了，我乖乖地过去侧身坐在他腿上，让他抱着我。 袁朗伸手抱着我，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老婆今天怎么这么乖？” “哼，我平常不乖吗？”我直起身伸手去捏袁朗的脸。 “不是不是，老婆一直都很乖！”袁朗立刻改口。 我得意地笑。 “不回去休息吗？”袁朗抱着我边看报告边说。 “铁大把我卖给济南军区的‘雄鹰’了，为期三个月。”我小声地说。 “嗯？”袁朗一怔，放下了手里的报告，“去做什么？” “教官。”据李国华的说法是他们人手不够，而且想要尝试一下a大队的训练方式。 “雄鹰人才济济还要来借我家丫头。”袁朗抱怨，口气和我当初在铁路办公室的一模一样。 “呵呵……这不是刚好证明我有能耐么！”虽然和袁朗分开有些不舍，不过三个月之后就能回来了，所以我还是有心情开玩笑的。 “哎，怎么突然来我们这里借人呢，训练也不是非你去不可啊。”袁朗有些怀疑。 “估计是我师父的意思。雄鹰的大队长李国华大校，是我师父的儿子。”我向袁朗解释。 “那什么时候走啊？”袁朗还是有些不乐意。 “马上就走，我就是来和你告别的。”东西都已经整理好了，扔在铁路办公室让李国华帮我保管着。 “靠。这算什么事儿！刚任务回来，都不让人休息一天么！”袁朗真的郁闷了。 “那边受训人员都已经到齐了，据说，就等着我过去了。”我靠在袁朗身上蹭了蹭，安慰他，“再说了，我早点去，也可以早点回来。” 袁朗颇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还有，关于那个见家长的流言，刚才铁大和我说了，你冤枉吴哲了。那天我不过是顺路带他到市区买东西。”铁路之前特地和我说了一下，就怕袁朗吃醋虐过头就不好了。 袁朗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我知道，我这就是想让他知道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避嫌。” “呵呵……”听了袁朗的话，我抑不住笑了出来，可怜的吴哲，我也救不了你了啊。 “袁朗，我要走了，李队还在铁大的办公室等我呢！”已经磨蹭了好一会儿了，估计人家等的不耐烦了要。 “让他等去。”袁朗说是这么说着，却还是亲了我一下之后放开了我，“老婆，等你回来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吧。”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袁朗就这样将求婚的话给说出了口。 而我偏偏想都没想就甜甜地说：“好！” 于是，我觉得，等我家里的家长们知道我就这样简简单单把自己给卖了的话，肯定会痛心疾首的。 在直升机上，李国华就和我说了，雄鹰要建立一个专门的信息分队，整个分队的队员都不是从原有的队员里面选拔的，都是计算机和通信工程等专业的应届毕业生。雄鹰的队里虽然个个都是精英，但是高学历的并不多，精通这一块的人就更少了，有那么一两个都是经常有任务在身，实在不可能空出三个月的时间来训练新人，如果找一个外行来当教官的话恐怕不能服众。本来是想要让我师父从学校帮忙找个人的，结果我师父就把我给卖了。 聊完公事，李国华和我说私下里可以叫他李哥或者师兄，不用一直喊他李大队。我也让他叫我若晨就好。嘿嘿，想到他之前在直升机上答应我的事我就想笑。本来李国华的意思估计是想骗我留下来的，被我拆穿之后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跟我说：“基地的所有人员，除了我之外，随便你怎么玩，只要不出人命就好！”这可是他的原话。 到了雄鹰的驻地之后，时间还很早。基地里面的人看到我都很惊讶，大队长亲自陪着一个中校，关键是这中校是女的，而且还帮忙拎行李，这表情可想而知有多精彩。当然他们在惊讶的同时也不忘给李国华和我行礼。看到他们的表情，我心里暗爽，不过脸上可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怎么样？”李国华问我。 “还行。”我四处打量了一下，简单地说。这里的人，和a大队一样，体形剽悍，目光锐利，看人如在捕猎。 也因此，我的出现就更引人注目了。 “若晨，你今天先休息一下吧，晚上和几个中队长还有政委聚个餐，算是给你接风，明天就正式开始，没问题吧？”李国华体贴的问我。 “师兄，你还是先把参训人员的资料给我，然后把你们的训练计划也给我一份吧。”想了一下，还是先将资料熟悉一下，心里也好有个底，毕竟这里不是老a，我可不能在这里丢人。 “现在？”李国华有些惊讶，他可是知道的，这丫头刚出任务回来，这三天基本就没休息过。 “嗯。我先了解下情况。”我肯定地说。 “那这样吧，我带你去宿舍收拾一下，然后去我办公室吧，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直接问我。”李国华也不跟我客气，爽快地说。 “行。” 宿舍已经收拾的很干净了，我带的东西也不多，根本就不需要整理，所以把东西放下之后，我就直接跟着李国华去了他的办公室。 粗略看了一下，这次的受训人员，跟我们当初一样，都是军校应届生，但是和我们当初又不一样，我们当初优先考核的是军事素养，但是这批人，优先考核的是计算机和通信工程方面的水平。看着李国华给我的资料，我有些晕了。 然后又简单看了下训练计划，训练项目上都是和我们a大队差不多的。我也稍微松了口气，如果训练计划差距太大的话，我就有的累了。 大概情况了解了之后，我拿起准备好的纸笔，开始认真研究。 在我仔细看资料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李国华的办公室门，伴随着的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报告”。 “进来。”李国华应了一声。 “大队长您找我。”进来的是一个个子高高的但是很黑的兵，中尉。 我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看我的资料，反正也不可能是来找我的。 “嗯，若晨，停一下。”李国华应了一声之后又对我说。 我从资料堆里抬起头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雄鹰的顾强，外号小黑。”李国华看着我说。 “你好。”我笑着和他打招呼，听到小黑这两个字，我心里乐，这外号还真形象。 “小黑，这是a大队的叶若晨。”李国华转而向小黑介绍我。 小黑刷地立正给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吓得我立刻站起来还礼。 “呵呵……”看到我们的样子，李国华乐，“都不用客气了。小黑，叶中校是过来帮忙给信息分队的受训人员培训的，她做主教官，你做副手。” “什么？”李国华话还没说完，小黑就跳了起来，“她？” 看的出来，小黑在雄鹰也是拔尖的，不然不可能在李国华这里这么放肆。不管什么部队，尖子总会让人高看几分。 “闭嘴！”李国华喝道，“让你当副手委屈你了？” “不是，大队长，你让我当副手我没意见，可是给这么个小丫头……”小黑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下去。 “人家可是我特地从a大队铁路那里抢来的！”李国华没好气地说。 其实，你确定你不是在煽风点火么，我看着李国华有些无语。其实，我估计李国华也是对我的水平有疑惑的吧，不然，不可能直接让我面对这个场面，我在心里偷偷地想。 第五十九章 “李大队长，您之前承诺我的话算数的吧？”我也不和小黑计较，直接问李国华。如果不摆平小黑，接下来的三个月我的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不但要面对受训人员的怒火，还要被自己的副手给刁难。我可不认为小黑就凭李国华一句话就会乖乖听话。 “算数。”李国华确实也是想看看，除了学历方面，这丫头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够让自家老头破例收徒。 “小黑，不介意我这么叫吧？”我甜甜地看着小黑说。 小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叫都叫了，还问什么。 李国华心里则是有些打鼓，虽然说不上了解，可是看这样子，小黑你小子可要皮绷紧点啊。 “这样吧，我刚才粗略看了一下你们的训练计划，和我们老a的项目基本都差不多，随便你挑个项目，咱们交流一下怎么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底气的。在三中队，格斗我虽然比不上齐桓，但是前三还是没问题的。射击么，袁朗都没我牛。其他项目么，不能说稳赢，但是不输应该可以吧。毕竟，那么多年的非人训练，也不是白训的啊。 “这……”小黑犹豫地看了李国华一眼。倒不是他没信心，实在是不想落个欺负女孩子的罪名啊。这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万一伤了啥的，可不好交代。 “若晨，你确定？”李国华认真地问，心里对接下来的比试充满了期待。 “确定。”我放下手中的资料，笑眯眯地说。 “项目由我定？”小黑有些怀疑。 “对，由你。”我爽快地说。你总不可能挑体能和我比吧，那也太费时费力了，我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射击和格斗这两个项目了。 “哎，李大队，既然到了你这儿，借我两套你这儿的作训服吧？”我朝李国华说。 “行了，小黑，你去给她拿两套中号的作训服过来。”李国华交代小黑，然后又转头对我说，“算你运气，这次的受训人员有女兵，所以应该有你可以穿的。” “嘿嘿……就是看到有女兵我才问的那！”我开心地笑。雄鹰的作训服是黑色，看上去比老a的帅气多了。 换上雄鹰的作训服，我感觉自己都帅气了，虽然，这中号的作训服穿在我身上稍微肥了那么一点点。 来到训练场上，果然，小黑毫不犹豫地挑了格斗和射击这两个项目。我在心里偷偷地乐了，这就叫先见之明啊！ 这个时候，训练场上的人还是不少的，看到自己大队长和小黑居然陪着一个姑娘来到训练场，很多人都在偷偷地打量着我们。在得知我一个小丫头居然要和小黑比试格斗和射击的时候，所有人都沸腾了，全部丢下了手中的训练跑来围观。 然后，比试还没开始，倒把雄鹰的政委也给招来了。我忍不住望天翻了个白眼，女兵真有这么稀奇么！ “小黑，点到即止啊！”政委有些不放心地交代。 “开始吧。”我朝小黑笑了笑。然后先出手了，我知道，我如果不先动手，他肯定也不会动手的。 躲过我一个侧踢之后，小黑利落地一个横扫，我轻盈地跃起。看到他伸向我右脚的手，我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右脚在空中稍微往回缩了一点，然后左脚在空中往小黑的面门踢去。叫你不认真，小样。 看到我灵活的动作和快速的反应，小黑终于认真了起来。这下，他也不等我去攻击他了，待两人都站定之后，他主动又是一个横扫，我翻身向后下腰双手撑地，躲了过去。不等我站稳，小黑另一只脚已经朝着我的腰部踹了过来。 看到小黑的动作，政委吸了口气，在心里暗骂：这死小子，下手不知道轻重！这人可是姑娘，还是从a大队借来的，真踹上了，问题可就大了。 看到他的动作，我一个侧身贴着他的腿反而向他靠拢，然后挥拳往他脸上招呼。虽然没打到，却也成功地让他退了回去。然后就听到了边上围观的人叫好的声音，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敢放松。 我微微侧脸让过小黑往我脸上招呼的拳头，伸手挡住了他的拳头之后，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腋下击向他的胸口。可惜，他的反应也不慢，身体猛地一转，我的拳头就擦着他的衣服过去了，没打中。小黑露出笑容，伸手抓住我的拳头往后拧。 等的就是你这个动作，我在心里暗道。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借着他拧的力度大幅度转动腰身借力打力把他甩了出去。然后……我就看到边上围观人都在鼓掌。看来平时这帮人没少被他虐，这次看到他被我摔了出去，都在一边幸灾乐祸。 看到小黑还有继续的想法，我连忙喊停。 “怎么了？”李国华问道。 “我认输。”这家伙的格斗技能不下于齐桓，刚才能把他摔出去完全是因为他的轻敌，再继续下去，要赢还是很困难的，最多打个平手，浪费时间和体力。 “哎，这可不行，还没出结果呢。”小黑喊道。 我忍不住满头黑线，这家伙！ “确定要认输吗？”李国华问我。 “嗯，格斗我不是他对手，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认真地点头。 “丫头谦虚了啊，比下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李国华看了我一眼，接着又说，“再说了，你刚出任务回来，两天没睡了吧？” 老狐狸，成心不想让我好过啊，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噢，三天！”我伸出三个手指头在李国华面前晃了晃，“不过睡还是睡过的，任务回来的时候在直升机上睡了两小时。” 然后，边上的人都惊讶了，小黑的脸更黑了，他心里肯定在别扭，都不用猜的。受打击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大队长去吧！我在心里暗道。 “那就算平局吧。”政委笑眯眯地解围。 我耸了耸肩，不发表意见，本来我还想给你们留点面子的，既然你们自己不要，那就算了。 然后，我跟着往靶场走去，后面看戏的人数越来越多。 靶场上，我轻轻松松地就把小黑同志毙的满地找牙。于是，掌声就更热烈了！ 我四处看了一眼，这围观的人，那个叫多哟。 “李大队，本来呢，我们铁大特地交代了，让我过来之后有空的时候好好观摩一下您这里的训练模式，回去之后向他报告，好让我们老a也学习一下。不过，现在看来……”说到这里，我停下来扫了一眼四周，“您这里的训练好像不是很紧么！” 然后，我看到李国华和政委的脸都白了又绿了，绿了又黑了。本来雄鹰的尖兵输给一个小姑娘就够丢脸了，我这话一说，这所有围观的人就倒霉了！ “所有人，这三个月，训练量翻倍！”李国华朝着围观的人吼！ 围观的人悲剧了，更悲剧的是出任务的和没来围观的人，戏没看成不说，还被连累。于是，我乐了，叫你们看戏不买票！ “师兄，这个分队，你打算留多少人？”看完了所有的资料，我问李国华。 本来，比试完之后，政委他们都让我去休息的，不过被我拒绝了。虽然刚才比试上成功地让小黑服气了，但是受训的人还等着呢，我可不能丢人。于是，小黑也跟着我到李国华的办公室待着。政委也跟着搬了把椅子过来坐着。 听到我对李国华的称呼，小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政委的表情很正常，不过眼里的好奇还是很明显的。 “小黑，忘了和你说了，若晨吧，她是我家老头的徒弟。”李国华向小黑解释，然后对我说，“你看这些人，能留下多少？” “这……”我有些无语，“光看资料说不准。要看训练最后的合格标准是和普通队员一样，还是可以适当放松。然后就是，你想留多少？” “能留多少留多少。如果训练过关，全留下也可以。”李国华黑心地说，“至于训练的成果么，能达到你这样就最好。” 听了李国华的话，我满头黑线。 第六十章 “师兄那，您老人家还真敢说！我可是十六岁就开始跟着你爸、我师父，过了四年水深火热的日子，然后又经过三年的特种兵训练，总共七年的时间才有现在的身手。您要我三个月把他们训成和我一样？还都是学生兵！您说这现实么？”我忍不住开口，“您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噗……”听了我的话，政委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小黑的脸上也是一抽一抽的。 “好吧，那你就看着办吧，能留多少留多少。”李国华的脸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这种表情，“至于办公室，今天暂时在我这里将就一下，明天就用隔壁的办公室吧。” “好的，不过……”我拿笔敲了敲桌面，想了一下，“师兄，既然让我当主教官，那我希望这三个月的训练完全按我的要求来，训练期间任何人不得干涉，可以么？” “可以。”李国华不以为意。 “包括您和政委？”我追问。 “嗯。”李国华答应，政委也不表示反对。 “那好。小黑，这些人宿舍现在是怎么分的？”我转头问。 “总共六十人，其中男兵四十五个，女兵十五个。都是四个人一个宿舍。男兵多了一个，所以有一个单人，女兵则有一个宿舍是三个人。”小黑迅速回答。经过刚才的比试，小黑现在对我的态度好的不得了。 “浪费资源，六十个人，十五个宿舍就够了。把所有人打乱重新安排宿舍，女兵十五个是吧。刚好，这十五个女的，每个宿舍一个，男女混合。”我的语气非常肯定，不给小黑反驳的余地。 “这……叶中校，训练的时候男女混合没有问题，但是宿舍？”小黑有些迟疑。 “小黑，你叫我若晨就可以了，但是宿舍的问题，没得商量。如果谁受不了，提出异议，可以，你问问她们，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如果还有意见的，直接让他们走人。”我毫不犹豫地说。 “是！”小黑立刻拿笔记了下来。 李国华和政委都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强势吧。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就在一旁看着我和小黑讨论，毕竟他们自己刚刚答应过我，训练的事情全部由我做主。 “然后，训练计划方面。”我揉了揉太阳穴，还真有些受不了，累，“这训练计划是你们以往一直都是这样的吧？” “是的。” “等会儿宿舍分好之后，就按宿舍从1到60编号。每个人一百个积分，完不成训练计划或者成绩不理想，扣分，扣完走人。” “那男女扣分标准一样么？”小黑又问。 “一样。”我肯定。 “这……”小黑又有些不赞同。 “小黑，你要知道，我们招的是特种兵，不是公务员。出任务的时候，难道女兵也要被照顾吗？如果这样的话，我建议把所有女兵都退回去吧，到时候只能拖后腿。”我有些头疼，明显是睡眠严重不足的结果。 “好吧。那到时候女兵有意见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会解决，她们不会有意见的。”我叹了口气，如果有袁朗在就好了，这些根本就不用我去想。才分开了一天都不到，我就开始思念了，“然后，训练项目不用变动，但是训练方式上，稍微改一下吧。” “怎么改？”小黑拿着笔认真地等着我说话。 根据我上次削南瓜的经验，我提出了一些意见，小黑都认真地记了下来。不过，这里不是老a，没有人陪我演戏，就算有，也不可能有那样的默契。再说了，我就带他们三个月，训完就走人了，根本没有挽回形象的机会，虽然肯定会招人恨，而且我不指望他们能对我有好印象，但是我也不希望走了之后还有人在背后扎小人骂我。 然后，趁着小黑整理的时候，我喝了好几口水，说的嘴都干了。 “小叶同志啊……”我喝茶的时候，政委看了李国华一眼之后慢悠悠地开口。 “在。”我放下了杯子。 “不用这么严肃。”政委挥了挥手，“我们随便聊聊。” “您说。”我还是打起精神，这些人都是成精的狐狸，要小心应对，我可不想自己把自己卖了。 “感觉咱们大队怎么样？”政委笑眯眯地问。 “不错，风景秀丽。”我也笑眯眯地。 “人呢？”政委又问。 “这个……”我有些晕了，看了一下另外两个人，李国华就坐在那边笑着看我们的一问一答，小黑在一边奋笔疾书，明显都是不可能来搭救我了。其实也不能指望他们搭救，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今天刚到，不熟悉。不过可以看得出来，都是精英。”我只能尽量挑不容易引起歧义的话说。 “小叶今年才23岁吧？” “嗯。”我点头。 就这样一问一答，政委见实在抓不住我什么话柄，也不折腾了，直接开口和我说：“小叶同志，你看训练之余给我们这里的队员上上课怎么样？” “哎，这个主意好！”李国华开心地笑。 “上课？”原来之前这么多铺垫是为了这个么，这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上什么课。 “计算机怎么样？”李国华建议。 “可以啊。”还真会挑，就这个我最擅长。 其实政委的心里打的主意可不单单是上课这么简单的。上课么，总要和基地的队员接触，接触的多了么……这以后的发展谁都说不好是吧。 “若晨，小黑，走了，吃饭去吧。”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李国华喊我和小黑。 “这个……”我看了看手中的资料，训练计划小黑已经在改了，编号也编好了，但是扣分标准之类的还没折腾好呢，而且人也没熟悉，“算了吧，你们去吧。师兄，帮我带点回来吧。” “……”小黑放下手中的纸笔，看着我无语。这丫头，也太拼命了吧！ “行了，也不差这吃饭的时间。到时候回去瘦了，我家老头要找我算帐的。”李国华想到自家家长，就有些无语，“再说了，第一天呢，接风还是要的，虽然是食堂。”说完，李国华将我手上的资料抽走，放下。 看他的态度，是没的商量了，无奈，我也只能起身跟着他们出去，看来今天晚上又不用睡了。真不知道李国华这算是照顾我呢，还是虐待我呢。 “对了，小黑，接下来的训练，你可要配合我噢。”去食堂的路上，我交代小黑。 “怎么配合？”小黑问道，倒不是装，只是两个人从来没合作过，有这么一问也实属正常。 “越招人恨越好。当然啦，能让他们恨你不恨我就更好了！”我笑眯眯地说。 小黑又无语了。 李国华心里在期待，这招人恨到底到什么程度。 吃饭的时候，李国华，政委，几个中队长，小黑，再加上我，在食堂一起吃的，算是为我接风。本来李国华还说让喝酒的，好说歹说考虑到等会儿确实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才罢手。雄鹰和老a一样，伙食很好，和饭店都有的一比。不过也是，培养这么一批特种兵，国家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和钱，怎么可能在伙食这样的方面短少呢！ “若晨你确定不去休息么？”吃完饭，李国华见我叫上小黑往他的办公室走去，忍不住说。之前还以为是小姑娘不好意思劳师动众推托呢。 “是啊。”知道李国华这么问是关心，我也不以为意。 把扣分标准整理好之后，我把它丢给小黑：“小黑，这些标准你自己一定要记清楚。另外，把所有人的资料都和他们的人对应起来，反正上面都有照片，这对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有好处！” “是。” 说完，我自己也拿起资料认真地记了起来。了解每一个人的资料可以让我们在接下来的训练里更有针对性，也可以避免一些低级的错误。 第六十一章 把所有受训人员的资料和照片都一一对应之后，我揉了揉太阳穴，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难怪外面都那么安静了。 看了一眼小黑，还埋在资料堆里苦记，我笑了笑，没打扰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确实要休息一下了，困的受不了了。 刚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办公室的门被小声推开的声音，我立刻睁开眼睛。 “丫头，吃点东西就回去休息吧。”李国华手上提着三个饭盒进来，看见我已经醒了，索性开口说话，“小黑你也停一下，吃点东西。” “师兄，你还没回去啊？”之前我还在看资料的时候，李国华就出去了，没想到是给我们准备吃的东西去了。 “谢啦，大队长！”小黑开心地捧着他的饭盒打开来，“哟，大队，这菜可真丰富。” “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李国华没好气。 “呵呵……谢谢师兄。”我接过李国华递过来的饭盒。 “不客气。”李国华也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坐了下来。 “小黑，你们这里的作息时间是怎么安排的？”扒了一口饭，我问道。 “这里晚上九点熄灯，早上六点到六点半，洗漱、早饭。中午十二点和傍晚六点分别是午饭和晚饭。”小黑边吃边说，不过这吐字清晰的，明显就是经常这样子。 “那这次的受训人员和基地的队员宿舍在一块儿还是分开的？”虽然我当了三年的特种兵，但是，我还是习惯将嘴里的东西都吞下去之后再开口讲话。 “和一中队的安排在一块儿。”小黑头也不抬，继续吃。 “这样啊……”那我晚上吹紧急集合岂不是会把基地的人都吵起来了，想到那些人看着我愤恨地目光，我缩了一下肩膀。 “怎么了？”李国华开口问我。 “这个……这三个月，我会不定时吹紧急集合，经常。对其他人不会造成影响么？”我有些迟疑地问。倒不是我不好意思折腾基地的人员，毕竟李国华自己都说了，只要不出人命，随我玩。只是，基地的人员随时都可能被拉去出任务，如果晚上还要三天两头被我不定时地骚扰的话，真的会出事的。 “不会，要说影响，就对一中队有些，其他几个中队应该听不到。没关系，你吹吧。”大不了少安排他们出任务就是了，李国华心里想。 “嗯。”我放下手上的饭盒，“师兄，你没事就回去吧，不用特意陪我们。再说了，以后三个月，这种日子会很多，你每次都陪我们的话，回去嫂子肯定让你跪搓衣板。”我笑眯眯地开李国华的玩笑。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李国华的老婆随军。 “没事儿。”李国华不以为意，“本来就经常住宿舍，难得回去。” “呵呵……”听了我的话，小黑在一边偷笑。 “随你，师兄，你既然不回去……”我又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半多了，“我休息一下，一点半叫我可以不？” “哎？丫头，既然没事了就回去休息。”李国华看着我明显的黑眼圈有些过意不去。本来以为人今天接过来，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把工作理顺，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拼命。想到自家老头给自己推荐的时候说得话，再看看眼前的丫头，自己确实是捡到宝了。不过只能借调三个月，可惜了。真要和铁路抢人，肯定是行不通的，除非她自己愿意，看这丫头在铁路办公室的样子，平时在a大队，肯定也是宝。 “不了，等下我要吹紧急集合。”我揉了揉眼睛拒绝他的好意，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自顾自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 李国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看着我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之后又不说了，自己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小黑还是在埋头苦背。 等到李国华叫我，醒过来一看，已经两点了，比我预计的时间多睡了半个小时。我身手揉了揉眼睛，睡一会儿果然舒服多了。 来到学员住的宿舍楼下，我毫不犹豫地吹了紧急集合。反正李国华他都说了，一中队的人吵醒也没事，再说了，吵醒他们对我来说也有用。 果然，前面2分钟之内下来的都是基地的老队员，我甚至看到了有人不走楼梯从外边的管道上直接滑了下来。等到一中队的人都集合完了，这批受训的学员才零零散散地开始出现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 等到所有的人集合完毕，又过了十分钟的时间，受训的人已经开始出现交头接耳这种状况了，一中队的人倒是下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小黑向我示意，要不要出去。 我摇了摇头。 李国华站在一边看着，也不发表意见。 等到一中队的人都开始疑惑地互相使眼色，然后有人开始小声地说话之后，我和小黑走了出去。李国华还是躲在一边看戏。 小黑跟在我后面有些不解，现在的我，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兵痞的样子。 在这批受训人员面前站定，看着大家都用疑惑地目光看着我，我故作恍然大悟状，然后笑眯眯地说：“哎呀，看我这记性，忘了和大家说了，我是你们接下来三个月的教官。”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呢？”我笑着看着他们，“没话说了？好，那我有话说。各位，新兵连没教过你们队列里面不许说话么？” 一中队的人都以标准的军姿杵在那里，耳朵却竖起来听着这边，不少人认出来我就是那个害的他们这三个月训练翻倍的人。 “啧啧，不得不说，你们这批人，真让人失望。”我故意咂了咂嘴，“不说你们的纪律性了，就看看你们那集合的速度吧，同样的紧急集合哨，人家一中队的队员都已经集合完毕站了好几分钟了，你们还拖拖拉拉。” “小黑啊，给他们每人扣两分！”我转头对小黑说，“噢，对了，和大家说明一下，这三个月期间，每个人一百个积分，达不到要求的，扣分，扣完走人。关于扣分标准么……一会儿会贴出来，当然啦，这只是一些硬性标准，最主要的扣分标准啊，还是看我的心情，我心情好么，少扣几分，心情不好么，那你们就祈祷吧！” 站在我对面的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他们肯定心里在骂人。 小黑想笑，不过又死命忍住了，于是表情看上去有一些扭曲。 “哦呀，忘记了，这里还有女兵呢！”我拍了拍自己的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刚才忘记说了，女兵多给两个月的时间，分数两百分，其他扣分的标准和男兵一样。怎么样，我够照顾女同志了吧？” “报告！” 我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忍不住喊报告了。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梁红，再仔细一想，哟，是我的小师妹呢！ “梁红，说话！” “教官，您性别歧视！”梁红大声地说，其他女兵都很以为然，都盯着我等我回答。 “性别歧视？有么？”我顿了一下，“男女本来就有区别，不管是体能还是别的方面，难道不是么？” “教官，我们要求和男兵一样的标准！”梁红的话得到了所有女兵的支持。 “哦呀，没想到呢，好！既然这样，那就三个月，一百分，所有标准和男兵一样，如果有人有意见，可以直接弃权，怎么样？”不给她们仔细考虑的机会，我快速地说道。没想到这么顺利，我还以为要花点口水激怒她们呢，嘿嘿，我在心里开心地笑。 看到我的表情，所有的女兵都知道她们上当了。这个教官，根本就不打算给女兵特权，但是她却让受训的人员自己说出了口，这样，谁再反对，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小黑，让一中队的兄弟们回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我对小黑说道。 “是！” 于是，我对面的所有人又用一种愤恨地眼光盯着我。我知道，他们在说：凭什么我们队列说话就得挨骂扣分，他们就可以回去睡觉。 第六十二章 “哎，对了，既然男女平等，不搞性别歧视这一套，大家的宿舍也重新安排一下吧。”我突然说道，“小黑，把新的宿舍安排给大家念下，然后把其他的要求一起说了。” 说完，我将剩下的场面交给小黑去应付，然后往李国华那边走去。 “师兄，这戏好看么？”我笑眯眯地问。 “还行。”李国华也笑眯眯地回我。 过了一会儿，小黑也走了过来。 “怎么样，好玩吧？”我开心地问。 “好玩？我可不觉得。还有啊，这……宿舍这样安排会不会出问题啊？”小黑苦着脸说。 “嘿嘿，我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我好心情地解释，“我就不信接下来的日子里训练结束之后，他们还有人能有体力去做点别的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肯定，不要说这不该做的事情了，就连这不该有的想法都一丝都不会有，你就放心吧！” 小黑被我这几句话一说，立刻风中凌乱了，这……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若晨，接下来真的要这样训吗？”坐在宿舍楼边上的草坪上，小黑苦着脸问我。 “当然，这训练计划不是你写的么！”我肯定地回答。 “这……”都是你的主意啊，我只是负责写而已！小黑心里在流泪。 “别纠结了啊，我们老a的训练比这个还要过分呢，下次有机会你去我们那儿试试看。时间差不多了，去吹紧急集合去吧。”我笑眯眯地说。 “是。”小黑无奈地站起身。 于是，距离之前解散一个小时之后，一中队的楼下，紧急集合的哨子又被吹响了。 然后，一中队的队长第一个下来，很无奈地看着我和小黑：“小黑，你们吹紧急集合之前能不能先和我们打个招呼啊？” “这个……”小黑有些呐呐地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朝小黑笑了笑，然后一点都不觉得抱歉地对一中队的队长说：“一中队的队长同志，这可不能怪我和小黑啊，要怪，怪你们大队长去，我可是和你们大队长提过了，是他跟我说没关系的。”死道友不死贫道，有本事找你们大队长闹去。 “哦。对了，这次紧急集合也是吹给你们的，原因不用我说吧？”趁着受训的人还没下来，我快速地说道：“然后，麻烦你们接下来的训练，拿出你们全部的水平，如果比受训的人还慢，我相信，你们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比他们好过！”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话刚说完，受训的人员已经陆陆续续地下来了，一中队长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小黑满脸佩服地看着我，太牛了，居然能让一中队的队长说不出话来。 我看了下时间，然后看着下来的人：“小黑，从现在开始入列的，每人扣三分。” 然后，小黑无奈地拿着笔在记分册上划拉。三个女兵，还有一个男兵都被扣了分。 “各位，我非常不想批评你们，但是你们也得给我点面子啊，看看这集合速度，随便从地方上拉一个人来都比你们快！还都是所谓的军校生呢，军校四年，就把你们训练成这样？那也太令人失望了！”我皱着眉头说道。 “行了行了，懒得多说你们。现在，一起跑步，一中队的，带头！”我朝一中队队长使了个眼色，于是，队伍跑了出去。 一中队的所有人都完成任务之后，受训的人员还拖拖拉拉地跑着，队伍已经完全散了，有人甚至刚完成规定任务的一半。 我满意地朝一中队的人笑了笑：“各位，回去吧，没你们事了，谢啦。” 等到所有人都完成任务之后，小黑站在队列的前面，宣读着训练日程。 我在队伍周围晃悠着，看着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 小黑将所有的内容念完之后，我笑眯眯地对他说：“看看这立正的姿势，像样吗？每人扣一分。” 听了我的话，所有的人强打起精神调整了一下立正的姿势。 我在每个人的面前慢悠悠地踱过，走到梁红面前的时候，我停了一下：“小黑，这是我小师妹呢，照顾着点啊。” “是！”小黑大声地答应，但是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奇怪。 “报告！”梁红喊道。 “9号说话。”我心里微微一笑，梁红，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首先，我不是您师妹；其次，我不需要特殊照顾！”梁红大声地说。 我踱步回了队列前面：“9号，扣5分，和你们说过了。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你是我小师妹，就是我小师妹，谁想扣分就反驳吧。” 然后，我看到梁红盯着我的目光变得异常愤怒。 如此，一天过去之后，我和小黑两个人成功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愤怒。 三天之后，政委把我和小黑找去了李国华的办公室。李国华和政委都坐在那里，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报告。 “这样的训练是不是有些过了？”政委的这句话是对小黑说的，小黑苦着个脸没说话。 “政委，您有什么疑问就问我吧，小黑也只不过是执行我的命令。”我笑着帮小黑解围，其实我也知道，政委这句话就是说给我听的。 “这样训练下去，会出问题的。”政委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出问题的人，全部退回去不就得了。”我轻松地说。 “叶中校！”政委的口气有点严肃。 “那么，我请问！组建这支信息分队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留在雄鹰的基地玩电脑吗？不用上前线吗？如果是这样，我马上改训练计划！”我也不肯退让，既然当初答应了全部由我作主，那就不可能更改，除非你们换人当教官！ “那也不能这样训练啊……”政委皱着眉头看着我。 “为什么不能这样训练？这和我们a大队的选拔训练相比，已经很轻松了。”我顿了一下，“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出什么问题。如果这点打击都受不了，那就证明他们不适合留在雄鹰！” “但是，人家都已经来投诉了！”政委将手里的报告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都不看，直接放在李国华的办公桌上，笑了：“呵呵……我倒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您说怎么处理吧。” “这训练方式，能不能改改？”其实政委心里也在为难，这投诉的人，是济南军区c军沈军长家的女儿。 “抱歉，如果对我的训练方式有意见，麻烦你们另请高明。我们a大队从来都是这么训练的！”说真的，我对政委有些失望，训练计划你都是看过的，现在遇到投诉就要我更改训练方式，怎么之前不见你说呢。 “行了，若晨，政委也是担心队员的心理状态。”李国华有些无奈地开口。 “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还在训练呢。”浪费时间，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李国华的办公室。 “小黑，你也去吧。”李国华说道。 “是！”小黑跟着出去，带上门。 “若晨，政委他……”小黑看着我想说什么。 “嘘……”我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出声，又折回了李国华的办公室门口。 “说吧，这投诉的人是谁？”李国华看着政委。 “这报告上不是写着么？”政委苦笑，没想到这丫头的态度这么强硬。 “我问的是谁家的。”李国华知道，如果不是很难处理，政委也不会特地找那丫头过来。 “沈家的。”政委叹了口气。 “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出了问题我扛着。”李国华也叹了口气，c军沈军长向来和他们雄鹰不对付。 政委摇了摇头：“老李，光针对我们倒没什么，反正早就不对付了，我就怕他找小叶的麻烦啊。人家就一小丫头，还是我们特地请过来的，真出了什么问题，就对不起人家了。” 想到政委说的情况，李国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叶若晨这丫头可不能出问题，不然铁路那里不好交代不说，自家老头那一关就先过不去。唉，真不知道谁这么不开眼，挑了沈家的女儿过来，早知道就不要放手让他们去挑了，麻烦。 第六十三章 听到自己想听的情况，我拉着小黑偷偷地离开，到了楼下，确定他们不会听到我和小黑说话之后，我问：“小黑，知道你们军区哪个头头姓沈而且和你们大队关系比较差么？” “沈？只有c军的军长姓沈，而且和我们大队的关系不是很好。”小黑想了一下说道。 “行了，知道了，走，继续玩去。”我开心地往教室走去，现在军教正在给他们讲解九五枪族军械课程。 想了一遍记下来的资料，确认这批的受训人员里面，也就一个人姓沈。沈家倩么，我好像没有特别针对她吧？怎么就把我投诉上了呢？不过，既然有本事投诉，就要有本事承受我的怒气。 教室里面，神情涣散的学员们正在听台上的军教讲课，每个座位前都有那么一滩滴下来的汗水。 趁着休息十分钟的时间，我起身，走上讲台：“你们爱听不听，反正课后的作业成绩也会计入总分的。” 一屋子学员已经连愤怒的力气都没了，无力地看看我。 然后，我看到有人在掐着自己的大腿，有人狠拧自己的人中。 我留心看了一下沈家倩的表情，虽然也有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得意，估计觉得我在这里待不久了吧。我在心里冷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留在这里，不过我倒是想看看，最后能闹成什么样。 晚上，我在临时办公室里给袁朗打了个电话。还好，袁朗在办公室，没有出任务。 “你好。”电话对面传来袁朗略微有些暗哑的声音。 “袁朗，是我。”我的声音里有着淡淡地喜悦，三天没见，却好似过了三年那么久。 “小若！”袁朗听到我的声音，也是很开心，“怎么样，在那边还习惯吗？” “还好，不过，我还是喜欢老a。没有你们在，这南瓜削起来都没劲。”我撅着嘴抱怨，“那中尉不是骗人的料，配合起来默契没有那么好。” “呵呵……”袁朗轻笑出声。 “对了，吴哲他们任务回来情况怎么样？”对于这一期进三中队的几个小南瓜，我还是比较关心的。 “吴哲他们都没事，就是许三多，唉……”袁朗叹了口气，把这段时间许三多的表现说了一遍。 对于许三多，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他留给城哥去解决。 “袁朗，我想你了。”不能看到表情，我只能将思念说出口。 “我也想你。” 和袁朗稍微聊了一会儿之后，小黑拿着资料进来。 “好了，袁朗，我还有事情，先挂了。”我和袁朗说，示意小黑稍微等一下。 “恩，注意休息，别太累了。”袁朗关心道。 “好，你也要注意，再见。”说完，我挂上电话。 “若晨，这是这个星期的训练情况，你看下。”小黑将手里的资料递给我。 “恩。”我接过资料，“小黑，今天没什么事情了，早点去休息吧。” “好，那我先走了，有事情你来喊我吧。”小黑也不客气，这一个星期，确实累人。 “恩，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和你客气的。”我笑眯眯地说。 小黑离开之后，我翻着手上的资料。这几天，那个沈家倩在我故意针对下，被折腾的很惨，分被扣了不少，但是却没有叫嚣，难道，是我误会了？ “扣扣……”正当我思索的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这个时候来找我，不是李国华就是政委，不过我觉得李国华的可能大一些。 门被推开，果然，是李国华。 “师兄啊……您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呢？”虽然办公室就在隔壁，但是李国华平时也忙的很，很少过来串门。 李国华在我对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我。 “哎，师兄，您别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您这样看着我，我渗得慌。”我不紧不慢地说道。 “去去去，没个正经的。”李国华啐道，“这几天训练情况怎么样？” “训练啊，按计划进行，很正常。”我笑眯眯地说。 “有没有人找麻烦？”李国华拿过我手上的资料边看边问。 “找我麻烦？那不是开玩笑么，我不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拉！”就知道你想问这个，嘿嘿，忍不住了吧。 李国华放下手上的资料，认真地看着我：“若晨，你也注意一些，不要针对个别人的，不然会惹麻烦。” “个别的人？沈家倩？”我挑眉。 “你怎么知道？那张纸你不是看都没看就放我桌子上了？”李国华也挑眉。 “那个吧……我出去之后突然想知道是谁投诉我，然后又折了回来，刚巧吧，就听到了您和政委的对话。然后吧，我问了下小黑，知道济南军区有个姓沈的军长，这一批的队员也就一个姓沈的，我就知道拉。”我嬉皮笑脸地说，一点都不为自己偷听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既然知道，还针对人家？”李国华无语。 “那您既然知道我针对人家，您还问？”叫你装，我心里想道。 “行了，丫头，人家老头子打电话来了，这次我挡回去了，你也注意一点分寸，要针对人家也别让人家看出来。”李国华慢悠悠地说。 听了这句话，我真的是无语了，果然都是狐狸，东拉西扯这么一会儿，就这一句是关键吧。 “你放心，只要不是太明显，出了问题我给你兜着。”李国华以为我是在担心，又说了一句。 “师兄啊，您放心吧，有问题也不会找到您头上的。我可是老a，到时候人家老头找上来，您就说雄鹰没这个人就好啦！哈哈……”过几天空的时候给我家老爸也打个电话吧，先透透底，免得到时候没人救场，闹就闹，谁怕谁啊。只要理在我这边，我还真不怕。你有老爸，我也有呀，我还有爷爷呢，我在心里得意地想。倒不是我仗势欺人，我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相对公平的结果。 李国华根本就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看我这样子，也只以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笑着摇了摇头，做好了帮忙收拾残局的心理准备。 整理完手上的资料，我往宿舍走去。 袁朗，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估计在烦许三多的事情吧。唉，分开整整一个星期，思念都已经泛滥成灾了。 这一个星期过的，还真是累。每天尽想着怎么折腾那六十个学员，最主要的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没有默契的配合，本来应该很轻松的训练成了一种不大不小的折磨。有时候挖了个坑等着人往下跳，但是说完才发现，没有人配合我唱下去，于是，只能一个热继续。 小黑虽然完全服从我的安排，但是他却不会帮我出主意，他也觉得，我那种训练方式过了，虽然他嘴上不说。 这批受训的学员里面，梁红，果然不错。在我有意无意地针对下，虽然狼狈，却坚持了下来，在计算机课程上的表现也可圈可点。 我对她的印象不错，但是她对我的印象，估计是差到极点了吧。每次我似笑非笑地叫她小师妹的时候，她都懊恼地瞪着我。不过鉴于第一次反驳被扣了五分，后来她都没有开口，但是她的眼神明确地表达了一个意思：我不是你的小师妹。 想到梁红，我忍不住有些想笑。虽然年龄比我大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她真是太可爱了。和吴哲一样好玩，嘿嘿…… 第六十四章 五十公里的一个来回之后，这一天的时间已经十去□□，剩下那点时间也许还不够恢复到学员们能自行爬回床上的。不过，还是得在宿舍楼下列队。 “各位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哈，所以，小小的奖励一下吧，小黑，给他们每个人加两分。”我站在队列的最前面，看着眼前的人，虽然累得想趴到地上，但却都站直身子，总算有些样子了。 不过，我眯着眼看了沈家倩一眼，两个星期了，被我这么针对都没爆发，我应该说她忍耐力强呢，还是对自己老头太有信心，想留下来看我的好戏呢？ 姑且就当是后者吧，反正这一个星期，她还真是娱乐了我了，我应该谢谢她。 “爷爷，是我。”吃过晚饭，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人是爷爷。 “你是谁阿？”爷爷在那边装傻。 “哎呀，原来您不是我爷爷阿，那不好意思阿，打错了。”说着我就要挂电话。 “别……”爷爷连忙阻止。 “嘻嘻……爷爷，老爸回来了吗？”我笑眯眯地问，爷爷每次都爱装，不过每次都输给我。 “回来了，你等下阿。”爷爷将电话递给爸爸，“是小丫头。” “怎么了？”爸爸接过电话就问，难道是借调去雄鹰那边受委屈了？这是爸爸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不过想想自己的女儿，应该不会。 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给老爸打针预防针：“老爸，你家女儿我，在雄鹰这边得罪人了那。” “然后？”爸爸在那边等着我解释。 然后，我将遇到投诉的事情巴拉巴拉讲了一遍，讲完之后，老爸无语地问了我一句：“就为了这事儿来找爸爸？雄鹰的大队长是干什么吃的？” “人家的老头是军长么。”我顿了一下，“再说了，我也就是给你说一声拉，万一我一不小心玩大发了，李大队长他们兜不住怎么办！”我笑眯眯地，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行了，知道了，别出人命就行！”老爸给了一个他能接受的底线，自家的女儿自己知道。 “嘻嘻……我知道拉。没事了，我挂了哈。”我笑嘻嘻地说道。 “小没良心的，解决问题了就不要你家老爸了阿？”爸爸在电话那头笑斥。 “没有呢，不过还有事情做拉。老爸你要体谅人家的不是。”我笑眯眯地撒娇。 “行了，挂吧，注意身体。”爸爸关心地说道。 “遵命！” 挂上电话，我靠在椅背上发呆。虽然我不想靠家里的关系，但是有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不管在社会还是在部队，明明是同一件事情，身份不同的人做出来，结果也完全不一样。而我，不求靠着家里升官发财，我只要公平这两个字。 我和小黑在宿舍楼下会合，看着上边仍一片漆黑的宿舍，小黑有些不忍心。 “确定现在吗？”小黑皱着眉头。 “确定。”我毫不犹豫。 小黑提醒我：“熄灯号刚吹了两小时……”而且白天还经过了那么非人的训练。 我瞥了他一眼：“我手上戴手表了。” “若晨……”小黑还是不忍心。 “这是命令！”面对小黑时不时的良心发作，我已经非常习惯了，我也不指望他能配合我整人，只要能按我的要求去做就好了。 “是！”小黑看了我一眼，无奈地吹响了哨子，那一声哨响凄厉之极。 “哎哎哎，跑快点，有你们这么慢的吗？都是属乌龟的阿！”我手里拿着扩音器叫嚣，其实我还真不想，这半个月时间下来，喉咙疼的要命。袁朗阿，齐桓阿，我想念你们的大嗓门了呢！ 等到所有的人跑完，我带着他们进行下一个训练项目，越障。嘿嘿，这次的越障和前两个星期可不同阿。沈家倩阿沈家倩，如果这次你还能忍过去，我就真服了你。想到接下来的情况，我心情好的出奇。 【下面越障训练的设定是借用 jeanne_zheng 大大的，我对这个场景很有爱，希望大家表拍砖，本来想放在作者有话说的，不过，估计很多亲从来都不看作者有话说的，所以就放这了。】 看着眼前的越障设施，所有人心里都有些发冷，这教官，不会是心理变态吧！ 看着大家的表情，我乐了：“各位，怎么了？不会是乐晕了吧，是不是觉得越障太简单了？” 没有人说话，只是大家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这样吧，这么简单的项目，之前也一直有训练，我的要求也不高，三分钟之内完成就可以了。完不成的，继续，练到能完成为止。”我笑眯眯地说。 越障当然简单，但是不简单的是越障的设施。其实越障的设施也很简单，和以往的没有什么区别。关键就是，越障设施上布置的那些血淋淋的东西。 其实，越障设施以前一直都不干净，但是相对今天比起来，那简直是太干净了！ 小黑这个经历过战场的人，看着眼前的布置都有些发怵，更不要说这批大学刚刚毕业的学员兵了，那脸色，一个比一个白。 训练开始了，小黑在一边计时，没有人能在三分钟之内完成。女兵就更不用说了，就梁红一个人完成了任务，时间还在四分钟之外。 沈家倩，在到一半的时候就坚持不下去了，停在那里使劲地干呕。 “这是干嘛呢？还要不要训练了？不想训练，回家抱孩子去，别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我毫不留情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 “报告！”梁红喊道。 “说话！”我等着梁红开口，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教官，请给我们一点适应的时间，我们会努力的！”梁红认真地说。 “适应的时间？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9号，扣五分！”后面半句话，我是对小黑说的。 “理由？”小黑问道。 “过于天真！”我一个字一个字很清晰地说完，并且将“天真”这两个字说的很大声！ 梁红动了动嘴，没有说话，我看得出来，她忍的很辛苦。 “你太过分了！”沈家倩终于忍不住了。 “过分？我怎么过分了？”我挑眉看着她。 “你自己都不一定能完成的任务，凭什么要求我们做到？你就是在用你教官的权利，故意的折磨我们！”沈家倩大声地朝我喊。 “啧啧，我不得不承认，你说对了一半。我就是在用我教官的权利，折磨你们。受不了了？你可以选择退出，没有人强迫你留下来。”我懒懒地说道。 “我前面半句错了吗？我觉得我没错！”沈家倩不死心。 其他的人都看着我，他们也在等，等我的回答，如果我的回答不能让他们满意，那么，累积了半个月的怒火将会在今天一次性爆发出来。 “沈家倩，很可惜，你将成为第一个离开雄鹰的人！”嘴上说着可惜，我心里可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的大小姐，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我从小黑手里拿过秒表，小黑有些担心地看着我，很小声地说：“要不我来？” “不用，谢谢。”我转身往沈家倩走去，将秒表递给她：“你给我计时吧，三分钟之内我如果完不成，你们可以向大队要求换教官！” 我现在的位置，离起点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我并不介意那几秒的时间。我对沈家倩示意开始之后冲了出去，沈家倩下意识地按下了手里的秒表。 完成之后，我在地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我回过去，站在沈家倩的面前：“不会超过两分钟。”对于这一点，我很有信心。 “哼！”沈家倩恨恨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的秒表，一分五十二秒。然后将秒表扔下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耸耸肩，不理她，气愤已经让她连基本的纪律都忘记了。 “小黑，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去，这里就交给你了。完不成任务的人，不许吃饭。”不过，完成了我估计他们也吃不下，今天中午，我让食堂准备了番茄牛肉面，嘿嘿。 “哎呀，真是差劲。”我边走边摇头，故意将这句话说得所有人都听到。 第六十五章 回到宿舍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洗了个头发之后，我将换下来的衣服仍到水槽里面。这衣服上都是血迹，洗起来真麻烦，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浸一会儿再洗，先把头发擦擦干再说。结果头发还没干，我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我快速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穿着，没有问题，然后才喊道：“进来。” “哟，一中队长，您怎么来拉？”看到进来的人，我笑眯眯地打招呼。 “得了，小丫头，咱们军衔一样，你也别用敬称了，别扭。”一中队长毫不客气地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好吧。”我也不以为意，用敬称本来就是好玩，既然人家不喜欢，那就不用了，“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一中队长反问。 “没事你不会这个时候找我。”我笑眯眯地像绕口令一样地把话绕了回去。 一中队长无奈：“好吧，大队长交代，今天你没有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要去办公区。” 听到一中队长的话，我愣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好玩的来了，嘿嘿，等了那么久，终于来了呀。摸了摸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赶紧扎了起来，拎上帽子就往外走，边走边对一中队长说：“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关门！” “唉，你去哪里阿？”一中队长在后面喊。 “李大队长的办公室！”我头也不回地喊道，反正今天的训练就是让他们克服心理障碍，有小黑看着就行。 听到我的话，一中队长囧了，心里想道：任务没完成，这几天一定要躲着大队长。 晃悠悠地来到李国华的办公室门口，先偷偷地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人还没来。想想也是，哪那么快的速度阿。于是，我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反正在隔壁，随时可以侦查到敌情。 于是，等着看戏的我趁机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休息。说真的，如果是在a大队遇到这样的学员，我理都不用理，不过我也不会在a大队看到这样的学员兵。 其实，放在一般的部队，我也不会这样针对沈家倩，每个人都会有些小脾气，能理解。而我，对于看不惯的人，只要对我影响不大，我通常都会无视。只是，这里是特种大队，虽然雄鹰不像老a这样会出一些绝密的任务，但是生命的消逝，对于特种兵来说，实在是太常见了。既然不适合做一个特种兵，那就索性让他们离开，我不能拿他们的生命来开玩笑。 而且，这半个月下来，我真的是觉得累了。这种累，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的。虽然也能和基地的人员开开玩笑，但是忙碌的训练让我没有时间去融入这里。每天要分析当天的训练情况，不仅要想着折腾他们，还要考虑他们的体能和身体状况是不是跟得上。在这里，没有人配合我演戏，一个人的演出，太孤单。 袁朗，我真的好想你呢。我在心里偷偷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袁朗又在干嘛。 也许是这几天真的是太累了，想着想着，我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得归功于隔壁的喧哗声，刚醒的时候我有点反映不过来，还以为在老a呢，我在想，谁胆子这么大，赶在老a办公室大小声。然后，突然就清醒过来，这里是雄鹰，不是老a。 于是，我赶紧跑出去在水龙头上洗了把脸，胡乱擦了两下，又跑回来。先回自己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我家老爸，告诉他，找茬的找上门来了。 然后，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我在李国华办公室门口大声地喊：“报告！”我怕喊小声了他和政委故意装没听到。 第一声，没反应，不过里面辩论的声音没有了，于是，我继续喊：“报告！” “进来。”李国华的声音有些无奈。 看到我推门进去，政委立刻说道：“没看见这里忙么，没你的事，出去！” 我笑了笑，不说话。我知道政委的意思，但是我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丢给他们两个人去扛。 “爸，她就是我说的人。”沈家倩听了政委的话，估计是怕我逃跑，赶紧对她家老头说，她的眼里，有着掩饰不了的得意。 “叶若晨？”沈军长看着我，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是！”我朝他行了个军礼，再怎么说，都是我的上级。 “李大队长，不如把另一位教官也叫过来吧？”沈军长看了看我，没有发作，反而让李国华把小黑也叫过来。 李国华笑眯眯地说：“沈军长，基地正忙着训练呢。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沈军长盯着李国华，不说话。坐在那里，大有你不把人叫来我就不走了这个架势。 我有些了解，为什么当初政委会让我更改作训计划了，沈家倩的老头是军长，少将衔，而李国华，是大校，虽然沈军长管不到特种大队，但是在军衔上，沈军长还是比他高了一级。 局面就这样僵持了下来，谁也不说话，但是谁也不离开。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的样子吧，沈家倩不知道靠着她老头说了什么，沈军长扫了我一眼，然后开口了：“叶中校今年多大了？” 听到这么无关紧要的一句问话，我和李国华还有政委都有些愣。 “24岁。”虽然我觉得他这句话问的没有头绪，我还是说了，我的年龄又不能让他作什么文章。 “叶中校很年轻阿。”沈军长感叹了一句，然后又慢悠悠地说：“年轻人有热情是好事，但是也难免冲动了些。” “沈军长，您有话就直接说吧。”对于他，我没什么好感，自然也没有耐心听他似是而非的感叹。 李国华听了我的话，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这样吧，只要你向我女儿道个歉，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沈军长一副我很宽容的表情。 “爸，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不知道，她……”沈家倩听了她家老头的话，急了。 “道歉？凭什么？”既然你非要袒护你女儿，我也就不客气了。 “叶中校，你还是太年轻，经历的少了一点。”沈军长似笑非笑地说。 “是吗？”我挑眉。 “若晨！”李国华打断我的话，“沈军长，对于这次的训练，你有什么疑问，问我就是了，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呢。” “道歉或者……”沈军长递过来一张纸。 李国华扯过去，看了一眼，脸黑了。看完之后，把纸递给了政委，政委的脸也同样黑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指控，很严重。 “小叶……”政委似乎想劝我。 “政委，不是机密文件吧？给我看看吧？”我笑眯眯地伸手。 政委看了看李国华，然后无奈地将手上的纸递给我。 “哟，风纪、权利……呵呵……”看到后面，我忍不住笑了。这纸上，把我从训练第一天到今天为止所有的恶形恶状都写了个十成十。 李国华看到我这时候还能笑，有些无奈。这丫头还真会找麻烦。 “沈军长，我真不知道，您这个军长是怎么当上的！”我毫不客气地说。反正我家老爸都说了，只要不出人命，他都给我兜着。我相信，就算出了人命，他也会给我兜着。 “若晨！”李国华的脸更黑了。 “我说的没错么。偏听偏信，是非不分，这样的人都能当军长，我还真是长见识了！”我非但不收敛，还火上浇油了一把。 “你！”沈军长有些气结。 “风纪有问题，滥用权力，非人训练……嗯？沈家倩，你就这么点出息？受不了，就退出，还告状，几岁了？我还真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呢！”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哼！你就是故意针对我！”沈家倩气急。 “针对你？那是因为你太差！我也针对梁红了，人家怎么不吭声？到了你这里，你就找上家长了？就你娇贵么？”我的语气满是不屑。 沈家倩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李国华，你就是这样管理你的下属的？”沈军长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李国华说道。 “沈军长……”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阿！沈军长，我的档案不在雄鹰呢。”打断李国华将要出口的话，我笑得开心。 李国华白了我一眼，对我彻底无奈了。 第六十六章 “另外，关于这张纸上的指控……”我扬了扬手中厚厚的几页纸，“我可不承认。虽然这在雄鹰是第一次，但是这训练模式在a大队可是一直在用的。不信的话，改天我把a大队批复下来的报告给您送过来怎么样？”其实，我是在骗人。虽然老a经常这样训，但是报告是没有的。不过，想要个报告还不简单。 “你是a大队的人？”沈军长问。如果真是a大队的人，铁路好没李国华这么好摆弄，虽然自己军衔是比铁路高，但是那人在全国的军区领导那里都是出名的，不因为别的，就是护犊子。而且，毕竟，在京城和地方，还是有区别的。 “对，我是a大队的。”看着他有些不信的眼神，我掏出军官证扔了过去，“您自己看吧。另外，这次来雄鹰当教官，也是为了a大队训练计划的推广，您如果有意见，可以直接找叶振华中将。”我把自家的老爸抬了出来。特种大队的训练和选拔，这些也是我家老爸职责范围内的事情，虽然不必事必躬亲，但是做主推广a大队的训练计划还是可以的。 李国华和政委听了我的话，有些晕。这明明就是自己这里缺人才向a大借调的人，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沈家倩还想说什么，不过被她老爸给喝住了。沈军长的心里在打鼓，如果这丫头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自己这回不但不能整到李国华，反倒会落了一身骚。但如果这丫头是骗人……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心虚，万一他现在就打电话去问，我虽然和我爸提过，但是没串通细节，一个没配合好，就穿帮了阿。 “叮铃铃……” 这时，李国华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李国华接起电话。 …… “是！”李国华站直了身子，“明白，我立刻派人过来！” 挂掉电话，李国华和政委耳语了几句，政委一惊，立刻出去了。 我有些好奇，不过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可以问的。 被这个电话这么一打断，剩下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办公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李国华的表情有些复杂，有些又喜又忧的感觉。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然后李国华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 看到来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我有些惊讶，以至于大家都向他行礼的时候，我愣愣地看着人忘记了动作。 “都坐吧。”来人笑眯眯地招呼大家坐下，然后看着我，“怎么？傻了？不认识了？” “若晨……”李国华看着我有些着急，这丫头，之前还在说首长，这下真看到人怎么没反应了！又不好明着介绍，之前还在说呢，如果一介绍不是摆明了之前在说谎。 政委倒是笑眯眯地，不说话。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在这里？”没错，我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我家老爸，叶振华同志。 听了我的话，李国华和沈军长的脸都是一黑。李国华是因为我没大没小的态度，沈军长则是因为我家老爸肩膀上的中将衔，听我的口气，明显就是认识的。 “我来看看，这a大队的训练模式在雄鹰这边实施的怎么样，如果可以，就在所有的特种大队推广。”我家老爸一本正经地说。 听了他的话，李国华松了口气，看了政委一眼，政委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则是有些想笑，估计是政委在路上已经透露过了。 我心里这个乐阿，看着沈军长和沈家倩的脸色，真解气。老爸，干得真好！我的眼神这么告诉他。 “小没良心的，过来！”老爸朝我招手，嘴里说着，“养了你二十几年，我就这么见不得人阿，这么久不见，见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下，沈军长和沈家倩的脸则是彻底的黑了。 政委赶紧走过去，在李国华耳边小声地解释着，李国华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眼里满是笑意，不担心了。 “爸……”我笑眯眯地走过去拉着他的衣服撒娇，“人家不是没反应过来么！” “小李阿，这两位是？”我爸显然很享受我的撒娇，笑眯眯地问李国华。 我黑线，老爸你变坏了，摆明了是明知故问么。 “首长，这是济南军区c军沈军长，这是沈军长的女儿。”李国华很配合地给介绍了一下。 “噢。”我爸应了一声，然后转头问我：“小晨，这半个月训练下来怎么样阿？” “报告。发现了几个学员确实优秀，但是也有不能适应的。”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能适应的，就赶紧退回去吧，别浪费时间了，这么点挫折都受不了，留下来也没用。”我爸慢悠悠地说。 “是！”我大声地应道。然后，偷偷看了沈家倩和她家老爸一眼，都是一脸的尴尬。 然后，我和我爸一人一句把沈家倩和她家老爸挤兑了一番之后，那两人终于受不了了。沈军长站起来朝我爸行了个礼之后，讪讪地和李国华说：“李大队，既然你有事，就先忙，我们先会去了。” “哎，沈军长，别忘了把沈家倩的行李收拾一下带回去，她已经被淘汰了。”我大声地说。 沈家倩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但是形式比我弱，没办法，只能低着头跟在她家老爸的身后。 “哎，小沈阿，这女儿是该宠，但是别宠过头了阿。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阿！你看我家丫头，就被我宠坏了，现在都没大没小。”我爸语重心长地说。 “是！首长！”沈军长狼狈地应了一声之后，迅速带着沈家倩撤退了。 “噗……”听了我爸的话，再看着沈家父女狼狈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抱歉，这丫头真的是被宠坏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爸认真地对李国华和政委说。 “不是，首长，若晨很优秀，我们还要谢谢她呢。”李国华连忙说道。 “首长，您和小叶聊会儿吧，我们先出去了。”政委体贴地将空间留给我和我爸，和李国华出去了。 “爸……”我拉了拉他的衣服，“有你这样说自己闺女的么？” “难道我说错了？”爸爸笑眯眯地看着我。 “好嘛好嘛，您没错，是我错了，不该给你惹麻烦！”我撅着嘴说。 “呵呵……爸爸嫌你惹麻烦了么？你呀……”爸爸无奈地点了点我的额头。 “爸……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我赖在老爸身上撒娇。 “成了，别撒娇了，自己注意身体，我给你带了点吃的，放在政委办公室里面，你等会儿过去拿，我就不陪你了。”老爸疼爱地摸摸我的头，说道。 “爸，你不吃了饭再回去么？”我抱着他的手臂问。 “不了，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做呢，小晨乖。”爸爸伸手捏我的脸。 “爸……”我又赖进我老爸的怀里，谢谢您，纵容我的任性。 “好了，真的要走了，等会儿还有会等着爸爸回去开呢。”爸爸拍拍我的背安慰我。 “嗯。”我有些不舍。我读大学之前，爸爸在外面，老是没时间回家。等爸爸调回来了，我又离开了北京，换成我没时间回家。我和爸爸聚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少的可怜。但是我知道爸爸很疼我，爸爸也知道我很爱他，很尊敬他。这次，又为了我丢下工作从北京赶过来，其实打个电话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第六十七章 老爸在帮我解决了麻烦之后就回北京去了，连水都没喝上一口。我也继续当着我的教官，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总感觉有些提不起劲来。 尤其是折腾人的时候，看看边上小黑那扭曲的脸，我就觉得没劲了。 这样别扭了一个星期之后，连李国华都觉得我有些不对劲了，找我谈话。谈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就是思念给折腾的。袁朗阿袁朗，都是你的错，我在心里暗暗想道。 然后，索性也就不a他们了。每次要求他们达到什么标准之前，我先演示一遍，然后就丢给小黑去监督，我就搬个椅子坐在一边懒洋洋地看着。学员们虽然不平，但是每次都是我先演示一遍，他们也没话可说，只能拼命去练。这样一来，轻松了很多。 当然拉，我还是经常叫梁红小师妹，逗逗她，每次她都一脸别扭地看着我。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没人激动也没人牢骚，只是坚持，再恶劣的环境也有个习惯的时候。每天都有人被淘汰，到最后，六十个人，只剩下了十二个，女兵，就剩下了梁红。 李国华和政委商量后决定，这十二个人都留了下来。但是测试，还是需要的。这次的测试，没有老a那么变态，就是一次野外生存，通过这次野外生存来观察他们。这对于他们来说，既是测试，也是锻炼，当然拉，没人和他们说这是测试。 然后，这十二个人，加上他们的教官我和小黑，被分成了两个小组，空投到了某个不知名角落的原始丛林里了。没有坐标，没有人烟，估计这方圆百里之内，就我们这十四个人。 除了我和小黑，其他的人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野外生存，以前在学校也有过，但是只有一两天的时间，这次，是一个星期。 许是长期无人打扰的关系，这里一条小路也没有，一点人类文明的迹象也没有，更没有当地人到过的痕迹。 第一天，我和小黑沿途不停地向他们讲解，哪些植物是可以食用的，哪些是有毒的，哪些又有止血的功能，哪些误食之后几秒之内就会窒息死亡。 听着我和小黑的讲解，这十二个人都有些兴奋。看这他们，我摇了摇头，到后面几天就有你们玩的了，看你们到时候还新鲜，还兴奋。 我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都在背包里面带了纸和笔，一路上我和小黑不停地讲，他们在不停地记。还有人不停地要求我们再重复一遍的。 到了晚上，各种各样的蚊虫，毒蛇……之类的东西，扰的人根本无法休息，只能轮流守夜。 于是，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之后，大家的脸上都染上了疲惫。在能讲的不能讲的都讲的差不多之后，我和小黑开始放手让他们带路，我们就跟在后面。 然后，发生了很狗血的一幕，梁红突然在地上发现了一样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东西——弹壳。 梁红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什么型号的武器所遗留下来的，但是她却意识到这弹壳出现在这里是不符合常理的。于是将弹壳递给了我。 不用仔细看，我就知道，这根本不是我军的枪械所使用的，外军，m16。 “小黑，你看。”我把弹壳递给小黑，脸色有点严肃。 “这……”小黑讶异地看着弹壳，然后又看着我，“m16？” “嗯。”我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故意布置的，那么这件事情就不简单了。而故意布置，李国华没必要连我和小黑都瞒着。我心里苦笑，不会真这么狗血吧。这次除了我和小黑，可全部都是新人阿，而且这带的装备和出任务的装备根本就没法比，没有任何通讯工具。 “小黑，这里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三天的路程吧？”我揉了揉眉心，问道。 “是的。” “梁红，你们十二个人，按照原计划，前往目的地，这次，要赶时间，不管路上遇到什么情况，绕过去。到了目的地之后，马上向大队请求援助。”我想了一下，认真地说道。 “教官！”除了小黑，其他人都有些着急。 “听着，这不是和你们开玩笑。虽然我们手里都有武器，但是敌人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不能让你们去冒险，同样，作为一名特种兵，我也没办法置之不理。所以，你们回去，我和小黑继续，这是最好的选择。”我的表情有些严肃。 “教官，我们不回去。”程斌，这次训练中男学员里面最出色的一个，也认真地说道。 “对阿，教官，要回去和大队联络，不用我们十二个人，回去两个人就可以了。”梁红也开口。 其他人虽然都不说话，但是都在点头。我有些欣慰，为他们表现出来的不离不弃，但是…… “回去！”小黑也盯着他们说。 这十二个人谁都不理我们，然后，居然开始玩起了“手心手背”这个游戏。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小黑肯定会笑出来。 等到他们停下来之后，我看这他们：“玩够了吧？玩够了就回去。” 其中两个人上前一步，我知道，是刚才玩输的那两个：“教官，我们俩回去，他们留下来。” “你们发什么疯！别以为这三个月下来你们就是特种兵了，实话告诉你们，和我们相比，你们还差得远了！这是实战，不是演习，一个不小心，你们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你们明不明白！”实在忍不住，我朝他们吼，小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教官，我们明白！”梁红肯定地说，“所以我们回去两个人……” 我朝他们看去，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坚毅。小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着我，等着我作决定。 我闭了闭眼睛：“你们确定？” “确定！”异口同声。 “好，张亮，许建华，你们俩等一下。其他的人，都带了纸笔了吧？写遗书，写完了封好，让他们俩给你们带回去。”我的语气有些无奈。 “遗书？”程斌疑惑。 “是，遗书。”我肯定地说。 然后，梁红和程斌率先掏出本子开始写了起来。看着他们写的断断续续，但是却又毫不犹豫的样子，我的眼眶有些发热，不得不承认，我被他们感动了。我也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把他们全部安全地带回去！ “听好了，既然留下来，那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刚才让你们写遗书不是开玩笑。这不是演习，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们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我认真地交代他们。 “是！” “既然这样，我们分两组行动。小黑，程斌……你们六个人一组，编号a1到a6；我，梁红，……剩下的六个人一组，编号b1到b6……”既然这里我的军衔最高，我当仁不让地开始分配任务。 “小黑，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把我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我问小黑。 小黑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小黑心里对接下来的情况也是没有底，该说我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只能让大家注意安全。 “好了，那就这样吧，按照刚才的分组，行动吧。记住，我们的任务，不是消灭敌人，而是拖延时间等支援，明白吧。另外，回去了，我让大队长给大家放假。”我朝他们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四处搜索着，小心小心翼翼地防范着。 到夜色完全笼罩了整个森林之后，我们停了下来，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原地休息。我和小黑两人轮班守夜。 我在心底祈祷，希望张亮和许建华前往目的地的路上一切顺利，否则光凭我们手上的装备，真的遇上了敌人，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太小了。 第六十八章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我们十二个人打起精神继续小心翼翼地搜索。森林里荆棘丛生，落叶和腐殖土深达膝盖，就是空手走路都寸步难行。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里也越来越没底，已经离发现弹壳的地方一天多的路程了，但是还是什么痕迹都没有。终于，又过了两个小时的仔细搜索之后，发现了一些不是很明显的痕迹。 密林中渐渐出现一条算不上是路的路，说是路其实就是把茂密难以穿行的密林砍得稀疏一点罢了。如果不是近在咫尺的话，根本就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小黑，让大家动作小一点，注意保持隐蔽，看来快要接近目标了。”我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小路两旁树枝上的断口，很确定不是动物经过时折断的，而是用刀割的。 “教官，怎么判断的？”有人小声地问。 “你们注意看，树枝的端口很整齐，是割断的，要么刚经过没几天，要么经常有人经过。不然，在这样的原始森林里面，这种砍出来的简易小路用不了一个星期就会被快速生长的枝叶再次遮蔽住的。”我示意大家看树枝的断口，小声地说明。 大家都很认真地听着，然后自己观察。 “教官，这里的树枝断口上的汁液还没完全干呢！”梁红的声音有些兴奋。 小黑蹲下去仔细地观察地面上的东西，很快他就在茂密的荒草之中发现了一些骡马留下的粪便，他用树枝戳了戳，还不是很硬。 “若晨，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小黑也肯定地说，“不然不可能重复走这条路。” “嗯。”我点头，然后对集中在一块儿的大家说，“各位，我们都不能确定，对方是什么人，所以接下来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所有人都答应。 然后，我和小黑带头，沿着痕迹小心翼翼地向前。 约莫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发现小路突然就消失了，前面的树枝没有人为切割过的痕迹，只有一片浓密的灌木丛，很高，有三米多。 大家停了下来，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似乎真的在这里就失去了所有的痕迹。 “这里……很奇怪。”在四处观察都没发现任何踪迹之后，我望着眼前的灌木丛说道。 小黑也点头同意我的话。 “教官，这里很正常阿！”程斌有些不解。 “就是因为正常才显得不正常吧？痕迹突然在这里就完全消失了，这也太奇怪了！”有人说道。 “是的。”小黑赞许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我继续望着眼前的灌木丛，然后沿着它往两边看，两边都延伸地很远，要说从两边绕过去，两边又都没有任何痕迹；要说从这灌木丛穿过去，但是这灌木丛却又长的很自然，实在是太不对劲了。我伸手想去碰灌木丛，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没碰到灌木丛之前将手缩了回来。 “教官，这灌木丛有问题吗？我们过去看看吧。”有人说道，然后，没等我回答就伸手撩开了浓密的灌木丛。 那动作在一瞬间完成，我都来不及阻止。然后，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我一把将人拉到我的身后，索性强行伸手往两边拉开了灌木丛，看到眼前的情况，我有些发愣。 灌木丛的两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里面完全不像外面那样，我们这边荆棘丛生，落叶和腐殖土深达膝盖，而对面，却是平整的泥土，看上去结实的很，一条条明显的小道，而且里面居然还有房子，虽然矮了一点。 没有时间细细思考，我迅速穿过去然后隐蔽在一颗大树的后面，刚才那奇怪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看到所有人都跟了进来之后，我朝他们打了一个手势，立刻离开了我们穿过的灌木丛附近。 这个时候，我无比怀念我的笔记本电脑。后悔阿后悔，我怎么会把它给留在雄鹰的基地了呢。经过了这么远的路程，就算张亮和许建华现在已经到了目的地，已经和基地联系上了，也没法知道我们现在确切的位置阿。而且，很肯定，我们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因为我已经发现有人开始出来巡逻了。听他们的话，虽然听不清楚，但是我能确定是越南语，难道，这里已经是中越边境了么。 “教官，对不起……”之前伸手拉灌木的人开口道歉。 “闭嘴，保持安静！”小黑小声喝道。 我摇了摇头，现在怪谁都没有意义了，然后，很小声地说：“注意安全，小心隐蔽。” 看着荷枪实弹的敌人，我心里真的是哭的心思都有了！然后，我开始无比怀念老a的制服，在这样的环境里，虽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是没有全黑的情况下，黑色实在是太明显了。 看着巡逻到我们附近的两个人，我朝小黑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两个人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然后等着人靠近。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我和小黑同时开枪点射，一人一个目标，击中敌人的眉心。 顾不上去看那几个学员的表情，也来不及过去取敌人的通讯工具来和基地联系，我和小黑带着他们迅速转移地方。但是刚才的枪声和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是引起了敌人的注意，开始有成队的人往我们这个方向过来。 想到最近新闻上看到的“中越边境成国际贩毒新通道”的报道：缅甸、泰国、老挝三国交界的“金三角”；巴基斯坦、阿富汗、伊朗三国交界的“金新月”；秘鲁、哥伦比亚、玻利维亚三国交界的南美“银三角”——国际三大毒源地的毒品越来越多地经由中越边境进入中国。 现在，连偶一为之的野外生存都能遇到毒贩，我有些无语，真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好还是太差。不过这些毒贩也太嚣张了，居然在中国境内搭建了如此一个基地。 没等我们顺利隐藏，对面居然又过来了一小队的敌人，无奈之下，只能开枪。野外生存，每个人带的子弹都不多，我很小心地算着数量，绝对不能浪费。 我们这边，一开始开枪的就只有我和小黑两个人，看到四溅的鲜血和敌人的尸体，其他人都有些愣住了。而敌人，根本就不考虑弹药的问题，端着枪往我们这边扫射，压制了我们的火力。 过了一会儿，我们这边才陆续有枪声加入。开枪击毙敌人的同时，我们迅速地转移着位置。 子弹嗖嗖的从我的身边飞过，打到周围的树干上溅得到处都是碎屑，有些溅到擦过我的手臂，生疼！ 幸而天已经黑了下来，不然在这么强劲的火力之下，我估计我们都已经挂了。 那些毒贩子似乎都是有经验的雇佣兵，打了一会从周围的枪声密度发现我们的人不多之后，开始疯狂叫嚣着朝我们这边包围过来，配以强劲的火力。 其中有人还一边冲一边顺着枪响的方向扔出个东西，刚好扔到了我的身边，圆圆的、黑黑的、还不停的打着滚，我仔细一看，忍不住在心里骂娘！居然是美国伞兵专用的反步兵手雷！ 我第一反应就是一个极其标准的鱼跃侧滚翻转身跃出，我自我感觉这个动作这辈子还从来没以这么快的速度完成过！然后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把身体还在半空中的我狠狠地拍在地上，感觉就像胸口被人用十磅大锤重重砸了一下似的，喉咙口一阵腥甜，嘴角被震出了血丝。我的脑袋里就像有几十面锣鼓在一起敲响，叮叽当啷的乱嗡嗡响成一片。四散溅射的沙石和断树枝像利刃一样带着巨大的动能在我身上和护住头部的双臂上透过衣服划出一道道血槽。 我吃力地爬起来，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就一个想法：这还是毒贩子吗？火力比军队还狠！不等我站稳，我就发现梁红那边不对劲。 然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往那边扑过去。 然后，我感觉左边的肩膀撕心裂肺地疼。 再然后，我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第六十九章 等到我再次感觉到痛，人也随之清醒过来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就是满室的白，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然后还有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袁朗。 “小若，你醒了！”看到我睁开眼睛，袁朗既开心又心疼地看着我，然后又立刻站了起来，说：“我去叫医生，你等着。” 不等我说什么，袁朗就已经冲出去找医生去了。 不知道这是在哪里的医院，其他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心里的疑问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我感觉自己躺的有点难受，想稍微移动一下位置，没想到人还没动却扯动了伤口，疼的我龇牙咧嘴的。 没一会儿，袁朗就回来了，后面跟着医生和护士。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检查。 检查完，医生又问了一大堆的问题，然后告诉我，伤没有大碍，只是要修养，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的很简单，但是我觉得他在粉饰太平。 不等我开口问，袁朗就告诉我，我这是在广西的某解放军医院。和我在一起的其他人都没有事，已经返回雄鹰的基地去了。然后，还告诉我，我们遇到的毒贩刚好是他们这次任务的目标…… “袁朗……”我打断他。 “怎么了，小若。”袁朗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想喝水。”想了一下，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 “好。”然后，袁朗站起身给我倒水，然后想将我扶起来的时候窘了，由于伤在肩膀上，不能打石膏，所以绑着厚厚的绷带，右手手臂上挂着点滴，手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涂满了药水，根本就没处下手。 看看袁朗，再看看自己的情况，我没心没肺地乐了：“算了，还是拿个棉签蘸点水给我润润唇就好了。”声音由于长时间的缺水有些暗哑。 袁朗没说话，笑眯眯地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俯下身来。 我脸刷地红了。这里是医院阿医院，会被人看到的，我想说。 听到病房里面响起电话铃声，我有些惊讶，这病房可真够高档的，不但是单间，还有电话。 袁朗走过去迅速将电话接了起来。 “嗯，小若已经醒了。” …… “好的，我会告诉她的。” …… “好，谢谢。” 简短的对话之后，袁朗挂掉了电话。 看到我疑惑地目光，袁朗坐在床沿自动自发地向我解释：“雄鹰李大队的电话，学员都已经回到基地了。然后，最后的评估他们说要等你回去。” “嗯。”我应了一声，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么了？”袁朗有些不解。 “没什么，袁朗，有你在真好。”我认真地看着他说，心里忍不住发疼。我知道，我肩膀上的伤没有医生说的那么简单。肩胛骨骨裂的问题并不严重，只要愈合地好，和没受过伤差不多，但是，一般手枪的子弹伤到肩膀之后肌肉受损的几率都是非常大的，更不要说是m16的子弹造成的贯穿性伤害了。 “小若。”袁朗俯下身，脸贴着我的脸，“看到你浑身鲜血的样子，我真的吓坏了。那一刻，我真希望受伤的是我自己。”袁朗的声音有些压抑的痛苦。 “袁朗……”我叫着他的名字，希望能让他不要那么难过。 “小若，我们回去就先打报告领结婚证吧。”袁朗再一次提起了结婚的事情。 “你确定吗？”我小声地问。 听到我的话，袁朗直起身子，有些生气地看着我：“到现在你还怀疑吗？” 我笑了笑，不以为意，抬起打着点滴的手放到袁朗的掌心，然后说：“袁朗，我的伤，虽然你和医生都不和我说实话，但是我也清楚。” 袁朗看着我，沉默，我知道，他不想骗我。 “我的左臂，就算康复了，肩膀和上臂的动作都没办法恢复到以前了。对普通人可能影响不大，但是作为特种兵，可以说是废了。”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袁朗的眼睛瞪大，但是里面没有惊讶，只有心疼和痛苦，我就知道，我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样子，你还确定要和我结婚吗？”我轻轻地问道。 “傻瓜。”袁朗俯下身亲了亲我，然后抱着我，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我的伤口。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我认真地说：“不管你是特种兵还是普通人，都是我心里唯一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好，那我们回去就结婚。”我开心地看着袁朗微笑，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了。要说后悔吗？我不后悔。在决定带上梁红他们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把他们都安全的带回去，我做到了。但是，要说不难受，那怎么可能呢？为之努力了那么多年，我才能有这个和袁朗并肩作战的机会，现在因为肩膀的伤就这样失去了，怎么可能不难过，不伤心！ “老婆，不哭！”袁朗一边心疼地给我擦着眼泪，一边安慰我。 其实，袁朗的心里也不好受。在不知道是我的时候，袁朗的心里虽然担心但是不怕，听到围在我边上的人喊着我的名字，再加上我浑身的鲜血，袁朗心里就好像是刀割一样。 然后，将收尾的工作交给齐桓之后，立刻送我去医院，一路上，看着我昏迷不醒的样子，袁朗的双手都在颤抖。第一次，袁朗心里觉得害怕，怕我再也醒不过来。 现在，看到我醒过来，虽然肩膀上的伤可能会让我离开老a，但是他的心里却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人没事。只要人没事就好，哪怕以后不能留在老a，哪怕以后不能朝夕相对。 哭过之后，我的心里舒服了一些，袁朗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坐了起来，然后去洗了毛巾给我擦脸。我庆幸，这个时候袁朗能够陪在我的身边。看着袁朗，原本难过的心好受多了。 “对了，我受伤的事，家里知道吗？”平静下来之后，我突然想到，如果让妈妈知道，她肯定要哭的。虽然以后她肯定也会知道，但是瞒得了一时是一时。等伤好了再让她知道总比现在就知道的好。 “叔叔估计已经快要到这边了，阿姨和爷爷他们应该不知道吧。”袁朗算了一下时间，说道。 袁朗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就是我家老爸，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阿。 “爸！”我尽量大声地喊道。其实也就我自己以为我耳朵声音很大，在我爸和袁朗的耳朵里听到的，不但轻，还嘶哑的不像话。 “叔叔。”袁朗也站起身和我爸打招呼。 “嗯，袁朗，坐吧。”我爸示意袁朗坐下，然后自己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边上，“小晨，现在感觉怎么样？” “爸，没事。医生都说了，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我轻松地说，还好，之前护住了头部，脸上没有伤，不然，老爸肯定要心疼死了。 “唉……”我爸叹了口气，没说话。其实，我爸到了医院就先去见了医生，有没有事，他心里早就清楚了。只是看着女儿故作轻松，不希望自己担心的样子，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爸，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阿？”看着我爸心疼的样子，我转移话题。 “想出院？”我爸看着我。 “嗯。”我乖乖地点头。 “不行！”我爸毫不犹豫地否决。 “爸……”我拉长了音调叫他，表情可怜兮兮的。 “不行就是不行，叫爸也没用！”老爸肯定地说。 我看看老爸，再望望袁朗，希望他能帮我说几句好话，可惜袁朗也不为所动。 “小若乖，听话。”袁朗摸摸我的头。 “袁朗……”我刚叫了袁朗的名字，话就被我爸打断了。 我爸说：“你不听话，我就告诉你妈你受伤了。” 然后，想到妈妈因为我而哭泣的样子，我立刻安静了。 我爸看了我一眼，满意了。 第七十章 “爸，我和袁朗打算回去之后先打报告领结婚证。”想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先和我爸说一下我们的决定比较好，不然到时候他看到报告肯定要跳起来的。 我爸听了我的话，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很淡定地问：“你们考虑好了？” “嗯。”看着我爸那么淡定，我有些不淡定了，不会表面平静，心里气疯了吧？不过，我现在受着伤，而且我爸肯定不舍得骂我，那就只能……袁朗阿袁朗，让佛祖保佑你吧。 “嗯，既然你们都考虑好了，那爸爸也没意见，但是打了报告之后，一切就要按部队的规定来。你……”我爸有些迟疑的看着我。 “爸……其实，你来之前已经见过医生了吧？”我小声地说。我自己的父亲，虽然聚少离多，但是我了解。 “傻丫头，你能不能偶尔笨一下。”我爸无奈地笑笑，然后伸手揉乱我的头发。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我朝老爸得意地笑，不大不小地讨好他一下。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袁朗那家伙早就在我借调去雄鹰的时候就和我老爸说过这件事情了，难怪我爸听我说起的时候那么淡定，反而把我吓了一跳。 最后，我在医院里面住了三天的时间，三天里，用尽各种办法，终于让我家老爸松口，同意让我出院。 出院之后，先回了一趟北京，又去医院里面大大小小检查了个遍，确认除了肩膀的伤之外，其他的都只是擦伤，并不严重之后，袁朗回老a报道去了，而我，则让我爸派人送我去了雄鹰，我爸也回去忙去了。本来，袁朗想要陪我去的，但是作为老a的中队长，他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来到雄鹰的基地，李国华已经等在门口了。我看着自己吊着的手臂和一身的便装，休闲裤，运动鞋，短袖t恤，外面罩着意见薄外套，右手穿在袖子里面，左手由于被吊着，只能任衣服披在肩膀上。 “若晨，怎么不多休息几天？”李国华关心道。 “来这里也是休息阿，总不能让学员都等着吧？”我挑眉，反正不能回家让我老妈担心，那还不如早点来把这里的工作完成，然后早点回去老a养伤去。 “让他们多等几天也没事。”李国华挥挥手说，“上车，别站门口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好。”我点头答应。 李国华伸手帮我拉开车门，然后自己坐到驾驶座上。 上了车，我对李国华说道：“师兄，你先送我去宿舍吧，穿便装在基地晃悠总是不太好。”虽然常服没法穿，但是作训服应该还是能穿上的吧，我在心里想道。 “不用，你就别折腾自己了。”李国华看了一眼我吊着的手臂，没好气地说。 “那好吧。”我也不坚持，换衣服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不过还是送我去趟宿舍，我去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拿办公室去。” “不休息？”李国华问。 “嗯，这几天在床上躺的快发霉了，还是把该做的事情都赶紧做完吧。”这批受训的学员的资料我都存在笔记本电脑里面，马上就评估了，还是需要再整理一下的。 李国华无奈：“该写的报告我都让小黑写了，包括这次野外生存的。等下你看下没问题就可以了。” “谢谢师兄，嘿嘿……”听了李国华的话，我乐了，赶紧道谢。 “得了，别谢了，你不怨我就行了。”李国华有些歉疚地说。 “嗨，师兄，说啥呢。本来该写的报告都不用写了，当然该谢拉。”我笑眯眯的。我当然知道李国华的意思，他觉得如果不是他将我借调过来，如果不是他安排这次的野外生存，我也不会受伤。但是这种情况，是谁都想不到的。 “对了，师兄，那些学员回来之后情况怎么样？心理干预之后没问题吧？”这是我一直在担心的，没有心理准备就突然经历了这么一场实战，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度过这关卡。 “有问题，但是问题不大，不过，梁红，还是需要你去找她谈谈。”李国华对于这批学员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明白了。”我点头答应。 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评估，我当天晚上就去找了梁红谈话。确认梁红没事之后，就是第二天的评估了，只要把这最后的工作做完，我就可以回去了。 会议室里，除了我和小黑，都是基地的领导。然后，除了我之外，都是军常服。于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便装，我努力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政委还偏偏将我给安排在了很显眼的位置。其实，不管哪个位置都很显眼倒是真的。 第一个进来的人是程斌。进来之后，敬礼，然后坐下。 李国华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开口，毕竟我是最了解他们的人。 我有些无奈，就不能让我在一边看着就好。看着程斌不卑不吭的样子，我开口：“程斌，经历了这三个月，以及之前一不小心遇到的那场实战，感觉怎么样？” 程斌的话让我差点失笑，他说：“我为我自己感到骄傲。” “你觉得你很厉害，所以感到骄傲？”政委笑眯眯地问。 我盯着程斌，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程斌没有犹豫，大声地说：“不是。我为自己有机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感到骄傲，我为自己身为一个军人骄傲，更为自己即将成为一名特种兵感到骄傲！” “你现在还不是特种兵。”我淡淡地提醒他。 “我相信我会是！”程斌的声音，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坚定。他坚定，他会成为一名特种兵。 我朝李国华点头，示意我没什么问题。 李国华用一种极正式的负责人口气说：“那么程斌同志，经过这三个月的相互了解中，我们深信你是我们需要的人才，并且希望你能成为特种兵作战大队的一份子。我们相信你的才能在这里有施展的天地，我们也会尽可能地为你创造这片天地。” “是！”程斌极认真地起身，行礼。 第二个进来的人，是梁红。同样，敬礼，然后坐下。 对于梁红，李国华他们都是觉得满意的，都没什么话说，于是，我只能开口：“梁红，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梁红的表情很平静。 我想了一下，说：“这次野外生存的时候，是什么原因促使你作出继续跟着我行动的决定的？害怕吗？” “因为我是一个兵，因为我穿的这身军装。”梁红严肃地说。 “在这三个月期间，曾经有人投诉我，因为我滥用教官的权利，因为我践踏了你们的尊严，你认为呢？”我挑眉看着她。 李国华他们都仔细地听着，显然他们很期待梁红的回答。 梁红没有犹豫，认真地说：“我觉得，您是想让我们在最绝望的情况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这是我通过这次野外生存所体会到的。我们以后将要遇到的情况，比这三个月的训练，可能更真实，更残酷。” 我满意地点头，能够自己想明白就最好：“梁红，愿意留在雄鹰吗？” “愿意。” “哪怕没有假日，哪怕每次出任务之前都要写遗书？”我追问。 “是！”梁红的声音大声而且坚定。 我朝李国华点头，对于梁红，我很欣赏，如果这里不是特种大队，我肯定会将她挖到老a的地里去种着。 这次的评估，毫无疑问，所有的人都留了下来。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如程斌和梁红那样出色，但是这次的野外生存让我清楚地看到，虽然有些缺点，但他们会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 离开雄鹰之前，和这批的学员聚了个餐，当他们知道我居然不是雄鹰的队员时，都很不舍。我笑眯眯地告诉他们，舍不得，就来老a找我。结果，李国华朝我飞了好多个白眼。 聚餐之后的第二天，我回了a大队。 第七十一章 回到老a的基地的时候，门岗看到我吊着手臂，穿着便装的样子居然一本正经地问我接领人是谁。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眼里的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 我也不说话，把行李放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哟，看来，要让老一好好地训训了，这眼力劲儿，越来越差了阿！”袁朗妖孽的声音传来。 门岗听了袁朗的话，立刻地将我的行李扔到袁朗怀里，说：“若晨，接你的人来了，赶紧走吧。”心里想着：真倒霉，怎么就刚好被这狐狸发现他欺负小丫头呢。 “认识了？”我笑眯眯地朝他眨眨眼。 “认识认识。”门岗赶紧说，还帮我拉开了车门。 袁朗满意地笑笑，不说话，等我坐好之后，立马开车走人。 将车开到宿舍楼下之后，袁朗下车帮我提着行李一起上去。这个时候的宿舍楼有些空荡荡的，所有的人不是出任务去了就是在训练场上。 到了楼上，直接伸手去推门，在部队里面，大家出去都是不锁门的，不然还要带钥匙，多麻烦阿。 进去之后，袁朗将行李放下之后，自己拖了把凳子过来坐着，然后拉着我侧坐在他的腿上。 “小若，我好想你。”袁朗怕牵扯到我的伤，轻轻地抱着我说。 我反而没什么顾忌，舒服地靠在他身上，懒懒地说：“前几天不是见过了么？” “还是想，很想，怎么办？”袁朗看着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自从和我确定关系之后，袁朗私下里在我面前，什么样的表情都敢装。 “你说怎么办？”我靠近他。 袁朗笑眯眯地等着我的下一个动作。 伸手遮住他的眼睛，我吻上他的。袁朗抱着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才松开。感觉到袁朗身上的某些特殊反应，我挣扎着想要起来。 袁朗吸了口气，搂着我，有些痛苦地说：“老婆，你别乱动。” “额……”听了袁朗的话，我乖乖地让他抱着。 等到我和袁朗从楼上下来去铁路的办公室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宿舍腻歪了近一个小时了。 到了铁路办公室楼下，刚好遇到铁路下来，看到我和袁朗，笑得不怀好意：“哟，终于舍得过来了阿。我正要想去请你们呢。怎么？腻歪够了？” “铁大！”我有些不好意思。 袁朗的表情很得意，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很得瑟地笑着。 “成了，上来吧。”铁路率先往楼上的办公室走去。 我和袁朗对视了一眼，乖乖地跟在后面。 到了铁路的办公室里，袁朗不用招呼，自动自发地拖了把椅子过来让我坐下，然后他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铁路没好气地看着我们：“还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是吧？” 袁朗嬉皮笑脸地说：“那是，铁大，我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呵呵……”听了袁朗那没脸没皮的话，我忍不住笑了，帮腔：“铁大，出去了三个月，我真感觉，哪里都没有老a好阿。” “成了，成了，别在这里唱双簧了阿！”铁路无奈，“若晨，你的伤，起码得养个一个月，先给你一个月的假。到时候再看情况吧，你觉得呢？” 说到正题，我收起脸上嬉笑的表情：“我没问题，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若晨，这一个月，你就乖乖养伤，啥都别想干了。”铁路关心地叮嘱，然后看着袁朗说，“袁朗，你小子自己老婆自己看着阿，万一养的不好出了问题，以后可别赖别人。”说到这里，铁路挑眉，坏笑。 “铁大，我们还没结婚呢。”我向铁路抗议。 “是，保证完成任务。”袁朗答的很爽快。 “这三个月，在雄鹰什么感觉？”铁路问我。 “饭没老a好吃，人没老a亲切，南瓜没老a好玩。”我笑眯眯地说，其实雄鹰和老a差不多，只是环境不一样，让我的心情也不一样。 “认真点。”铁路没好气。 “好吧，我觉得那么些个小南瓜，梁红不错，很合我的胃口，再折腾折腾的话，非常适合老a。有机会的话，老大你出马去把她挖过来吧。”我笑眯眯地认真说。 铁路挑眉：“就看上这么一个？” “总共留下十二个人，都不错，但是我觉得她最出色。再说了，总不能真把所有人都挖来吧，那样的话，李国华会气死。他好歹是我师父的独苗，您总不能让我师父他老人家绝后吧？”如果都挖来，李国华估计会先毙了我。不过，铁大真嚣张，敢去特种部队挖人，我在心里偷偷想道。 “知道了。”铁路点头，在本子上记下了梁红的名字，然后抬头看着我和袁朗：“行了，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铁大，那我们就回去啦。”我和袁朗笑着向铁路告别。 走到门口的时候，铁路突然又叫住了我们：“哎，你们俩等一下。” “怎么了？”我和袁朗回头。 “忘记说了，若晨你现在受伤住上铺不方便，换个单人宿舍吧。”铁路正色说道。 袁朗拍了一下脑袋，然后说道：“哎，还真是。铁大，我隔壁的房间空着，要不就那间？” “行了，就那间吧，你去找人打扫一下。还有，这里是部队，收敛一点阿。”铁路的话里含着那么点别的意思。 袁朗才不管那么多，听到铁路同意就拉着我走了。 半路上，马健和吴哲这两个倒霉孩子看到我回来，很高兴地跑过来和我打招呼，于是就被袁朗抓着回去打扫卫生去了。 回到宿舍楼，袁朗搬了两把凳子，和我一人一把坐着，看着马建和吴哲在那里不停地打扫着宿舍里面的灰尘。 “老大，若晨坐着看我们没意见，可是您也好歹来帮把手吧？”马健可怜兮兮地叫。 “小生强烈附议。”吴哲举手。 袁朗操起马健递过来的抹布，往他们扔了过去，两个人连忙躲开，我看着他们乐。 “哎，老大，这宿舍打扫出来干嘛的阿？不会又要来一个校官吧？一个，两个，三个……”马健掰着手指头数数，“再来一个就四个了，一个中队四个校官，那也太打击人了！”马健的包子脸皱了起来。 我们都乐呵呵地看着马健在那里耍宝。 “谁和你说还要来一个校官了？”袁朗问。 “不然怎么打扫宿舍呢？”马健可怜兮兮地问。 吴哲也很好奇，但是他很聪明地把他的那份好奇心藏了起来，免得被袁朗给a了，听到马健问到关键，手上没停，但是立刻竖起了耳朵听着。 “打扫完十趟375？”袁朗挑眉。 “成！”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马健很壮烈地答应了。 “吴哲？”袁朗转头看着吴哲。 “头，我不好奇。”吴哲一副“我是好孩子，我不好奇”的表情。 “那成，马健，一会儿等吴哲走了再和你说阿。”我笑眯眯地看着吴哲，就不信你真不好奇。 听了我的话，吴哲立刻叫了起来：“哎！丫头，不带你这样的阿！” “你不是说你不好奇么？”袁朗也笑眯眯地看着吴哲，吃定了吴哲的好奇心。 “好吧，我也十趟375。”吴哲看着我们俩，乖乖地投降。 “真对将要住这个宿舍的人这么好奇？”我问道。 反正都已经答应了袁朗的不平等条约，吴哲和马健两个人都老实地点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们，住这个宿舍的是个女的。”我看了看袁朗。 “中校。”袁朗非常明白我的意思，接了下去。 “女的？”这是马健的声音。 “中校？”这是吴哲的声音。 “女的还是中校级别，我们还要不要活了？”两人异口同声。 “那不是和若晨一样么？”又是异口同声。 看着他们的表现，我和袁朗都乐了。这两个孩子，太可爱了！ 第七十二章 “队长，我不活了，不活了……”马健听了我和袁朗的话，惊讶过后，不停地碎碎念。吴哲看上去很冷静，但是嘴里一直小声地说着：“平常心，平常心……” 看着他们俩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笑抽了，一个不小心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疼地我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袁朗扶着我紧张地问。 “没事。”我忍住笑意，“刚才笑太厉害了，扯到了伤口，有点疼。” “行了，别玩了，赶紧干活。”确认我真的没事之后，袁朗吆喝着。 吴哲看着我和袁朗，表情有些奇怪，朝马健挤眉弄眼。虽然两个人之前很默契，可是这会儿马健愣是没理解吴哲的意思。因为马健对于袁朗私下里对我所表现出来的关心，都已经看习惯了。于是，马健一头雾水地看着吴哲。 看着他们俩的表现，我又想笑了。 坐着看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累了，身体还是太虚，看来真的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我站起身来，掩嘴打了个哈欠，然后对吴哲和马健说：“你们慢慢打扫吧，我去休息下。” “好。”看我的脸色确实不是很好，吴哲和马健很爽快地答应了。 然后，袁朗也站起来跟在我后面走了，临走时丢下一句：“打扫完了别忘了十趟375，一会儿我来检查，不合格再加十趟。” 我回头看了一下，吴哲正在那儿龇牙咧嘴。 “伤口疼吗？”袁朗也不去理会那俩倒霉孩子的反应，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没有，你别担心，就是有些困了。”我揉揉眼睛，安慰他。 “小若，等一下。”走楼梯口，还没下去，袁朗突然拉住我。 “嗯？”我不解地看着他。 “反正要搬过来，你去我宿舍睡会儿，我去给你整理东西。”袁朗提议。 “唔……也好。”我考虑了一下，又回头往袁朗宿舍走去。 然后，刚好听到吴哲在小声地八卦我和袁朗，还有所谓的护士姐姐。我瞥了袁朗一眼，没想到他还真拿来欺骗许三多同志了。 袁朗看到我瞥他，很殷勤地帮我开了宿舍的门，其实他的宿舍也没锁，只要推一下就开了。 “老婆，你听我解释。”袁朗可怜兮兮地对我说。 “说吧。”我很努力地控制自己，尽量做到面无表情，然后在他的床上坐了下来。 袁朗立刻过来帮忙放好枕头，铺好被子。 我看着他，就是不说话，其实心里已经乐的快忍不住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袁朗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试探性地伸手抱我，看我没有拒绝，于是双手伸过来抱着我，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左肩。 “老婆……你借调雄鹰之前的那次任务，许三多那小子不是出了点问题么。那个时候，为了能让他走出yīn影，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后来我就将我以前的事情稍微改了一下版本告诉他。”袁朗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看我的脸色，然后又继续说道：“前面的一半你知道，我和你说过了，只是我把结局改了一下，我告诉他，那小护士因疚生爱，后来成了我老婆……” “既然这样，我还是回宿舍去吧，不然等下让许三多他们看到了，我就成了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了，还是军婚。”我淡淡地说。 “老婆，老婆，我错了，那不是编出来忽悠忽悠人的么，你就别生气了。”袁朗抱着我不松手，可怜兮兮地求饶。 看着他那样子，我嘴角露出了一丝丝笑意。 袁朗看到我明显不是不开心的表情，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知道。”我微笑着看着他。 “你不生气？”袁朗问。 “不生气。”我继续微笑，然后用没受伤的手摸摸他的脸，老实交代，“我跟你闹着玩的。” “老婆你真好。”袁朗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好了，你去忙吧，不用陪我。东西我一会儿睡醒了自己整理就好了。”我推推袁朗，我知道，作为三中队的队长，其实很忙的，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多，而且袁朗太喜欢他手下的兵，太操心了。 “好吧，那我出去了，东西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整理，你好好休息，晚饭的时候我来叫你。”袁朗又亲了亲我才松开手。 “嗯，你把门锁了吧。”袁朗出去的时候，我懒得站起来去锁门，索性让他把门给锁了。 “知道。”袁朗笑着答应了。 脱了衣服躺在袁朗的床里，感觉都是他的气息，很快我就睡着了。 等我一觉睡醒，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刚开始的时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床怎么突然离天花板这么远了。然后四处看了一遍之后才发现，原来我这是在袁朗的宿舍呢。 看看时间，才五点稍微多一点，离吃饭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我也就继续窝在被子里面躺着。还好，袁朗虽然抽烟，但是宿舍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烟味。 于是，袁朗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样子，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直到袁朗坐在床边，床沉了一下我才发现居然有人进来了，看到是袁朗，我松了口气。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袁朗疼惜地摸摸我的额头问我。 “没什么，发呆。”我笑眯眯地，“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偶尔什么都不想发一次呆感觉真好。” “睡醒了吗？”袁朗听了我的话失笑。 “睡醒了，很久没睡这么好了。”充足的睡眠让我的心情好的出奇。其实，是因为袁朗在的关系吧，我自己给自己吐槽。 “跟我说说，在雄鹰那边怎么样？那些人难管么？”袁朗关心地问，虽然，他相信小若的水平，但是那些受训的学员也不简单，要想让他们服气，肯定不容易。 “嗯，还好，就是没人配合我a人，刚开始我还一个人自编自导，到后来就没劲了。”我笑着吐了吐舌头。 “听说，还有人投诉？”袁朗挑眉。 “你怎么知道？”听到袁朗的话，我有些惊讶，天啊，不会传到老a来了吧，那我就真没脸见人了，削个小南瓜还被投诉。 “李大队打电话给铁大了，当时我刚好在。”袁朗简单地解释。 “那……不会所有人都知道了吧？”我可怜兮兮地看着袁朗，等着他的回答。 “没有。”袁朗看着我紧张的样子，笑着安慰我。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袁朗洗完衣服，看到我还躺在床上，有些无奈：“不起来？” “不想起来。”我窝在被子里面，一脸的幸福表情。 “大家知道你回来了，都说要等你一起吃饭呢，铁大也说了一起吃饭。”袁朗虽然也想让我多躺一会儿，但是之前吴哲和马健看到我回来，一嚷嚷，所有人都知道了。于是，三中队的人都纷纷吵着要给我接风洗尘，其实就是找个名目让食堂加菜，偏偏铁大也同意了。 “额……”我有些不舍地往被子里面躲了一些。 “小若乖，起来吧。”袁朗无奈，哄我。 “我想洗头……”我可怜兮兮地看着袁朗，已经有两天没洗头了，感觉痒痒的。还好现在天气还不热，不然我肯定会疯掉。 “你躺着，我给你洗吧。”袁朗说着，过来扶我。 “嗯。”我乖乖地让袁朗将我扶着稍微转了个身，头靠在床沿。 袁朗给我洗完头，再擦干，扶我坐了起来之后，在我的要求下，乖乖地转过身去，然后我穿衣服起床。但是梳头，是个很麻烦的问题。今天早上在雄鹰还是梁红那帮忙的，但是袁朗，我能期待么。不过也没办法，反正我只要求不乱就好了。 于是，等到我和袁朗收拾完来到食堂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等着了。 第七十三章[正文完结] 看到我和袁朗一起出现在食堂，陆渔盯着我：“小若晨那……”然后又看看袁朗，一脸暧昧地说道：“之前听说你回宿舍休息了，姐姐我兴冲冲地扔下训练跑回宿舍去看你，怎么……” 听了陆渔的话，我囧了。 “扔下训练？”袁朗的语气有些危险。 “额……”陆渔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逃回去，还一边说着：“没有，没有，队长你听错了。” “呵呵……”看着陆渔可爱的表现，我忍不住笑，想调侃我，也得看看袁朗在不在阿。 剩下的人慑于袁朗那强大的气场，没有人上来找茬，我和袁朗顺利地在铁路那一桌坐下。鉴于以前偶尔的几次聚餐所有灌我喝酒的人要么被袁朗给挡回去，要么事后被袁朗折腾的很惨，反正在座的一中队长和二中队长，还有三中队的老队员，都知道，灌袁朗酒没问题，但是不能灌我。所以这次虽然打着为我接风的明目聚餐，大家都很收敛地没有上来敬酒。 然后，我看到吴哲不知道偷偷摸摸地和许三多说了什么，总之，没一会儿之后，咱们的完毕同志一脸别扭，但还是往我们这桌走了过来。 “若晨，欢迎你回来，这杯酒，我敬你。”说完这句话，许三多把手里的酒给干了。 我看看许三多，又看看我面前的空杯子，有些为难。不喝，许三多这老实孩子会不会觉得我对他有意见阿？喝了，剩下的人怎么办？ “许三多阿……这杯酒，我替她喝了阿。”袁朗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齐桓坐在我们对面，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许三多回头看看自己那桌的人，犹豫了一下，之后又一副视死如归地表情开口：“队长，这酒，您不能替！” “为什么呀？”铁路来了兴趣，一中队长和二中队长都盯着他，等着他解释。 “吴哲和陆渔都说，只有男女朋友的关系，才能替喝酒。队长……队长已经结婚了。”许三多断断续续地将话讲完，顺便把吴哲和陆渔给卖了。 我发现，我们这一桌的人都在笑，包括我和袁朗。 “许三多阿，我是女的吧？队长是男的吧？”我笑眯眯地问。 许三多老实地点头，有些不解我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么一个明摆着的问题。 “我和队长算是朋友吧？”我继续笑眯眯地问。 “是。”许三多肯定地说。 “那我和队长不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我诱导许三多。 “这……”许三多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明显觉得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急的挠头，然后转身去看他们一桌的人。可惜那一桌人离这里有些距离，再说了，这时候上来，明显没有好下场，都很没义气地坐在那里当没看到。 “队长，这样没意义，你已经有老婆了！”许三多一着急，口头禅就出来了，这句话，被他嚷得很大声，大声到所有的人都听见了。然后，食堂里面瞬间安静下来了，大家都盯着我们这一桌，看戏。 听到许三多的话，我也乐了，看袁朗怎么解决他整出来的烂摊子。 “其实吧，许三多阿。那护士最后没成我老婆，你队长我，现在还单身呢！”袁朗遇到许三多这样的孩子，也有些无奈。 “那……您和若晨是在谈恋爱吗？”许三多又问。于是，看戏的众人都乐了，都盯着袁朗，等着他的回答。 “是阿！”袁朗很高兴地承认了。 对于袁朗如此爽快地承认，吴哲他们都有些怀疑，都觉得他又是在a人了。 “可是……部队规定，一线人员之间不许谈恋爱！”许三多又有新疑问了。 然后，面对我们三中队公认的“真理”，袁朗彻底无语了。 “哈哈……”铁路他们几个人看到这情况都乐得哈哈大笑。袁朗阿袁朗，你也有这样的时候！ “铁大，你找我们？”我和袁朗一块儿来到铁路的办公室。 “嗯。你们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铁路把手上的纸递过来。 “诶？老大，这……”袁朗盯着除了结婚报告和婚姻状况证明文件之外的纸，有些愣住了。 我从袁朗手上扯了过来，一看，我也有些傻眼了——《婚姻登记申请表》。其实这表格本身不奇怪，我们都知道结婚报告下来之后，还得走这么个流程。但是……这表格上所有该盖章的地方，都已经盖好了那红红的印章，就申请人那些基本情况还有签名那儿空着。本来，这结婚报告批的快也就算了，这…… “哈哈……”铁路看着我和袁朗难得的呆样，笑得很开心。 “铁大，您真是太好啦！”我拿着表格开心地说。本来还以为要让袁朗请假跑个一天呢，没想到，章都给盖好了，这下省事儿多了！ “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铁路笑着摇摇头。 “我爸？”我试探着问。看到铁路点头，我心里真的是开心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本来，我以为，老爸不刁难袁朗就不错了。真的没想到，老爸会连这个都帮我们想好了。 出了铁路办公室，我拉着袁朗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你好。”拨通老爸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人却不是他，于是我只好说道，“麻烦找叶振华中将，谢谢！” “稍等。”然后电话那边传来喊我老爸的声音，“老叶，你家闺女电话。” 我有些黑线，等到那边传来老爸的声音，我有些不解地问：“爸，人家怎么知道我是你闺女呢，万一打电话来的不是我呢？” 老爸在电话那头乐呵呵地说：“傻丫头，是你高叔叔。” 高叔叔？高城他爸？难怪！我恍然。 “小晨，找爸爸什么事阿？”老爸问道。 “没事，爸，谢谢您！”我认真地说，“不止谢谢这次的报告和申请，谢谢您对我们的理解，谢谢您对我的疼爱，总之很多很多……” “行了，爸爸知道了。袁朗在吗？让他接电话！”老爸说道。 “好。”我把电话递给袁朗。 然后，袁朗也认认真真地向我老爸道谢，又和我爸说了好一会儿才挂电话。 回宿舍的时候，发着呆的我习惯性地往二楼走，然后走到门口了才想到，我前天已经搬到三楼袁朗隔壁去了，于是又转身往三楼走去。想到那天吴哲和马健知道他们打扫的宿舍是给我住的时候那表情，我就忍不住乐，太可爱了，难怪袁朗老爱捉弄他们。 给我搬东西的时候，陆渔满脸的不舍，大学四年，老a三年，我们都一起住了七年了。不过看着我吊着的胳膊，她也只能帮忙整理东西。知道我要搬到袁朗隔壁的时候，陆渔拉我到一边，贼兮兮地看着我，问：“小若晨阿，你不会是和袁朗……”把我闹了个大红脸。最后被袁朗给暴力镇压，这个话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趁着这几天没有任务，我和袁朗在某个不是周末的日子请了一天假出去领了结婚证书，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家里。 我家的大人很镇定，估计老爸已经提前和他们说过了。不过，我的哥哥们还不知道，我交代了老爸他们暂时先不要和他们说，不然我怕他们立刻杀过来。袁朗家里很惊喜，惊讶+喜悦！然后要求我们一定要尽量抽时间回去一趟，年前把酒席给办了。 在铁路有意无意地透露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袁朗领了结婚证书，于是，一群人起哄着要喝喜酒，要糖。然后，袁朗伸手跟他们要红包。 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我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嫁了。不过，能嫁给袁朗，我觉得真是没有什么可以觉得遗憾的了。 [番外]爱的初体验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来袭，想看全文的，只能到群共享里去看了！ 在基地养了半个月的伤之后，手臂终于不用在挂在脖子上了。去医院做完检查之后，回到基地就被铁路召去了他的办公室。 “报告！”看到铁路的办公室门开着，我直接就晃了进去。 “进来。”铁路抬头，指了指凳子招呼，“坐吧。” 我顺从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找我什么事阿？” 铁路看了看手里的报告，然后又看了看我，问：“身体检查结果怎么样？” “还好。”我浅浅地笑，经过这半个月的调整，心态已经好了很多，面对自己的伤，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比预计的恢复的好一些，但是想要上前线是不可能了。” 铁路看着我，确认我的笑意里面不带勉强之后，扬了扬手里的报告，说道：“那好，既然这样，我也不用烦了，你就安心留在基地当教官吧。” “教官？”我挑眉，“负责哪方面呢？”我知道每个基地都有专门的军教，他们除了培训新人之外，也定期给基地的老队员进行培训。虽然都是理论课程，但是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我还是乐意接受的。 “电子科学技术，军事通信工程，计算机技术与应用，这些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很实用的。”铁路看着我，“然后，咱们基地的南瓜也就交给你了，从选到训都由你来负责……” 铁路balabala一大堆之后，我觉得我未来的日子肯定是出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本来想要感谢他的心思也没有了。没道理被压榨成这样还得感谢压榨我的人阿，我在心里想道。 “老婆，铁大今天找你干嘛？”忙了一天之后，直到晚上袁朗才有时间找我说话。 “关于以后工作的事情。”我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袁朗进来的时候，我刚洗完澡，相比前一段时间洗澡的艰难，现在已经好多了。 袁朗接过我手上的毛巾，很自然地开始帮我擦头发：“铁大怎么说？” “留下来当军教，然后负责咱们以后的南瓜苗。”想到铁路给我安排的一大堆工作，我就有些无语，实在是太会压榨人了。 “也好。”袁朗停了一下手上的动作，“老婆，那咱们三中队以后是不是都可以优先挑选小南瓜了？”说完，还朝我眨了眨眼。 “呵呵……”看着袁朗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笑，“那赶紧贿赂一下先那！”我也学袁朗眨眼。 袁朗俯身吻住我的唇，缠绵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才肯松开我，然后贴在我耳边小声地说：“老婆，这样贿赂够不够？” “袁朗，你真是狐狸……”我等呼吸均匀下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要叫我怎么回答，够还是不够？ 袁朗对于我的白眼，完全不当一回事，一脸暧昧地看着我：“老婆不回答，是不是不好意思说不够？”说完，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又吻了上来。 [番外]袁朗家人 趁着我还在养伤休假期间，最近的任务也不是很多，我和袁朗决定请假回一趟袁朗家。然后，在袁朗将手上的工作赶完之后，我和袁朗带着假条去找铁路。看着我们，铁路考虑了一下，大手一挥，给了我们一个星期的假，其实也就是给袁朗的，我还在养伤，不用请假。 然后，我们坐了四十多小时的火车到了乌鲁木齐，再转车去了伊宁又用了十多个小时，我掰着手指头仔细算了一下，这一次光来回就要去掉五天的时间，在袁朗家里最多就只能待两天。 当我颇有些惊讶地和袁朗说起我的这个发现的时候，我们正在去他家的公交车上面，袁朗看着我笑的有些不顾形象，其实平时也没见他顾着形象过。袁朗看着我有些郁闷的脸，捏了一下我的脸，笑着说：“不然你以为铁大会给一个星期的假？” 我扁了扁嘴，说道：“铁大真诈。”其实这也就是嘴上抱怨一下，队里的事情其实很多，能有一个星期的假已经非常的不错了。 袁朗捏捏我的脸，开心地笑，然后给我介绍沿途的风景。 袁朗家就在新疆伊宁的伊犁河边，一路上，野生的苹果树与村庄忽闪而过，我们到他家里的时候已经黄昏了。还没到村口，我就开始紧张了，虽然见过袁朗妈妈了，但是其他人呢，是不是也会和袁朗妈妈一样接受我呢？ 来的路上，袁朗就和我说过了。袁朗爸爸是教师，妈妈是普通的工人，不过现在都已经退休在家了。还有一个妹妹，已经嫁人了。不过这次听说袁朗带我回来，袁朗妹妹和妹夫带了小孩子都在袁朗家里面。 下了车就看到袁朗妈妈还有几个人站在村口，袁朗把比较轻的几样东西转移到我的右手上，然后空出右手来牵着我，笑着说：“老婆乖，不紧张，我爸妈肯定会喜欢你的。” 我在心里偷偷翻个白眼，说起来容易，你当时去我家怎么那么紧张呢！来不及和袁朗说什么，袁妈妈就已经带着大家迎了上来。 “阿姨。”我喊人，不过我也就认识袁朗妈妈，然后朝其他人笑笑。 袁朗妈妈笑着答应了。 “丫头，这是我妹妹。”袁朗指着其中一个女的说道，然后就听到人家喊我嫂子。 “你好。”我赶紧笑着打招呼，然后其他的都是村子里的人，听说老袁家的儿子带了媳妇回来，都出来看看。于是在袁朗的指挥下，我一个个的叫过去，一圈下来，我都觉得有些口渴了。 “好了，坐了好几天的车了，肯定累了，赶紧回家里坐下休息下吧。”袁朗妈妈开心地说，“你爸，还有你妹夫和小磊都还在家里等着呢。” 然后一行人向袁朗家里走去，街坊邻居看到人之后就都各自回家了。 幸好，如袁朗所说，家里的人都很和善，没有我担心的情况出现，我的心里松了口气。在袁朗的介绍下喊过人之后，看到我和袁朗手上都拎着东西，袁朗爸爸赶紧都接了过去放在一边，然后招呼我们坐下。然后，袁朗妈妈和妹妹去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袁朗妹妹和我一样大，不过结婚的早，小孩子都已经三岁了。在大人的指挥下，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叫了袁朗一声“舅舅”。袁朗笑着应了一声之后把他托了起来，小家伙开心地直乐。 轮到我这里的时候，小家伙扭扭捏捏地看了他爸爸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我，红着脸喊了我一声“姐姐”。看到那可爱的样子，我赶紧把老妈事先给我准备好的红包掏出来放在小家伙的手里，然后他就乐呵呵地跑回他爸爸那边去了。 “哎……小磊过来过来。”袁朗朝小家伙招手，然后小磊又乐呵呵地往袁朗这里跑，也不怕生。 “你叫她什么？”袁朗指着我问他。 “姐姐！”小家伙又大声地喊了一声。 “叫舅妈。”袁朗教他。我有些不好意思，袁朗爸爸笑呵呵地看着我们。 “姐姐！” 看着小家伙态度坚决，袁朗拍了拍额头，无奈。 我看着袁朗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凑过去捏捏小磊的脸，笑眯眯地问：“为什么叫我姐姐呢？” “漂亮的都是姐姐。”小家伙理直气壮。 然后，坐在客厅的大家都乐了。 再然后，在袁朗的“死缠烂打”之下，小磊终于不情不愿地改口了。等到袁朗妈妈出来的时候，小家伙还冲过去抱着袁朗妈妈的大腿告状说：“外婆外婆，舅舅坏人，让我喊姐姐舅妈！” 袁朗妈妈笑得差点将手上的盘子打翻了。 吃饭的时候，袁朗妈妈一个劲地给我夹菜，看着我碗里的菜一直没有少下去反而越来越多的情形，我有些无奈。 袁朗也知道，这么多菜，我根本就吃不完，于是在他妈妈又要给我夹菜的时候，袁朗笑着阻止了，然后把我碗里的菜夹了一些过去。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袁朗妈妈抱怨。 “阿姨，没事的。”我连忙说，“这么多菜，我吃不光的，您吃吧。” “若晨阿……”袁朗爸爸笑眯眯地开口，“你都和袁朗领了结婚证了，是不是别喊叔叔阿姨了？” 袁朗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了我一眼，看之前的态度，没什么意见阿，再说都已经结婚了。我的脸刷地红了，然后赶紧小声地改口：“爸，妈。” 然后两人都笑眯眯地应了，袁朗恍然大悟。 吃过饭，大家都坐在一起聊天。聊的正其乐融融的时候，小磊同学又语出惊人：“舅妈。等小磊长大了，你嫁给小磊吧。”说完，小脸红红地看着我。 “你小子！”袁朗嘴角直抽抽，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妹夫。 袁朗爸妈倒是乐的很，笑着问小外孙为什么。 小家伙站在爸爸的腿上，又开始理直气壮了：“舅舅那么黑，小磊比舅舅白多了。而且等小磊长大，舅舅就老了，舅妈这么漂亮。” 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小孩子的逻辑思维都是这样的，他会长大，袁朗会老，难道我就永远这样了么？ 于是，我的形象在小家伙的理直气壮之下，彻底毁了，笑得我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小家伙的爸妈都对他有些无奈。 袁朗拍了拍额头，无语了。 在袁朗家住了两天，本来袁朗爸妈都建议袁朗带我出去玩，袁朗也有这个意思，我给拒绝了。不是对伊宁的风景不感兴趣，只是袁朗的假期本来就少，连起来能回家的就更少的可怜了。在这次回来之前，袁朗都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这次也只能在家里待两天，看风景的机会，以后多的是。 被我这么一说，袁朗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知道，对于父母，他的心里是歉疚的，父母的年龄渐渐大起来，身为儿子却不能在陪在身边，还要让他们为自己操心。 “老婆，谢谢你。”袁朗感动地抱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故意贼兮兮地说：“感动了吧？感动了吧？” 袁朗失笑，揉揉我的头发。 我和袁朗不知道的是，我们说这些的时候，袁朗爸爸正站在袁朗房间的门口，听到我们的话之后，红着眼眶走开了，没有进来。 对于婚礼，袁朗爸妈都觉得不能省，但是我和袁朗短期内是不可能再请假的。于是，只能让家里先准备着，到时候看什么时候能请假，再提前和家里说。 走之前，袁朗妈妈塞给我一个存折，我没看，直接让袁朗还了回去。不能陪在他们身边，已经是不孝了，怎么可能再拿他们的钱。虽然袁朗确实没钱，之前的都寄回家了，后来许三多家出事，身边的钱都给了许三多。但是我那么几年的补贴，基本上没动过。而且我和袁朗都是军人，用到钱的地方很少。 离开的时候，看着袁朗父母站在那里使劲挥手，我和袁朗的心里都有些难受。但是作为军人，我们只能把这份牵挂放在心里。 [番外]婚宴 不管是袁朗爸妈那边还是我爸妈这里，对于婚礼，那都是必须举行的。自从知道我和袁朗领了结婚证，小哥就一直觉得很不爽，于是，在某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四个哥哥又全部回到了北京。 还是和上次一样事先都没和我说，等到大哥他们都到了北京小哥才给我打电话这次，唯一不同的是几位哥哥都带上了嫂子。于是，在我和袁朗又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我们一行十个人出现在了上次那家饭店的某个包厢里面。 “哥哥嫂子们，今天怎么都有空阿？”虽然大抵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我还是笑眯眯地装傻。 四个哥哥对我那偷懒式的招呼有些没想法，不过倒也能接受。袁朗则是一个一个乖乖地喊哥哥和嫂子。 看来，袁朗今天又要倒霉了，四个嫂子都被哥哥们隔的离我远远的，让我想找她们偷偷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看看坐我边上的小哥脸臭臭的样子，我只能在心里偷偷地叹气，袁朗阿袁朗，我也帮不了你。 不过，看着几个人又开始拿白酒当白开水来喝，我有些担心，倒不是说担心哥哥们欺负袁朗，只是担心他们的身体，喝多了伤身体。 于是，趁着袁朗去洗手间，我开口：“哥，我知道你们是疼我，可是你们这么折腾袁朗，我心里难受！你们问问嫂子，如果换成嫂子家里人这样对你们，嫂子心里会不会难受。”这么说，不管哥哥们能不能听进去，嫂子们肯定是感同身受的，嘿嘿，小样，看你们还敢这么喝。 果然，嫂子们都在私下里偷偷地拉各自男人的衣服。大哥二哥三哥都没说什么，小哥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哈哈，我在心里得意的笑。如果我说担心大家的身体，肯定会被驳回，这下好了，就算你们现在不听嫂子的，等下我在嫂子们面前稍微撩拨几句，回家你们都得跪搓衣板去！ 然后，袁朗回来之后，哥哥们收敛了很多，袁朗还有些奇怪，不过心里也松了口气，虽然做好了被灌醉的打算，但是能少喝还是少喝一点的好，不然丫头又要担心了。 吃饭的时候小哥没整到袁朗，有些不甘心，回去之后哥几个又拉着袁朗出去了，这次我被嫂子们留在了客厅。我倒也没想要跟着去，看哥哥们这个样子，肯定是和袁朗有话要说的。再说了，哥哥们虽然会折腾袁朗，但是都有分寸，不会真伤害他的。 过了好一会儿五个人才回来，小哥塞给我一个存折，说是他们几个人合起来给我的。 我看了一下，整整十万，袁朗也看到了，拿过去想要还给小哥。 我笑眯眯地伸手抢了过来：“袁朗阿，这可是哥哥们给我的，你不要，我要的哈。”且不说嫂子们心里是什么想法，既然他们拿出来给我的，我就收下。不是我贪财或是什么，要说钱，我自己有，家里给的，部队发的，恐怕也不少。只是我知道这是哥哥们的心意，不拿，他们心里才会不舒服。 听到我的话，哥哥们明显是满意了，于是，大哥和三哥带着两位嫂子回家去了。 婚礼，不管是袁朗家那边还是我家这边，都是家里的大人们在准备，我和袁朗空的时间不多，就连试礼服的时间也是改了又改。本来，我们是打算直接穿军装算了，但是家里的人都不同意，说这是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事情，穿军礼服有的是机会，但是穿婚纱可就这么一次。 婚纱照，我们也去拍了，除了婚纱店提供的衣服，我们都穿着常服拍了好多照片。 摄影师和化妆师看到我们穿着军常服的样子还直喊着是他们看到过最适合穿军装的人。因为他们那也有提供类似的衣服，也会有客人选，不过效果都没我们好。 听了摄影师的话，我和袁朗都很得意，不过很理智，没有多加照片。 不过，看到拿到手之后的相册，老妈他们倒是嚷着要多印一些。 结婚前的事情很多，其实婚礼当天的事情也很多。幸好，老妈体谅我们，没有安排接新娘什么的戏码，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也都是几个嫂子陪着老妈都搞定了。 我和袁朗只要能在婚礼那天出现在早就预订好的酒店里面就可以了。 饶是那样，我和袁朗还是觉得麻烦，想到队里那一大堆的人，有些头疼。所以，我和家里商量了一下，索性能来的全部喊来了。于是，本来就庞大的喜宴人就更多了。至于不能来的，以后找时间补吧，反正肯定是省不了的。 婚宴当天，看到大厅里面的人，一眼望去，几乎都是穿着军常服的。于是，我庆幸，幸亏听了老妈的话，不然就撞衫了。 敬酒的时候，长辈们那边我不担心，虽然每桌都要喝，但是好在小哥他们挡的也快，长辈们也都意思意思，没有为难我们。就到了高城那里的时候，袁朗和高城喝了一杯。至于袁朗曾经许下的“舍命”的承诺，到现在都没有兑现，就如当年铁路答应我请我吃饭一样，到现在还飘在半空中。于是，我心里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找机会让铁路把那顿欠了好几年的饭给还了。 到了老a那边的时候，我和袁朗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平日里被袁朗和我变着法子折腾的人，今天全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来了，铁路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也不阻止。 敬铁路酒的时候，袁朗老老实实的喝了一杯，至于我的酒量，铁路是清楚的，看到我喝了一杯啤酒，也没说什么。对于铁路，我和袁朗心里除了尊重还有感激，虽然平时也没见我们表现出来，反而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三中队的人，我们特地安排在了最后，这些人折腾起来肯定是最厉害的，放在前面，其他中队的人有样学样，吃不消阿。 不过，折腾到最后，还能陪着我和袁朗敬酒的就剩下小哥一个人了，大哥二哥和三哥都已经喝的受不了了。 到了三中队这里的时候，看到他们脸上那笑，我就知道，这接下来的时间不好过了。 第一个被推出来的人就是许三多同志，他举着酒杯，亮着那一口大白牙，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闹的，有些口吃：“队长，若晨，这个……希望你们白头到老！”然后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谢谢阿……”袁朗笑眯眯地道谢。 “队长，这三多都把酒干了，你这样可不行！”吴哲赶紧补救，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袁朗说完谢谢之后就立刻意思意思喝了一口。 我在心里偷着乐，这群人，把许三多第一个推出来，失策了吧。 许三多之后，第二个上阵的是马健：“队长，若晨……”马健同志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大意就是大家相识了那么久，感情深厚，今天你们结婚，说什么都要干一杯。 幸亏，马健是个善良的孩子，这个我从当年我和小鱼儿当南瓜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当时姑娘们敬酒，马健都是酒到杯干的，嘿嘿。 于是，在袁朗的一番忽悠之下，也是意思意思抿了一小口就算过关了。 看着率先出马的两个人都败下阵来，剩下的人都在心里暗恨，于是，第三个就是咱们陆渔姑娘了。 “若晨，咱们一个宿舍住了那么多年，别的不多说，至少咱们得干一杯，不过，考虑到你那酒量，队长，你给若晨代了吧？”陆渔笑眯眯地，心里想道：虽然平时你是我老大，今天可不管，说啥也要灌一杯，你不喝我就找你家老婆，看你心疼不！ 不得不说，陆渔这心态把握的还是非常有水准的。 袁朗这心里也犯难，别的都好说，可是这下牵扯到自己老婆了，他总不能说我和陆渔感情不好吧。 我想开口，不过陆渔那丫头白了我一眼，意思是这杯如果不喝，就等着下面的，反正她准备了好些词。 “队长，您说呢，快点吧，大家都等着呢！”陆渔笑眯眯地。 然后其他的人开始起哄。 袁朗挑眉，这心里那个恨哟，小鱼儿，过了今天，看我不让你在375安营扎寨。 陆渔自然也明白袁朗的意思，不过错过了今天可就没机会了。反正要死大家一块而死，也就豁出去了。 然后，袁朗无奈了。其他的人乐了。小哥虽然有心帮忙，却被其他人给缠住了，脱不开身。 等到三中队这一圈折腾下来，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让袁朗干了整杯下去，袁朗也已经喝的走路都有些晃悠了，幸而也没有其他人了，我和袁朗松了一口气。 [番外]爱的结晶 整个a大队都很忙，任务、演习……很多事情都在一起发生。铁路虽然有心让袁朗休假，但是看着队里忙碌的样子，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把袁朗给叫了回去。幸而我和袁朗都是军人，家里对于袁朗的忙碌也是非常的理解，毕竟我家老爸就是老a的头头。 而我，待在家里陪了爷爷和妈妈两天之后也回老a去了，今年的小南瓜啊，要去挖掘南瓜苗去了，去晚了可是被会别人给挖走的。 然后就是天南地北地四处折腾，邀请、选拔…… 可惜，今年这批小南瓜的教练不是我，是齐桓和吴哲，因为在南瓜选拔完之后的那次体检中，我被检查出来怀孕了。 拿体检报告的那天，看着手上的体检报告，我有些晕。倒不是说不想要孩子，只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又很开心，忍不住笑的眉眼弯弯的。 边上的人都有些好奇地凑过来，想看看体检报告上到底有什么能让我笑成这样子的。 我赶紧将手上的报告合起来，不给他们看，袁朗都还不知道呢。 然后，我感觉我是一路轻飘飘地飘回宿舍的。 回到宿舍，躺在被子上，我又忍不住笑。宝宝啊，我和袁朗的宝宝！可惜袁朗出任务还没回来，不能第一时间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呢！ 老a的特殊性，让袁朗不可能成为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过，袁朗任务刚回来我就忍不住跑回宿舍去找他，看着我略微有些兴奋的表情，袁朗还有些不解。 “老婆，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袁朗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样子，忍了一下，没有伸手抱我。 “恩。”我好心情地给袁朗拿了换洗的衣服，然后推着他往浴室走，“你赶紧去洗澡，洗完和你说。” “哎，老婆，你先和我说啊，是什么好事？”袁朗一边任我推着走，一边转过头来说。 “呵呵……赶紧去洗啦，脏死了，不洗就不告诉你！”我忍住想要立刻就告诉袁朗的欲望，我可不希望等下袁朗知道之后就这么脏兮兮的抱着我。 袁朗无奈，只能拿着衣服迅速地进浴室去洗了个战斗澡。袁朗心里对于我要告诉他的好消息也是很期待的，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我和袁朗办了婚宴之后就住在一个宿舍，用铁路的话说就是节约资源。大队里的人都知道我和袁朗的关系，不住一块儿他们才会拿有色的眼神看我们，至于上面，有我家老爸在，也没人会来管。 躺在被子上，摸了摸肚子，想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正成长着，心情就变得很好。 袁朗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我躺在被子上面傻兮兮地笑着。 看到袁朗走过来，我坐了起来。袁朗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老婆，快说，什么好事，让你乐成这样了？”袁朗有些好奇，说真的，还真没见过这丫头乐成这副样子的。 我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前几天体检报告的复印件递给袁朗，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非常期待他接下来的表情。 袁朗接了过去，有些疑惑：“体检报告？”然后低下头仔细看了起来。看到某一行字的时候，眼睛蓦地瞪大，然后盯着我看。先是有些不敢相信，然后是期待，再然后是狂喜。 “老婆！”袁朗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我。 “呵呵……”看到袁朗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肯定这是我见到袁朗表情变化最多也是最直接的一次。 袁朗看着我乐不可支的样子，狂喜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心里有些无奈，这丫头，还真是，估计等自己这表情等了很久了。 “老婆，等下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吧。还有，和铁大说一下，小南瓜不能训了，训练也得停下来……要不，老婆，和爸爸说一声，你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再说？”袁朗稍微冷静了一些就想到了一大堆的问题。 “袁朗……”袁朗的表现，让我既有些无奈，又觉得很甜蜜，“小南瓜交给齐桓他们了，我只负责理论部分。训练体检结果出来就立刻停了，也去医院检查过了，宝宝和我都很健康。老爸说……”我靠在袁朗身上一项项掰着手指头数着。 从那天之后，我就被当国宝一样对待了。吴哲戏言，我是a大队的队宝，我有些无语，偏偏所有人都赞同。陆渔那丫居然建议推迟小南瓜的训练，等我肚子大起来再训，好好刺激刺激他们。于是，被袁朗整的每天苦着脸跑到我这里来告状。也是，我又不能动手，这不成心给我找麻烦么。 关于宝宝的名字，队里的人都七嘴八舌的有一大堆的意见。 陆渔同志第一个发表意见：“我觉得吧，就叫袁圆吧，小名圆圆，男女都能用，简单又好记。”说完，陆渔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陆渔你丫就是一损友，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眼里的笑意，圆圆，我还汤圆呢！我在心里偷偷吐槽。 偏偏，许三多同志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队长，我觉得这名字挺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成才捂了嘴巴拖后面去了。 然后，我听见成才小声地骂他“三呆子”，不过成才那嘴角的笑意又是怎么回事？ 马健举手，然后说：“我提议，叫袁帅吧！” “元帅？”袁朗挑眉。 “队长，你也觉得这名字不错吧！”马健挠挠头，笑的有些憨。 齐桓心里偷偷地在给马健祈祷，这倒霉孩子，怎么就学不乖呢，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队长，怎么还会认为队长这表情是觉得不错呢！ “队长，我觉得叫袁霄吧。”想了一会儿，齐桓还是出口解救马健。 “噗嗤……” 我听到了有人控制不住自个儿发出了声音。袁霄，元宵，这什么名字啊！！ “还有谁有什么好的建议么？”袁朗继续挑眉。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平时看到袁朗这表情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人今天一个一个都开始发表意见了。于是，一个个要多稀奇古怪就多稀奇古怪的名字从三中队的人的嘴里蹦了出来，袁朗的笑也越来越灿烂。 如果这不是给自己肚子里面的宝宝取名字，我肯定也会参一脚。不过没有如果，所以我只能笑的两颊发酸，一个劲地用手去揉。 然后袁朗大手一挥，第二天除了我之外所有人去375看日出去了，理由是：培养一下大家的文艺细胞。 等到我怀孕六个月，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于是，在某个天气晴朗的午后，我奉老爸老妈旨意搬回了家里去住。 对于这件事情，袁朗虽然对于我搬回家有些不舍，但是也没办法，毕竟他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照顾我。而家里，老妈已经提前退休了，虽然家里还有哥哥的孩子要照顾，毕竟还有嫂子们在，也方便一些。 然后，搬回家的我每天除了睡觉吃饭之外，就在休息，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然后在老妈或者嫂子的陪伴之下逛军区大院锻炼身体。 [番外]袁朗的家的双胞胎 “妈妈……”袁烨手里拎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往我这里冲过来，后面还跟着他那双胞胎妹妹袁糖糖。两个人跑的摇摇晃晃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有些担心他们会摔着。 当时某次产检的时候得知我怀德是双胞胎的时候，袁朗得意洋洋地回老a炫耀了好久。然后又引起了一场给宝宝起名的风波，毫无疑问，所有参与的人又被袁朗带着去375看日出去了。 当时也征询了袁朗爸妈的意见，但是两位老人都说让我们自己决定就好。袁烨和袁糖糖这两个名字，是在宝宝出生之后才定下来的。 等到两个小的跑到我面前，看清他们手里拎着的甩来甩去的东西的时候，我的脸色忍不住黑了。 “妈妈……”偏偏袁烨还将手里的东西献宝似地伸到我的面前。 看着孩子天真的笑脸，再看看悠闲地跟在孩子身后晃荡过来的吴哲和马健，我需要很努力地深呼吸才能将胸口的火气压下去。 “若晨啊，别担心，这蛇没毒的，而且牙齿已经被拔了，而且洗的很干净！”马健连忙解释。 “小烨，糖糖，过来。”我蹲下身，笑着朝兄妹俩招手。 不知道是这两个孩子特别聪明还是所有的小孩子都这样，兄妹俩都盯着我看了一下，见我没有生气的表情才乐呵呵地往我怀里扑过来。 “来，告诉妈妈，这是哪儿来的。”指挥着两个小的把不停地扭动着的蛇扔掉之后，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他们擦手。 吴哲和马健死命地朝俩小的眨眼，做鬼脸。 我瞥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哄着他们，心里暗道：吴哲和马健是逃不了的，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至于其他人，被我逮到你们就死定了！ “锄头叔叔，c3叔叔……”袁烨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着。 袁糖糖显然等不及自己哥哥说完再补充，借着喊：“妈妈，妈妈。还有菜刀叔叔，小鱼儿阿姨，还有……” 听着他们嘴里一个一个的称呼，我忍不住黑线，看来这三中队的人都有份啊。 吴哲和马健看着我笑的越来越灿烂的表情，都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锄头啊，我忘记了，你们大队长之前交代了。三中队所有人，这个月训练量翻倍。你把这个消息告诉齐桓吧。”我笑眯眯地说。 两年前，铁路调到了军部，袁朗接任了大队长一职。至于三中队的队长一职则是由齐桓接任了。袁朗接任大队长之后，祸害的面积由原来的三中队扩散到了整个老a。原本一中队和二中队都是看着三中队被袁朗折腾，现在好了，一视同仁，也成了被折腾的一员。 “哎，若晨，不带这样的啊，公报私仇！”马健喊冤。 “公报私仇？”我挑眉，要是马健和吴哲敢应，我绝对敢把训练量在翻一番。这些人，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只要空下来，就带着我家的俩宝贝瞎折腾！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把活的蛇抓来给他们玩。这次他们抓来的是处理过的不用担心，那万一俩小的以后自己遇到了也用手去抓怎么办？ 越想，我就越担心，等下一定找袁朗商量下，给他们找点事情来做做，免得他们祸害我家宝宝。 “平常心，平常心。”吴哲低声念着他的口头禅。 “锄头叔叔，你老是念平常心，什么意思啊？”袁糖糖看着我们都不理她，不甘寂寞地出声问。 “我知道！”袁烨举手。 “那，小烨来告诉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这小子，不知道他是真知道，还是又有什么惊人之言了。 袁烨的表情有些得意。 吴哲有些担心，不会是他上次告诉袁烨的那些话吧。宝宝的记性没这么好吧。 “平常心就是在受袁朗和叶若晨压迫的时候保持冷静，然后照做！”袁烨将不久以前吴哲对他说过的话一字不错地说了一遍，连我和袁朗的称呼都没改。 吴哲的担心完全变成了事实，他的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他的记性这么好就不这么说了，这下惨了！ “吴哲啊……”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听了我家儿子的话，我不得不感谢啊，难为你们这么支持我和袁朗啊。这样吧，为了感谢大家，你去通知一中队和二中队，这个月加餐，每个人训练量翻倍。至于三中队么，三倍，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吴哲生怕我再想出什么歪主意来，赶紧答应。 马健在一边苦着脸，这纯粹就是迁怒啊迁怒，不过他可不敢把话说出口。 “别忘了，去通知一中队和二中队的时候，把原因告诉他们。”我凉凉地提醒吴哲，“不然……我不介意亲自去说。” “额……”吴哲听了我的话，黑线了，这下还不得给一中队和二中队的人怨死啊！吴哲心里在为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哀悼。 “锄头和c3怎么了？”袁朗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吴哲和马健两个人快速离去的背影。 “没什么。”我笑着摇了摇头。 袁朗的脸上明显地写着不信，一手一个将两个宝贝抱了起来，然后问道：“宝贝来，告诉爸爸，锄头叔叔为什么跑了。” 我翻了个白眼，三岁的小孩子，能说清楚为什么才怪了。 “叔叔们给我和妹妹抓蛇。”袁烨说道。 “妈妈生气。”袁糖糖接口。 “妈妈让叔叔们加餐。”袁烨继续。 “叔叔们跑了！”袁糖糖总结。 听到这一串稚声稚气的话，袁朗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看着我等我说明。 看着袁朗抱在手里的孩子，我有些无语，难道和我一样？穿来的？开玩笑，那当然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归类于基因优秀，我家的两宝贝都特别聪明，很会抓要点。 将之前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听到吴哲他们居然抓了两条蛇给我们家宝贝玩的时候，袁朗的脸抽了抽，心里想着，绝对不能轻易放过那些家伙。于是，老a们今后的日子又开始悲剧了。 不过，那也和我没关系，我只要闲闲地看戏就好了，偶尔出出主意，然后训训小南瓜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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